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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若我严某人详细说了,你们说那又玉佩跟你们掉的一模一样,那岂不是我严某人吃亏。”严聿冷哼道。
      “非也非也!严少堡主,你不相信我禹辰寒的话尚可理解,难不成你觉得堂堂白衣剑客莫少侠,会骗你一枚玉佩?”
      “你是何意?”
      “我们双方坐下来,然后你们一人说一句那玉佩的特征,说完后,大家伙一起见证,看谁说得多、说得全,自然玉佩的主人就是谁!”
      严聿略一思索,道:“若是玉佩此刻就在你们手上,你们自然看得清楚!”
      “这么没诚意的话,就不该说吧!行!”禹辰寒耸耸肩,道:“澜云,你过来,看看你的东西还在不在?”
      澜云看了看禹辰寒,又望望严聿,回到原来的地方把包裹拎起来,直接摸了摸,察觉到玉佩还在,可他荷包里的金馃子呢?是了,定是刚刚禹辰寒见过玉佩,以此来提醒他!
      “我的东西一件都没少!”澜云一字一句道。
      “请!”
      一张简陋的桌子,一群人分成三队,左边的是以严聿为首的严家堡众人,严聿坐下,其他人站在身后。右边是以莫应悔为首的阿玲三人,阿玲跟禹辰寒都站在莫应悔身后。中间是作为中人,也是玉佩暂时的主人澜云跟他的仆从子巩。
      严聿率先开口,“之前严某人就说过,那是前朝青玉。”
      莫应悔也没计较这点小事,也跟道,“前不前朝我不清楚,那枚玉佩自我有印象起就一直佩戴在我身上。是一枚圆形玉佩。”
      “寸二大小!”严聿接着道。
      “莲花纹路。”
      “镂雕!”
      “十二片花瓣”莫应悔一脸从容。
      “……”严聿额上冷汗直流,一模一样!怎会如此?莫应悔怎么绘有一模一样的玉佩?
      “有两片花瓣中,隐藏着一个字,是阳刻刻出来的!”莫应悔又补充了一点,目光看向严聿,示意对方说出那个字来。
      严聿张了张嘴,他从未见过玉佩,根本不清楚玉佩上竟还有字。
      “看来莫小爷更熟悉玉佩!”禹辰寒开口道:“严少堡主,你们严家堡真的丢了玉佩吗?”
      说完,禹辰寒从澜云手里拿过包裹,当众打开,拿出了那枚玉佩,交给莫应悔。
      莫应悔接过,转好角度把玉佩递到严聿面前。以严聿的视力,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其中黄米般大小的字。
      严聿面色灰白,再也说不出话来。半晌,严聿瞪了禹辰寒一眼,转身离去。
      “终于走了!”见严家堡众人离去,禹辰寒也松了口气,幸亏今天来的是严聿,还算顾及脸面。
      “多谢禹兄跟莫少侠!”澜云的性命危机卸去,心头也是畅快。子巩也默默鞠躬行礼感谢莫应悔等人的救命之恩。
      “这玉佩你哪来的?”禹辰寒问。
      “这……”澜云挠挠头,惭愧的道:“这是三日前万花楼的弦歌娘子赠与我的,我也不知道它竟是莫少侠的旧物!”说着,澜云急忙道:“既然是莫少侠的旧物,那如今物归原主,也算是一件佳话!”
      “弦歌?”禹辰寒把这个名字在舌尖含了含,近三年来万花楼的花魁弦歌?她怎么会有这枚玉佩?又为何把玉佩送给澜云?她难道不知道澜云根本没有能力保管好这枚玉佩吗?
      “对啊,就是弦歌娘子!虽说我答应弦歌娘子不把此事说出,但三位都算得上是我澜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隐瞒了。”
      “三日前我和朋友去万花楼喝酒,弦歌娘子突然说要见我,我们在她房间聊了会儿,临走之际她把这枚玉佩送给了我,说要是我下次想去见她之时,带上这枚玉佩,就可以直接去见她!”
      “后来我跟朋友离开万花楼没多久,才刚到家,严家人就堵了上来,硬说我偷了他们家的东西,根本不听我解释!幸好我朋友拦住了他们,才让我跟子巩叔逃了出来。”
      “嘿!我说呢,连你小子逛个花楼都有花魁送东西,我就没碰到此等幸事!原来是把你甩出去,转移视线呢!”
      禹辰寒幸灾乐祸的见澜云小脸煞白,继续取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收花魁的东西了!”
      “不敢了不敢了,就这一次都差点要了我二人小命!”澜云连连摆手,“要不是这次幸亏遇上莫少侠和禹大哥你,说不定我这条小命就没了。”
      “行!我跟莫小爷还要去万花楼问问那花魁,何处得了莫小爷的玉佩,竟还随手送出!她若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定要让她做不成万花楼花魁!”
      “那行!就此别过,日后禹大哥有空,可去我家,我家埋有多坛经年好酒。”
      “好说!有酒必去!”
      “告辞!”
      “告辞!”
      澜云主仆二人离开后,阿玲摸了摸怀里的金馃子,偷乐。她总算有钱了!
      “行了,不久几个金馃子吗?瞧你那傻笑样!收拾收拾,我们改道去万花楼!”
