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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出海 ...


  •   大脑充血可以让人很快清醒。

      但我还来不及做任何措施就睡着了。

      ……

      忽然被用力捣了一下胳膊,我瞬间惊醒,顶着一脸刚醒的煞气缓缓扭头。

      同桌笑嘻嘻的脸瞬间僵硬:“江扬扬让我叫你,说普通的你醒不了,必须野蛮一点。”

      “我谢谢你。”

      “哈?”同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没事吧?”

      “怎么着?你是非得我和你吵几句才踏实吗?”我戏谑道,然后笑容逐渐猥琐,小声道,“还是说,你有受虐的癖好?”

      同桌猝不及防,脸红炸毛道:“谁有那种癖好了!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我认输道:“好好好,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听课吧,快听课。”

      这句谢谢倒是真的。

      突然被打断,梦里的事件才能被记忆了下来。也就是到今天这堂课为止,我才惊讶地发现,这种碎片梦似乎已经重复了好长时间。只是因为之前太短了,往往是做完梦以后才醒来,所以连做过这种梦的印象也没有了。

      我仔细回忆着梦的场景。那是一些很零散的碎片,没有任何情节和联系。只能依稀记得几个场景。

      波纹,波纹,波纹。

      老式的汽船,发出鲸呜般的汽笛声。

      铃铛。

      六角铃铛。

      青铜六角铃铛。

      “呃!”惊醒的同时下课铃也响了起来,我呆坐在位子上半天回不过神,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江扬扬的声音传来,她按着我的肩膀,从我身侧探过头来。

      我揉着眉心对她说没事。她开着玩笑道:“怎么了?对自己又睡过去了一节课感到自责不已?”

      “课上你让我同桌叫我的事我还没说呢!什么叫野蛮点啊?我心肌梗塞差点去世好嘛!”我掐着她的脸忿忿道。

      “你们感情真好。”刚进来的同学插了一句,“谢薇,门卫室有电话找你。”

      “门卫室?现在吗?”我疑惑道。

      “嗯,就现在。”

      还有一节课可才放学。我咕哝着“什么事这么急”,一边让扬扬让开。她在身后对我说:“要不要我陪你去?”

      “打个电话而已,要那么多人干嘛?”我朝她挥了挥手就下楼了。

      “喂。”我好奇地接过电话。

      “是谢小姐吗?”对面是一个女人好听地声音。

      我应了一声。正疑惑着,却听见她继续说道:“一个小时后,我们会在你的校门口等你。你不需要带任何东西,只要人来就好了。”

      “……什么?”我惊讶出声,“对不起,请问你们是……”

      “你不知道吗?”那边沉稳的声音也讶异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解释起来。说他们是海洋开发公司的,有一次出海计划,需要我的配合。

      “不是?我?啊?”我语无伦次起来,开玩笑,需要我的配合?我一个啥也不会的高中生,能配合什么东西。

      “您是谢薇小姐吧?”那边的声音又确认了一次。我压下想回答“不是”的冲动,用鼻音“嗯”了一声。

      “那么您应该有印象……”她突然压低了声音。之后说出的话,让我彻底领略了三月的料峭春寒。

      我似乎被冻结在了原地。

      “……就是这样,谢小姐。我们已经和你的学校联系过了,假也请好了。这次活动将以采风体验为牌匾,不会折损您的个人名誉——只要之前的事不泄露出去的话。”

      我愣愣听着电话里的忙音。

      想打给家长时,却想到,他们已经出差一周了。

      而碰见老师时,也仅仅被告知让我准时参加活动,别又迟到了。

      看样子是威胁,但其实只是为我将选择他们的路铺平了。而我完全有拒绝他们的选项——他们的承诺对于我来说不算威胁,因为上一次下墓根本就是个意外,我也有充足的人证物证证明我的清白,只是上次遇见的那一帮人,可能就因此暴露了。

      按照一个青少年的立场来说,为了自身合法权益,我绝对应该报警说出事实,不管那些有的没的,我会受到绝对的保护。所以,我接下来的选择,绝对不是代表青少年的。

      而是代表我自己的。

      ……不止是因为那些人,还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我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

