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程一萧》鱼不喝水

1、第一章

　　初夏的6月，程一出生地的这座南方城市处于副热带高压边缘西南气流，遇到冷空气，降雨大且集中，到了盛夏的78月份，中部盆地白天最高气温一般都是在36度以上，但早晚还好，气温一般均在30度以下，虽然白天热了点，但是在家里躺着吹吹空调还是能挺过去的，

　　9月份，已经开学了，这天天气阴沉沉的，看着就是一副要下雨的样子，而且是狂风夹杂着暴雨的那种，但是到了大中午了一滴水都没见着，倒是刮了好几阵大风，

　　空气中已经弥漫开了潮湿，万物都死气沉沉的，压得人快喘不上气了，

　　这样的夏末，每年似乎都有，但是在程一的印象中很少，他也才是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那会去记这些。

　　今天是周末，开学之后程一已经是一名高二学生了，下有新入学的高一小学弟学妹，上有刚上去的高三学弟学姐，就和那个家庭一样，大的和小的都受重视和宠爱，老二的位置永远都不尴不尬，在学校亦如此。

　　“嗡嗡嗡～”

　　揣在裤兜里的手机贴着大腿根震动起来，程一心烦气躁的把手机的高中英语单词随身记合起来，掏出手机，是同桌发来微信。

　　「爱吃板栗不是板粟：在吗在吗？」

　　「爱吃板栗不是板粟：橙子？？？」

　　「爱吃板栗不是板粟：干嘛啊？快看群里啊卧槽」

　　程一性格很好，和同学们都相处得不错，平时大家都在没有老师的群里侃天侃地，结果忧郁半天时间不到就被打破意境，程一烦躁回复：

　　「送你一程的噗噗橙子：干嘛？」

　　「爱吃板栗不是板粟：哎呀，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进群看吧。」

　　程一退出去，在最顶端的群里，才一个多小时不在，赤晃晃的999+，他选择重新打开和板栗的聊天界面，

　　「送你一程的噗噗橙子：楼太高，不想爬」

　　「送你一程的噗噗橙子：你说」

　　「爱吃板栗不是板粟：……」

　　「爱吃板栗不是板粟：行吧」

　　「爱吃板栗不是板粟：事情是这样的」

　　「送你一程的噗噗橙子：一次性说完，这样看着累」

　　「爱吃板栗不是板粟：……行吧，我也累其实」

　　「爱吃板栗不是板粟：等着哈，打字需要点时间」

　　「送你一程的噗噗橙子：嗯，我等着」

　　板栗程一的同桌，是为女同学，可能是因为同桌的关系，两个人偶尔会私聊，但是也就比别人多一两条而已，大多都是板栗问程一明天听写能不能别遮着，要不就是明天早上能不能早五分钟进教室，她作业没做完之类的。

　　程一在等板栗打字的途中把英语单词词汇随身记打开，密密麻麻的字母就跟窗外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天气让他胸闷，随身记上的字母让他头晕。

　　看不下去，那就放弃，程一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支着下巴，眼巴巴等着板栗打字。

　　终于……

　　“嗡嗡～”

　　程一机械似的动作抓起手机，点开板栗的头像，

　　「爱吃板栗不是板粟：刚才王一落不是把周考成绩发群里了吗，那位新来的同学总成绩居然比你高了整整20分，20分啊卧槽」

　　程一原本就是因为这件事生气，所以才任由群里聊天数累积到999+的，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在讨论自己和那个新来的叫萧卿的？

　　程一胸更闷了，继续往下看：

　　「爱吃板栗不是板粟：我们看到这个分数也是惊呆了，于是乎于培用她的人脉问了一下，程一我跟你说，这事不怪你，真的，还真的有认识那个萧卿的，原来他之前是在广州那边上学，我们进度不一样，我们学过的他学了，我们没学过的他大部分也学了，都学过了，他也才比你高20分，所以安啦，一次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对吧，橙子。」

　　看到这程一并没有被安慰到，手速很快的发了一条回复过去，

　　「送你一程的噗噗橙子：我们考的都是学过的，高了20分就是20分，不要给我找借口，我有自知之明。」

　　发送过去半天板栗都没有回复他，他也不想在回复任何人，群消息又置顶了，他点进去又退出来，看都没看里面在说什么，也不关心是不是还在说他，没几秒钟群头像上的红点又出现了，要是在平时，聊天的人里面一定有他的一份，可是现在连私信都没心情聊。

　　程一把手机调了静音之后按熄屏，重新打开英语随身记，摒除杂念，一个个字母又重新排列成了单词，手机倒扣在桌面上，一会会从边缘发出一圈莹白色亮光，可是其实除了一些软件推送，微信私信没在有人给他发过消息。

