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小福星》缘梦繁星

5、第五章

　　清晨，当天微微亮的时候，小岗村家家户户都早早起床准备出去上工了。
　　因为上工不能耽搁，所以林老太就让老头子带着老大和他媳妇还有老二去上工，她则是带着林家和跟老二媳妇去隔壁许家去算账！
　　昨天林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她不信许家的两个孩子不跟他们家大人说，估摸着就是想赖掉，不承认有这一回事，也就不用负责了！
　　许家人没脸没皮的，这种事耍赖的行为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她要不是昨天回来的早，把经过看得一清二楚，那真的可能要给他们躲过去了！
　　要知道许家人是出了名的只进不出，你要是想从他们那里借个一针一线，那都是饿着肚子做梦—空想！
　　他们家秉承的理念就是只能进我家，不能出我家，但什么时候他们家缺个啥，却总是会找别人家借。
　　别人不借吧，他们就到处嚷嚷人家小气吝啬，不知道团结邻里，和睦有爱，借个东西还要推三阻四的，不配当社会主义接班人；可要是借了吧，结果是个啥那也只能自己慢慢掂量了，还能不能要回来或者是什么时候被还回来，那可就是天知道了。
　　所以同村的人都不太爱和他们家打交道，要是许家人觉着和你家关系亲近，就想着既然都那么亲近了，那可不得多多来往，互帮互助啊。然后可劲儿地借你家东西，那到时候可就没地儿哭了！
　　别说这个事不会发生，就是因为发生过这种事，所以村里的人才特别不耐烦和他们家打交道。
　　估摸着知道自家没啥人缘，在知青下乡的时候，就可劲儿地忽悠着那些刚来他们大队啥都不清楚的知青住他们家里，就差把他们家说的天上有地下无了。还别说，真有那么两个单纯天真的女知青被忽悠住了，以为他们家顿顿都能吃上一碗大米饭，隔三差五还能吃个荤菜，旁边的村民看了还不能直接说许家人是个什么德行，要是说了，许家没讨着好，保不准就赖上他们了呢？
　　当然，还是有不怕的村民善意地劝了劝，结果许家人就说人家是图知青的好处，想让她们去他家吃糠咽菜，说得那是一个情真意切啊，那两个不明就里的知青还当真信了，一脸嫌弃和质疑地看着人家，可把那好心劝人的村民气了个好歹，其他人也只能一脸复杂加‘祝你好运’和同情的表情，所以说这真不是也不是他们不想拦着，主要是被忽悠的人不相信。
　　他们有啥法子？总不能还用绳子绑着人家女娃子不让她们走吧？
　　结果也如他们所料，那两个女娃子可被坑惨了，带来的大部分粮票钱啥的没几个月就被许家人忽悠走了，后来实在没东西可给了，许家人就变脸了，把她们赶了出去，大队长没办法，就让她们先暂住在已经没人住成了空房的五保户的房子里。
　　之后她们的事也成了小岗村人的谈资，还顺便自家孩子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少和那吃人不吐骨头许家的孩子玩在一起，免得到时候被坑了都不知道能不能讨回来。
　　……
　　林许两家住的近，走那么几步路也就到了。
　　林老太也没想着打个招呼啥的，直接就带着儿子和二媳妇进了许家，要是许家人看到他们来了，保不准心虚就把门关了，那还咋讨说法？
　　一进许家，就看到许老太拿了个小矮凳坐在院子里，只见平时尽显刻薄的脸上现在满是笑容，这倒是让人有些稀奇了。但是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能知道这是为啥了。
　　此刻许家的宝贝孙子毛蛋正兴奋地追着自己姐姐到处跑，嘴上还嚷嚷“你快跑，你不跑我追上可要打你了！”
　　许老太坐在一旁不仅没阻止，还时不时地给宝贝孙子喂吃的，再跑出来擦擦汗水，然后转过满是褶子的脸对着孙女刻薄地说让她跑慢点，别跑那么快，没看到她乖孙都追不上了吗！
　　林家人看了也是真心是无语了，都是自家孩子，就算是偏心孙子，也不用这么苛待自家孙女吧？
　　许是注意到院子里多出来的林家人，许老太马上从凳子上站起来，“哎，你们咋进来都不说一声，要是我们家没人怎么办？你们当这儿是自个儿家呢！”
　　接着就大声地叫着自家儿媳妇也就是毛蛋的娘出来“毛蛋他娘，快点儿出来！林家人来了”。
　　呵呵……
　　这是把他们当贼看呢？他们现在在林老太脸上可没瞧出半点儿的心虚，还理直气壮的质问他们，这可真是千层鞋底做腮帮子，脸皮厚！
　　“咋了？娘，出啥事了？”灶房里出来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妇女，只见她身材肥胖，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都好似盛不下她那庞大的身躯一般，绷得紧紧，而脸上也带着像是和许老太一个出厂家生产出来的刻薄。
　　听到许老太叫她的时候她正在切菜，出来的时候也没把刀放下，这猛不丁一看还些吓唬人的，当然，林家人可没这么怂。
　　“你们来干啥？我记得我们两家关系没那么好吧？”
　　毛蛋他娘胡艳红从灶房里出来就看到林家人了，心里咯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慌乱，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理直气壮地问着林老太他们，竟和许老太一样看不出半点不心虚来，真不愧都是许家的人啊！
　　“我们干啥来了，你们不知道？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不信你们不知道昨天你们家毛蛋干了些啥！我今儿个还就告诉你们了，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还就没完了！”
　　“你……”许老太刚准备说话，就被林老太打断。
