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藕香中》谁家翁媪

400、不如拈花轻一笑

　　甄友乾给苟乐本夫妇，在江西会馆租了一个贵宾套间，让他们夫妻俩住下。这一个，是让舜华提前体验一下富人的奢侈生活；再一个，也是为了给舜华提高身份，以便危亦林能够用心治病，避免南方人“看人下菜碟”。
　　当然，这些费用都是甄友乾给出的。
　　【一】《求人与亏人》谚语
　　人来求我三春雨，我去求人腊月寒。
　　宁可别人亏欠我，不可我来欠别人。
　　舜华心想：这甄大官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难道他真的还对自己有“那个”想法？
　　有道是，“宁可人欠我，不可我欠人。”要不然，今晚就单独请他坐一坐？也略表，近些年来，对她蒋舜华倾心帮助的感激之情……
　　拿定了主意，舜华便抱起了孩子，去了隔壁友乾住的房间。
　　她轻轻地敲了敲房门。
　　只听友乾在屋里喊：“门没关，进来吧！”
　　舜华推门走进了房间，见友乾正躺在床上看书，见舜华进来，也没起身，随便问了一句，“你，有事吗？”
　　舜华却笑道：“找你，就非得有事？没事的时候，就不能找你来聊两句。”
　　“呵，和你们这些老娘们，还有什么好聊的！”友乾定睛问，“聊‘下边’……？”
　　“聊什么下边！”
　　“不是，那苟乐本…光是摔断两条大腿儿？那‘小腿儿’……伤着了没有？”
　　舜华不理他的话茬，问道：“你在看什么书呀？”
　　“好儿赵正。”说着，友乾便把书合上，起身来到靠墙的茶几旁坐了下来。
　　《好儿赵正》是当时青年人喜欢看的一本消遣书籍。
　　它是当代文学家陆显之，根据艺人的话本编写的一部小说。讲述的是，宋四公两个徒弟---赵正和侯兴，捉弄悭吝富户张员外和捕盗官员马观察、王殿直的故事。歌颂了赵正这个为民除害的人物形象，鞭挞那些为富不仁的财主，和甘心作大官僚大财主的爪牙之人。
　　【二】《喜好不同》俗语
　　有道是，女人两张嘴，男人三条腿。
　　见舜华抱着孩子，还站在那里，友乾便道：“怎么，站着聊呀？坐吧！”
　　舜华笑了笑，便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靠的近，友乾都能嗅到，从舜华身上散发出来的奶香味儿，怀里的孩子也一点儿不认生，两只小眼不停地盯着友乾看。
　　友乾便把书放在了茶几上，伸手逗起了孩子，笑道：“呵，这小子，还不讨厌我唻！”
　　舜华媚了他一眼，说：“这叫母子连心，母亲喜欢的人，孩子岂能讨厌？！”
　　“切，”友乾嗤笑道，“古人说的可真对呀，‘人来求我三春雨，我去求人腊月寒’。”
　　“瞧你这话说的，可够酸的！大哥何曾求过我？”
　　“求你的事儿……难道，你忘了？”
　　“什么事？我可真的忘了！”舜华逗弄道，“要不，你再求一次？”
　　“切，把自己放的……都成了半老徐娘，还让我求什么！”友乾忽然又问，“唉，是不苟乐本的那玩意儿，真的给摔坏了，想找我来救救急？”
　　“你才急来~”舜华正色说，“今天来，主要是想来跟您道一声---谢谢！”
　　友乾瞪大了眼珠子，问：“谢什么？泄火？”
　　“哎呀，跟你说正事呢~”舜华道，“这几年来，多亏大哥您的帮助。要是没有甄大哥，我们娘几个，早就不知死哪去了……今天来，就是真诚地跟大哥您说一声，谢谢！！”
　　“就这么简单？”
　　“那你还要怎样？！”
　　“噢，谢谢，光用嘴谢呀？不得出点儿什么么？”
　　“出什么？”
　　友乾笑了笑，说：“出什么，你还不知道！”
　　“行了，今晚我就出点儿血……请你好好的吃一顿，怎么样？”舜华又大方道，“说吧，想吃什么？！”
　　一听，这样出血，友乾拿起茶几上的书，翻开，转身给了她个不理不睬。
　　“怎么又翻脸了？你可真是个‘翻脸猴子’……这脸翻的，比翻书还快！”舜华数落道，“这怎么，请你吃顿饭，你还翻脸呢？”
　　友乾转过脸来道：“你们女人，是不就知道吃？真是‘女人的嘴儿’……”
　　舜华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男人的……腿儿……”
　　友乾又笑了，“知道这个，就好！”
　　舜华起身说：“那我回去放下三儿，你想一想去哪吃，想好了，过去喊我就行……”
　　“还是吃啊！？”友乾不悦道，“你这还是没有理解我的心思！”
　　舜华愣愣地问道：“你什么心思？不就是让我请你吃一顿么！”
　　【三】《拈花一笑》佛教
　　古佛拈花方一笑，痴人说梦已三生。
　　友乾都被舜华这傻婆娘给气笑了，“好好好！你自己去吃吧！今晚，我约了老危，要去香街听小曲！”
　　舜华却撇嘴道：“既然你们都约好了，还来捉弄我，让我请什么客？”
　　友乾说:“逗你玩儿~”
　　舜华歪头问：“我就那么好玩儿？”
　　友乾心里也纳闷：她这话里话外的，究竟什么意思？
　　就这略一沉思，又听舜华说：“要不，明天，晚上，我请你？”
　　友乾道：“明天，我就回家了。”
　　“你明天就回去呀！”
　　“是啊，我不能老这样，在这里陪着你。而且，还是…干陪？”
　　“哪是干陪呢？不是说好了，明天，找个时间…陪您喝顿酒……加加湿……”
　　正理论着，孩子便在舜华的身上寻找着什么，好像是饿了。友乾也不眨眼地寻着孩子的小手看……
　　舜华白了友乾一眼，脸红道：“你看什么呢~”
　　友乾尴尬地说：“他，他，他好像是饿了。”
　　“我当然知道他是饿了……我是问你，跟着…咽什么唾沫~”说罢，舜华转身欲走，却又回头一笑。
　　她的回眸一笑，可真真地抓走了友乾的心魂儿，他不由得伸手掩上了门。
　　舜华紧张起来，问道：“你，你不是要去听，听小曲么~”
　　“再好的小曲，也不如在家里，‘古佛拈花轻一笑’……”
　　“哪有佛？”
　　“你就是我的佛！”说着，友乾就从后面抱住了她，连同她怀里的孩子，嘴上喃喃道，“痴人…说梦…已三生……”
　　他又把自己的脑袋往舜华的肩头里埋，贪婪地嗅着少妇身上，特有的甜甜的奶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