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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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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有些昏黄。
睡了不知道多久，有些清醒迹象的身体无意识的向左便晃动。
在离心力的作用下，不受控制的往旁边猛的一斜，失重感瞬间占据大脑感官，立刻清醒过来后条件反射的伸手往右边接力稳住了差点摔地上的身体，刚醒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这一出吓的心脏骤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的叶舒，重新坐好，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虚汗，觉得自己今天好像有点倒霉。
动了动因为长时间有些僵硬的腿。
“嘶——”
一股酥麻的刺痛感猝不及防的从腿部传来。
那酸爽的滋味，稍微动了动麻掉了的腿时更是难以言喻的清晰传达到大脑里，这腿，已经不是她的腿了，这是加载了电流的腿。
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以前的老式电视机上频繁闪现的雪花点，刷拉拉，一大片一大片不停跳动着。
太难受了！
缓了好半天，腿上一阵一阵的酥麻感才稍微有点消退，强忍着残留的酸麻感，用力拍了拍酸麻的那片区域，一巴掌下去，那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emmmm……
连续拍了好几下，腿上的酸麻才彻底消失，那种轻松感，差点让叶舒留下感动的泪水，太遭罪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脸往旁边一侧才看见一只毛色光亮，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流浪猫的三花猫蹲在椅子的另一半，睁着通透的一双眸子，无声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叶舒很肯定的在这只三花眼里，看见了一种名为慈爱的神情。
！！！
不是，这年头，猫猫已经从征服两脚兽的宏远成功进化到想给两脚兽当爸爸的地步了么，不然她怎么从这只三花眼里看见了如同她早逝的老父亲看自家傻闺女一样的眼神？
眨了眨眼，再仔细看去时，很好，猫猫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那是纯粹的喵星人看着着两脚兽时的那种眼神，之前肯定是她不小心看瓢了。
试探着向小猫猫伸出了小手手，三花猫只是蹲在那里，抖了抖耳朵，没有对伸向它的那只手做出任何类似躲避的反应。
这下子，安下心来，直接将这只在猫界也算的上是纤细的三花猫抱到了自己怀里，熟练的摸了摸毛，手感居然特别柔顺，看来真的不是野生的，猫猫，不然野生的猫猫即使皮毛再干净也不会和这只一样摸起来手感柔软了。
撸了两把猫后，叶舒手特别快的把猫翻了过来，拉开两只爪爪往下面一看:“呦，是男孩子呀！”
三花猫:！！！！
[一脸震惊]
完全不知道自己间接干出了什么事的叶舒，一脸同情的看着怀里这只明显怀疑猫生的三花猫:“真可怜，居然是只不完整的猫猫么，这难道说就是四十万分之一的奇迹下无法摆脱的悲哀么，一个男孩子失去了一整个猫猫后宫的太监喵么！”
被看了猫猫地带的三花仍然一脸怀疑猫生。
不是，这年头的小姑娘都这么猛的么？
只是路过的夏目老爷子猫猫躺在小姑娘腿上，有些忧郁。
公三花在猫猫界里算的上是猫中大熊猫的存在，只是因为性联基因上的染色体缺陷，都是不孕不育的存在，也就是说，公三花即使不去宠物医院做切除蛋蛋，它也是只不完整的猫猫。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叶舒的话，怀里的猫猫差点炸毛，连忙熟练的撸毛安慰这只既幸运又倒霉的三花猫:“你也别难过你想想，别的公猫猫还要经历切除蛋蛋这种事情，但你完全不用啊，而且，作为一只公三花，你可是有猫中锦鲤的称谓，超幸运的存在不是！”
“喵——”
“而且友人帐里的夏目小天使也有一只三花猫，人家也是公的，这说明你不是孤单一只猫，就别难过自卑了。”
“喵——”
“话说猫猫你有名字不？你也没铭牌，但也不是什么野猫，我该怎么叫你啊？”
“喵——”
“唔，干脆就叫猫咪老师，反正都是三花猫，这名字多亲切啊。”
“喵——”
“你没反对那我就当你同意了，猫咪老师～”
“喵喵喵——”
一人一猫一问一答，倒也相处愉快。
休息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叶舒将怀里的三花猫放回到长椅上，又顺手撸了它的小脑袋两把，站起身，向已经蹲坐着的猫咪老师挥了挥手:“猫咪老师再见了，我先回去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喵呜——”猫咪很灵性的向已经转身走远的小女孩道别。
哼着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发行过的二次曲目。
夜の街迷いし穢れの乱歩
以不洁的乱步迷失于夜晚的街道
何処から来たのよ見窄らしいね
是从何而来的呢真是潦倒落魄啊
ねぇうちにおいで温めてあげるよ
呐来我这吧会给你温暖的
今までよく頑張ったよね
一直以来都很努力了呢
ここらで休んでみませんか
不在这里稍作休息吗
ゆっくり話をしませんか
不好好的聊一聊吗
……
