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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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个人目前还没有人退缩。
这是一个好消息:说明这里没有人是半途而废的胆小鬼。
同时也是一个坏消息:她们的竞争者是除了自己之外的剩下96个人。
大道寺理惠赞许的点点头，对这些前途未卜的怀抱梦想的姑娘们的勇气做出肯定。
“现在，诸位就要为了之后的登台而做准备了——撒，现在要请诸位随我一起，去拍摄展示的公式照，作为初登场的标志，你们要给大家一个好的印象哦。”
训练室里面有小小的骚乱。
话虽然是这么讲，可是大家碰头垢面的训练了这么多天，还没来得及好好梳妆打扮一下呢。
可能是因为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大道寺理惠突然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今天我来到这里，就是要给大家介绍几个人。”
半个小时后大家终于理解了她所说的意思。
小泉绯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亢奋之中。
“那个长着小胡子的人，莫非就是为天后做过退圈造型的形象设计师？还有那个，之前很流行的偶像中森明菜的演唱会造型就是她处理的对吧？”
远山玲奈对那几个穿着打扮古古怪怪的人，本来都不是很熟悉的。可是被这样一说，也突然间感同身受的有了几分敬畏。
这些都是在自己行业里十分出名的人啊……
由他们……来设计这次初登场的造型吗？
事实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被这样的大师亲手设计造型的，他们自然也带来了十分出色的弟子，可是能近距离的见到这些人，就已经让人十分激动了。
远山玲奈这一组因为排序都十分靠后。所以做造型轮到了后面。
这并不妨碍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
应该是同寝室的舍友有谁碰了碰她的手。问“怎么了？”
远山玲奈扯出一个微笑来:“没什么，时间还早，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没什么——’话虽这样讲，可是这个阵仗完全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啊。
远山玲奈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的位置了。
用过的本子一定要用到没有地方能再用。衣服可以缝缝补补，反正藏在学校统一发放的制服里面，也不会有人看到。如果不是超市打折甩卖，也根本舍不得买些日用品。
廉价的像是面值最小的硬币。
虽然她可以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拼一把试试，也虽然做过无数的心理预期。但是这些都比不上现实看到的冲击力要来得更大一些。
那是真真实实灯红酒绿与她的世界完全不相干的另一个世界。
她真的能做到一脚踏上那个舞台，昂首挺胸的向世人宣布:\"我远山玲奈值得！\"吗？
她忍不住用冷水来刺激自己温度过高的脸颊，试图能以冷静的心态重新站在众人面前。
却猝不及防身边伸来一只递着手帕的手。
远山玲奈一愣，飞快的转头看过去。是笑容温和的大道寺理惠。
“大道寺——前辈！”
“不要这么如临大敌——这张脸好歹也是被评为近年来最有亲和力的偶像面孔的，要是你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觉得名不符实的。”
大道寺理惠俏皮的眨眨眼睛，一瞬间那种沉稳的形象又添加了几分亲切。
远山玲奈倒是知道这个评选。是某家很出名的杂志社搞的活动，当时很多偶像都被选中在内。
隔壁的太太还因为自家爱哭爱闹的女儿，看到大道寺理惠的节目就安静下来，因此去给她投过这个评选。
连最敏感的婴儿都会为此放下戒备心，也不愧是最亲和的面孔。
远山玲奈知道她这样说的原因，是为了让自己放松下来。
加上想起隔壁那个爱哭爱闹的小孩子，倒也真是因此而冷静下来。只不过虽然紧张退下去了，因此掩埋在下面的羞惭就涌了上来。
“hi……”
她的声音有些小，要不是因为洗手间里面十分空旷安静，还真有可能会因此而错过。
大道寺理惠之前为了客串一部刑侦剧，特意学了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知道行为反应心理，她声音这样小，就说明不是很有底气。
想了想突然说起了毫不相干的事情。
“看着现在的你们，好像想起了我的过去。呐，你知道吗？我的首次舞台，是和一位十分厉害的歌手前辈一起同台表演的。2万人都在注视着我们。我全程僵硬的站在舞台上，表演完的时候还差点因为一动不动而没有走得了路呢。”
远山玲奈不由得被她这样有些怀念的声音吸引住了。
