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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IF篇 神子 ...

  •   如果谢缘在沙漠的时候,没有遇上拉普兰德,而是被泥岩捡到。
      1.
      她在沙漠中,遇到了萨卡兹王女留下的宝藏。
      2.
      无尽的沙漠在太阳下如同传说中的黄金乡,灿烂而绚丽。只是对于深陷在沙漠中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谢渊看着这片荒芜而干燥的金黄世界,六只眼睛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已经在这片沙漠之中前行了不知道几个月,背包里面的格罗姆花依旧如同它被摘下来的样子一样。在那朵永不凋谢的格罗姆之花边上,有一颗像是水滴的花种。那是她曾经在废墟里面找到的奇怪种子,当时为了拿到那颗种子,她曾经被守卫那颗生命之种的大蛇追了四天四夜,直到她通过大蛇身体裸露部分将大蛇彻底打死,才解决了这个该死的麻烦。
      那颗种子能让生命由无到有,能让一颗种子在三天之内变成一颗参天大树。
      那是一颗无价之宝。
      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鸡肋无比的东西。
      她需要吃饭,但她没有做饭的原料。
      而如果她不进食,她会饿死在这片无尽黄沙中。
      小飞虫将那颗种子埋入黄沙之中,衍生出一片生命的绿洲。
      3.
      泥岩带着她的队伍在这片黄金之海中迁徙。
      队伍沉默的前行,泥岩一步一步的带着她的责任步行在这片沙漠之中。巨大的泥石巨人听话的走在队伍边上,任劳任怨的背负着行李。
      人们沉默而麻木,跟随着领头羊。他们已经在这片沙漠中步行了三天,并且还要在这片天然火炉里面步行上三天。天气炎热,暑气在这片沙漠中为他们准备了足以让人死于这片沙漠里面的幻影。但是他们对于那些海市蜃楼无动于衷,依旧在安全路线上前进。
      忽然,前面的领头羊停下了脚步,她抬起头,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左手方向的一点绿上面。
      跟在她后边的同族转了头,将视线投向那点绿上。他的喉结动了一下,然后将视线重新转到泥岩身上。
      “你听到了吗?”泥岩开口。
      “什么?”同族用着干渴的喉咙发出疑问。
      “那里有人在呼唤我。”泥岩说。
      “你……”
      “祂在呼唤我。”她拿着自己的锤子,带着自己的巨人向着那块绿赶去。
      那儿有她的宝藏。
      4.
      “这就是你当初带我出沙漠的原因?”幼小的孩子坐在泥石巨人手上,看着正在读着远方好友来信的泥岩。
      “是的。”她回答,将信纸重新放回信封里面,沉默。
      “你在想些什么?”小孩子困惑的看着这位监护人,在身后垂下的萨卡兹尾巴悠闲的在身后晃悠——那是那个孩子将信任交付给她的象征。
      “啤酒花。”她念出了一个她不曾知道的东西,陌生的单词如同未知的和平一样让她感到渴望。
      “你对那个东西很好奇?”孩子忽然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除了庇护感染者以外便不再有什么其他想法了。”
      “那听起来,是个好东西。”
      “可以拿来酿酒,也可以拿来做其他事情,就像是你的泥偶,可以拿来搬东西,也能抵御外敌。”
      孩子从巨人手上跳下来,从泥岩手中抽出了那封信,很快浏览过后,她忽然笑了一下:“不过你的好友鲍勃看起来过的很好,哥伦比亚的确是个好地方。”
      “你很喜欢那个地方,那地方看起来很好。”
      “安定的地方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好事——当然不包括野心家。”孩子忽然露出玩味的笑容,像是在嗤笑着一些家伙的野心。
      孩子说完,自娱自乐的哼起歌谣。那首歌谣有些古老,语言拗口而苍凉,不太像是一首孩子该唱的歌谣。
      哼了一小段之后,孩子便不再哼下去——因为她只会哼这一小段,她只在梦境里面听到那么一小段。
      “你在唱什么?”泥岩问那个孩子。
      “我也不太确定,我记得曾经有人给我唱过,只是我忘掉了。”孩子走到了她的边上,与她并行看着营地上正在整理行李的感染者们。
      5.
