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CP扶贫户那些年》床茄明月光

15、英雄救美

　　励枫那天断断续续跟乔衍琛唠了快一个钟头，中间乔衍琛给他解释说他舍友睡觉了打电话不方便，于是励枫给乔衍琛微信发语音。
　　连发三条，每条60秒。

　　梁苾可能是怕尴尬，乔衍琛开门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看起来似乎睡着了。
　　乔衍琛洗漱完也爬上床，拉好床帘戴好耳机，认认真真听励枫的语音。
　　那边励枫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回声，乔衍琛问他在哪里，励枫苦逼兮兮说他蹲在厕所。
　　市一中宿舍也有独立卫浴，不过条件和做了干湿分离的圣城着实没法儿比。
　　励枫滔滔不绝，详细地向乔衍琛汇报了他最近的心路历程。
　　总结来说就一句话。
　　内心躁动不安又心虚无比，困于性向还自我怀疑。

　　乔衍琛向来很有耐心，但他似乎并不适合做情感导师，只能听着励枫叨叨，心绪却总是忍不住飘到对床去。
　　小豹子以后也会有这种焦虑吗…

　　“也不能下定论说我现在就喜欢他，我这两天上网搜了不少相关知识，什么‘姬恋直女天打雷劈’，我寻思基-佬恋直也没什么好下场吧…”
　　励枫声音带着苦恼：“他长相是真的好看嘿，平时也跟你似的不爱笑，跟我聊天也都特普通没什么表情，就那天…我看见他跟女同学说话，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不是直男的春心萌动还能是什么啊。”
　　乔衍琛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跟他打字：“…你今天作业写完了吗。”
　　“预习了吗。”
　　“年底的物理竞赛你要不要报名。”
　　“我记得你们也快月考了，复习了吗。”
　　励枫发语音的手顿住。

　　乔衍琛看着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讲话…”许久都没动静，他没忍住发过去一个“？”。结果却显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乔衍琛：……
　　应该…劝好了吧？
　　他关掉手机拔了耳机，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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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飞逝，圣诞节快到了。
　　此时W市气温已经到了零度以下，寒风凌冽，昨天还下了场雨，空气里难得聚了点水汽。梁苾把自己缩在围巾里，疾步往教学楼走。他用力吸了吸鼻子，觉得鼻子都快冻得没知觉了。
　　风儿吹，马儿跑，小苾楼下站不牢。
　　风在哭，小苾嚎，实在不知怎么搞。

　　W市冬天的风几乎能把人刮跑，还努力朝着人骨头缝里钻，肆无忌惮且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路边草坪上的枯黄小草缩成一团，树上也只剩下零星顽强的几片叶子耷拉着。
　　圣城十一月中旬就开始统一供暖了，空调也因此放假。
　　但电暖宝实在不行。
　　梁苾囤了一大箱暖宝宝，每天出门前都得仔仔细细贴上几张。

　　他真的太怕冷了。
　　以前年龄小，上学时间也不长，L国气候也相当温和，没有W市这种咆哮着“我要你死”的大风。
　　他叹了口气，又把手朝着袖子里缩了缩。

　　教学楼供暖也相当不错，沈煜是真少年身体，从不畏寒，穿的潇洒干脆，普通薄毛衣和校服外套，斜着眼看把自己恨不得裹成球的梁苾。
　　“啧啧啧…平时你也不缺乏锻炼啊，怎么能虚成这样。”沈煜戳了戳梁苾的脸：“瞧瞧，这都快变成一颗球了。”
　　梁苾朝他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哪怕变成球，小爷也是全圣城最帅的那颗球。”
　　沈煜不屑“哼”了一声。

　　————
　　梁苾盘算着下个礼拜二就圣诞节了，给几个同学送点小礼物。
　　他在国外圣诞过的还挺热闹，圣城好像也有相关活动，初三也卡的不严。陈宜年很好说话，班上有几个和他关系还不错的男生笑嘻嘻过去找他商量能不能过圣诞，他也没拒绝，只是说圣诞和元旦只能过一个。
　　哪个香？
　　同学们在教室里讨论了一下，最后钟馥拍板定在了12月30号。

　　跨年那天刚好是周一，学校规定元旦假期是周一周二周三，不过前一个周六周日要补课。周日下午举办联欢会，吴思萱这周在班级群里吆喝让大家积极报名节目，边奇逸还挺热衷于这类活动，第一个在群里主动说要讲相声。
　　跟着不少同学都在后面起哄。梁苾想了想，也在群里大大方方艾特了吴思萱。“我给大家表演打架子鼓吧。”
　　梁苾会的乐器不多，架子鼓算勉强比较擅长。他在国外也组过一个小乐队玩儿，好些朋友都是这样认识的。

　　今天刚好周五，梁苾晚上认真肝作业，明天准备回家练鼓。
　　乔衍琛今天也没有晚自习，早早回了宿舍。
　　梁苾图方便把宿舍通用的木质椅子换成了自己在家常用的那款转椅，平时还能转着玩儿。
　　他晃晃悠悠转过来问乔衍琛：“hi bro，你们元旦晚会怎么搞的啊？”
　　梁苾着实心大。那天被动在乔衍琛面前出柜，梁苾第二天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看乔衍琛对他跟以前没任何区别，还愿意继续给他讲题，梁苾就把这事儿扫到犄角旮旯去了。