“你知道吗？那是我最惨烈的一次翻车现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连跑调都没有意识到。”她眨眨眼睛“那位很厉害的歌手前辈甚至被我带着一起跑调了。”
“噗嗤——额……我不是……我只是……”远山玲奈没忍住被她话语中形容出来的画面感给逗得笑出了声，可是反应过来之后就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
大道寺理惠拍拍她的肩膀，脸上是一种‘我都懂’的表情。
“那个时候都还没有意识到，明明我不是那种会害怕的性格，怎么站在台上的时候就什么也反应不过来了。”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那里。好像是一个唱着荒腔走板山歌的牧童闯进了音乐家的地盘。
远山玲奈想要开口安慰些什么，可是又隐隐约约觉得她还有话没有说完。
果然，大道寺理惠轻声道:“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和那样厉害的人站在一起，是会因为专业能力的不足，而感觉到德不配位的恐慌。”
远山玲奈所有的话都憋在了肚子里。
刚才那些慌乱的举动，明明没有人注视着她，却止不住的心慌。都被另一个人以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精准的形容了出来。
她是在害怕吧？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
明明那些人，合作的都是成名已久的前辈。现在却跑来给这些连第一步都没能迈出去的孩子们，做演出造型。如果没能取得良好的成绩，是不是就愧对了这里所有的人对他们寄予的深切厚望了？
远山玲奈清楚的知道，虽然大道寺在说自己的事情，可是事实上只不过是借着自己来说明她的情况而已。
“我……很害怕”那些因为惶恐不安而倍加努力的时光。没有办法和外人三言两语的说明。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咽在肚子里面，想要以加倍的努力来解决掉事情的源头的。
可是现在有一个人，她不需要长篇大论的解释，就能心有灵犀的意会。这种时候，小小的……依靠一下应该也没问题的吧？
“我常常在为还没有到来的试炼感觉到忧虑。可能还是因为自己不够资格吧。”
大道寺努力向其他人展示自己不安的样子。没有忍住，轻轻一笑。
“你知道这件事情后来的结局是什么样子的吗？”
远山玲奈抬起头，没有想到自己战战兢兢的询问得来一句风马不及的回答。
可是意外的，她竟然被勾的有些好奇了起来。
“那一次果然在网络上被大家嘲讽的很是难看呢。可我是一个十分要强的性子。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于是就每天拼命的练习，拼命的练习。直到自己的能力足够的那一刻，我去找了那位前辈。”
大道寺本来只是想要安慰远山玲奈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自己竟然也被勾起了那时的回忆。
那一次的翻车，让那位前辈一直都避着她走。说“闻之色变”绝对不为过，如果有需要带后辈的时候，也都尽可能会和她的行程错开，避免惨剧再次发生。
可是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那么有勇气，就把他堵在休息室的门口。
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去认真的请求。
“请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也是可以的。非常拜托您了。”
她那样诚恳的说着，然后90度鞠躬，希望把自己的决心和诚恳都拿出来来打动对方。
事实证明，诚恳真的是可以打动人心的。
最终那位前辈还是没耐得住她的软磨硬泡，说了‘只此一次’，之后已经准备好，面对网络上的狂风暴雨了。
她怀念的笑了一下:“你可能不知道，在节目单出来的那一刻，网络上几乎要炸开了花，大家都在说，‘绝对是有什么**交易吧’，老实说那一刻还真的有些打击自信心。”
远山玲奈:“……”总有一种虽然已经很可怜了，但还是忍不住想笑的感觉。
只不过她说的这些东西，让她隐约有一些印象了。
是有一些Glory的对手团粉丝，在班里面疯狂嘲讽。说她们不自量力来着。
不过她记得好像……
“不过那一次我成功的洗雪了自己的耻辱。听说我现在的很多粉丝就是那一次入坑的哦——表演取得了大成功。那位前辈虽然之前说着‘下不为例’，可是在那之后，居然和我们合作了新专辑。”
不知为何远山玲奈觉得她现在的笑容才算得上真情实感。
“中国的那句古话说的好呀，功夫不负有心人。呐，玲奈酱，你相信自己也在发着光吗？”
那一刻，远山玲奈突然间觉得心上的琴弦被轻轻撩动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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