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老，我不死》桐下拾秋

36、第 36 章

　　“摄魂眼？据说五谷教在三十年前对来自西域的神魂之术进行了改良，变成了一门只需要用眼睛就可以控制对方心神的摄魂眼？”莫应悔定定的看着木然坐在地板上的阿玲，嘴角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昨天晚上他追了出去，是不是阿玲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不错！看她的情况，”弦歌走近阿玲身边，仔细的看了看，说道：“对她施术之人很有可能遭到她的反噬，已经身亡。”
　　“那阿玲什么时候才能醒？”禹辰寒追问。
　　弦歌摇摇头，“施术之人已死，要么阿玲永远的心神永远沉浸在术法中，要么，得有一个比施术之人功力更深的人帮阿玲解除摄魂眼，她才能恢复正常。”
　　“可我们现在一不知道是谁对阿玲施展了摄魂眼，二也不知道在这北地还有谁精通摄魂眼，且功力深厚。”禹辰寒挠头。
　　“五谷教！”莫应悔提醒道。
　　“如果妾身没猜错的话，今日死在总坛的是五怪中的老二和老五，老四据说去了邺城打探秦如晦的消息，老大和老三没现身。很可能是老大和老三中的一个！”
　　“去了邺城？”禹辰寒心中一惊，那柳燕压下来的消息还瞒得住吗？
　　“有问题吗？”弦歌有些奇怪禹辰寒的反应。
　　“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情还需要他一个老头子亲自走一遭？难道他没有手下吗？”禹辰寒打哈哈，希望糊弄弦歌过去。
　　弦歌怀疑的看了禹辰寒一眼，“算了，你们的事妾身不感兴趣！不过先提醒一下你们，五怪虽然在江湖中名声不显，但他们的功夫可以说在江湖上能进前五十。结果就这么轻易的被杀了。你们猜猜，幕后之人的能耐又有多深呢？”
　　“妾身这前五十，可是把江湖上那些老怪物都算进去了！”
　　“中级药人就能够杀了江湖排名前五十的高手，那高级药人呢？顶级药人呢？这样的江湖，还混得下去吗？”禹辰寒嘴里全是苦涩。江湖太危险，他还是回老家吧！
　　“禹辰寒，我去隐莲会总坛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活口，问问是谁修研了摄魂眼，你去打探一下五谷教的详细情况，看看教中有谁擅长摄魂眼。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替阿玲解开摄魂眼的控制。”
　　“算了吧！”弦歌打断莫应悔的谋划，“你们一个比一个伤的重！还是留在这里养伤，妾身出去帮你们打探！”
　　“啧，莫小爷，最难消受美人恩，你准备好以身相许了吗？”
　　“我心中只有剑道！”
　　禹辰寒见弦歌板着脸离开，对莫应悔挤了挤眼，“不诚实啊莫小爷！”
　　“难不成我变成了你，见一个爱一个！”
　　“这俗话说得好，近墨者黑，你这高山白雪挨着我这……”
　　“原来你也知道你一身黑！谁给你的勇气连玉华教的圣女都想招惹，就不怕玉华教把你困在北地，当一辈子压教教主？”
　　“嘿，莫小爷，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跟正事无关的话呢！”禹辰寒也不气莫应悔打断自己的话。
　　“闭嘴！我要打坐了！你再不打坐疗伤，就出去！”
　　“行！打坐疗伤！”
　　一个时辰后，禹辰寒睁开双眼。不愧是经年老怪物，还有五层伤势只能用内力慢慢调养了。看来近期是离不开上郡了。只是……一想到那群炼制了大批药人，还对莫应悔和阿玲志在必得的幕后黑手，禹辰寒就恨不得马上赶回建康，再去医仙谷把大谷主拖出来为莫应悔解毒。
　　没有功夫傍身，在别人眼里就真的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了！

