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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吸血鬼（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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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白幼宁被路垚杀猪一般的声音吵醒。
起初她是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妄图隔绝外界声音，但路垚的动静太大了以至于整栋楼里都回荡他的惨叫。白幼宁重重地甩开枕头，穿着睡裙就走出了房门。
“我不去！不去！大哥，我求你们了，让我睡个觉不成吗？”路垚大声的抱怨着。
白幼宁有些呆滞地看着穿着深色睡衣的路垚被四个巡捕房的巡捕抬出了卧室。她揉了揉眼睛，平复了心情，然后对萨利姆问道：“你们要把路垚带去哪儿？”
萨利姆用他那带着歪果仁腔调的口音说：“发生了命案，乔探长让路先生去现场看一下。”
“查案就查案吧，”白幼宁靠在门框上无可奈何地说，“但这天还没完全亮，也不用这么急吧。”
萨利姆看着路垚已经被抬下楼，说：“这次的案件有些怪，不像是人干的。比较紧急。”
白幼宁抬起眼帘，困意一下子消散了：“这是什么意思？”
萨利姆说：“不太好说，所以需要路先生去帮忙。白小姐，我们先走了。”
见萨利姆要下楼，白幼宁想了三秒，问道：“等等，萨利姆，命案发生的地点在哪里？”
萨利姆说出了一个地址。
“谢谢。”
得到答案后，白幼宁头也不回，风卷一样回了卧室。
上海某处的小巷内。
带枪的巡捕将群众隔开，乔楚生看到被萨利姆拉过来的路垚说道：“案发现场保存完好，你只有五分钟，早点看完早点收摊。”
“这不是验尸官该干的事儿吗。”路垚把自己的眼罩扒拉下来，抱怨道。
他蹲下身子，掀开裹尸的白布，看了几眼，又对一旁的办案人员说：“把他的嘴掰开看看。”
烧焦的尸体下颚被掰开，露出的是非人类的牙齿——锋利的犬牙。
就这么几秒间，围观的群众发出阵阵惊呼声音，他们噪杂地，七嘴八舌地谈论着——
某个中年男人：“看那一嘴的尖牙，不会是吸血鬼吧？”
挑着扁担的大叔说：“我还看见他在太阳光下自燃呢！听说吸血鬼怕光，我看是真的。”
乔楚生问：“路垚，你有什么想法？”
“表面上看，是吸血鬼干的咯。”路垚半真半假道。
乔楚生皱眉：“我让你来不是开玩笑的。”
路垚耸耸肩：“科学无法证明的东西，也不一定不存在。”
“我赞同你的话。”白幼宁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她在路垚被抬走后没过多久也出了门到达了案发现场。
因为萨利姆把案件说的含糊，让白幼宁以为是有什么妖怪跑出来作祟，所以她才过来看看。
但是当她到了现场，虽然还没见着尸体，白幼宁就已经笃定不是妖怪干的，因为她听到围观群众在谈论吸血鬼。
路垚挑眉道：“你相信是吸血鬼所为？”
“我相信的是事实。”白幼宁说。
这起案件应该是模仿吸血鬼作案，什么吸血鬼自燃完全就是鬼扯，他们根本不害怕阳光。
这时，路垚站起身子，透过他侧偏的身子，白幼宁无意间看见了地上的焦黑的尸体。
就这一眼，白幼宁整个人都不好了。
乔楚生看见白幼宁怔愣了几秒，暗骂了句“不好！”的同时，急急忙忙走了过去将白幼宁带到一边，“我就该让萨利姆拦着你不让你进来。”
白幼宁脸色煞白，下一秒，扶着墙开始干呕。
“早知道这样我打死也不过来。”白幼宁才说了一句，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
路垚看着白幼宁见到焦尸的反应若有所思，像是从她的身上发现了什么，但很快自己的思路就被打断了。
乔楚生喊来了阿斗：“带幼宁回车上休息。”
把白幼宁安排好后的乔楚生，将思索中的路垚带到人少的一块空地上。
“凌晨一位女士被人跟踪，跟踪的人突然自燃，瞬间死亡。有目击证人。”
路垚拉回了自己思绪，问：“被跟踪的女士呢？”
“受了刺/激，一会你问话的时候注意点分寸。”
路垚：“我尽量。”
白幼宁本来是在车上休息的，加上本来就起的很早，不知不觉间睡着了。但是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脑海中记忆翻滚得厉害，所以她很快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白幼宁发现自己在巡捕房的办公室的沙发上，身上盖了件乔楚生的西装外套。
“醒了？”乔楚生坐在办公桌前，手上是今天目击者的笔录，“你还好吧？”
