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星技能卡［无限］》卡彻

70、C日记 PART 2

　　C日记 PART 2

　　但有一件事，陈辰想错了。

　　某个公休日，D闯入了他的办公室。
　　当时办公室没有别人，而金发青年一句话没说，抓住陈的手就将他带了出去。

　　陈辰当时瘦了许多，又因自毁般的连续加班，精神也十分萎靡，他近乎薄成了一张纸。

　　但D也好不到哪去，他那头标志性的金发仿佛缺失了阳光照射，竟然黯淡了不少，耷拉在脑门不说，下巴上也多了胡渣，眼眶更是青灰一片。
　　仿佛同样没有睡好。

　　D又如绑匪一般将陈捆上了自己的汽车，随后一脚踩下油门。
　　驶离Cam桥校区后，他几乎在旷野里狂飙。

　　在起初的反抗无效后，陈就一直沉默地坐在那，也不问D要带他去哪。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非常紧张，大约驶出88公里即将抵达Lon敦时，车内的氛围才有所缓和。

　　“我只是想带你出去散心，”D叹了口气，这些时间以来他的中文已经相当好了，“你现在的样子像丢了魂……我，看不下去。”

　　陈没有回答。
　　Lon敦今日没有下雨，车窗开了条小缝，他闭着眼睛感受额发被吹乱。

　　随后，陈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自己当时的心情：

　　心里很乱，想从车上跳下去。

　　但他开车的侧脸很认真，我不想移开眼睛。

　　……他到底在想什么？
　　真是个奇怪的人——

　　不，也许从一开始奇怪的就是我自己。

　　此时D给了他一叠CD挑选，陈拿了一张塞入车载CD。
　　清冽的女生从音响里传了出来。

　　“你喜欢这支乐队？”D似乎有些讶异。
　　陈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用手指打着节拍。

　　是Black Box Recorder的《England Made Me》

　　I trapped a spider Underneath the glass 我将一只蜘蛛囚禁在玻璃板下
　　I kept it for a week to see How long he\'d last 看看一星期内他会如何
　　He stared right back of me 然而他也在凝视着我
　　He thought that he could win 甚至认为自己能赢
　　We played the waiting game 我们彼此都在等待
　　He thought that I\'d give in 他却认为我会先放弃

　　I had a dream last night,That I was drunk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酩酊大醉
　　I killed the stranger,And left him in a trunk 我杀了一个陌生人，然后将他遗弃在一节车厢
　　In Brighton railway station 就在布莱顿车站
　　It was an unsolved case 这是一桩悬案
　　A famous murder mystery 一个著名的谋杀之谜
　　People love mystery 人们都喜爱谜题

　　I need my privacy,I lead a secret life 我需要隐私，我秘密地活着
　　Sleep with the enemy,Then betray both sides 与我的敌人共眠，再背叛所有的人
　　I traveled all my life,But never got away from the killing jar 我的一生都在逃亡，却永远无法逃离死亡黑洞

　　D将音量调响：“他们的歌听上去很‘丧’，不是吗？”

　　陈挑眉：“你居然还知道‘丧’这个词？”

　　“嘿！”D转头看他，“你终于说话了。”
　　又颇得意洋洋，“我是从wb上学来的！”

　　陈差点呛出声，很想叫他少看点wb，但转念想，自己根本没资格管他——D既不是自己专业的学生，也不是什么亲戚家的小孩。

　　那他们现在为什么在一起呢？
　　好像一点理由都没有。

　　并且，现在成了D在管着他，束缚着他，带领他。

　　陈辰很小就没了父亲，母亲又是一位非常温和的人，从不约束自己的行为，被人管的感觉是别扭而新鲜的。
　　他也知道D为什么带自己出来，如果他们是相熟的朋友，甭管对方抱着什么念头，他一句都不会多说——

　　但他们到底是同一所学校的师生。

　　陈无力地垂靠在座位，闭上眼睛：“为什么？”
　　他问得很轻，仿佛并不期待答案。

　　“什么？”D打了个方向盘。
　　路口到了，但他似乎没有驶入Lon敦的意思，而是要往更南。

　　他在朝着E吉利海峡的方向开去。

　　陈辰闭眼坐了很久，直到窗外渐渐出现了海岸线，他突然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STOP！”陈终于开始高喊。