　　“程一，下楼去给妈妈买包盐和生抽。”

　　早上十一点，还没有吃午饭呢，程一妈妈在厨房里的声音飘进程一的房间，程一把词汇扣在桌面上，抓起手机慢悠悠走出房间，

　　“盐要买那种含碘的啊，生抽要海天的。”

　　程一妈妈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拿着50块钱递给程一，她说：“再买一瓶冰的饮料吧，别买可乐。”

　　“果粒橙可以吗？”程一问，

　　程一妈妈说：“椰汁也行，算了，你想喝什么就买什么吧，”

　　程一心里有数，点点头，走到玄关鞋都换上了，趴在门上问：“妈，要不要给我爸买一罐啤酒啊？”

　　“喝什么啤酒，”程一妈妈声音从厨房里吼出来，“我们喝什么他就喝什么，看看他那个小肚子，惯得他，

　　“哦～”

　　这天亲身走在外面比从窗户里看更让人压抑，时不时一阵大风刮来，一会又有微风拂面而过这样的天不冷不热的，但是挺舒服的，就是阴沉沉的心里难受，程一捏了捏手里的50块钱，出了电梯就加快脚步钻进小区超市，带碘的精盐，海天生抽酱油，大瓶的瓶冰椰汁，想了想，程一拿了一罐冰啤酒。

　　程一妈妈看着儿子摆在桌上的椰汁和啤酒，本来要说点什么的，最后后只把退回来的零钱收回去，说：“再等半个小时妈妈就做好了，你先去看会书吧，喊了妈妈叫你。”

　　程一应了就转身回了房间，程一妈妈把椰汁和啤酒放进冰箱里继续冻起来，然后又拎着生抽和盐再次进厨房，

　　隔着门都能听到油烟机嗡嗡嗡嗡以及锅碗瓢盆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程一找出一套英语听力试卷，拿出耳机扫出音频，

　　刚听了个开场白就按了暂停，根本听不下去，那个萧卿总分高了程一20分，其中英语继续占了6分，

　　程一刚才下楼进超市买东西的时候遇到萧卿了，毕竟也做同班同学一个星期了，出于家教以及礼貌促使他和萧卿打了招呼，但是萧卿看到他手里的啤酒，挑了下眉，敷衍的嗯了一声就扭头不再理他了。

　　越想越烦燥，程一退出程序，卷子收起来，打开手里，之前王一落发群里的成绩表他保存了，现在打开相册就能找到，他心烦气躁的打开图片，仔细对比了一下他和萧卿各科成绩的对比：

　　英语萧卿高了他6分，他估计大比分是在听力上，英语他弱就弱在听力上。

　　语文萧卿高了他3分，他估计是作文，作文一向不是他的强项。

　　数学萧卿高了他2分，他觉得应该就是那个大题的步骤丢分了，

　　然后剩下的9分就是在生物和化学，还有物理上。

　　程一是个性格乐观但是又极其要强的人，一般都会跟自己较劲，在学校里当了那么多年老大，一下子突然冒出个新来的转学生，一来就把他拉下神坛，

　　不说虚荣心作祟吧，但是真的一下子接受不了，程一妈妈过来敲门喊吃饭的时候程一正在制作学习计划表，

　　程一端着饭碗，想了想还是开口：“妈，周考成绩出来了。”

　　“嗯，”

　　程一妈妈满不在乎的敷衍了一声，儿子一直以来都是第一，没有意外，

　　然后很意外的听到儿子说：“第二。”

　　“什么？”

　　程一妈妈被惊讶到了，程一被惊吓到了。

　　程一妈妈：“万年老二终于赶上来了？”

　　程一：“……你说什么呢，什么万年老二。”

　　“不就是那个从小学到高中都跟你在一个学校，次次你在你屁股后面拿第二那个嘛，这孩子终于挣了口气，每次成绩出来我都替他着急…”

　　“妈～”程一很无语的打断老妈的意外惊喜。

　　“吃饭吃饭，偶尔拿拿第二也没关系嘛～”程一妈妈薅了儿子头发，“你不要有压力，爸爸妈妈不怪你，也从来都不要求你拿第一的，”

　　“我知道，就是……”

　　“这没什么接受不了的，爸爸妈妈读书的时候从来都没拿过第一，你从小成绩就好，我们可骄傲了。”

　　程一表示并没有因为有了对比而受到了安慰，他说：“这次第一不是孟一皮。”

　　程一妈妈想了想，“哎呀，万年老二退步成为老三，这样会不会接受不了啊？”

　　“……”

　　程一真的不想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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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就开了一篇小短文，两篇存稿的长文就这样默默往后挪了挪位置。
校园，甜的，放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