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陌生人同居》黄孩儿

9、第 9 章

　　很快，就看见路边“会城儿童救助中心”几个大字。方洵带着徐之闲走了进去。
　　里面好几栋楼，大概能分辨出来哪栋是活动室哪栋是食堂，还有其他一些小楼，分别也都有各自的用处。
　　方洵刚来这里的时候，这里刚办下来不久，很多设施都很简陋，愿意来这里当义工的人也不多。后来这里陆续收到捐款，很多大城市的年轻人也作为志愿者过来。
　　经过食堂，里面很多志愿者带着小朋友吃饭，有的还是睡在婴儿车里那么点大，有些能看出来有明显的残疾。
　　方洵往里面看了一眼马上就移开了眼，他不忍看这些。徐之闲在旁边，轻轻搂着他的肩膀。
　　“洵哥来啦，”里面有人喊了一声。
　　方洵抬起头，喊他的是个年轻人，长的很帅，怀里还抱了个孩子。里面接连好几个年轻人抬头对他笑，他也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这几个年轻人每年这个时间都会来，差不多都认识。
　　方洵电话又响了，他接起来。
　　“我从窗户这看见你了，赶紧过来，”电话那边说。
　　“诶，这不就来了！”方洵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方洵往边上的一栋楼里跑，敲了一楼一个房间的门。
　　这栋是宿舍，从远地方来的义工可以住在这里。陶姨在这也有一个房间，这样随时能照顾到这边的情况。
　　门开了，是个长头发的女生，一上来就抱住方洵，徐之闲默默放下了原本楼着方洵的手臂。
　　“方洵你可算来了！”女孩把方洵拉进来，才看见后面的徐之闲。
　　“这是你的朋友吧，”女孩说，“你好啊，我叫陈梦醒。”
　　“嗯，我叫徐之闲。”徐之闲说完也跟着进了屋。
　　屋子不大，一个小空间勉强算做厨房，一个小客厅，一间房，陈设很简单，
　　沙发上还坐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方洵来啦，还带了朋友，难得难得，快过来坐。”男人挪了挪位置。
　　“叔，这是我朋友徐之闲。”方洵拉着徐之闲坐下，又对徐之闲说，“这是陈叔叔”
　　“叔叔好，不好意思来蹭你家饭了。”徐之闲摸摸脑袋笑了笑。
　　“嘿！这孩子长得好说话也挺逗，说什么蹭不蹭饭的。”陈叔笑了笑。
　　“妈，方洵来了。”陈梦醒进房间。
　　“陶姨还在睡觉？”方洵有点莫名的担心。
　　“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有点累了就进房里睡了，说让你来了再喊她。”陈梦醒带上门出来，“马上就起了，饿了吧，饭菜都好了，我去端。”
　　“我帮你，”方洵站起来。
　　徐之闲也跟着起来，方洵让他不用动，他又乖乖坐好。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陶姨已经从房间出来了。
　　方洵放下菜走到陶姨面前，“陶姨。”
　　“哎哟，怎么好像瘦了呢！”陶姨把方洵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哪有啊，我穿的多，遮肉！”方洵笑着说，“吃饭吧，饿死了。”
　　“这是你说要来的朋友啊，”陶姨看见徐之闲，“现在的小孩长的真是好看！瞧瞧，多俊呀。”
　　“谢谢陶姨哈哈，”徐之闲乐开了花。
　　“有我好看吗？”方洵问。
　　“你我看多啦！看厌了都！他我第一次见，又新鲜又好看，还是他好看！叫…闲？小闲？”陶姨问。
　　“陶姨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徐之闲说
　　一年才见一次，几个人边吃边聊，聊这一年的事。
　　陶姨本来早就该退休了，新院长的工作也交接好了。但是她又舍不得这里，所以还是会在这边照看一下，来的时候就会暂时在这间房间里休息，吃饭。陈叔刚退休，闲着也是闲着，就刚好过来陪着她，等下午又陪着陶姨一起回家。女儿陈梦醒在会城的一个小学里当老师，寒假没什么事，知道方洵每次回来都直接来福利院，所以今天也跟着来了。
　　“姨，你别把自己搞得太累了，该休息就休息了，”方洵说，“你也说了新院长你也很喜欢，那你放心让她干呗。”
　　“可是很多小孩都舍不得我这个老人家呢！一见我就喊我，喊的我心疼。”陶姨说，“舍不得。”
　　“行吧，您可得悠着点！我先带我朋友回自己家了，明天晚饭我再过来帮忙。”方洵说。
　　“行，这边风景不错的，你朋友肯定没见过，带他玩玩。”陶姨想了想又说，“要不去我家算了，有空房间，你那一年没人打扫了，你朋友是客人！让你朋友住那，多没规矩！”
　　“哈哈，没事没事，我和方洵一起打扫。”徐之闲笑着说。
　　“他们年轻人不在意这个！爱怎么弄怎么弄，别管了你就。”陈叔在一旁说。
　　“嘿！你说的好像我不懂似的，我天天和小孩玩，心态年轻着呢！懒得和你这落伍老头啰嗦。”陶姨嘟嘟囔囔的走了。
　　“我去帮你打扫吧，”陈梦醒说，“我反正没什么事。”
　　“不用了，你休息吧，在这无聊的话你就回自己家。”方洵说，“明晚年夜饭还是在这吃吧？”
　　“嗯，和以前一样，过完年再回家睡觉。”陈梦醒说。
　　“那我们走了，明天上午再过来。”方洵看了眼徐之闲，徐之闲站起来，推着行李箱。
　　“路上慢点啊，”陶姨说。
　　俩人打完招呼就走了，陶姨等俩人走后，就去了活动室看小孩子们。

