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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寒狼篇 ...

  •   寒狼,身份不明。
      是整合运动干部之一,在整合运动的所有行动中都有她的身影。
      作为整合运动干部中的医疗、后勤及联络干部,出没于战场之中。
      现作为整合运动联络员协助罗德岛行动,并为罗德岛医患提供医疗援助。
      当然如果向她请求治安请求,大概率不会被对方拒绝。

      ——————————————————————寒狼客观履历
      1.
      你又在雪地里面捡到两个人。
      你盯着被你的暗影从雪地里面刨出来的小鬼们,感到分外头疼。
      一个看不出种族特征的白色头发小鬼和一个带着鳞片的小鬼。
      这两个小鬼被你的暗影绑了起来,在你后边的座狼留着口水等着你做好决定,丢给它多加点餐——前段时间有一群感染者纠察队找你的麻烦,结果就是给你的小坐骑添了一餐。虽然它已吃过一餐,但是它可不介意再加一点饭后的甜点。
      白色的那个在挣扎,蓝色头发的那个试图遮住他——你当然知道他在干什么,年轻的浮士德在保护着那个被他拉进地狱的梅菲斯特。
      你注视着他们,觉得让他们死在一开始也没有什么不好。
      暗影勒紧了他们,让他们无法挣扎。虽然还没有到窒息的地步,但是快了。
      座狼嘴巴里面的口水已经滴在地上,它觉得自己这顿一定能吃到撑:平常时间里面,它的主人可一点也不容许它进食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肉,跟了主人总是饥一顿饱一顿。
      但是它一点也不介意主人随便抛弃尸体的坏毛病:那些和主人一点也不太像的家伙们身上总是带着该死的病菌。在第一次的时候,它没能听主人的话,结果让自己的身上长了一堆让它痛不欲生的怪石头。如果不是它主人帮它挖掉一部分的石头,它估计现在早就因为石头无法动弹。
      它看着你,看着自己这位最为信赖的主人,眼中满是对加餐的渴望。
      只是你觉得它可能要失望了。
      梅菲斯特和边上这位都属于不可食用品。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都是感染者。
      2.
      你捡了两个小孩。
      一个喉咙里面有着源石感染,一个身体上边也有比较严重的感染。
      你帮他们稍微治疗了一下之后,给了他们食物与药品,然后就把他们丢在原本营地里面。
      你碍着良心把他们治疗了一下,结果就是你的后边跟着两个小尾巴。
      他们看着你无偿治疗着感染者,帮助雪地里面的落难者,不会对你动手。你也不介意这两个小尾巴跟在你的边上。
      起初,你和这两个小孩子距离特别远。但是后来,这两个小孩一点点的靠近你,从原本的在远处如同猫一样观察你,到最后他们观察你的脸上表情,十分乖巧而大胆的坐到你的边上。
      你的座狼对于这两个小孩十分不屑,觉得这两个直立二足动物只不过是想要博得它主人同情的小丑。
      你和两个座狼眼中的“小丑”面对面,一个对你眼睛亮晶晶的——因为你救了他的浮士德三回命,另一个则十分的不好意思的看着你。
      在这几个月里面,你总觉得时间是把杀猪刀。
      一个只会听别人话的小屁孩,以后被时间涂的内在黑成永远洗不掉的煤球。一个想要保护小屁孩的腼腆小蛇,最后落得一个自寻死路的下场。
      命运是个十分操蛋并且让人想要给把刀子捅死它的狗屁玩意。
      你很讨厌乌萨斯,起码现在是这样。
      3.
      带着两个拖累的你走在雪地上面。
      座狼负责驮着被你动过手术的伊诺,而在你边上的萨沙背着你给他的医疗包在雪地里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他不知道接下来的目的地在哪儿,他也不需要知道他该去哪儿,他只需要知道他和他的伊诺能跟着你就好了。
      在遇上你之后,他和他小伙伴的运气就变好了。
      他们有的吃,也有的穿,甚至伊诺的嗓子在你的治疗下也变好了。
      你甚至教他们一些知识和单词,以及一些语言。
      他由衷的感谢着你。
      这简直不能再好了——他的伊诺先虽然不能开口,但是在三四个月后,他能随便唱着歌。
      虽然可能没有之前那么好听,但是他的嗓子能唱出好听的歌谣。
      仅是如此,他便觉得上天已经在善待他们了,可你只觉得他们可怜。
      在天黑的时候,你们停下脚步,来到一个村庄。
      “我去换些食物,你们在原地等我,座狼会保护你们。”你吩咐了他们几句之后,便从萨沙的手中拿过那个背包。
      你揉了揉从座狼背上跳下来的伊诺,对他说:“记得把切斯特里面的羊奶喝掉,其他的食物等你嗓子好了之后,我会给你做顿好的。”
      他乖巧的点了点头,拿起你曾经的笔记本学习,与那个人烦狗厌的梅菲斯特一点也不像。
      失去了感染器官的他现在没有了转换牧群的能力。由于并未及时得到治疗导致他现在还是一个重度的感染者。
      他现在会一点因为感染而获得的治疗技艺,不过不管是你还是萨沙都不太喜欢让他使用这个能力。
      因为这会让他往死亡更进一步。
      4.