叶舒现在的身体满打满算也才八岁，音质干净又通透，唱着这首朗朗晴天总带着股纯粹又稚嫩的味道，总之，很好听就是了。
声音并不大，风一吹就散在了风里。
这段时间河边的樱花开的特别灿烂，粉的白的一团团挂在枝头上像一朵朵落在人间的粉霞。
枝头上这过于绚烂又繁盛的粉色似是开的太喧闹了，便会从枝头带落了几片簌簌的花瓣，落在河面，落在路旁，落在行人的肩上和包里。
欣赏着这些带着物哀之意的景色，叶舒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文化方面，日本确实有着独属于它“美”的韵味。
只是，再美的精致里，要是出现了一起一伏顺着水流飘荡而至着像是一具尸体的黑漆漆一团，就太令人感到窒息了。
出于受到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熏陶了十几年三观还算是正的人，叶舒还能怎么办，只能认命的把那一团疑似落水更或者是入水自杀的东西从河里捞了上来。
多亏了河道不远处有个直起来像渔网的装置把顺着水流越漂越远的那团黑漆漆给拦住了。
也是颇费了一番力气，折腾了半天才把那一大团捞上岸。
还别说，真挺沉的。
捞上岸后叶舒才看清楚那确实是个人，还是个有过一面之缘，长得就让人不容易忘掉的熟人 。
把人小心的以标准的入殓姿势摆好，双手交叉放在胸口，还有几瓣被风的打着卷的樱花瓣落在他湿漉漉的身上，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身上露出来的脖子和手上都缠着一圈圈的绷带，带着病弱的美感。
要不是之前发现人还活着，鼻子还有气，叶舒差点以为这是具刚死没多久的尸体。
系统空间里有蜡烛和白布，叶舒顺手拿出来用白布把人从头到脚盖上，两只白蜡烛用打火机点上后一左一右摆在他身前，还特别有想法的给对方配上异常洗脑的BGM:大悲咒。
还别说，挺诡异的。
远远看着，像是停灵现场。
当太宰治清醒过来时，他看着眼前的白布，还有耳侧不断循环播放唱诵的奇怪曲调，脑子难得有些懵，他这是到地狱了么？不然他听见的是个什么玩意？
用手撑地坐起来，身上的白布顺着上身滑落到一旁，阳光斜斜的落在他没有遮挡的脸上，刺的有些睁不开眼，条件反射下的迷路眯眼睛，泛上生理性的泪水，一会后终于适应光线的照射后彻底睁开了那双鸳色的眼睛。
歪头露出来的那张好看的脸上还有些茫然明晃晃的写着:我是谁，我在那，我在干什么……
“小朋友，你似乎有很多问号。”看着太宰治茫然的表情，顺嘴就说了这么个耳熟能详的段子。
“是的，请问，我这是？”没听过这个梗，所以很平常就顺着这句话询问盘腿坐在他身前的小女孩，还扬了扬从身上滑落的那块白布。
“我把你捞上来的时候，你还有气，身上又都是水所以好心给你用来挡风的，免得你着凉了。”叶舒一本正经的对面前人这么说。
“所以从头盖到脚的挡？”表情似笑非笑。
“是的，毕竟，得裹严实点。”
太宰治似乎被这说法说服了，有指了指他面前染了一半的白蜡烛和还在不断单曲循环的音响“所以这两样是？”
“蜡烛是给你取暖的。”
“那这个呢？”太宰明显不信叶舒这瞎扯的理由，一副我就看着你编的呦指了指音响。
“这不是看你躺着一动不动，给你提提神嘛，听了我放的这首曲子，是不是整个人从身到心都生华了，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叶舒信誓旦旦心理没有一点逼数的打算忽悠这个没听过大悲咒的小伙子。
“……”被单曲循环的大悲咒洗脑的太宰治并不想说话，并回以对方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同样回以微笑的叶舒表示，她只是个好心的路人而已。
“小小姐又救了我一次，也就是又打扰我自杀了一次，所以，作为补偿小小姐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太宰治眯了眯那双漂亮的眼睛，笑的有些莫测。
“所以你今天是？”
“入水呦～”太宰很愉悦的接上叶舒未尽的那句话。
“可是入水一点也不清新爽朗充满朝气。”
“咦，你不觉得在洒落了樱花花瓣的河水里迎接死亡来临的过程是一种很浪漫的死法么？”
“河水很脏的好么，尤其是这条河，即使它现在看起来很干净，但不可否认，在政府整改之前的鹤见川可是特别脏的，比如倒灌进来却没办法流出去的海水和工业废水更别说还有数不清的垃圾和类似排泄物之类的东西了，你要是真死掉了的话没准没两天尸体就要发臭滋生数不清的细菌和微生物了，想想就好恶心。”说着说着，叶舒总感觉身上有些不舒服，毕竟，把这么大一只太宰从河里捞上来，她的身上难免被河水溅到身上。
被叶舒话里说的场景给成功恶心到的太宰治也脸色有些黑，浑身黏糊糊湿漉漉的河水透过布料粘在皮肤上，只要一想到那些河水的成分，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他好像还喝了好几口这个河水，不行了，他感觉到身理和心理上强烈的恶心感。
“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就先走了，那个音响就送给你了，没事的话放着听听也挺不错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没等回复，就赶紧快步跑回孤儿院里，也没休息，赶紧找好换洗衣服把自己从头到脚给洗了个干净。
而被叶舒抛下留在原地的太宰治脸色难看的站起身，用力缴了缴衣服上的水渍，打算回去后把自己也洗个干净，并决定下次绝对不在这条河入水了，这河……emmmm……
离开时，弯腰将还在不断循环播放着奇怪歌曲的拿起来，按掉开关，声音戛然而止，耳边余音还环绕不停。
看着手上的音响，太宰治他决定把这个送给某个日渐头秃的森姓某人，总觉得特别适合对方呢。
太宰治没有良心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