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沙雕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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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翅膀！”迪克轻快的声音传了过来，“多么美好的早晨，你要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吗？”
伴随过分活泼的声音，窗帘被嗖地一声扯开了。
碎金般的阳光欢快泼洒进来，原本有些阴沉压抑的卧室瞬间明媚了起来。窗外，几抹清新的葱绿露出了头，传来清脆的啾啾鸟鸣声。
又来了，杰森崩溃似地扯出枕头，捂住了脑袋。
自从爆炸跳楼后，他从昏迷中醒来，一切都变得不太对劲。
不过，管他呢。杰森早就决定了等伤势恢复地差不多了就立马提桶跑路。
迪克脚步轻快地走到杰森床边，哼着歌儿放下手中的托盘。
“起来瞅一眼你的病号餐嘛，小翅膀。”
“有你最喜欢吃的小甜饼，阿福特供版，我爱这个。一杯早餐牛奶，还有一份口感绝佳的培根奶酪三明治。”
杰森打定主意不出声，闭眼等迪克自己碰壁后滚蛋。
事情没有如他想象那般进展。
迪克伸手戳了戳裹在被子里的杰森，欢快道：“你能往床里面挪一下吗？”
还没等困惑的杰森猜测他要做什么，迪克就一边说一边用手势比了比杰森到床边的距离，语气苦恼：“这么小的空间我躺着不太舒服。”
杰森懂了，迪克是想跟他抢床。
担任罗宾的那几年，他跟这位前任因为抢床打了不少次架。
杰森现在头晕的厉害，阵阵的眩晕感跟潮水似的，拍打着他这块小礁石。
从那间病房里醒来后，他就饱受眩晕感的折磨，眼前的世界模糊如翻倒的调色盘。杰森习惯性地隐藏了这一不利因素，没有向外透露半个字。
连阿尔弗雷德都没告诉。
杰森冷静分析，可能是跌落时头骨受伤，甚至视觉神经损伤。最幸运的结果是脑震荡。
好在他随后感受到了明显好转，视力逐渐清晰，不再是大快的色团和模糊的马赛克。眩晕感也有所减轻。
这更让他守口如瓶，以防自己的逃跑计划出现意外。
现在是他第三次醒来，第一次长时间维持清醒，前两次短暂清醒后，出于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旋即又晕了过去。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后遗症逐渐减弱，但累积下来，也着实不好受。
对此，杰森一声没吭，好在，也没其他人发现，没给他计划中的逃跑行为增加阻碍。
这好像是深层次的精神层面，而非物质生理层面的问题。
毫不知情的迪克努力让突然变冷漠的小翅膀重新快乐起来。
他不知道，冷漠的小翅膀正在心底默默估量双方的战斗力，寻找一招制敌的机会，保持安静的唯一理由是，他目前处于虚弱状态，没有必胜的把握。
“一个身位就可以，”迪克说，顿了片刻，他可怜巴巴地请求，“半个也行，挤挤也可以。”
“这是我的床！”杰森忍无可忍出声，清越的少年音从枕头底下传出来。
还未经历过变声就长眠于地下的少年拥有一把好嗓子，清透好听，像把流淌着音符的乐器，语气再暴躁也压不住优越的音色。
听着就让人生不起气，甚至还想让人放软声音，关心弟弟是怎么啦，顺便RUA一把软乎乎的毛。
迪克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
冷静，冷静，小翅膀重新理你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你可以的，迪克。
毕竟小翅膀受伤有你的锅，迪克心虚，然后他又情不自禁地想，小翅膀的声音真好听。
而杰森日常烦恼于镇不住场子的嗓音，缺乏大佬气势，明明在枪林弹雨中游刃有余，但一开口压迫感立马减轻大半。
他索性每次都用变声器，红头罩中嵌入的一体式变声器效果绝佳，低沉喑哑，烘托出了新任哥谭大佬冷酷霸道的气场。
杰森对此非常满意，更别提全包式头盔，自带各种高新科技，无露脸危机，无掉马风险。
效果很赞，赞到超出预想，连手把手教他的老蝙蝠一开始都没认出来。
直到他故意暴露真实声线。
想到他心爱的桶，杰森又开始暴躁了，老蝙蝠没收了他的桶。
Fuck Batman!