      你见着一条红龙。
      你沉默的看着那条红龙,而在一旁的你的患者看着你,有些揣揣不安。
      他的妻子看着你,而你看着他们捡到的孩子——她现在睡着了,听不到你们的谈话。
      “她是感染者。”你平静的指出现实。
      他们一点也不吃惊,他们十分平静,他们只想要收留这个孩子。
      你叹息了一声,将自己手中的座狼獠牙递给了老伊万:“听好,老友,我只剩下几个朋友了。我不管你为什么会想要留下这个麻烦,但是请注意保护好自己。”
      老伊万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的妻子将小孩子的衣服递给你,对你有些抱怨:“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把两个孩子丢在雪天里面。”
      “他们是感染者。”
      “那你也该让他们进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受不了冻,你的身体其实也不”
      “不了。”你打断了她的话,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如果不是因为黑夜,我其实也不应该进来的。”
      气氛有些沉默,即使是想要安慰你的伊万也不好开口。
      你是感染者纠察官口中臭名昭著的寒狼,是一个只要现身就会给周围村子带来危险的感染者。
      可是在那些被你救助的人来说,他们宁可牺牲自己,也要守住你的行踪。
      你只觉得有些愧疚,你只是救了他们一回,却不能彻底断绝他们的悲剧,你只是一个医生而已。
      5.
      你救助了一个“盾”。
      在战场上,你捡着一个还没有断气的“盾”。
      你不记得他叫什么,或许是伊万,或许是什么什么斯基,你没有印象,毕竟你救了那么多的人,你总不可能都把他们的名字记住。
      那个像是坑洞的矿场里面,你停在那里停了三天。
      三天里面你和伊诺救了很多的人……和孩子。
      你在春天收集的药草不足以治疗他们所有人,但是他们却毫无怨言。
      “没有关系的,把药给孩子吧。”躺在床上的人对你说。
      那个地方天寒地冻,缺少食物,孩子们缩在一块,没有棉衣,只能绕着火堆,背对着外面。
      他们只能啃着雪和面包——如果那个又黑又硬的东西能称之为面包的话。
      这已经不是你头回见着这种场景了,可你却止不住的愤怒。
      这不该是这样子,这个世界一定是出了什么错。
      孩子应该待在温暖的房间里面,吃着面包,病人应该躺在有炉火的房子里面养伤。
      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一无所有,只能死亡,只能做一个贱民在这个地方吃最差的食物和雪。
      我该带走他们。
      你曾不止一回那么想,但是你总是压下这种想法。
      但是现在你不太想成为一个懦夫了。
      6.
      你是他们的头狼。
      他们身边带着一只猎犬,当然不是那种猎犬,而是来自饥荒世界有一人高的猎犬。
      他们边上的猎犬有的是红色的,有的是蓝的,还有的是黑的。
      那些猎犬们或多或少都有它们的特殊标记,它们跟着他们,忠诚的犹如座狼在你身边蜷伏。
      你们袭击那些感染者纠察官,将他们丢在荒野里面,把他们抢夺的东西丢回给那些被掠夺的村庄,让那些村庄藏好那些被重新拿回的粮食。
      伊诺嗓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你们休息的时候,他总会给那些比他还要小的孩子唱着歌。
      你的寒狼小队里面的人对他总是多有宠溺,但是很幸运的是他很谦虚。
      被命运交付在你手中的白纸并没有被抹黑,你书写了另一种可能。
      以后他或许会成为一个医生,或许成为一个为感染者而战的战士,但唯独不会成为那个以他人痛苦为乐的梅菲斯特。
      你笑着看着跟着你的人们,他们跟着伊诺唱着歌,围在火堆旁,孩子们在你们之间跑。
      有个孩子十分大胆,直接爬上了座狼的背,抚摸着座狼的毛。
      “小狼别哭,我给你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童言有些可爱,可爱到庞大的座狼都有些害羞的将自己的利齿收起来。
      7.
