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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

      紫玲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和腰肢,昨天凉夜那家伙乱嚼舌头根,结果被尊上当场抓包了吧,挨了沧澜一顿熊揍,连累的自己都不能清闲——照顾了他大半夜才让他那烂成八瓣的嫩屁股好了个七七八八。

      结果这个臭凉夜,好了伤疤便动手动脚,比那登徒子还要过分,还美名其曰是安慰他......

      紫玲侧眸瞪了眼一脸餍足笑容的凉夜,皱了皱鼻子。

      什么味,这么香?

      凉夜显然也闻到了,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去看看。”紫玲起身,眨眼间便披衣在身,在凉夜眼神变暗之前已经将白嫩中混着红色暧昧痕迹的胴/体隐在了大红色的纱衣下。

      出了房门顺着香气来到后院的紫玲,看着眼前的场景,沉默了。

      “好吃。”任天点着头,饕餮一般地大咬了一口任小泉递过来的鸡腿,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任小泉。

      他随意地坐在烤架边的一块青色大石头上,墨色的袍子落在身后,袍子上精致的花纹分明沾染了尘土,却不让人觉得有丝毫的不适宜,他踏着深色白底云纹长靴的脚随意地支开在一侧,将长袍的下摆拉出一个略微紧致的弧度。

      “这还好吃?”任小泉皱皱眉头,“你一大早便要吃肉,我只给你撒了些盐。”

      她一边说着,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指了指任天身侧的瓦碗:“说好了的,喝光这些粥在吃肉,你看还有半碗呢,不喝光别想吃剩下的。”

      任天从善如流,修长的手指端起那缺了两个口的小破碗便喝了一大口,精致的嘴角和着一点米粒,泛着方才吃鸡腿的油光。

      紫玲浑身一抖,双腿便颤着迅速后退,隐入了墙后。

      天啊.......

      方才那股子冷意......

      自己要是再不知好歹的看下去屁股破八瓣的就该是她了。

      紫玲一想到这里,不自主地便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她恶寒地抖了一下,便迅速遁逃,凭空消失了。

      “咦?”凉夜刚刚慢悠悠起了床,正在一件一件慢吞吞地穿着衣服,“你怎么回来了?那香味哪里来的?”

      紫玲嫌弃地看了眼自家刚起床蓬头垢面的男人。

      看看看,多大的对比!

      人家尊上为了讨任小泉欢心什么姿态都能做出来,瞧瞧这位,把自己追到手便不顾形象了!!!!

      人家尊上吃东西那是故意蠢萌勾引任小泉,可自家这位,那是不吃便不吃,一吃便是纯糙汉!!

      越想越气的紫玲狠狠瞪了眼凉夜,不想搭理他。

      凉夜:“.......”(懵逼脸)

      我做错什么了???

      .......................................................................

      对于短短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的任小泉,正哭笑不得地抬手用手帕轻柔地擦着任天的嘴角:“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急,都吃到嘴角了。”

      她的指尖隔着手帕,轻柔地抚过任天的嘴角,荡起一圈涟漪。

      任天眼神暗了暗,突然有些后悔。

      自己这么做,最后受苦地还是他自己.......忍得,可真辛苦.......

      “好了,这些你不能再吃了,早晨不能吃这么油腻,留给紫玲她们。”任小泉看了眼简易的支架上只剩下半只的烤鸡,自言自语道。

      任天眼眸便闪了下:“不,我还没吃饱。”

      “没吃饱喝粥。”任小泉才不听他胡说,就他那点吃独食的小心思他还能不知道?

      “你要是再吃下次就别想吃。”她又补充了一句话威胁他。

      一大早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已经是对身体不好了,结果还想吃下一整只鸡,拉倒吧,她才不允许。

      任天没再说话,余光轻瞥了眼泛着油光的野鸡。

      他抓的鸡,剥的皮,拔的毛,最主要的是,那是泉泉烤给他的......

      “好。”他最终轻说了句,便要站起身来,可他似乎是因为坐久了没有站稳,身形微晃了下竟踉跄了一步,好巧不巧正撞在了烤架上。

      油黄的烤鸡便滚落在了地上,骨碌碌转了个圈。

      任小泉瞪大了眼睛,在那沾了尘土的鸡上顿了顿,又抬起头在一脸无辜的任天身上顿了顿。

      “.......”

