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看看我（快穿）》达不了思思

22、第 22 章

　　四、要告白
　　“那是因为太失望了——”
　　“所以，我做了什么？”陈玉擦干眼泪，问：“让你们这么失望。”
　　“这种事何必说出来？”
　　“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陈玉坚持问：“说吧，我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失望？”
　　“你和他谈恋爱，还……总而言之，太伤风败俗了！”
　　张窕担忧不已，当即冲上前。
　　“呵！”陈玉拦着张窕，不让他开口，她看着那位老太太，问：“首先我和他没有谈恋爱。其次，没说出口的还，是什么？”
　　“……”老太太脸一红，两个当事人都否认，而他们并没有证据，难道真的是他们搞错了？
　　“你们倒是说啊，还什么？”
　　“……”没有人说话。
　　“！”张窕从来不知道，陈玉居然还有这么顽固的一面，还有这么韧性的时候！
　　她竟然一点也不怕！
　　不，她怕。他能看到她发颤的后背，他能感觉到她激荡澎湃的情绪，可她没有逃避，也没有哭着躲在他背后，而是面对。
　　她勇敢的面对了这一切。
　　无论是诽谤，是污蔑，还是其他什么，她全部都用她纤细的肩膀顶住了。
　　好顽强的女子。

　　“就算你们没有谈恋爱，张窕也不该——”班主任打破沉默，将话题带回主线上，再次将矛头对准张窕，道：“你怎么把人打成那样？！”
　　“呵呵！”张窕冷笑，早在陈玉开口时，他已经从会议桌上下来，站在陈玉附近的地方。陈玉不让他开口，他只能站在旁边支援她。虽然陈玉可以自己面对、自己对抗这些“脏水”，可他不愿意让她一个人忍受这些。他一步不离的站在她身边，用自己的行动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些。
　　他和她在一起。
　　现在，既然话题又回到他身上，张窕自然站出来，他几步走到班主任身边，悄声对他耳语了几句。
　　“啪。”张窕挨了一巴掌。
　　瞧，正常人都忍不了，张窕想，顶着被掌出指印的脸颊，走向另一个人。
　　他在现场所有男性的耳边说了同样两句话，就是那个同学对他说的那两句话。
　　不同的是，他把校花两个字换成“你老婆”、“你女朋友”、“你妈”、“你妹”。
　　无一例外，每说一次，他就挨一次巴掌，回到最初的位置时，他的脸已经肿起来，嘴角淌血，吐出三颗被打断的大牙。
　　人们总是这样，双标至上。
　　事不关己时，个个都站在道德的顶峰审判别人如此这般这不该那不对。轮到自己时，又是另一套评判标准。
　　张窕冷笑，虽然脸上疼得他连话都说不清楚，可他不后悔找了这些打。
　　他含含糊糊道：“所有对我动手的人，都没有资格再指责我，因为我们做的是同样的事。”
　　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是一个才开始想要念书的混子，如果他一向是个好学生，老师们不会第一时间指责陈玉，至少不会说她“丢人现眼”。
　　这样的他怎么保护陈玉、怎么配和她站在一起呢？
　　他只能这样，以切身之痛告诉这些人。
　　虽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却是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对陈玉伤害最小的事。