　　D起先还不肯，回头却被陈冷冽的眼神镇住——
　　教授的脸靠得很近，D一个急停将车子甩尾到路边。

　　“太危险了！”D喘着大气，转头却差点擦上陈的鼻尖——

　　陈辰一下子跨在他身上，又一把狠狠抓过前衫，近乎是歇斯底里道：
　　“我告诉你，别玩我，我玩不起！！”

　　D怔住了，他呼吸是乱的，又缓缓举起双手，做了投降的样子——
　　“陈教授，我不是，我没有……”

　　陈一把将他甩开，人仿佛脱了力，后仰在了玻璃窗上。

　　他不是不懂。
　　他不是别人想的那样傻，不是一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也不是给一点温暖就该融化的人。

　　“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陈散尽所有力气才说了这句话。

　　前车玻璃被陈辰的身躯占满，阳光从他身边散开，此刻的D笼罩在他的阴影里，他由下而上地望着陈，仿佛在看一尊圣像。

　　D突然上前将陈抱住：“No...please don’t！Don\'t hurt yourself...”
　　他安抚着陈的背脊，陈力不及他，恼怒地想要挣脱，D却主动放开了他。

　　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D的睫毛很长，掩盖了一双琉璃一样美的蓝色眼睛，很难让人移开视线。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D也抬眼看他，此时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都没有多余的力气来错开对视。

　　这样的氛围令人难耐。

　　最后还是D先开了口：
　　“第一次见到你……和想象中的东方人很不一样，你很帅气地把足球踢还给我，还挑.逗地看着我——”

　　陈立即纠正他：“没有挑.逗！”
　　“说错了，”D耸肩笑道，“是挑衅。”
　　“……也没有挑衅……”陈似乎已经没有纠正他的力气。

　　“但你很帅，”这回D找到了无法让对方反驳的词，“当时你从树荫中走出，又站到了阳光里，我以为德古拉伯爵终于不怕光了。”

　　陈无力驳斥他的鬼形容，D则抬起他的脸：“你长得真不像东方人。”

　　从照片来看，陈辰很白，五官也小，特别是有些凹陷的双眼，的确有一丝电影中吸血鬼的样子，但说像混血，倒也不是，也许只是D先前的认知稍微狭隘了点。

　　对此，陈辰颇为不服地掰起D的脸：“你不也不像个E国人嘛！”
　　这点却像是戳中了D的软肋，他耷拉下脑袋，像是要哭了：
　　“别说了，我是地道的E国人，根本不是他们说的A国人！！”
　　当然，不管是照片视频还是真人，D的确长着一张从Ja州阳光中孕育的脸，是个很标准的A国“甜心”。
　　这时D还拿出交往多年的前女友照片，一边哭诉她背信弃义独自跑去A国，一边再次证明自己对本土坚定不移的爱。

　　说到这，陈似乎有些吃味：“那再找个本国女友啊……”
　　D却将他的双肩扶正：“En国人，也想要一眼万年。”

　　……此时陈在拷问他“一眼万年”什么意思和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之间反复横跳，最后拍开他的手：“我们根本不了解彼此！”

　　D却不让他逃开：“那就从现在开始了解！”
　　陈眼皮一抬：“我讨厌海！”
　　“Why？？”
　　“不why。”
　　“告诉我！”
　　“不！”
　　“为什么！？”

　　“……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海，你还带我来看海？？”

　　交手几个回合，D终于知道陈为何突然生气。

　　这回他苦着张脸：
　　“我只是想带你去多佛，去看看White Cliffs……”
　　还假意抹抹眼泪。

　　陈长叹了一口气。
　　著名的White Cliffs，他当然知道——
　　E吉利海峡的地标，自白垩纪生成的美丽白崖，作为一位地质学专家，他竟然一直没能去看看。

　　陈又问：“……为什么想带我去？”
　　“去多佛，”D抬起头，他目光很虔诚，“对面就是D刻尔克，我想带你看看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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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也就一张CD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