　　乔衍琛这是在圣城呆的第四年，也是第四年在过元旦晚会。“应该还是大家上台表演节目，每年都差不多，没什么新意。”今年他上高一，周围换了一波同学，虽然是重点班但大家也不全是书呆子，有特长的不少。

　　梁苾声音带点雀跃：“那你可以来看我表演啊，我那天下午要打架子鼓。”
　　乔衍琛有些讶异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结合梁苾平时跳脱的性子，感觉架子鼓也挺适合他。
　　“可以啊，快轮到你了给我发微信，我过来看你。”
　　梁苾笑的眉眼弯弯，连声答应。
　　“不过…你没报个什么吗？”
　　乔衍琛：“文艺委员有来找过我，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参加。”
　　梁苾滑着椅子凑近他：“你上去唱个歌儿？你声音那么好听。”
　　乔衍琛脸上难得出现几分不好意思：“…我五音不全。”
　　哟嚯。
　　梁苾震惊，头往后缩，甚至露出点双下巴。
　　原来看起来事事完美的乔大佬也有不会的东西噻。

　　————
　　第二天早上和乔衍琛道别，梁苾背着书包出了校门。
　　圣城离他家开车得半个钟头，坐地铁能直达，慢悠悠也要快一个小时。
　　梁苾从地铁站出来往前走。
　　他家小区离地铁站不远，直走左拐过条马路就行。旁边有个废弃的破胡同，平时废旧杂物垃圾桶都堆在那里。
　　梁苾走到胡同门口，听见一阵类似于呼救的声音，还夹杂着猫咪的细微叫声。
　　他动了动耳朵，朝巷子里看了眼——一个个子挺高的男人面色凶煞，右手按着一个小姑娘的嘴，左手在她身上游离，眼神色/眯/眯，小姑娘一直在挣扎。
　　脚下不远处有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刚才的叫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梁苾眼力好，看到姑娘身上的校服是圣城初中部的。
　　他面色一变，把书包随手扔在巷口，跑进去：“你干什么！”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恶狠狠道：“滚，小屁孩，别在这儿多管闲事！”
　　梁苾这才看到姑娘是吴思萱。
　　吴思萱看到他了，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惊慌：“唔唔…唔！”
　　他从旁边杂物堆里翻出来一个一根粗一些的木棍，朝着男人后背就挥了过去，
　　男人吃痛转过身，骂了两句：“操，你他/妈/今天就想着英雄救美了是吗！”
　　吴思萱终于可以说话了，哭喊叫他名字：“梁苾！”

　　男人戾气更甚，他捏了捏拳头：“你们俩还认识？怎么，小子…这是你暗恋对象啊？”
　　梁苾冷笑不言，一拳直冲男人鼻梁。
　　男人眼疾手快握住他的拳头，另一只手直往他腹部出击。梁苾闪身躲过，右脚踹到对方大腿上。
　　他在国外为了防身学过一小段时间的格斗，加上身姿灵活，的确能在打斗中讨不少巧。但他穿的衣服实在太多，行动不方便，趁着男人因为他那一脚往后退的功夫把最外面的棉袄脱掉扔到地上，往旁边瞥了一眼，语速极快：“吴思萱，你把我衣服穿上先跑，出去立刻报警。”
　　吴思萱忙不迭答应两声，抱着小猫，拿起衣服就往外冲。
　　梁苾话音刚落，男人一脚便踢在他小腿上。梁苾没反应过来，闷哼一声硬扛下来，左手的木棍直接甩上男人的左臂。
　　许是“报警”一词激怒了他，男人接下来出击越发凶狠。
　　天气太冷，梁苾此时双手冰凉，一边躲闪一边用木棍敲击男人肩膀和腿部。
　　木棍质量不太好，在重重敲到男人头上后“咔嚓”一声，断成两节。
　　男人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渗出来的血，彻底发怒，从兜里掏出来一把水果刀，直接冲了上来。
　　梁苾心中“我靠”一声，这怎么还有带管制刀具的！
　　他拔腿向胡同里跑，眼神快速扫过旁边的杂物堆，看到什么就朝后面的男人扔，努力拖延时间。
　　但是他手冻的僵硬，力气根本不够投掷多远。

　　梁苾继续向前跑，突然眼神一凛，心道这下完了。
　　胡同是死的。前面只有一面破败的墙壁。
　　男人跑步速度也很快，看到墙壁，狞笑两声，举起水果刀就刺了过来。梁苾赤手空拳，大脑迅速旋转寻找对策，却听到外面传来的警笛声。
　　他一喜，准备试图从男人旁边绕过去脱身时，男人却突然发了狠，一刀刺在了他的右胳膊上。

　　梁苾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前方传来脚步声：“不许动！警察！”

　　男人神情彻底变了，警察也迅速上来按住他。
　　梁苾彻底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被刀刺到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想到的是…
　　伤了右胳膊，估计下个礼拜没法打鼓给乔衍琛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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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登网页版才看到还有人评论 蛮感动我真的以为我在和我亲友孤军奋战嗯嗯。
猫猫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