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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别有南洲.2 ...

  •   再见面的时候,是一个月后。

      萧别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瘦下来的速度特别快,才一个月就甩掉了将近四十斤。作为一个曾经一百八的肥宅,萧别自己也被震惊到了。

      虽然瘦了四十斤,但底子毕竟在那儿,萧别的身上还是有些肉的。
      但现在是肉得可爱,没有一点以前的样子。

      魏南洲当时在书店隐隐约约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脑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却不敢下定论。

      怎么可能呢?这太荒唐了。

      直到他看清对方手中的《宪.法》,魏南洲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对,这简直就是萧别的标配。

      作为他们一班的学生,在某些地方一定会异于常人。
      于淳对数字的敏感,使他在速算上颇有建树。夏归舟对文字的敏感,让他对语文有着非同寻常的天赋。温酌的历史,江韶的化学,绝对是佼佼者。
      而萧别天生就对政治有着疯狂的迷恋和天赋,六年级开始背各种法律,初中高中能用政治碾压很多人,几乎稳坐满分和第一,现在那本红皮儿《宪·法》都已经被翻烂了。

      当然,现在萧别手中的是最新印刷的版本,看起来正要去付钱。

      萧别显然也有些错愕。

      两人目光交汇了一瞬间后又分开,都带了些闪躲。

      萧别刚出书店准备离开就被人拉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尴尬转过头,把手中的《宪·法》抓紧了一些,递给魏南洲:“你要吗?”

      魏南洲显然被他的举动惊到了,愣了两秒后回答:“不。”

      “那我先走了。”
      他转身就要离开,魏南洲却把手抓得更紧,怎么也挣脱不掉。

      魏南洲:“你急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卧槽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差点就信了,又不是没被吃过,信他才奇了怪了这人坏的很。

      萧别在心中狂吠,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现,他道:“没有啊,我急着回去吃饭。”

      “你真是萧别?那个肥头大耳的死胖子?”

      萧别:“……你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尽跟着温酌那小兔崽子不学好。”

      这算是承认了?
      “不应该啊……”魏南洲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做到的?”

      “啊?”他没听明白。

      “你瘦得这么快?是去把肉卖了?”

      “魏南洲你这人是不是有病?真是狗嘴里吐不出大白牙。我是去做了运动,运动你懂吗?”

      “那什么运动也没这么猛的效果啊。难道是……那种运动?”

      萧别:“……”

      这是公共场合啊,敢不敢再大声点?!

      他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盯得魏南洲直发毛。说起这四个字,萧别现在都觉得后面还在隐隐作痛。

      魏南洲上前搂过他的肩膀,带了些危险的气息在他耳边吐气:“既然这么有用,咱们现在就去?”

      “我要去吃饭……”萧别一脸诚挚。

      “没事,等会哥哥让你吃个够。”

      太变态了这人!

      萧别恨不得马上逃出他的魔爪,可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狠狠压制,口中还不断发出稀碎的呻.吟。
      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想要更多。
      所有的理性都被欲.望所支配,萧别根本来不及思考,全身都忍不住颤抖。

      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萧别,你知道我忍了多久了吗?”
      他没有任何思考能力,顺着他的话问:“多……多久?”

      “从一个月前开始。所以今天一看到你就忍都忍不住,你说你怎么就这么……”

      回答他的是萧别深深埋在枕头里自暴自弃的呜咽。

      “真是……太可爱了。”

      ……

      等理性终于占据大脑后,萧别有些质询地看着面前吊儿郎当的男人,问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语气里隐隐约约还带了点期待。

      “想让你跟我一辈子的意思。”

      萧别说不出是什么心情,莫名,不敢相信,意料之外又似乎情理之中。
      他其实早就应该发现的,从高一刚见面开始,面前这个小混混对自己跟其他人的态度就不大一样。

      魏南洲是个实打实的暴脾气。跟温酌不同,温酌大部分都是恼羞成怒,就是个死傲娇公主病,一股子受气,好歹现在有个江韶愿意宠着。而魏南洲,只要惹了他一点他就恨不得把你脑袋卸下来当球踢。
      这不是开玩笑,他也确实常常大打出手。

      他的家庭不太美满。
      很小的时候,父亲家暴,常常醉酒后回来晕着脑袋把母亲扯到角落,每次她的头发都会被父亲牢牢抓在手中,还一边质问她是不是天天勾搭其他男人。
      母亲脸上的伤旧的还没好就又被添上了新的。

      结果天天质问母亲出轨的男人自己反而在外面有了情妇。

      母亲跑了。

      年仅六岁的魏南洲,看着母亲焦急地在房间收拾行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小魏南洲哭着问妈妈要去哪里。他祈求母亲不要离开。
      而他妈妈看起来没有一点内疚,破口大骂:“我不走你们父子俩还准备害我到什么时候!”