把他的桶还回来！
好哥哥迪克显然理解他亲爱的小翅膀，对此接受良好。
迪克自动理解成了意外受伤心情不好，又好面子不肯撒娇，自顾自地生闷气。
当你下面有三个让人操心的任性弟弟，上面还有一位更操心更任性的老父亲时，你会深刻感受到，一切困难都不过如此。
迪克斗志满满，他不能让杰森再忧伤颓废下去了。
迪克宽容地说：“你要是不想动的话，那我去里面可以吗？”
柔软的大床一边靠墙，杰森身量不大，甚至有些脆弱的纤细感，只占了靠外的一部分，里面还余有一片空间。
杰森搞不懂，为什么他的房间会摆上一张双人床。
房间里的摆设大多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但他三年没有走进过这间屋子了，上一次来还是他上次活着的时候。
这描述有点怪。
“不，我不想，你到底想怎么样！”杰森恶声恶气。
听在亲妈滤镜十级厚的鸟妈妈耳朵里，奶凶奶凶的真可爱。
呜呜呜小翅膀真的生他的气了，都不肯让他上床了。
“那好吧。”迪克扯了把椅子，放在了杰森的床边，坐下了。
“你要看电影吗？”迪克兴致勃勃，他叭叭叭说个不停，“我想跟你一起看电影。”
迪克知道杰森平时喜欢在光屏上观看真实电影。这很正常，谁不爱看呢？
在这个世界上，真实电影就像是水和食物一样的必需品，水和食物填饱肚子，真实电影填饱精神。
身体和精神都能填饱才能生存，就像是体力值和SAN值一样。
小孩子都知道，饿了要吃东西。
优秀的真实电影就是超级美食，现在，迪克开开心心邀请杰森跟他一起享用美食。
迪克手里有杰森最喜欢的电影清单，友情赞助商为亲爱的小红。
“你现在想看什么电影？真实电影还是视频电影？”为防止小翅膀突然想看视频电影了，鸟妈妈贴心地多问了一句。
杰森没听出两者的区别，突然冒出来的头痛感夺取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就像他脑子被扔进了料理搅拌机。
杰森维持平静：“我对你的俏皮话不感兴趣，留在夜晚给追着你屁股跑的罪犯们说去。”
杰森的脑袋依旧埋在枕头里，迪克看不到他的神色，而语气听起来跟之前一样，没有半分异常。
迪克委屈，他还没怎么说俏皮话呢，攒着憋大招呢。但迪克不说。
“那就真实电影啦。”
视频电影有什么好看的，都是演员们按照编好的剧本表演的，哪有真实电影这样完全真实，激动人心，毫无特效和PS的痕迹。
人们的生活会被拍摄制作真实电影，在保护隐私的前提下被剪辑，在光屏上上映，供观众观看、点赞和弹幕评论。
当然，超级英雄们的真实电影是最受欢迎的，粉丝爆满，每次观影都有粉丝嗷嗷叫着舔屏的弹幕刷屏。
杰森没回应，但迪克毫不气馁：“开你的光屏还是我的光屏？”
每个孩子出生时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光屏，就跟出生时自带皮肤、四肢、脑袋等等配套硬件一样，只不过光屏是个软件。
人们用光屏来观看电影，以及直播。
“开我的吧。”迪克自言自语，他得主动点。
“来嘛，”迪克声音甜蜜，“你看看有什么想看的？”
“不，”杰森冷漠道，“我不想，我什么都不想看。”
他拒绝地十分干脆利落，语气生硬。
杰森想，他都够不友好的了，烦人的迪基鸟怎么还不走？
如果可以，他不想见蝙蝠家里任何一个人。
更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
迪克眨着眼睛看着杰森，他摸了摸耳朵，拒绝了通讯器内场外支援的提议。
迪克对自己的社交能力非常自信，他没打算争取场外援助。
私密线路内，一直监听着的提姆：……我行，让我上。
迪克话不停：“史诗级巨制，超级大电影《正义联盟大战达克赛德》怎么样，场面爆炸，超级赞？”
这部超级好看，迪克可喜欢这部真实电影。可惜当时那场大战没他什么事，自动拍摄完毕并上传光屏的真实电影也就没有他的身影啦。
迪克深感遗憾。
他记得小翅膀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不过，也许刷了好几遍不想再刷了？
“那这部《复仇者联盟》怎么样，”迪克有点不情不愿地推荐对家，“也挺好的，不说别在布鲁斯面前夸，他又会不开心了。”
这他妈都什么鬼？杰森想。
他只不过三年不在，就跟离开了三个世纪一样。
这一阵的疼痛和眩晕感过去了，杰森眨眨眼，视野清晰，神清气爽，他缓慢地把脑袋从枕头底下挖了出来。
杰森躺在床上，思考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他，杰森·托德，前任罗宾现任红头罩，生于犯罪巷，偷蝙蝠侠轮胎时被逮个正着，没被揍还得到了晚餐，然后被哥谭阔佬布鲁斯·韦恩收养，成了前任蝙蝠侠小助手，然后死于小丑之手。
他死了，然后又活了，怀着满腔怒火，和被拉萨路池搞得乱七八糟的脑子。
经历没有特殊之处，除了死去活来之外。
经验告诉杰森，在哥谭这地方，别期望什么天降好运。
哥谭总是这样，用一线希望引诱你，然后笑嘻嘻地把你一脚踹进绝望深渊，临走前顺手再给你一巴掌。
……但是他有时候总忍不住想，万一呢。
然后哥谭免费给他上了一课。
他从坟墓里爬出来，却震惊发现小丑依旧在哥谭活蹦乱跳。