      这货绝逼是故意的!!!!!

      待孟婆婆起了床,众人收拾停当后,沧澜便变戏法地牵出一头油光黑亮的的大水牛,套上了简易的车。

      任小泉自然和孟婆婆坐了车,任天亲自赶车出了南洼村,而沧澜三人则是驾云在空中一路慢悠悠地观望跟随。

      ........................................................

      一辆简单的牛车在小路上慢悠悠行驶着。

      一个身着墨色长袍的俊美男子,随意地坐在车辕处,一手搭在支起来的膝盖上,一手随意地握着缰绳。

      粗糙的缰绳握在他修长的指节上,竟无比的好看。

      马车摇晃,从车窗处可以看得到远处青山上隐隐的云气缭绕。

      孟婆婆坐在马车里,满脸笑意地抓着任小泉的手:“丫头,看来你们好上了。”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的任小泉咳嗽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上了......这词怎么有种给自家老公戴了绿帽子跟野男人跑了的既视感......

      “好啊好啊,老婆子有生之年说不定还能抱一次孙子。”孟婆婆说完,很是期待地看着任小泉,“丫头,你两什么时候办喜事?”

      任小泉自动忽略前半句。

      什么时候办喜事?她还真没想过。

      顺其自然吧。

      “看机缘吧,机缘到了就成亲。”她对这些事不大会拿主意,她又没成过亲。

      孟婆婆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婚姻大事怎么说的这么轻巧,行了,这事你别管,交给婆婆和任小子,保管给你个漂漂亮亮的婚礼。”

      任小泉正要说些推辞的话,毕竟这事她还没想好。

      车帘被唰地掀开一道。

      “那就多谢婆婆了。”任天说了句话,又迅速放下车帘,神色无比坦然地在车帘外坐正了身子。

      自动离他三尺远的沧澜众人:“.......”

      尊上,你这般支着耳朵在车帘外偷听的模样很有损魔尊的英名你知道么????

      “那就这样了,丫头你放心交给婆婆就好。”孟婆婆笑的牙不见眼,满脸的皱纹都成了一朵向日葵。

      丝毫没有拒绝得机会的任小泉磨了磨牙:“.......好.......”

      这是一条山路。

      天色正是午时,磨盘大的太阳高高悬在头顶,却因着冬日烦人原因,并不晒意灼人。

      紫玲一边跟在凉夜身侧,一边手里拿着个红色的果子啃。难得大冬天里山里居然有果子,也不知有没有毒,味儿倒还不错,反正她又毒不死,不怕......

      凉夜突然停了下来,紫玲猝不及防,撞上了他。

      “怎么了?”紫玲嘟囔着,刚刚抬起头来,便察觉到他神色有些不对。

      “有杂碎。”他冷笑了一下,和沧澜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紫玲心里疑惑,却知道不是细问的时机。

      “你跟在我身侧,千万跟紧了。”凉夜的话音刚落,沧澜便闪身下了云头。

      “尊上。”他微微颔首,只说了两个字便不再言语,眼角处的神色略有些严肃。

      任天没有抬头,只看着手中有些粗糙的缰绳,眉梢轻挑:“莫急,再等等。”

      “是。”沧澜应了声,退了开来。

      车帘里,任小泉正捧着快馒头,就着孟婆婆家的咸菜咬了一口,把剩下的一小口馒头全丢进了嘴里。

      ”饱了。“她摸了摸肚子,有些羞赦地看了眼笑眯眯的孟婆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特别能吃。“

      ”年轻人嘛,就是要吃好,不像婆婆我,年纪大了吃东西都不能吃太多,胃受不了.......“她还没说完,话音突然弱了不少,到尾音的时候已经微不可查,径直睡了过去。

      任小泉一愣,正要查看,突然眼前一黑,困意排山倒海而来,歪了歪脑袋也径直睡着了。

      车帘掀了开来,任天探进去半截身子,抬手扶正了任小泉,摸了摸她细软的长发。

      ”睡吧。“他轻说了句,在她额上吻了吻,又移开了身子出了车帘。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所有的事物,包裹着一方小小的,温暖的,安全的天地。