　　“……”众人默，只这一句话，男人们已经懂了。
　　那个学生做了找打的事，所以张窕打了他，就像他们一样。
　　他们自己也没能忍住，所有人都打了张窕。
　　“？？？？”女人们却不懂，政教主任打头问：“校长，这……”
　　“你有证据吗？”校长问张窕，不再理睬那老太太。
　　“哈哈！”张窕指着自己红肿的脸，笑道：“你有证据吗？”
　　没有。
　　这不可能有证据。
　　不说事情发生得太快，反应得太快，这根本就是一瞬间的事，怎么会有证据？就算调监控，也只能看到他打人，却听不见声音。
　　“我觉得挺好的。”张窕忽然说：“幸好你们没有说什么‘与你何干’，‘你们又没有关系’这样无情无义的话。”
　　张窕曾经是女人，他比眼前这些成年的成熟的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们更清楚，身为女人，她们活得多么无奈。她们需要正义，需要正义之举，需要男人们的正义之心，无关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是情侣，是父女，是兄妹，是母子，是夫妻，又或者只是同学，是校友，是认识的人，是看到的人，她们需要正义之声。
　　“这足以证明在座各位都是有担当的男子汉，确实是明事理的真汉子。我为此感到骄傲，谢谢老师们。”张窕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礼。这一刻他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是像以前一样有男人的心女人的身，还是就是现在这样的表象，他仍有女人的心，即便他早已习惯了男人的身体。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娘不唧唧的还是男人婆，他是一个人。
　　他终究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条狗，一个畜牲。
　　“人和人应该怎么相处，我不知道，我太年轻了，可是——”张窕挨个看向在座每一位老师，坦然道：“男人们最惯用的推卸责任的手段之一，不就是‘红颜祸水’吗？扪心自问一下，作为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真的会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做出弃责任于不顾的事吗？”
　　“一个没责任没担当的人又算什么男人呢？一个没责任没担当的男人做的错事，和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凭什么不问不查就一股脑往女人身上推，尤其是往好看的、聪明的、优秀的女人们身上推？她们凭什么要背负这些？”
　　“要罚我，你们随便，什么结果我都无所谓。但是，我不会道歉。他也不用道歉，因为我已经打过他了，这是平等的。”说着，张窕回头看陈玉，问：“我这么做主，可以吗？”
　　“……”陈玉下意识点头。
　　“我需要看医生，校长，各位老师，再见。”张窕颔首，转身拉着陈玉一起离开会议室。
　　“……喂，你慢点！”陈玉被带着踉跄着往前走，难受的挣扎。
　　“！”张窕忽的松手，抱歉的看着她，堆满手掌印的脸又红一层。
　　“抱歉。”张窕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拉她的手，也不是故意走那么快，让她为难的。
　　“……”陈玉也红着脸，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间竟被牵了手，她也退一步，道：“我陪你去校医。”
　　“谢谢。”没走几步，两人异口同声道。
　　忽然，两人什么都不说了，一个安安静静的在前面走，另一个安安静静的跟在他身后。两人亦步亦趋，不一会儿，两个影子在夕阳下，移成一条直线。

　　那件事没有人追究。
　　而那件事带来的后果，就是所有人都说陈玉和张窕谈恋爱了。
　　无论以前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可张窕当着所有领导的面，不仅护着陈玉还拉走陈玉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在谈恋爱吗？”陈玉几次三番想问张窕，又羞于启齿。
　　张窕也没有对陈玉解释什么。天冷以后，二人不再去银杏林念书，不过，张窕遇上不会做的题时，仍旧会找陈玉，他去重点班找她。话不多，他问题，她解答，他说明白了，然后二人各自回班里。
　　他们熟悉得像左手和右手，配合天衣无缝，他们陌生的也像左右手，无论多么熟悉彼此，他们依旧毫不相干的各是各。
　　张窕脸上的掌印消尽的时候，银杏林里落叶早已归根化尘，只余下光秃秃的枯枝，学生们早已经换上冬季校服，学校要放年假了。
　　陈玉却迟迟没有开口问张窕。
　　这感觉有点奇怪，说是谈恋爱的话，她觉得不像，因为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也不传字条，更不吵架。可若说不是谈恋爱，他们之间比那些情侣们都默契。
　　他们就像相处多年的老熟人，很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彼此要什么，想说什么……这些难道不是感情深厚的情侣们之间特有的默契吗？
　　这个问题纠结着陈玉，直到回家过年，她还是没想明白。
　　“陈玉，电话！”
　　“来了！”陈玉跑出卧室接听电话。
　　“除夕快乐。”张窕在电话那头说。
　　“……”陈玉下意识笑了，扬起的嘴角证实了她的欢喜，道：“也祝你快乐。”
　　“唔，谢谢。”张窕说。
　　“……”
　　“……”
　　忽然，两人又都沉默了。
　　两人都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电流声，兹兹的，又嗡嗡的，很乏味，可他们谁都不说话，也不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