　　“禹大哥，这里好像是万花楼吧？我们怎么来这里了？”醒来后的程冰耐不住性子躺在床上不动，于是窜来窜去，很快让他发现了不对。
　　“唔，你看看你，再看看阿玲，带着你们两个，我跟莫小爷走得远吗？再说了，我跟莫小爷也受了重伤，你瞧，现在莫小爷还在打坐疗伤呢。有句话不是说，灯下黑！谁会想到我们会跑到弦歌的地盘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禹大哥你真聪明！”
　　“啧，原来这全是你禹辰寒的功劳！”弦歌脸上明显露出疲惫，语气不善。
　　“弦歌！”程冰执剑冲到弦歌面前。
　　“等等！”禹辰寒赶紧抱住程冰的腰，让对方不要冲动：“不能动手！你要是动手了就没人收留我们了！”
　　“……”程冰放下剑，语气里带着埋怨：“禹大哥，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们要留在她这里？当初就是她骗走了我的玉佩！”
　　“这不是我们四个要么躺着，要么半死不活，大大咧咧去找个客栈？说不定下一刻那群黑衣人就冒出来，正好可以把我们一剑一个，死得不能再死了。”
　　弦歌眼见程冰就要被忽悠住，忍不住开口：“禹辰寒你这张嘴，可真是……！”见程冰瞪着眼看过来，弦歌顿时没有往下说的欲望，算了，反正被骗的又不是她！操什么心！
　　“算了！不提也罢。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五怪中的老大和老三也死了，死在总坛的密室里，很可能，是阿玲下的手。”
　　“啥？阿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程冰吃惊。
　　“你不会想要的！”禹辰寒朝床上的阿玲看了一眼，他好不容易点住了阿玲的穴道，让阿玲昏睡过去，才把人放到床上去。但是，搁在别人身上，往往一天才能冲破的穴位，在阿玲身上一个时辰就失效了。
　　“阿玲是怎么了？”程冰见阿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们几个说话也没有反应。
　　“我点了她的昏穴，让阿玲昏睡了过去。她中了摄魂眼。”
　　“是谁？”
　　“根据密室里的状况来看，是当中的老大。”弦歌理解了莫应悔想问的是什么。“五怪中老大是最厉害的，看来五谷教不一定能找出你们需要的人。”
　　几人沉默，莫应悔跟禹辰寒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程冰则是茫然不知情况。弦歌也在犹豫，她要不要参与进去。
　　“莫小爷，我们还是尽快回建康，我去找医仙谷，看看医仙谷有么有办法，顺便把你体内的毒也解了。”禹辰寒想了想，如果再接着查长生之术的事情，估计他们的小命很难保住，还是先把伤啊、毒啊的解决了，再来找麻烦！
　　“上郡离建康千里之遥，你们有把握平安回去？”弦歌可不觉得一路上会平安无事。
　　“程冰，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你要是跟我们一起南下去医仙谷，可能路上会遇到很多危险。如果你想一个人去，我可以给你留一笔亲笔书信，医仙谷的人见了，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我，我可以再想想吗？”在此之前程冰一直觉得他跟禹辰寒等人会一起去医仙谷，可禹辰寒这么一问，他就没主意了。
　　“当然可以，我们离开之前，你打定主意就可以了！”
　　“你们为什么不问问妾身的建议？”
　　莫应悔古井无波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诧异，“此事本与你无关，你不必参与进来。”
　　“怎会与妾身无关？妾身心系一人，他的事就是妾身的事！”弦歌拿话堵住了莫应悔。
　　禹辰寒看看莫应悔，又看看弦歌，心里默默分析着难道弦歌真看上莫小爷了？北地民风开放，果不其然也！看看，为了追一个男人，都愿意陪他赴汤蹈火。
　　程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现自己听不懂人话了！他们在说啥？
　　见莫应悔撇开头去不作声，禹辰寒只好挺身而出：“不知弦歌娘子有什么好主意？”
　　“我们可以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怎么个声东击西？”禹辰寒问。
　　“我们先找几个人扮作我们，一路逃离。他们昨天失了这么多人手，一定会来打探消息。到时候发现‘我们’逃走了，一定会去追。等他们追远了，我们再找机会离开。”
　　“万一他们很快就发现人是假的，又掉回头来正好堵上我们呢？”禹辰寒觉得这个方法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变数太多。
　　“禹辰寒，信！”莫应悔提醒道。
　　“对！”禹辰寒也想起来了，喜色浮上脸来。“我之前寄了一封信给医仙谷，他们应该很快有人过来。我们完全没必要回建康！”
　　“唔，我们可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留下记号等着医仙谷的人来找我们就可以了！”
　　“等阿玲清醒过来，莫小爷的毒也解了，到时候我们就在这北地闹他个天翻地覆，就不信还不能把他们翻出来！”
　　“莫少侠也是这般信心十足吗？”弦歌转而问向莫应悔。
　　“这幕后之人，若汝知道，还望告知。”
　　“妾身的确知道，可就怕诸位不想听。”
　　“你说都没说，怎知我们不想听！难不成这幕后之人还有三头六臂不成？”禹辰寒觉得自己在上郡这么多大风大浪都经历了，没什么能吓得住他！
　　“如果妾身说，他们的目标是药人白寇呢？”
　　“不可能！”禹辰寒脸色巨变，“白寇早死了！难道他们想再炼制一个白寇出来？”
　　“他们想要的，就是二十年前被烧成灰的白寇。”
　　“烧成灰了都还能找到？”程冰感觉全身凉飕飕的，这山下之人也太恐怖了吧，连灰都不放过！
　　“白寇已死，这不会有假！”莫应悔皱眉，当年正道气势汹汹，且当众处置的白寇，不可能有人弄假。
　　“是啊，白寇确实死了，可谁说过，白寇只有一个！”
　　禹辰寒来了兴趣，“不止一个白寇？你的意思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药人，都叫白寇？”
　　“三个！真正的白寇有三个！一个是正主，两个被宁道子易容成跟正主白寇一模一样的脸。不，那不是易容，而是改变容貌，从此脸上就只能顶着别人的样貌活着。因为那一张脸，再也没有办法改变。”
　　“换颜术？”禹辰寒脱口而出。
　　“竟有此事？”莫应悔第一次听闻。
　　“真的假的？还能变成跟别人一样的脸？”程冰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