      “还真去啊?那玉佩不是……”
      “嘘!”禹辰寒食指抵唇,示意阿玲不要乱说话。
      阿玲意会,继续道:“玉佩不是找回来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找那花魁娘子?”
      “找回玉佩没抓到贼,就这么算了?要是白衣剑客就这样放过那偷东西的贼,以后岂不是什么人都敢跑去建康偷莫小爷的东西!那以后咱俩也不用干其他的了,天天等着捉贼吧!”
      “至于吗?”阿玲不信!
      “骗你作甚!你还年轻,不了解莫小爷在江湖上的名气。你说,一个年少成名,长得又俊,身价丰厚,心肠又好,那以后喜欢莫小爷的人都跑到家里去偷莫小爷的贴身之物,你说抓还是不抓?不抓,仍由他们偷吗?抓?人家会说你第一次掉东西的贼都不去抓,凭什么抓他们!”
      阿玲一听,感觉莫应悔的处境怎么这么凄惨、这么熟悉呢?
      莫应悔听两人说得越来越离谱,一个敢睁着眼睛乱说,一个还真信了!莫应悔摇摇头,大步走开。
      “我们这是去哪啊?”终于结束了莫应悔的话题,阿玲发现此刻天已黑得差不多了,周遭树影婆娑,虫鸣鸦叫。
      昏暗的月光倾泻在树林子上,倒影朣朣。
      “这么晚了,我们还要赶路吗?”阿玲缩着脖子,双手插在袖子里,白天不说,一到晚上还是有些许凉意。
      “前面有座山,山上有个破庙,今晚上就在那里歇息。放心,不会让你睡树林子的!”
      “哦,”一听有个地方可以休息,阿玲顿时不怕了,她还真担心禹辰寒会突然开口,啊今晚上我们就歇在树上吧!她才不要躺在树上睡觉呢,谁知道会不会睡着的时候一条大虫子爬到身上来。
      想到这里,阿玲恶寒。
      大概一炷香时间后,阿玲看到了那座山,和山上的破庙。
      与其说那是山,不如说是一个小山丘。北方普遍没有什么高山,因此小山坡也被叫做山了。
      不到盏茶功夫,三人就上山进庙了。
      “呸呸!”阿玲一进庙门,就被蜘蛛网盖了一脸。
      “你就不能挡着脸进来吗?”前面的禹辰寒一只手挥手扫开随处可见的蛛网,一只手举袖挡在脸前,避免吸入灰尘和碰上蛛网。
      后面的莫应悔则是直接举着剑四处挥扫。
      借着从屋檐上漏洞处照进来的月光,禹辰寒找到之前留宿留下的火堆。火堆早已无火,但还剩下些没有烧干净的木柴。
      想到莫应悔身手还未恢复,阿玲又是一个女孩子,出去捡柴肯定是他的事!但一天经历了这么多,又走了那么久的路,禹辰寒实在懒的动弹,干脆就着这几根木柴烧。
      拿出火石点火,禹辰寒正“咔嚓咔嚓”刚弄出点火花,就听见阿玲“啊”的一声尖叫,双手一抖,火花熄灭。
      在破庙里乱转的阿玲,万万没想到会在庙背面的供桌上,对上一双反着光眼珠子!
      “有人。”阿玲尖叫的那一瞬,莫应悔察觉到了另外一人的呼吸声。
      禹辰寒闻言,丢下火石奔至庙背侧,只见阿玲跌坐在地,用手指着供桌下面。
      细看,是一双眼睛显露在外,整个身子都缩在供桌里面的小乞丐。小乞丐身后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但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是个小家伙!你都把他吓住了!”见小乞丐一动不动,禹辰寒开口道。
      “我,我,我怎么知道供桌下还有人,我也被他吓住了好吗!”阿玲不服气的道。
      “行,你被个小孩子给吓住了!传出去能听吗?”
      “关你屁事!”
      “不关我事,那能不能麻烦你不要乱叫。”禹辰寒不再搭理阿玲,返身回去打算继续生火。
      “喂,”阿玲坐在火堆旁,视线不停的往后扫,但塑像挡住了阿玲的目光。“我们真的不管哪个小家伙吗?你不是说附近没有城镇,他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的,不会出事吗?”
      “那是你见识太少!再走几天路,你要是还有这个同情心,我跟你姓!”禹辰寒用木棍插着蒸饼放在火上烤,浑不在意。“这兵荒马乱、天灾人祸的,哪里没有行乞之人?就是流民,也时不时见到!你见一个就能管一个?”
      “就没人管他们吗?官府不赈灾?”阿玲的心一缩一缩的,平民百姓,生活得如此困苦吗?
      “赈灾?官府自己都快自顾不暇了!你还没去过南边,那边更糟!易子而食的都有,北地相对而言还算好,至少大多数人都是死在战场上,不是饿死的!”
      阿玲听后无言,世道艰难如此,普通人如何生存?
      “行了,不要想太多!咱们混江湖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阿玲没有出声,拿过一块烤热的蒸饼送到塑像后面,也不管供桌下的小孩警惕的看着她,阿玲把蒸饼往供桌一放就回了原处。
      她并非想要对方感激她,她只是想让自己心安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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