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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   惨,除了这一个字,谢载月再也找不出别的形容词。

      孕妇被开膛剖肚,死不瞑目,腹中胎儿却不知所踪。

      死者的丈夫脸色刷白,死死望着妻子血淋淋的尸体。

      谢载月的脸色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也见过不少凶案现场,但这么血腥残忍的还是第一次看见。

      颜寒似乎察觉出谢载月的心思,低下头关切道:“不如你先去外面等着?”

      谢载月摇摇头,强忍不适的感觉,转向死者的丈夫,尽量平和专业问道:“是你报的案?”

      显然这人已经被吓傻了,既不开口答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刘渝叹一口气,代替答道:“是邻居报的案。”

      谢载月颔首,吩咐道:“老郝,先去看看。”

      郝一点见惯大风大浪,得到命令后,丝毫不见异色,十分自然的蹲下身子,面色如常的开始忙活。

      这时,报案的邻居已经被叫至近前。

      邻居是位三十多岁的妇人,虽然穿着粗布麻衣,模样却白净秀气,很有几分姿色。

      谢载月打量着报案人,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妇人面无血色,瑟瑟发抖,捏紧拳头,做了几番心理建设,还是没能顺利开口。

      谢载月想想,换了一种问法:“大姐,你叫什么名字?”

      妇人嗫喏道:“李翠芬。”

      谢载月道:“翠芬大姐,我们去院里说话。”

      李翠芬飞也似的跑到院中,大口呼吸几次,心绪才渐渐平定。

      过了半响,她喃喃开口:“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李翠芬是死者毛安安的邻居,也是一同上工的同事。

      二人在附近一家酒楼洗菜切菜,做些杂活,因为老板要求严格,酒楼开张的又早,她们每日都是天不亮便赶去店里准备。

      今天卯时不到,李翠芬在巷口左等右等,一直没见到毛安安的人影,心中不禁担心对方睡过头,赶紧跑来看看情况。

      原本李翠芬只打算站在院外叫几声,可是到了毛安安的家门口一看,大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因为毛安安丈夫是大户人家的长工,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毛安安常常一个人在家,总是紧锁大门,就怕招来强人淫贼。

      李翠芬不由奇怪,借着蒙蒙亮的天色,推开了毛安安家的大门。

      院内静悄悄的,安静的仿佛连一丝风都不愿光临。天也只透点淡光,莹莹落在地面上,偶尔泛起几点奇异的深红色光。

      李翠芬盯着那些红点细瞧,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紧张的抬眼一看,毛安安夫妻俩的卧房竟也门洞大开!

      壮壮胆子,李翠芬加快脚步来到卧房门前,还没进去,便看见了让她终身骇然的一幕。

      毛安安死了!她衣衫还算完整,只是目眦欲裂,身下血流满地,最可怖的是那隆起有些时日的孕肚竟然瘪了下去!肚子上一道整齐利落的刀口,肚子里的孩子却不知所踪!

      李翠芬顿时被吓得灵魂出窍,倒退几步,跑到院中狂吐,接着再也不敢回头,连滚带爬的去大理寺报了案。

      谢载月听完,问道:“毛安安平时可有的罪过什么人?”

      开膛破肚,不是凶手心理变态,就是和死者有着深仇大恨。

      李翠芬摇摇头,失魂落魄道:“她性子柔,能得罪谁呢?大人,我们邻里街坊这么多年了,也实在想不出是谁会做下这样的混账事。”

      “你这话说的可就武断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知什么时候横波抱着旺旺也来了案发现场,恰好听见李翠芬的感慨,凉凉补了一句。

      李翠芬本来就有些耷拉的眉毛此时更加低垂,她没有抬头,而是出神道:“若是那样,人心也太可怕了。”

      横波哼了一声,问道:“会不会是这家男主人外面有人?那情妇妒恨女主人才做下这样的恶事?”

      李翠芬道:“这……不会吧,大威挺老实的,没听说过他沾花惹草。”

      横波道:“老实人干起坏事来才更可怕。”

      横波一席话,将李翠芬吓得不行,充分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人间满满的恶意。

      谢载月瞥了得意洋洋的横波一眼,劝道:“大姐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几日若想到什么线索,就去大理寺找我。”

      李翠芬一走,旺旺也从横波怀里跳下,不晓得又用什么办法勘察现场去了。老刘带着几个兄弟,也正在四处搜查。

      而颜寒站在屋内,看着毛安安的尸体若有所思。

      横波突然凑近谢载月,低声问道:“载月,两案过后,你可有想起些什么?”