      你的好朋友伊万失去了性命。
      当你看到两个……孩子出现在感染者里面的时候,你总觉得你的好朋友太固执了。
      明明可以不去管那条红龙,明明可以动用那颗座狼牙齿,明明可以活下来……明明可以安然终老,但是他却消逝在雪原里面。
      命运告诉你该去回以血与刃,而伊诺拉了拉你的衣角问:“老师,我能帮帮他们吗?”
      你看了一眼伊诺,沉默了片刻露出笑容。
      “当然。”
      你听到自己是这么回答他的。
      但是,你在总觉得自己发出来的声音是这片冰冷大地给予你的回答。
      8.
      过了很久,大概是很久,起码记忆是这么告诉你的。
      因为你记不得很多事情了。
      你总是在试着遗忘。
      你的队伍里面换了一些面容,年老的换成年轻的,年轻的换成更年轻的。你的队伍并没有如乌萨斯所想变小,反而是壮大,变成了和游击队齐名的存在,并且变成冰冷之地之外的传说。
      所有乌萨斯纠察官的军官都害怕你们,生怕你们出现在他们的地盘里面,让他们无法为所欲为。
      你是他们最想杀死和挫骨扬灰的寒狼,所有的乌萨斯军官都想要拿着你的头颅成为新晋的上将。
      但是他们不敢,他们害怕无穷无尽的猎狗和如同噩梦的源石技艺。
      你总是对他们给你取的称号笑的喘不过气。
      伊诺对那些过份的称号气的只想把取称号的家伙狗头扭下来。
      “怎么,怎么可以这样说老师,老师可是医生,我们从来没有屠杀!”
      他现在到你胸口那么高,看起来像是个小大人。
      “就是就是。”萨沙跟着他一块点点头,觉得那些人在无理取闹。
      你没有回答他的争辩,你安静的倾听着这片大地上亡灵们对你的切切私语:有的好,有的坏。有的诅咒下令屠杀的你死后掉入地狱被业火折磨,有的祈愿无偿救助困境者的你死后升入天堂被神明接纳。
      你们接着走着,然后遇上了游击队。遭遇了战斗的他们似乎有些狼狈,也有许多伤员,爱国者受了伤。
      你看着他们,无奈的从座狼身上跳下,将自己斗篷和面具摘下。
      你听到你队伍里面的队员在吸气,伊诺眼睛都快要瞪出来,萨拉也是十分吃惊。
      你看起来太年轻,以及被你藏在兜帽里面的源石构成的角和你下巴附近两块露出的黑色源石晶体。
      你比寒狼小队里面的任何人感染还要严重,但是在遇到敌人的时候你总是不吝惜自己的源石技艺。
      你对着那个巨大的身影说:“好久不见,老顽固。”
      他用自己沉闷的声音对你说:“好久不见,将军。”
      9.
      你们的队伍合为一体,似乎他们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感染者和感染者,孩子和孩子,斗士和斗士。
      大家都是一模一样的。
      伊诺和萨沙带着孩子们去找阿丽娜,而你带着你的座狼坐在爱国者的边上,给他治疗,看着年轻的红龙和霜星打打闹闹。
      后来夜深了,年轻的孩子们都去睡觉了,只剩下你们这两个本该躺进棺材里面的老古董们坐在火堆前烤火守夜。
      火堆很旺,让你常年苍白的脸多了点红润。
      “你似乎并不喜欢塔露拉?”你盯着火堆,手中是一位寒狼递给你的茶。
      被你捧在手里面有一会时间的红茶还冒着热气,在雪地里面足够奢侈——更不要说它还加了糖。
      “她,天真。”爱国者的声音很沉闷。
      “和你儿子一样。”我补上了他的话:“你不太喜欢她这样子的性格,因为那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爱国者点了点头,你读出了他在面具下面的忧虑和不信任。
      你却忽然笑出来:“可在我看来那并不是孩子的天真啊,老顽固。”
      “那不是天真,在我的故乡,我的故土曾经和乌萨斯一样。但是”
      思绪透过黑色的夜幕,忽然就回想起曾经在书籍写过的烈士的事迹。
      “正是有了那些你觉得天真的人们的热血才换来了我故乡的强盛,和平。”
      “在我的故乡孩子们有吃的,孩子们有穿的,他们都能读书,成为建设故乡的一部分。我的故乡四季如春,没有战火,像是童话。我的故乡是你们眼中的乌托邦,神许诺的伊甸园。”
      “童话,我一直觉得那个比喻实在是太夸张了。可是对于你们来说,那的确是无法想象的夸张。”
      “什么时候战火会是这片大地的点缀,歧视是这片大地的主流?”