“嗯。没事了。”白幼宁从沙发上起身，他们二人心照不宣没有提及白幼宁看到尸体时候的异常反应。
白幼宁环视了办公室一圈，问道，“路垚呢？”
“和他康桥大学的学姐吃饭去了。”
“学姐？”白幼宁疑惑道。
“就是今天案件中被跟踪的那位女士，叫林姜。”乔楚生说，“饿了么？一起饭？”
“好啊。”白幼宁点点头：“我可以单点吗？”
“想吃什么？”
白幼宁思索了一会儿：“鸭血粉丝汤，不要鸭血。”
*
自居民巷发生了第一起“吸血鬼”案件起，之后的一天内接连发生了五起类似的案件。这“吸血鬼”案件因为自带的玄乎加成，现在是沸沸扬扬甚嚣尘上，再加上与白老爷子有关更让乔楚生头疼不已。
这些案件里，每个死者的脖颈处有一排血洞。而且很巧合的是，其中四个都是帮派分子，另一个是大慈善家陈良。
白幼宁认识陈良，叫他一声良叔。陈良经常做慈善给灾区捐款捐衣，但是他并非完全的好人，毕竟真正的大善人是不会去贩卖烟土的。所以当乔楚生告知陈良的死讯时，白幼宁没有多少唏嘘。
“死者脖子上都有洞，血被抽干。这种蹊跷的死状……”乔楚生看着白幼宁道，“世界上真的吸血鬼这种生物吗？”
白幼宁敷着面膜：“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没，”乔楚生说，“最快得下午三点。”
白幼宁诚恳道：“那再等等，验尸报告会告诉你答案的。”
乔楚生轻叹道：“我倒不是相信这几起案件是非人类所为，只是纯粹的出于好奇心，吸血鬼到底是什么？”
白幼宁一把将面膜揭下，带着面膜不太方便说话：“其实吧，吸血鬼那是西方的称呼，在我们这儿应该叫做僵尸。”
乔楚生一愣，没想到白幼宁真的回答了，颇有兴味道：“僵尸？能具体说说吗？”
白幼宁露出悠远地目光，缓缓说：”僵尸在世上已经存在了千千万万年，不老，不死，不灭。可以说，除了僵尸的始祖，大部分都是由人转化为僵尸的。他们拥有永生，以及超出常人的能力。”
乔楚生说：“永生？这听起来真令人羡慕。”
白幼宁看向乔楚生：“你对永生感兴趣？”
“如果身处和平年代，我倒还有点兴趣，只是如今乱世朝不保夕，很多人都是艰难求存。”乔楚生说着嗤嗤笑了，“长生，不过是活受罪。”
白幼宁觉得乔楚生说的很通透，又道：“是的，而且长生不老并不是件好事，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乔楚生摸着下巴问：“以血为食？”
白幼宁摇了摇头：“不仅如此，还有南毛北马两大驱魔世家一辈子的追杀。”
乔楚生忽而有些紧张，他知道幼宁能见到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却并不知道她对僵尸那么了解，故而问道：“幼宁，你见过僵尸吗？”
白幼宁当然见过，在之前去苏格兰散心的时候，当地小镇的一座古堡里。
古堡的主人是个外貌三十出头的华人，白幼宁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叫莱利*，白幼宁称呼他为莱利先生。这位莱利先生温和淡然，博闻强识，对中国的历史了解甚广，尤其是秦朝时期的历史。白幼宁曾经猜想过，莱利先生一定是秦时转化的僵尸。
“没有啦，我只是听一些活了很久的鬼魂讲述的。”白幼宁神色如常若无其事，只是笑了笑，然后善意地撒了个谎不想让乔楚生想太多。
这时路垚和萨利姆从门外进来，乔楚生收敛了神色，从座位上起来理了理警服：“萨利姆，你什么情况啊？脏兮兮的。”
路垚将得到的线索说了出来：“我让萨利姆去死者案发现场附近的下水道看了一下，发现每一个下水道都通向宏仁医院。”
乔楚生蹙眉道：“宏仁，你学姐任职的医院？”
“没错。”路垚说，“五个死者的共同点，都不是好人。如果真的是外面传言的吸血鬼替天行道，我学姐咋说？她只是个医生，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乔楚生说：“那倒未必，知人知面不知心。”
路垚：“乔探长你出门又没带脑子啊，你为什么不问问她是怎么脱险的？”
乔楚生：“洗耳恭听。”
路垚道：“当时，在巡捕房，我请她一起共进晚餐。她说她晚上还要去医院。如果是你，在没查清真相之前，你敢继续走夜路吗？她敢，就说明，她早已经知道危险解除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危险。”
听完路垚陈述，乔楚生说：“我只有一个问题。”
“你说。”
“萨利姆为什么听你的？”
路垚一听拔腿就往外面跑。
萨利姆从口袋掏出一个东西：“劳力士。”
白幼宁觉得有点眼熟，想了想说：“这不是楚生哥你的吗？”
乔楚生气地咬了咬后槽牙——路垚小子居然偷了他的劳力士怀表！
作者有话要说： *莱利：出自《我和僵尸有个约会》，僵尸，当年的秦始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