      可能这算是为了青春猖狂一次?等我反应过来后,我已经吃过午饭告别好友,神情呆滞地站在了校门口。

      于是就没时间后悔了。一辆面包车开来,我忽然觉得它很像电影里的黑车,然后就脑补出一系列拐卖场景。这时候,我才隐隐有些后悔,但是来不及了。

      一个身着便装的短发美貌女性向我伸出手,很帅气地将我拉上车。车上除了她和司机还有一些人,坐在后座和副驾驶上。我又想起电影里那种,我一说错话,就会被满车人的枪围住的场景,忍不住悄悄吞了口口水。

      “你还真的什么都没有拿。”女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

      “不是你们说什么都不用带吗?”我答。

      她看我呆呆的样子,忍俊不禁。然后一只胳膊搭在我肩头:“叫我阿宁就好了,刚才是我联系的你。”

      说实话我比较介意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嗯”了声。

      上车就睡的毛病还是没改掉。我开始接连打起哈欠来。只是这次远没有上次那么安心,我可悲地想如果想要绑架我甚至不用往我头上套麻袋,直接放到车上我就直接睡着了,根本不用担心我会记住路线。

      这时候,我发现我的各种情绪中,竟然还有小小的兴奋。

      之后我们就搭乘了去往海南的飞机,终于在第二天到达了。

      刚下飞机没多久,就又让我们上了船,我完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感觉十分不妙,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走一步是一步。进入船舱之后,里面堆放了一堆又一堆的潜水物资和装备,简直有些壮观。我暗叹不愧是跨国的大公司。阿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潜水服,紧身的服装把全身傲人的曲线都勾勒了出来。她看着我笑了笑,又搂着我的肩把我带到后舱,眨眼笑道:“你就先在这待会。”

      我有些懵然,扭过头,看见这里的内舱室里摆着一张张板床作为休息室,床上面的毯子油光发黑。其中一张床上坐着一个满面油光,头发半秃的中年人。他一见到我,立刻热情地有些神经质地站起来,我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在了舱门上。

      什么情况?她说的“先在这待会”就是在这儿陪这中年油腻大叔?是什么罪恶交易?

      眼看着那中年人就要过来,我手探进衣服口袋,握住藏好的一把折叠小刀,冷着脸道:“我劝你别过来!”

      专门把声音压得又低又狠,这时候内心不用说肯定是慌得一批,但是表面的气势一定不能少。

      中年人一副摸不到头脑的样子,依旧自顾自往前走,堆笑道:“小姑娘,站在舱口不安全,容易被撞到。”

      我脸一白,瞧着猥琐大叔的发言!简直跟电视剧里的一模一样。我心一横,找准时间就将小刀朝他一扔,然后转身就往舱外跑。

      “咚”

      没跑几步就磕到了头,和人撞了个满怀。我捂着脑袋后退了几步,一抬头,一下子傻了。

      “……小薇?”对方看到是我,也愣住了。

      是吴邪。他被阿宁带进来了。我脑袋还晕着,一张口就说:“你也被卖了?”

      吴邪,阿宁,大叔:???

      阿宁抱着胸在旁边看着我们,摸着下巴道:“原来你们认识。”

      身后的大叔郁闷地捏着我刚丢出去的小刀。

      误会解开,我才知道,那个中年人是个姓张的教授,对明宫很有研究,是被请来当顾问的,当下便尴尬得无地自容。而吴邪则是以“民间高手”的身份被请进来的。说起“民间高手”,我倒觉得吴邪的三叔更贴切,于是就悄悄问他,他三叔怎么没来。

      吴邪苦笑:“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他的。”

      原来吴三省前几日带领这个公司的人出海,结果失联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找人外加顺便探探海下的墓穴。

      我沉吟了一阵,抬起头道:“不对!”说完指向张教授:“您是顾问。”再指向吴邪:“你是行内人。”然后又指向我自己:“那我是什么?我是个学生啊,叫我来拖后腿吗?”

      这句话显然也问到吴邪的点子上了,他点头道:“的确,为什么要把人家小姑娘牵扯进来?”

      阿宁动人地笑了。她利落地抽出一张照片,“之前你不是还问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吗?别急,看。”

      那张照片,我一看就愣住了。上面是一根印着字的残破布条,白色的,好像才从土里出来。

      ……团队T恤撕成的布条。还刚好是我专门没有给别人用的带着我们学校部分名字和我名字缩写的那根。估计是后面逃亡的时候掉的。

      “……我们勘测了现场,找到了这个。”阿宁道。没错了,再凭着他们公司的查找技术,能找到我也不奇怪。

      我自暴自弃地仰头倒在椅子背上,揉着眉心道:“那能怎么样?不就能证明我去过吗?而且,我说我是意外闯进去的你信吗?”

