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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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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歌换好衣服后走出房间,偷偷摸摸看了左司鸾一眼,没想到竟对上了对方的眼神,她心一虚,反正也不知道虚什么,又低下头。
完了她突然又想到什么,她凭什么不敢看大姐姐,她不也这样看自己吗?
戚歌高傲抬头,才发现左司鸾已经不看自己,她转身朝楼梯走去,一边说道:“吃完饭开始训练。”
训练?训练什么?
戚歌愣了几秒,带着满心的疑惑跟在她身后。
戚老爷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脚步声后抬头,一眼就看到戚歌顶着一张苦瓜脸,忍不住笑道:“怎么了我的宝贝孙女,”他用下巴指了一下左司鸾:“我这不是把人叫回来了吗,怎么还是这个表情。”
戚歌有点委屈道:“我肚子饿了。”
戚老爷子放下报纸,吩咐道:“老罗,叫保姆把饭菜端上来吧。”然后又对戚歌道:“好好吃饭,不然等下可有你受的。”
戚歌一点食欲都没有,保姆端出一桌子菜,但大部分都不是她喜欢吃的,今天好歹也是她生日,为什么做一桌子鱼。
戚老爷子说:“你随便吃点吧。”
她扒拉了几口饭下肚,连菜都不夹,一顿饭下来味如嚼蜡,倒是大白银和二白银吃得特别兴奋,时不时还发出咕噜声,这样一对比,她就更加没有食欲了。
等她吃完后,左司鸾说:“生日快乐。”
听到这句话,戚歌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抬起头看她:“你还记得我生日。”
左司鸾轻轻“嗯”了一声,说道:“该去训练了。”
戚歌:“......”
左司鸾把食指勾起放在嘴唇上吹了一口哨声,没一会天空传来大鹰的尖叫,很快一只黑鹰落在她们面前。
戚歌还没回过神,被左司鸾抱起身子,跃到黑鹰身上。
左司鸾说:“这只黑鹰刚被我驯服没多久,多少还带着点野性,不过她不敢伤害你,坐好就行。”
戚歌一脸懵逼的点头,好一会又问道:“这只鹰......也是妖怪吗?”
“嗯。”
说话间,黑鹰已经飞到上空,整个城市的风景一览无余,高楼大厦,青山绿水,街上的行人汽车密密麻麻的,一眼看去五颜六色。
戚歌的头发被风打乱,她胡乱扒开,说道:“他们能看见我们吗?”
左司鸾随手捏出一个发圈,帮戚歌扎起高马尾,一边回答:“我们坐在妖怪身上,他们不会看见我们的。”
戚歌感到非常刺激和兴奋,好奇的望来望去。
左司鸾垂下眼眸,恐怕等会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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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落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把她们放下来后便飞走了。
戚歌有点茫然无措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左司鸾拍了拍手掌,周围的树叶一阵耸动,接着就看到好多“人”从树上跳下来。
他们大部分都长着尾巴和各种动物类型的耳朵,奇形怪状。
左司鸾解释道:“这些都是妖怪,也是我的伙伴,以后就由着他们陪你训练。”然后又对那些妖怪道:“这位是戚家继承人,训练的事也拜托各位费心了,老规矩,从最弱的开始。”
一群妖怪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谁都不想承认自己是最差的那一个。
一个小矮人走出来,吱吱了两声,露出两颗门牙,头上顶着两个大耳朵,一看就是老鼠。
它说:“我叫一米八大鼠,今天就由我来带你训练啦。”
戚歌有点崩溃大叫:“你身高最多也才是十厘米,为什么要取名一米八!”
一米八大鼠嘿嘿笑了两声:“身高无法拥有的高度就用名字来填补遗憾啦。”
对于这个回答,戚歌竟然无法反驳,难道这样不会更加伤自尊心才对吗,为什么它还这么得意。
左司鸾打断她的沉思,说道:“开始训练吧,时间不早了。”
戚歌想问怎么个训练法,结果一米八大鼠搬来两个沙袋,也不知道它哪里来的力气,搬来两个比自己身体还大的玩意。
它费劲的把沙袋绑到戚歌的脚腕上,一本正经道:“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一般而言想到的是,逃命!所以今天先从逃跑开始,戚家继承人你叫什么名字。”
......戚歌满面颓废道:“戚歌。”
“好,”一米八大鼠顺着戚歌的裤腿往上爬到她肩膀,说道:“歌丫头,只要你用功,逃跑就跟玩似的,加油吧奥利给!”
戚歌冷漠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新鲜词语,”
一米八大鼠得意道:“我去人类家里偷粮食的时候,看到一群小孩聚在一起打游戏,打死一个就喊一声奥利给!我想,这就是胜利的口号。”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妖怪们统一喊起口号:“奥利给!奥利给!”