小丑毁了多少人的生活？他，芭芭拉，无数悲惨死去的无辜者们……还有布鲁斯。
小丑害得他与蝙蝠侠天人两隔。
死而复生之后做了这么多，他只为了杀了小丑，只有小丑。
回到哥谭精心谋划之后，红头罩绑了小丑，并将蝙蝠侠引了过来。是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但还是输了，蝙蝠侠就是不肯。
杰森记得自己当时说的话，他不清楚蝙蝠侠是否听出了他冷静语气下掩藏起的颤抖。
“如果你不愿杀了小丑，那我来。”
“你，我，还有他，三个人。你有两个选择，”他用枪顶着小丑的脑袋，“要么我杀了小丑，要么你杀了我。”
“如果你要阻止我，就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杀了小丑。”
“二选一，蝙蝠侠。”
蝙蝠侠选择从他手中救下了小丑，杰森捂着受伤的胳膊，落寞地按下定时炸\\弹按钮。
杰森给蝙蝠侠留足了离开时间，带着小丑滚。
意料之外的地震又横插一脚，地震叠加定时炸\\弹，爆\\炸超级加倍，巨大的冲击波掀飞了杰森。
行吧，一切回归原点，杰森自嘲地想，看来注定他是白活了这一次。
他输给了小丑，又一次。
鸟儿应当在高空中翱翔。
他在坠落。
他隐约听见了蝙蝠侠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
等杰森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穿着病号服，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浑身使不上力气，眼前一阵发晕。
看来他没死，命大的活了下来。
杰森二话不说，拔起贴在身上的心电图的电极贴片，利落翻身下床，拔腿就跑。
身后隐约传来迪克的声音，他当没听见，凭着半盲视力和战斗直觉摸到窗边，灵活纵身一跃。
他逃跑还不放拉仇恨：“再见，听爸爸话的乖男孩。”
在他跟蝙蝠侠的那场关于小丑的冲突里，迪克腿受伤了，之后蝙蝠侠猜到了红头罩的身份，强制性地送夜翼去养伤，以支开对方。
结果杰森发挥失常，嘲讽没放完就又晕了过去。
正好跌落在楼下布鲁斯的怀抱里。
晕倒前，杰森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
FUCK，失算了，真丢人。
迪克终于把亲爱的弟弟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差点喜极而泣。
迪克看着杰森沉着那张好看到过分的漂亮脸蛋，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凌乱的碎发蓬松柔软，由于刚睡醒，眼睛里雾蒙蒙的，柔化了他过分精致艳丽以致锐利的眉眼。
迪克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捏捏弟弟白皙清透的脸颊。
指尖刚碰上柔软温热的皮肤，就被啪的一下拍掉了。
“你又想干什么？”杰森瞪向他。
奶凶奶凶的，像只警觉的小兽，张牙舞爪地虚张声势。
迪克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
弟弟又不让摸了，好过分。
迪克现在才想起正事来，说：“对了，你之前睡觉的时候，布鲁斯来看你了，他看你没醒就让我转告你，他现在不在家，有什么事他让你等他回来再说，不许偷偷溜走。”
话还没说完，杰森就打断了他，语气相当不妙，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
“他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吗？”
果然，是叛逆期到了，鸟妈妈了然地点点头。
杰森冷笑一声：“我早不当他跟班了。”
“反正想给他当跟班的多了去了，我想蝙蝠侠也不缺我一个吧。”
杰森想到了他死后，蝙蝠侠身边又多出来的那只小鸟。
叫什么来着，提姆·德雷克对吧？
杰森冷哼了一声。
迪克从善如流：“对，没错，让他支使他的小跟班去。”
迪克完全赞同，达米安太让人头疼啦，就该多消耗下小恶魔崽子旺盛的精力。
从头到尾，两人脑回路就不在一个频道上，顺顺利利谈到现在实属巧合。
“要不，我们看《正义联盟》这部吧。”经典永不过时，迪克终于下了决定。
迪克将光屏具现化，半透明屏幕悬浮在半空中，散发出幽幽蓝光。
全息投影，不稀奇，杰森上一秒还这么想，下一秒，看到众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杰森震惊了。
镜头正好给蝙蝠侠来了个正面特写。
化成灰他都认识，这就是蝙蝠侠！
“见鬼的蝙蝠侠什么时候转行拍电影去了？”杰森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说第1章 沙雕第一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