      阿宁捡起什么东西在手上转了两转,我一看,竟然是我那把折叠小刀。她看着我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什么也没带?”

      “那是你说的。不是我的原话。”我移开视线。我又有些不平衡起来,道:“你们干嘛对一个未成年人这么高看?我们不是祖国的花骨朵吗?又不是在日漫里,随便拉个高中生就能拯救世界了。”

      阿宁握住我的一只手,将小刀放入我的手掌内。“做完这些,自然有你的报酬,不低。保险也买过了。怎么样?不亏吧?”

      我原有的一些兴致忽然就被泼灭了,闷声道:“这不是我的目的。”

      “做得好的话,我们说不定会成为同事。”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根正苗红好少年。所以我委婉地向他表达出“我不想”的意思。但阿宁诧异问道:“你不想做,那你又为什么要来呢?”

      我喉头一哽,随即理所当然地答道:“好像是……你们逼我来着吧。”

      阿宁起身离开,回头说了一句:“你知道你是可以选择的。”

      我心门被猝不及防一敲,一时又慌了神,目光向吴邪那边飘去。但他似乎也在想什么,微微皱着眉。我又朝那边的张教授望去,只见他见自己被晾在一边,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我有些失笑。

      船起锚后,随着船身的摇晃,我就又犯起困来。到甲板上看了看远处的碧海和周围的船只,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实在支持不住了,我就取了个毛毯睡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等我醒来时,船舱里昏暗极了,好像有很多人在外面走来走去。船身的颠簸一下比一下大,有几次几乎要将我晃吐。外面风和海的呼啸咆哮十分可怖,我愣愣地裹着毯子坐在床上,正准备下去,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我吓得蜷缩起来,说:“谁?干嘛?”

      “我,老张。小谢你就待在这别出去了,我出去看看,情况似乎不妙。”张教授小声道。

      “……”我咬牙,还是觉得要是不做什么有些过意不去,就说,“您看外面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不用,外面现在是冤魂索命,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目标。”张教授回绝地十分斩钉截铁,竟然有几分可靠。他安顿完就转身出去了。

      之后便是一番风雨飘摇。我抓着舱内一切能抓扶的东西,默默在心里祈祷。也不知道吴邪他们怎么样了。

      一等有船员进了内舱,我就问起情况。他们说遇上了鬼船,阿宁被抓了上去,吴邪和张教授两个人不听规劝,过去救人了。我跑到甲板上看,外面还是乌云压日,海水把甲板浸得又湿又滑,空气又咸又沉重。我抱着桅杆,果然看到一艘黝黑的东西,只是因为视力,并不能很好的看清。

      我们的船正在朝那艘船不断靠近。船老大的视力显然很好,已经看到了他们,欢呼着招起手来。知道了他们安然无恙,我的一颗心也安静下来,

      阿宁被张教授背着,已经昏迷地样子。听说她被鬼手控制了,那船老大表情凝重地让他们把阿宁放下来。

      我看到她虚弱凌乱的样子,丝毫不像之前那么意气风发,也有些担忧起来。

      旁边一个船员看见我盯着她一眼不眨,忍不住出声提醒:“那东西你看了会做噩梦的。”

      我先是缩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有些不是滋味。说道:“没事,见得多了就习惯了。”

      我这种掉链子的体质,早晚得练习一下。说起来,阿宁说的也对。这选择说白了就是我自己决定的。

      虽然说雄赳赳的去看了,然后瘫着身子回来的……

      现实再一次挑战着我的世界观……

      海面已经平静了,阳光也破云而出,只有我趴在栏杆上干呕。吴邪和张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并排趴在栏杆上。我尴尬的抬起身,心说你们是来看我吐的吗。

      他们趴着看海,我背靠着栏杆发呆。忽然听见吴邪的声音喃喃自语:“马上就靠岸了,也不知道接的是谁。”

      下一秒,他忽然目光一聚,像是看到什么让人惊讶的东西一样,抓紧栏杆立起来。

      我纳闷地转身,还没完全转过去,就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破口大骂。“你们丫的有没有点时间观念?胖爷我都在这儿吹了单小时的西北风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攒文已发完!欢迎捉虫、留言!
    (小谢她一开始真的是个孩子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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