      谢载月一愣,复又想到横波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来历,含混答道:“想起一些。”

      横波眼神闪动,高深莫测道:“看来你还没想起来自己干过的那些蠢事。”

      “蠢事?”谢载月咂摸横波话中之意。

      横波却嫣然一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全部想起来以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说罢,扬长而去。

      谢载月心想,我如此机敏的一个人,能做什么蠢事?

      这么忖着,又举步自信心十足的回了案发现场。

      颜寒道:“可问出什么?”

      “李翠芬知道的不多,可能还是要等他缓过劲来再问话。” 谢载月朝死者的丈夫望了望。

      又过了一阵,郝一点那边初步出了检验结果,“大人,死者乃是出血过多而死,时间大概在丑时。”

      失血过度而死,这意味着毛安安是活着被人开膛破肚,忍受剧痛和绝望,待血一丝丝流尽后才得以解脱,这凶手的作案手法简直令人发指。

      郝一点继续说道:“死者应该是被在床上被人划开肚子取出孩子,接着她一路挣扎着下床,或许想要求救,可到了门口力气用尽,又被尚未离开的凶手揣了一脚,才刚好躺在现在的位置上。这一点,床上和地上的血迹,还有毛安安身上的黑脚印可以证明。”

      “只可惜脚印稀松平常,没有什么线索。”郝一点黯然的摇了摇头。

      “还有这个,攥在死者手里。”郝一点从桌上拿起一个木质腰牌,中间写着个小小的古字,周遭是一圈波浪图案。

      忽然间,毛安安的丈夫回了神,爬到郝一点脚下,抢过那腰牌,泪眼婆娑的细看一番,情绪更加奔溃,“小人在寇府做工,这是他们所发的腰牌。昨天临时换班,走得匆忙,忘了带腰牌,为了这事还被管家一顿好骂。”

      古大威爆发出一阵痛哭,声音撕心裂肺,“安安一定是在怨我为什么不来救她!”

      谢载月看着古大威,心中觉得他是真情实感不似作伪,可是毛安安死之前偏偏选择握住这枚腰牌,这到底是何用意?难道真如古大威自己解释的那样?

      “你们夫妻二人可曾得罪过什么人?”谢载月问道。

      古大威直起身子,神情依旧恍惚,“大人,小人和贱内都是本本分分的人,从来不多占也不和人胡搅蛮缠,谁会觉得我们碍眼呢?”

      谢载月又道:“夫人怀孕多久了?”

      古大威道:“八个月了,我们俩结婚三年了,这才怀上第一胎,谁知道……哎……造化弄人。”

      挺着大肚子还要每天天不亮就去做工,古家的生活条件可见一斑。

      颜寒道:“你方才说在寇府做工?”

      古大威点点头,道:“寇老爷是做海鲜河产生意的,汴城内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酒楼是寇记供货。寇家家业很大,我自小便在那里做工。”

      这时,在周围搜查的刘渝折返,带着一脸失望之意,冲颜寒和谢载月摇了摇头。

      谢载月明白,老刘这是没有任何收获的意思。

      一场残忍至极的凶杀,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足见凶手是有备而来。

      谢载月定定心神,继续问道:“你说你昨夜在寇府做工?可有人证?”

      古大威悲戚的看了一眼谢载月,愤慨道:“大人这是在怀疑小人?小人……”

      颜寒冷然打断:“例行公事。”

      古大威怔怔的看了片刻颜寒,又轻轻叹了口气,才道:“昨夜下工,小人就睡下了,不过同屋之人都在打牌,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谢载月想想,又问道:“寇府在哪?”

      古大威道:“城西桑和巷。”

      虽然人证还待考察,但桑和巷在西,这里则是汴城东南,距离很远,一来一回差不多要三个时辰,古大威作案的可能性确实不高。

      没有嫌疑人,没有任何线索,凶手难道真的毫无破绽可言?

  •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一案开启!接下来两个案子可能都会有点吓人......
    感谢在2020-06-26 09:50:34~2020-06-27 06:33: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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