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七七年》东北人

4、第 4 章

　　叶清本来还打算再逛一逛，看看这个时代的大街，看看这个年代的风土人情，不承想除去在供销社买东西的时间，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下多少，陈力武这边还在催着叶清快上船那，不然时间来不及。

　　一路上叶清只顾着买东西，陈力武就是一个摆设，啊，不对，人家比摆设高级一点，还能给拎个东西，叶清还以为陈力武这人沉默寡言，是那种只干活不地人，没承想这才上船就暴露了陈力武的本来面目，这家伙也挺能说的，叶清估摸着，是不是两人不熟，陈力武才不说话的，可是转头一想，叶清觉得有些不对，两人都结婚一年多了，也没见陈力武有多～

　　呸！叶清偷摸给自己一下子，这狗脑子，叶清和陈力武是什么婚姻，军婚，这玩意聚少离多，能多熟，也就是睡在一张床上有点面熟的人，这么一想叶清就放心了，安全了。

　　下了船，陈力武跟炊事班的采购员借了一辆三轮车，把今天采买的东西全部都装到车斗上，顺手把叶清捎上，直接回部队给自己分的房子。

　　到了家门口，陈力武直接把三轮车骑到院子里面，停在屋子门口，陈力武一边往屋子里搬东西一边道：“行了，咱们到家了，你赶紧下来，快点搬，搬完了我还得把车给人送回去呢！”

　　一听这话，叶清连忙从车斗上跳了下来，跟着陈力武往屋子里面搬东西，趁着搬东西的空闲，叶清眼睛也不闲着，在屋子里面四处张望，就一间屋子，叶清估计五十平方米都没有，坐北朝南的方向，北边靠墙有一副大炕，在就没有了，空荡荡的。

　　叶清第一次来，也不敢直接问，叶清想着委婉一点，从车斗上抱起一摞碗筷问道：“力武，咱家厨房在哪啊？我直接把碗筷放厨房去？”

　　“你直接放屋子里边，咱家厨房还没搭呢，等明天我报道回来了，我找几个哥们用砖给你砌火灶，这会儿就先放屋里边吧！”

　　陈力武搬着东西头也不回地说道。

　　叶清这会儿着实有点蒙，：“现砌啊！”知道七十年代条件艰苦，但是叶清也没想到条件这么艰苦。

　　陈力武搬完东西急急忙忙的骑着三轮车就走了，上车的时候还冲叶清喊道：“你在家东西规整一下，我去给人家送车，对了，不用做饭，我直接去食堂打点回来。”

　　“知道了，你去吧！”叶清扶着门框子回答。

　　看着陈力武的背影越来越远了，叶清一屁股坐在门槛子上边，真累啊！

　　叶清觉得人生的境遇真是妙不可言……

　　其实这屋里也没什么可归置的，米面粮油陈力武都用石头垫高放到墙角落好了，布料叶清都给叠好了，屋里也没有个柜子，只能放到炕上，做饭的厨具也都规整好了，放到窗户底下，叶清想打扫卫生，可一看连个扫把都没有。

　　得了，消停等陈力武吧！

　　叶清等陈力武等的等的那个焦急，主要是叶清也没有个手表，看时间都连蒙带猜的，手里也没有把玩的东西，都没地消磨时间，叶清觉得在屋里待的有点腻味了，就搁院子里四处转转。

　　房子虽然不大，但是院子实在不小，前后都带院子的，好家伙还有自来水，是那种用手一拧就出水的水龙头，不是自己压水的井，叶清前后院走了几遍，在心里面计算怎么规划，别的先不说，厨房必须得砌，不然饭都没地吃。

　　陈力武不是自己回来的，有的时候还说把三轮车还给人家炊事班的同志，这会儿他总给人家骑回来了，三轮车后斗上还放了不少家具，叶清也整不明白陈力武这是从那淘登回来的。

　　虽然叶清一肚子的疑问，但是男主人回来了，自己这个女主人怎么说也得迎一下不是，叶清赶忙把屋门打开，连忙问道，“你这一车是从那弄来的啊？”

　　陈力武笑了笑，也没解释，先是将挂在三轮车把手上的挂兜解了下来，直接递给叶清道：“我从食堂打得菜和馒头，赶紧趁热吃了。”

　　叶清心里一暖，虽然就带个饭，挺简单的一个事儿，但是趁热吃这几个字，不知道为什么从陈力武嘴里说出来，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暖，叶清二话不说，直接把陈力武手里的兜子接到自己手里。

　　叶清伸手一拎，嚯，这份量可不轻～叶清一寻思也知道，陈力武是一口没动，叶清抱着饭盒往屋子里走，嘴里边还说道：“力武还没吃饭吧，先进屋吃饭吧，三轮车里的家具，等吃过饭以后我跟你一起收拾。”

　　陈力武觉得叶清最近挺有进步的，都知道关心人了，对于叶清的变化，陈力武挺开心的，直接就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眼睛盯着叶的背影有些放光。