　　“你自己家？”徐之闲问。
　　“对呀，我父母去世前住的地方，那时候我太小了，很多事是陶姨告诉我的，”方洵边走边说，“我父母去世后，就被送去了陶姨的儿童救助站。”
　　“陶姨说我小时候长的漂亮，很多人都想领养我，但是我每次都哭闹抱着陶姨，”方洵笑了笑接着说，“人就觉得这个小孩好哭，就又不想要我了，我就一直被留在这，但陶姨真的对我特别好，陈梦醒和我差不多大，好像比我小一岁？忘了，她那时候也爱找我玩。”
　　“我小时候是不是很讨人喜欢。”方洵看着徐之闲问。
　　“现在也一样。”徐之闲把方洵楼的更紧。

　　这个小县城统共也没多大，徐之闲刚好也不想再坐车了，俩人就当饭后散步似的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栋破旧的居民楼。
　　一楼小商店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袄子的女人，其中一个看见方洵，小声对另一个说，“这是老方家那个小孩吧，每年这时候都来。”
　　“是吧，哎，这孩子也真是苦命。”另一个说。
　　“是啊，边上那是谁家小孩？”第一个女人问。
　　“看着不眼熟，没见过。”另一个说

　　这话其实俩人都听见了，但是都当没听见似的。
　　方洵直接带着徐之闲上了楼，他家在三楼，掏出钥匙开了门，俩人一起进去了。
　　“啊，到了。”方洵叹了口气。
　　“嗯，”徐之闲扫了这个房子一圈，两室一厅，家具都有点旧，显然是很久没人住的。
　　“灰挺多的，等会打扫一下就好了，沙发应该还行，你先坐会，我把床垫被子什么的抱阳台上晒晒，不然晚上都没法睡。”方洵掏出钥匙把两个房间的门打开，窗子也开到最大。然后从抱了一床被子往阳台走。
　　“我来吧，”徐之闲走过来，“还有吗？”
　　“那边柜子里，”方洵回头说。
　　徐之闲在柜子里找到了几床垫絮，他全部一次性抱了出来。
　　客厅的阳台上晒满了被子，俩人开始打扫卫生。
　　屋子虽然很旧，但是里面的东西不乱，显然是方洵整理的。所以其实只需要擦擦灰拖拖地就好。
　　徐之闲虽然很少做家务，但是做起来其实一点不含糊，认真的很。两个大男人动作很快，一个多小时就打扫完了。
　　俩人坐在沙发上，徐之闲这才发现这边没有电视。
　　“有点无聊吧，”方洵问，“这边没什么好玩的，电脑电视都没有，我基本就只是在这睡个觉，顶多做点吃的。”
　　“还行，那我们做吃的吧，我也不怎么想看电视。”徐之闲说。
　　“那咱们先去超市买点菜，买今晚的就行，明天年夜饭去陶姨那吃的。”方洵说着就站了起来。
　　“好，走吧。”徐之闲也跟着。