      “我们该离开了。”孩子看着天灾所带来的创痕,叹息着:“整合运动已经不在是那个整合运动了。”
      牵着孩子手的泥岩沉默着看被梅菲斯特所造就的炼狱,最后她抬起了自己的另一只手遮住了孩子的眼睛。
      “你不该看到这一切。”她说。
      “我为什么不能看到这一切?”孩子将那只戴着手套的手扯了下来:“W特意让我看这一切。”
      “……那不是孩子该看的东西。”泥岩蹲了下来,让孩子能直视她的面具:“你还小。”
      “可她说我该知道那些东西,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知道我该怎么做,知道我该怎么赎罪……”孩子越说越小声,她看起来有些迷惘。
      她并不知道她该做些什么,她能做些什么,即使她在处理其他事情上绰绰有余,即使她能通过自己手上的一些线索去描绘这片大地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你只是一个孩子。”泥岩摸着她的头,笨拙的安慰着她
      “在战争中,没有谁能是孩子。”孩子低着头,感觉自己一点用也没有:“我以为我能让他们走出来,但是我没想到”
      火吞噬着村庄,愤怒的感染者愤怒的在和压迫他们的人厮杀。人们杀红了眼睛,即使是老人和孩子也没有被放过。
      “我帮助了五个人,却换来一个村庄被彻底毁坏。”孩子无助的站在原地,最后压下自己心底下的挣扎接着说:“W说我很天真。”
      “天真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我犯了错。”
      孩子的眼睛被蒙上了战争的阴霾,那双和夜空一样深邃的眼睛已经被覆上未知的云雾。
      6.
      他们离开了整合运动。
      塔露拉对于他们的离开什么也没有说。
      她只是难得的没有在自言自语,只是用着当初她接纳他们时的视线望着他们,看着他们走远,走的很远。
      “你在看什么?”等他们走远之后,她自言自语道。
      “那群萨卡兹可正是幸运,居然得到了庇护。”她说。
      “如果他们知道了,是她导致他们王女死亡,你猜他们会怎么着?”她露出玩味的笑容,里面的恶意无法抑止。
      “不过这样子不是很有趣吗?他们现在所信赖的神明,与当时毁灭他们的恶魔。哈,就连雇佣兵W都开始看起了他们的……”
      红龙忽然停住了自己的自言自语,变得有些迷惘,她问着自己:“她是谁?”
      “……为什么我会想哭?”
      “没什么,塔露拉。她只是一束无法被我们留下的光。”
      “……光?”
      “是的,光。”
      7.
      又是一次漫长的旅行,只不过在这场旅行中,增加了少量的饥荒。
      谢缘以为感染者本来没有什么明面上的救援,但是很显然,她得到了一个意外。
      “罗德岛?”她带着兜帽,在城镇里面缓慢的行走,最后看到了一些能在明面上行走的感染者。他们穿着黑色的制服,上面有着蓝色的横条,在上身的衣服上面还有棋子一样的公司徽章。在那个肖似棋子的图案下面是罗德岛的字样。
      谢渊诡异的停顿在了原地,在她边上的感染者疑惑的看着她。
      “走。”她说。
      感染者困惑的看了一眼她,最后还是把自己话咽了下去。
      “去下一个城镇。”她听到自己用着十分冷静的声音对边上这个人下令。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她能感到自己对那个称谓感到悲伤,她能感到自己在怀念一些事物。
      但是现在那些东西并不属于她。
      她不是博士,至少她在这个世界里面并不是博士,她只是一个无关的,已经被感染的感染者。
      8.