　　军队的食堂，就是大锅饭，也就那味，反正比刷锅水强就是了，陈力武什么感觉，叶清不知道到，但是叶清觉得这饭还成，不过没有火车上的盒饭好吃。

　　话说这年头火上的盒饭还挺好吃！

　　这是假的吧？

　　吃过饭以后，陈力武拿起放在炕上的饭盒，二话不说直接端到院子里的自来水龙头底下，将饭盒用清水洗了。

　　叶清一看心里这个高兴啊，这男人不错，眼里有活。叶清一看人家干活，心里虽然高兴，但是也不能当不知道不是，面子还是要做的，叶清赶忙跟了过去，客气地说道，“力武，要不然我刷吧？”

　　陈力武看都没看叶清一眼，“我都沾手了，你下次想刷主动点就行了。”

　　“……”叶清觉得自己白激动了。

　　“对了，三轮车上的家具，你从那淘登的，我看挺全的。”叶清这会儿也就是话赶话，不然能咋办，主要是陈力武把天聊死了，叶清也真冤，自己刚才就是客气一下，没想到陈力武还挺不客气。

　　“家具？”

　　“啊！我从后勤处要来的。”陈力武给叶清解释道。

　　叶清明白了，“我说这家具都挺旧的，原来在后勤要的啊。”

　　陈力武点头，“这些家具到时候我们不用了，还得还给部队的，平时用的时候咱们得爱惜。”

　　“嗯，成。”叶清一点意见都没有，两人把车上的家具往屋里面抬，一张方形的炕桌，一张四方桌，配两条长凳，叶清记得这种长凳能做两到三个人，不过这玩意它特别坑，一个人坐只能坐在中间，不注意坐在把头，好家伙，等着挨摔吧！

　　叶清在车斗上看见两个一样的木头箱子，叶清记得这箱子好像叫做皮箱，叶清觉得挺奇怪的，你一个木头做的箱子，叫什么皮箱啊，这不文不对题吗？

　　沉重的家具两个人都抬进屋里去了，陈力武往车斗上一看就剩一些被褥，和从宿舍搬回来的随身用品了，这会儿陈力武随手就抱了两床被褥进屋了，一边走一遍白话儿：“小清我刚才看了，车上的东西不多了，我在搬两趟就完事了，你先歇会，顺便看看这些家具在屋里怎么摆。”
　　一听这话叶清直接点头不说，嘴上也应承着，“可不是吗得好好看看，要是家具地方没放妥，咱们用着别扭。”
　　“这话儿说得对。”陈力武附和着。“行你现在这歇着，我在出去搬两趟就行了。”话落陈力武拍拍衣服上的灰烬便出去了。
　　“对，往北边靠一下，直接靠墙就成。”叶清站在水泥地上，对着在炕上那皮箱的陈力武指挥。陈力武也不说话，叶清说往东那就绝对不忘西边去，总之听指挥行事。放好两个皮箱以后，陈力武还得夸夸光动嘴不使力气的叶清，你听这话说得，：“嗯，不错，这放皮箱的地方挑得好，这火炕烧热以后，这炕梢太坑人，刚烧热的时候还成，可到了后半夜别提多凉了，睡着炕梢还不如水冰块那，媳妇你选这地放皮箱真不错，平日里烧火箱子里面也不能返潮，晚上我睡炕头那块太热，睡多了容易上火不说还靠着墙皮，到时候墙壁来风，还阴冷，这会好，炕头有我那，炕梢还有皮箱挡着，你睡中间正好。”
　　叶清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索性就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吧。叶清抱起陈力武的洗脸盆，用拿了一件破洞的白背心，准备出去打水，家具都放好了这会儿怎么也得擦擦了，特别是那两个木头皮箱，里里外外都得擦上几遍才行，里边装衣服，盖上盖子以后上面还得放被褥，不收拾干净一点都不成。叶清忙着收拾家务，陈力武也不闲着，帮着叶清搬搬挪挪不说，还抽空去把火炕给烧了。
　　看陈力武抱着一捆树枝回来叶清还挺稀奇，“你这是在那找的木柴，我先头还在院子里看了，除了自来水啥也没有？”
　　“嗨，我这是前头周嫂子家里借的，明个我上后勤那匀些木柴回来就好了。”陈力武解释道、
　　叶清明白了，顺口问道“对了，你们盖这家属房，怎么也不给搭个灶台啊？全都这样啊？”
　　这个问题，也把陈力武给问住了，有点蒙地看着叶清，两眼有些无神“我也不清楚，我估计应该是有的家属不用灶台做饭，我们连队的政委家里做饭就从来不用灶台，他家就用炉子做饭，屋里的火炕也给拆了，全家都睡在床上。”
　　这解释也没谁了，虽然有些牵强，但是谁让这除了陈力武以外，也没人能给叶清信誓旦旦的解释，叶清也没得选择只能信了，合着让陈力武这么一解释直接成了南方人的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