　　超市也很近，俩人也是慢悠悠的散步过去的。他们到了会城之后的交通工具主要就是两条腿。
　　俩人并排走着，考得很近。徐之闲瞧瞧捏了捏方洵的小拇指，方洵抬头看了看他，也没拒绝，徐之闲就这么捏了一路。
　　超市不大，最里面就是买菜的地方，俩人先经过冰箱，往里面看了看。
　　“牛排一块才十块钱…”徐之闲看见冰箱里的牛排笑了，“这什么牛排？”
　　“会城土味牛排，要不要试试？”方洵问。
　　“好吃吗？”徐之闲问。
　　“我又没吃过，拿俩试试吧。”方洵拿了两片放进小篮子，“干脆今晚吃牛排？再买颗西兰花，买个土豆，配着一起吃。”
　　“可以，要不要再买点意面？”徐之闲问。
　　“这个，不一定有啊。”说。
　　俩人逛了逛，找到了西兰花和土豆饿，果然没有意面。
　　“那有面，”方洵指了指一个角落，“诺，不过不是意面，是中国面…”
　　“那就它了，买点。”徐之闲说。
　　俩人又去买了点面条。
　　到家四点多钟，俩人也没什么事，就开始做饭。
　　徐之闲经过方洵的调教，煎个牛排还是没问题的，但俩人突然发现家里只有盐。
　　“啊，我之前顶多煮碗面，就没有什么佐料，”方洵拿起那包盐看了看，是前年买的，“只有盐，这…怎么办。”
　　徐之闲看了一眼那包盐上的日期，“过期了！”
　　“没有！”方洵说，“盐保质期两三年呢，这还能吃。
　　“那就用盐吧，只有咸味的牛排…”徐之闲无奈的说。
　　材料不够，俩人勉强算是做了两份牛排，边上摆了一坨面，一堆西兰花，半个土豆。
　　“啊，味道其实还行。”徐之闲尝了一口说。
　　“你啥都好吃，”方洵也吃了口牛排，居然比他想象的好吃多了，“诶，土味牛排还真可以。”
　　“主要是没佐料，我这煎牛排的手艺还还不错的。”徐之闲有些骄傲。
　　“还行吧，”方洵说。

　　吃完饭收拾完还早，方洵问，“要出去散会步吗？这边晚上和城市不太一样，看看去？”
　　“好，”徐之闲还是很喜欢散步的。
　　“等会可以走到桥那边去，那边算是城中心，有很多小吃街，”方洵说，“要是没饱，等会去那还能买点吃的，围围巾，桥上很冷。”
　　“嗯，”徐之闲拿起方洵的围巾，趁方洵还没反应活来，就给他绕了几圈围了个严实，完了之后还在方洵脸上捏了捏，“怎么长的，比我大五岁脸还这么嫩。”
　　“赶紧！…走吧。”方洵脸唰一下红了。
　　“嗷嗷！”徐之闲笑着围上自己的围巾，和方洵一块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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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