      她临走时似乎心里还有些挂念,蹲下来拭干他的泪。
      母亲眼角噙着泪光,像以前给他讲睡前故事那样嘴角带笑:“阿南,放心,你马上就会有一个新妈妈了,她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他的妈妈撒谎了。

      魏南洲在那之后住在了父亲所谓的情妇家,情妇的丈夫死得早,她已经有了一个八岁的孩子。
      那个哥哥没少欺负他,说他是外人,让他滚,污蔑他偷盗,笑他没人养没有妈。她当然对自己的孩子百般纵容,也以取笑谩骂他为乐。

      魏南洲第一次大打出手,就是对这个哥哥。

      情妇埋怨他,指责他,动手打他,魏南洲都不以为意,一笑而过,等别人离开后又开始施暴。
      或许真是遗传吧,魏南洲对自己的行为充满厌恶,但又确实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

      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这个性子。

      魏南洲其实挺争气的。
      他凭着自己的天赋和努力考进了深圳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成为了萧别和温酌他们的同学。

      刚开始,他们并没有多少交集,也没人愿意跟魏南洲来往,生怕自己引火烧身。

      再后来,在高二那年魏南洲闯了大祸,他把教导主任的儿子给打了,直接打进医院。
      教导主任一气之下要他退学,魏南洲把事实真相告诉教导主任,说是对方有错在先,可人家不认。
      于是教导主任发话了——除非有人能给你作证。

      魏南洲自知是死路一条,毕竟班上他确实没有关系好的人,他们都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不要沾上一点关系最好。
      教导主任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心安理得地在大众面前放话。

      后来,萧别站出来了,他还拉着温酌一起。
      班上本没有人会为了魏南洲而说谎牵扯到自己,只要有人作证,那几乎就捶实了真相。

      魏南洲有些诧异,一下就被那个嘻嘻哈哈的死胖子吸引住了眼光。这人傻里傻气的,揍起来一定舒服。
      然而事实是,他从来没对萧别出过手,还每次都把萧别护在身后。

      萧别理科薄弱,老师刁难他时,作为理科学霸的魏南洲总是站出来。
      萧别体育不好,他就偷偷找老师申请跟萧别一对一教学,再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独来独往的魏南洲身边从此多了三个人的身影。
      ——唠唠叨叨没心没肺的萧别,公主病娇气包经常炸毛的温酌,还有沉默寡言高傲嘲讽为乐的于淳。

      “那你呢?”
      魏南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又是什么意思?”

      对方的手把萧别的肉扯地生疼,萧别愣了两秒主动吻上他的唇,如蜻蜓点水般,不等对方反应过来,马上打开门走出房间,还轻飘飘留下一句话:“就这个意思。”

      魏南洲的手还停留在空中,指尖尚且有那人的余温,他细细咀嚼起来萧别留下的那句话,不禁开始傻笑。

      这人真是……妈的……

      似乎后来回想起来,两人每次感情的深入都是在一番欢愉过后。
      萧别都忍不住问自己性·欲是不是太旺盛了一点,只要在床上被扑倒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打开洗手间的门,温酌有些惊诧地看着他俩从一个蹲位里走出来。

      “你俩……连上厕所都要在一起?”
      他拉上拉链,有些感叹道:“关系还真是好到令人羡慕。”

      萧别什么也没说,好好给自己洗了把脸。

      魏南洲倒还算热情,听到他说的话后带着笑意问他:“你不是还有江哥吗?”

      温酌翻了个白眼,看起来十分不悦。
      他似乎不愿提起这件事,甩了甩刚刚洗手沾上的水渍,带着森气离开了。

      萧别抬头,有些疑惑地问:“温哥这是怎么了?”

      魏南洲顿了顿,不太正经回答道:“或许是没人陪,寂寞了吧。”

      “他和江韶闹矛盾了?”

      “没有啊,”他揽过萧别,一边出去一边说:“他们俩一个在人大一个在复旦,当然没办法在一块儿。听说,江韶现在在复旦和得开得很,还是他们专业教授的得意门生,天天把他关在实验室里。看起来,江韶已经很久没跟温酌两人相处过了。”
      魏南洲又似害怕他多想,于是保证一般地说:“放心,我是不会因为学习忘了你的。”

      萧别的心像是被戳了一下,还莫名挺吃这句话的,于是作为奖励在他脸颊上留了一吻。

      魏南洲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萧别,很多时候什么话也不说,一个笑容,一个亲吻就能表达他内心的欣喜。

      他不自觉地把揽住的萧别的往自己怀里更拽了一点。附上他的耳朵,呵气如兰:“要不要,再去干一炮?”

      萧别立即警惕地看着他,挣脱魏南洲的手,靠在墙上正经道:“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虚脱了哥。”

      魏南洲看着他,目光似乎在细细地摩挲他身上的每一寸,眼神渐渐深邃,让萧别又忍不住往下陷,像被狠狠扎在沼泽地里。

      不约而同的,两人开始想到拥有对方的现在和未来,和面前这个人的以后,究竟会是什么样。这段感情又会以怎样的方式落幕。

      会是期待的那样吗?

      大概就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趁还年轻,轻狂地无视身边那些恶意,无论未来如何,只要当下这个人还在自己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此系列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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