      “我想不是我出错了,而是这片大地出错了。”
      “我不想要当懦夫逃避了,我看了太多的见鬼命运。”
      “我们可以让这个世界更美好。我会保护他们,直到他们让这片大地变回真正的模样。”
      “你或许会觉得这是未成年人的天真,但是对于我来说……我曾经来自你于你眼中的不存在之地。我知道那会成功,即使那是一条染血荆棘之路。”
      10.
      阿丽娜是个好孩子。
      你一直都是那么想的。
      塔露拉是个好孩子。
      你在决定加入她队伍的时候,也是那么想的。
      她们是个孩子,而你要做的只是保护她们,比如保证阿丽娜的安全,比如保证黑蛇不出来捣乱,再比如排除掉那些会让队伍变得混乱的家伙。
      你的队伍总是想要保护你,可你总是在保护他们。
      你找上了塔露拉,并且告诉她,你知道她的困扰。
      她像是被戳了要害,警觉的看着你。你平静的看着她的胸口,拿起那颗座狼獠牙。那颗座狼的獠牙在你手中与你共鸣,像是一颗鲜活的心脏。
      她看着你,忽然间知道了什么。
      “缘,你的名字。”她颤抖的看着你,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是的,它是我的名字。”
      阿丽娜的点心滚在地上,惊讶的像是见着了传说。
      11.
      关于你是老伊万的朋友这件事情,说句实在话,阿丽娜也没能想到过。
      她一直以为老伊万的好友只是一个感染者,但是很显然,这位感染者居然是传说中那个不要钱救助伤员的寒狼,很显然不在她的认知范围。
      “天啊,我从来没有想过。”阿丽娜站在塔露拉的边上,在你们中间是沾了灰尘的点心。
      你捡起它们放在盘子里面,最后一个直接塞进嘴里面——食物是不值得浪费的。
      于是另外两个也自觉的拿起点心塞进嘴巴里面,面不改色的咬下肚。
      “简直不能再惊讶,我以为”
      “寒狼是个八/九十岁的老人,或者是个力大无穷的壮汉,再或者青面獠牙,长着八个手臂的大型鲁珀。”
      “呃,这个形容……”塔露拉一下子被你的形容给梗到,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形容。
      “他们都那么想。”你淡然的对他们说:“皇帝的利刃,军官,以及你的父亲,但是他们忘了,我是他们的‘熟人’。公爵之女,你觉得我是什么?”
      “医生。”塔露拉回答。
      “……很好,斗士,我给你一个回答。我是屠夫。”你对她说。
      “我是一把利刃。那些家伙离开之后是我杀的。”你看着阿丽娜,表情有些戏谑:“如果我没有动手,你的阿丽娜会死。”
      “或许现在你不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待会,皇帝的利刃会告诉我是什么。”
      12.
      一只孽物倒在雪地里面,奄奄一息,而另一只孽物被你用黑色长枪钉在地上,你没有给他们散步不信任种子的时间。
      爱国者走了过来,而塔露拉看着你。
      “给我你的答案,红龙。或者我该怎么称呼你,德拉克?”
      “医生。”她回答我:“治疗这个国家的医生。我们将让这个行将就木的帝国回到它该去的地方。”
      “而你是我们的战友,为感染者拿回他们应有权利的战友。”
      我笑了笑,放开了那些孽物,老顽固站在红龙的身后像是一个坚实的盾。
      他认可了她,或者说他认可了我的童话。
      或许在许久许久之后,感染者将不再被人歧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都将葬身于这场战争。
      但是
      但是斗士啊,这场燃尽不义的火将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 作者有话要说:  整合运动我写了两条线,一条是鹿小姐活下来和另一条鹿小姐并没有活下来。
    活下来这条线的谢缘是医疗,没有活下来的那条是术士。
    都比较嘴臭,但是程度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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