　　“你什么你，我还真没见过像你们家这样脸皮厚的，我家老三媳妇昨天因为你们家孩子弄湿家门口，害得早产，不说立马就上门道歉吧，好歹第二天也来个人带着孩子过来道歉不是？结果我看你们还挺悠闲的啊，我们这要是不来，是不是你们就当不知道？我可把话撂这了，今天必须给我们家一个交代，要不然，我今天非得让你们许家好看，别以为大队里的人让你们三分，你们就把自个儿当天王老子了，真是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我我……”胡艳红倒是想撕了林老太那张叭叭叭的嘴，但是一看到她旁边站着的儿媳妇和高大的三儿子，顿时就不敢动了。
　　“别搁哪儿我我我的，我告诉你，今天必须给我们老林家一个说法！”
　　林老太不耐烦和许家婆媳在哪儿唇枪舌战的，挥了挥手，制止了胡艳红要说的话。
　　弄的胡艳红一口气梗在嗓子里，黑胖的脸涨得红红的，差点儿没撅过去。
　　“我们家可不知道啥早产不早产的事儿，你们家老三媳妇早产跟我们家有啥关系？那是她自己蠢，明眼人都看得到那里有一滩水，她自个儿还一脚踩上去，那可不就是自找的嘛！可别赖我们家！”
　　许老太看到自己媳妇那没出息的样子就朝她翻了个白眼，然后自己上场。
　　“呦，感情你家是不想负责啊？”
　　“啥不想负责，又不是我们家孩子让她踩上面的！”
　　其实许老太没说实话，昨天毛蛋回来跟她说了，他看到林家老三媳妇大着个肚子出来，眼轱辘一转，就想着洒点水过去吓吓她，没成想那隔壁林家的三媳妇当真踩上去了，还摔倒了。
　　这可把他吓得不轻，赶忙跑回去和自家奶奶说了，许老太当时听了也是吃了一惊，但是后来知道陈玲母女没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还安慰毛蛋说没事，是陈玲自个儿蠢不看路怪不得他！
　　有了奶奶的安慰之后，被宠的无法无天的毛蛋也就高高兴兴地不去想了，反正奶奶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了！
　　“可别了，你们家孩子啥德行你们不知道我可知道，我大老远就看到他故意在我儿媳妇出来的时候把水洒过去，你还挺有理了啊，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费口舌，老三，秀芳，我看他们是没半点儿亏心了，砸，给我砸，我非得要他们许家今天也出出血不可！”
　　林老太懒得跟许家婆媳纠缠不清，今天非得让许家狠狠出一次血，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上梁不正下梁歪。
　　自家孩子做错事，还没半点儿反应，要知道，那可是两条人命啊，这要是一尸两命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两个居然还不觉得有错，她这次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林家和可一直等着呢，听到自家娘说砸了，他可半点没含糊，那摔倒早产的人可是自己媳妇，要是娘俩有个三长两短，他和五岁的儿子咋办？总不能给孩子娶个后妈回来吧？
　　而这边许家婆媳听了林老太的话，急眼了，“凭啥啊，这又不是你家，谁准你们砸的，你们这样我可要去告你们了！住手，快住手！”
　　许家婆媳看到林家人还真没客气，拿着东西就砸，胡艳红倒是想拿手上的菜刀去吓唬他们，谁知道林家和一个箭步就给她抢了过去，弄得她只能拉扯着林家和他们俩不让他们砸。
　　“你去啊，我看到时候谁有理，我家媳妇走的好好地，非有人见不得她好，还害得她早产，我还不信你们能说破天去！”
　　林老太则是一边说着，一边拦着许老太，不让她过去帮忙，而一旁玩的毛蛋也被吓住了，他不知道为啥奶都没办法，从小就觉得自己奶奶天下无敌的毛蛋也有些害怕了，被姐姐大丫抓着站在墙角都没去骂她。
　　“老三，秀芳，可以了”
　　看到自家儿子媳妇砸的差不多了，林老太就转过头对着许家婆媳神清气爽地说“别人让着你们，是不想和你们计较，当真以为别人怕你们了，净想着美事呢！我们家也不怕你们来闹，要是有胆子，你们就来！”
　　看到许家婆媳俩气的脸色发红的模样，林老太也不在意，这好好的讲道理不听，那就别怪她不给面子了，要他们好好道歉估计是够呛的，毕竟许家人的脸皮厚能跟城墙肩并肩了！
　　说完就带着儿子和媳妇回去了。
　　而看到林家人离开的背影，许家婆媳也只能在院子里咒骂林家人，但是让他们真的去林家撒泼他们也是不敢的。
　　毕竟人家有三个儿子，他们家满打满算加上毛蛋也就俩男丁，没那个底气。
　　现在许家婆媳站在院子里，都还能听到渐渐远去的林家老二媳妇恭维林老太的声音，许老太听到后就差吐血了，在院子里气得直捶胸口。
　　再说这边林老太带着胜利的果实回到家，就让林老三别杵她眼前，进房间陪他媳妇去，顺便和媳妇也说说刚刚的事儿，她则是带着老二媳妇去灶上忙活了，眼看着也快到老头子他们下工回来吃早饭了，可不能因为去了许家给耽搁了。
　　这要是饿着肚子，没力气干活，工分可就没那么好拿了！
　　想着，就催了催陈秀芳，自己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准备赶在他们回来前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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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许家婆媳:同款表情，要吗？
林家人:不了，不了，你们自家还是自产自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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