      “你有些心不在焉?”泥岩看着谢渊指挥着那些她给的“玩具”。在谢渊边上,还站着一个毕恭毕敬的冬灵族长。
      他看起来大约有八九十岁,行动老迈,像是腐朽的老古董,唯一能看出他像是活着的人的地方大概就是他投向谢缘的神情——庄重而肃穆,如同虔诚的朝圣者。
      “寒冬。”谢缘有些烦躁的喊了一下她给这个“新玩具”取的名字,对于她来说,这个老人过去的名字并不是很重要,起码在她把这个老人从湖里面捞出的那一刻起就并非很重要了。
      “我在,神子。”他虔诚的半跪(因为他的神子并不是很喜欢他彻底下跪),他的神子用着她那双黝黑的眼睛盯着他,有些毛骨悚然。
      他的神子看着像是怪物,可是却是这片大地上最为尊贵的存在之一。只不过她看起来太年幼,年幼到像是一个婴孩。
      可是他多么的幸运,居然能见证神子年幼时候的模样。
      最后,她终于像是打定了注意,对他说:“我给你拖延时间,你带着暗影去个地方,带一些人回来。”
      “泥岩会帮助你,你们两个都要毫发无伤的给我回来。”
      她木着脸沉默了很久,最后放弃了自己最后的坚守和傲慢:“如果不能的话,我会帮你们解决掉所有罗德岛的干员。”
      “请一定要回来。”她褪去自己的外壳,露出自己小孩子的内在:“说好的一块去,就不要只下我一个人。”
      “在这片大地上面,我除了你们一无所有。”
      8.
      什么都没有发生,看起来是敌人的人实际上只是……一群和他们一样的感染者而已。
      年轻的亚叶和年幼的铃兰,还有翎羽,其实都没有看起来那么恐怖。
      不,倒不如那些她所了解的罗德岛里面,没有十分恶劣的家伙,即使W,也最多只是让她去试着了解这个世界,这个曾经只是由字和画构成的世界。
      绝望,动乱,不平等……那些她在太平盛世里面从未曾体验过的噩梦。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在说着,你不该习惯它们,你不能让自己融入这些东西。
      她看着你边上的“劣民”,再看一下自己。
      萨卡兹应该是自由的。
      不知从何而来的话语如同惊雷,惊醒了浑浑噩噩的她。
      身体里面似乎有谁在丢失的记忆里面苏醒了过来,温和的像是一束永不熄灭的光。
      “特蕾西娅。”神子低语着。
      源石构成的角变得更加锐利,逐渐向不愿屈服于命运的王女靠近。
      命运洪流掩盖的东西被不屈的意志冲洗,露出被遗忘褪色的记忆以及永不褪色的身影。
      被加冠的神子蹲了下来,泣不成声。
      死去的王女抚摸着她的头,像是在安抚着她。
      9.
      萨卡兹出现了新的王,她像是神在远古时期赐予先民的贤王。
      即使是那位发起叛乱的前王都低下自己高傲的头,向她屈膝行礼。
      那位王既是贤王,又是魔王。
      她让万物得以平等,感染者与非感染者平等共处;可同时,她也战无不胜,无人能在魔王的铁骑下面得到喘息。
      乌萨斯是她的玩具,维多利亚如同薄纸。即使是古老的炎国,他的君主最后也不免在这位王前弯下自己的膝盖,单膝宣誓。
      王的指令冷酷执行,王的意愿如同命运。
      她是高高在上的神,她是不可违背的王。
      无数的贵族被冷血的刽子手送上绞刑架,无数违背命令的人被吊死在移动城邦之上,成为王警告他人的告示牌。
      她为世界带去了诡异的繁荣和铁血之下的太平盛世。
      世界感谢这位王的付出,让她的统治延续了百年,然后在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落下帷幕。
      10.
      萨卡兹获得了自由。
      她失去了一切,找回了她的光。
      嘘,她只是睡着了。
      神的孩子从不会死亡,她只会在大地的怀抱中安眠。
      11.
      那位王留下了自己的遗产,在一片永远茂盛的树林中央。
      在那片永不进入冬天的树林里面,有只大蟒守护着王的宝藏和王的陵墓。
      当你走入那片永恒之地之时,你可以取走宝藏里的一件宝物。
      只是在走的时候,请安静的走出那片陵墓。
      因为在那片陵墓里面埋葬着王的友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沃伦姆德的薄雾引起的脑洞。
    早就写完了,只是没有来得及发。
    奇怪的脑洞,放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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