有一猴挂在树上,剥了个香蕉,说道:“歌丫头,你要是奥利给了,本王赏你一个香蕉。”
看看,这世道连猴都称王了。
戚歌冷漠道:“没有其它妖怪了吗,要一猴来当王。”
一米八大鼠道:“嗐,你别理它,给点脸就把自己当成吉吉国王了。”
......
戚歌总算是明白了,这群妖怪里恐怕没有几个是正常的。
一米八大鼠手中拿着两根比筷子还短的荧光棒:“歌丫头,跑起来。”
于是戚歌在这片茂密的森林中跑了一下午,但凡停下来休息半分钟,肩膀上的老鼠叽叽呱呱个不停,大道理说到她怀疑人生。
直到树叶上透来金黄的光线,太阳落山,她往起点的方向跑,大约跑了半个小时便看到左司鸾的身影,从她跑步开始,左司鸾便站在那里抱着手臂一动不动,好像是一个优美的活雕像。
戚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她真的很累很累,不过能再次见到大姐姐,再苦再累她都愿意。
她吁出一口气,慢慢跑到左司鸾面前。
左司鸾皱眉道:“还是太慢了,明天继续。”
戚歌以为自己听错了,说道:“司鸾姐姐,这是我十八年以来跑得最久的一次,中途没有休息呢,你应该夸我。”说到最后,她竟然有点委屈。
一米八大鼠道:“撒谎!你明明休息了二十次,加起来总共有十五分钟!”
戚歌抓着它那两只大耳朵甩到一边:“我跑了几个小时,休息十五分钟又能怎么样。”
左司鸾冷笑道:“不合格为什么要夸你,你之所以能连续跑几个小时是因为以前经常跑步的基础,放在校园你是比其他人还要优秀,但在这里你是不合格的,满分一百分你连十分都没有!”
不可否认,戚歌能跑这么久是以前经常锻炼出来的,连续跑一下午一千个人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女生比她厉害了,为什么就不能夸!
她鼻头忍不住泛酸,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弯腰解开沙袋跑到一边再也不想看到左司鸾这个坏女人!
她难过之余,一点也没意识到,没有沙袋的压力后,她的步伐变得轻盈了许多。
一米八大鼠从地上爬起来,气呼呼道:“这是来了个继承人还是个祖宗啊!戚家没有别的继承人了吗,叫个公主来这里,以前......以前的继承人哪个不是任劳任怨,我们都是为了她好,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它一把丢掉荧光棒,背着两个大沙袋跑开了:“回家吃点花生消消气。”
戚歌躲在大树边抹掉眼泪,树上的猴王一边吃着香蕉一边安慰道:“歌丫头,不用气馁,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慢慢来。”
戚歌抬头看挂在树上的猴,问道:“我真的很弱吗?”
猴王道:“这是事实,你得接受,但不能气馁。”
戚歌不说话了。
猴王继续道:“你看那只矮鼠,背着两个比自己大好几倍的沙袋,换做是你,你能搬起比自己还大的石头吗,显然是不能,不过慢慢锻炼了总是可以的。”
戚歌道:“那你能搬起比自己大的石头?”
猴:“不能。”
戚歌道:“那你能干什么。”
“抢东西啊,你看我手里的香蕉,都是抢来的,这也是一种本事。”
......戚歌不想听这只胡说八道的猴废话,黑着脸走回去了。
猴王跟在旁边逼逼叨叨:“你看你黑什么脸呀,都说忠言逆耳,看来是真的。”
左司鸾看她哭红的眼睛,淡声道:“哭够了?”
戚歌冷哼了一声,把头别向一边,反正就是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左司鸾唤来黑鹰,下意识的搂住戚歌的腰。
戚歌打开她的手,赌气道:“我不用你抱,我自己爬上去。”
左司鸾沉默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她总是像以前一样,很自然的去搂住这个女孩,不过是四年没见面,她们已经生疏了许多,并不是她这个人有多冷漠,只是她已经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对这个女孩这么仁慈了,那样只会害死戚歌。
戚歌是道家继承人,而妖怪最讨厌的就是仙家和道家,虽然目前看来这个世界很和平,但危险却又无处不在,谁能保证祖辈以前伤害过的妖怪不会找上门来呢。
戚歌抓着鹰毛努力往上爬,黑鹰痛得嗷嗷大叫:“祖宗唉,没那个本事就放低点姿态,让左大人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戚歌当做听不见,在黑鹰惨烈的嚎叫声中爬了几分钟才爬到背上。
左司鸾叹了口气,足尖轻轻一踏便飞到黑鹰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