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藕香中》谁家翁媪

229、衣香花气熏人醉

　　【一】《踏青-其一》苏辙.诗
　　江上冰消岸草青，三三五五踏青行。
　　浮桥没水不胜重，野店压糟无复清。
　　石阶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杰克逊也是不管不顾了。他扒拉开人流，迅速上了几步台阶，伸手想拉人家绿衣女孩的裙摆。
　　绿衣女子轻拍掉了那伸到她跟前的长毛大手，说了句，“干嘛呀！”
　　她又狠狠地剜了杰克逊一眼，又道：“你是不是扶女孩扶得……坐下病了？没个东西抓着，还怪不得劲的……”
　　“哈哈！”杰克逊无言以对，却只站在那里傻笑。
　　“你给人家让开道呀！”绿衣姑娘提醒他说，“怎没个眼力劲儿呢？”
　　“哦，哦，挡道了，挡道了。”杰克逊来到了路边，仔细地端详着绿衣女孩。
　　杰克逊隐隐约约地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与下雨那天见到的那个，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
　　当那个跛脚女孩走近时，突然间，那天的那种“味道”似乎又对上了……
　　坡脚女孩喘着粗气问：“你跑什么？”
　　“我，我，我找你，你家小姐。”杰克逊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怎知，她是我家小姐？”坡脚女孩扶着路边玉兰树问。
　　杰克逊却说：“她真是你家小姐？”
　　“是啊！”坡脚女孩说道，“但，这是三小姐……”
　　“香草，你去找梅香玩去，我和黄公子说会儿话。”绿衣女孩打发走了这位名叫香草的漂亮女孩。
　　“我不姓黄，三小姐。”杰克逊纠正道，他看到路边有块路边石，过去用衣袖给拂了拂，便请三小姐过去坐下。
　　三小姐坐在石头上，问道：“你不姓黄，姓什么？”
　　杰克逊回道：“我们大秦人没有姓氏。”
　　“噢，这样啊！”三小姐摇头说，“那，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什么不好办？”
　　“没有姓氏的话，在我们这儿，若想娶亲的话，可能就有点儿困难了。”
　　“为何要困难？”
　　“你想呀！”杏儿一本正经地说，“哪个姑娘跟了你一辈子，到后来，连夫家的宗祠都进不去？”
　　“宗祠是什么？”
　　“就是百年之后，受子孙后代供奉的地方。”
　　“噢，这样呀，”杰克逊皱起了眉头，“那，我该怎么办？”
　　三小姐立马说：“赶快认一干爹呀！”
　　杰克逊为难道：“哪有那么多现成的干爹，让你认！”
　　看到杰克逊真是实诚，三小姐逗他说：“要不，我试试？”
　　“你？做我干爹？”杰克逊不屑道，“想什么呢！”
　　“你想什么呢？”三小姐反问道。
　　“我，我，我。”杰克逊一时无语。
　　三小姐哪肯给他反腔的机会，呛促道：“我什么我？！”
　　“我不是考虑，你们中国人讲究：同姓间，不能婚配么？”
　　“谁跟你婚配？”三小姐捂住嘴，忍住笑，“你这是找干爹，不是让你找媳妇。”
　　看到三小姐的小脸憋得通红，杰克逊还以为是被自己气红了呢！于是，赶紧答应说：“那，那你姓什么？”
　　“我姓薛。”
　　“薛什么？”
　　“什么叫削什么……你应该这样说----敢问小姐芳名呀！”
　　“噢~”杰克逊退了一步，又施礼问道，“小姐，敢问芳名？”
　　“我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你让我问？”
　　“我让你问，你就问？”三小姐忍住笑说，“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名号和年龄是别人不能过问的么！亏得好，你碰上了我，若是她人，你又得挨一顿打！”
　　“问个名字，就挨一顿打？吓唬谁呢！”
　　“呵，还不服气，你这是问名字吗？”三小姐吓唬道，“你这叫调戏人家……”
　　【二】《踏青-其二》苏辙.诗
　　松下寒花初破萼，谷中幽鸟渐嘤鸣。
　　洞门泉脉龙睛动，观里丹池鸭舌生。
　　被小姑娘的一通数落，杰克逊再也不敢问了，便把目光投向了山间的幽鸟鸣叫，山泉的潺潺流动。
　　见杰克逊不说话了，三小姐问道：“你的外国名字叫什么？”
　　杰克逊回过头来说：“我不是没有外国名么，只有本国的名字。”
　　“噢，算倒门账了，”三小姐笑道，“我问的就是你本国的名字。”
　　“我叫，叫亚瑟。”
　　“鸭舌？”三小姐差点儿笑喷，“怪不得，你的嘴这么硬，老是不扁扁呢！我告诉你，这名号呀，代表着一个人的形象……你说你老在鸭子嘴上瞎踅摸，这怎么成？”
　　“小姐的文化高，可否为小生起一个有中国语意的名字？”
　　“行呀，你让我想一想。”三小姐煞有其事地想了半天，说道，“你看，我有一个二姐，叫铃儿，你叫叮当，怎么样？”
　　“叮当？”杰克逊好像不是很满意，便问，“这名字，好吗？”
　　“怎不好？‘铃儿响[想]叮当’，多好呀！”三小姐又说，“我再给你起一个字。”
　　“什么字？”
　　“我叫古丽，你叫长安。”
　　“这有什么讲么？”
　　“有啊！”三小姐笑道，“因为‘长安归古丽[故里]’呀！”
　　“长安归古丽……”杰克逊寻思了半天，来了一句，“噢~，我归你啦？”
　　“怎么，不行么？”
　　“这，这……”
　　“你‘这这’什么？你想，我是义父，你是义子，你不归我，归谁呀？”三小姐歪着脑袋调戏道，“以后啊，你就得听我的，我说让你娶谁，你就得娶谁！这就是中国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句词，我听我先生说过……”杰克逊点着头说，“好像是正理！”
　　“我说的都是正理！”三小姐又道，“我们中国人都是有‘名’、有‘字’、有‘号’。”
　　杰克逊道：“这我也知道，不过，我听说，你们女子是没有‘号’的。”
　　“听谁说的？谁说我们女子没有‘号’？”三小姐装作生气地说，“我二姐，就有一个外号……”
　　杰克逊问：“什么是外号？”
　　“外号就是……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三小姐说，“反正，我二姐的外号叫‘闹儿’……”
　　“闹儿？这么奇怪的外号？”
　　“这有什么奇怪的！”三小姐是越说越来劲，“我们小时候吧，二姐总是爱闹，所以，我就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那我该起个什么外号呢？”
　　“你么，”三小姐眼珠子一转，说道：“我看吧，你经常干一些‘无理’的事情，干脆就叫‘无理’如何？”
　　“无理，这语意，好吗？”
　　“怎不好？”三小姐笑道，“无理取[娶]闹么！”
　　“你骂我！”
　　“怎是骂你？”三小姐止住笑说，“这不正是公子脑中所想、心中所盼的事么……”
　　“我想什么，盼什么？”
　　“你看，你是‘无理’，二姐是‘闹儿’，你说，你想怎样？”
　　“我想……哦，原来是这个‘娶’呀！”
　　两人正说得热切，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神仙般地从身边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