      任天坐在车辕上,神色淡漠,唯有紫眸透出一抹冰冷。

      远处的天幕透着一抹诡异的红色。

      “沧澜!凉夜!尔等潜伏妖界多年,辜负妖皇的信任,真是罪该万死!!”一道带着强大妖气的声音划破虚空,直朝站在车辕两边处的沧澜和凉夜而来。

      沧澜没有动,抬袖虚晃了下便轻轻化解了。

      两道影子轻飘飘落在了远处。

      一个女子身形,身着白色衣裙,身段婀娜,样貌绝美,一个男子装束,高大壮硕,样貌英武俊美。

      那男子面色愤然,又因为招数被仓澜轻轻化解而带上了一抹赦意,此时两手一交,便要朝前推出一招。

      “青山。”女子轻说了声,抬起左臂朝下轻压了压,止住了男子的动作。

      被唤作青山的男子停了动作,恭敬地站在女子身侧,仍是愤愤地看着仓澜等人。

      “二位长老,这些年来,皇族待二位不薄,二位叛出妖界,大开杀戒,是何道理?”女子微微笑着,眸光滑过几人,在车榬处坐着的男子身上顿了顿,瞳孔中闪过一丝探究。

      “叛出?”凉夜冷笑,“从未忠心,何谈叛出!”

      女子脸色微变。

      “公主今日堵在这里,意欲何为呢?”仓澜此时才抬了眸,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衣女子。

      妖界唯一的公主,白芷。

      “意欲何为?”白芷轻笑一声,“长老说的这么严肃做什么?我不过是想请二位长老回妖界坐坐,了一了这些年二位与妖族的牵绊,顺便......”

      她顿了顿,眸色便柔了一瞬,又探究地滑过车辕上随意坐着一句话都没说的年轻男子。

      “顺便,接回我的儿子。”

      白芷这句话意味不明,最后两个字的吐音极轻,却又清晰无比,像是某种暗示,探究,又像是某种警告和嘲讽。

      仓澜和凉夜均没有接话,只恭敬地站在任天身侧,微垂着眸一言不发。

      任天微微挑了眉头,轻飘飘地滑过二人。

      “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白芷一愣,正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对面的男子已经微抬了手,随意地扇了一下。

      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白芷皱了皱眉头,一边的青山已是面色大变,双手出招为二人抵挡起来。

      待这一股威压化解,青山已是满头汗意。

      白芷眼角微眯,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了然:“你果真......”

      不是她的儿子。

      从他出生起,她便感觉不到那种母子连心的亲近感,旁人以为她是因为预言而嫉恨自己的孩子,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对他那份莫名的忌惮和不喜,绝不是因为仓澜那可笑的预言。

      什么妖皇继承人,如若真是她的孩儿,她高兴都来不及!

      “五万年了......”她轻轻地吐出四个字,神色有些恍惚。

      五万年前的她,刚刚出生四年,不过还是一条脆弱地过分的小蛇。而那时的她,只有幸在画卷上见过魔尊的英姿。

      却不想,时隔这些年,她竟以这般的身份,在这样的境况下,看到了他。

      血液里流动了不知多少年的血统让她忍不住想要下跪,折服,效忠,可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清晰地说着,妖族早已脱离魔族,现在的魔尊,不过是丧家之犬,不足为惧。

      白芷眼神挣扎之间,任天的神色已露出一抹冷冽。

      “本尊果真是离开得久了。”他微微一动从车辕上跳下了地,感慨似地摇了摇头,“连狗都不认主人了。”

      白芷的身体晃了下,脸色煞白起来,似乎在和什么挣扎着。

      “公主?!”青山又惊又怕,正要查看,可他的话音还没落,便看到白芷“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而紧接着,青山便觉得自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也“咚”地跪到了地上。

      任天这才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狗嘛,还是听话些好。”

      他刚说完这句话,天界处便现出一抹抹的黑色,像是暴雨天的乌云一般,滚滚而来。

      白芷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任天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不听话......”他轻叹着,紫眸一点点冰冷了起来,“既然如此.......”

      他微微挑眉,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仓澜和凉夜说。

      “打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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