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盲女》大纯二敏

5、5//可里娅X建议

　　咚咚咚

　　门被敲响的时候，安莉正好把信封好。安莉下意识往声音方向侧了侧耳朵。

　　“安莉！安莉你在吗？”

　　她放下一切动作，安静地听清楚，认出了这是住在她隔壁宿舍的好友可里娅，再接下缓缓动作。慢条斯理的。

　　盲了之后，很多习惯都变得同之前不同，像现在听到声音，安莉下意识侧过耳朵全神贯注去听，而不是转过头去看。

　　一切都变得克制。

　　“在。请稍等一下。”安莉转过头，从座位上起来，边走边应。

　　但宿舍的隔音功能显然不错，当然也或许是安莉的声音太过纤细优雅，天生底音不够有力，因此门外等候的可里娅完全没有听到，依旧在咚咚咚地敲着门，再一次询问了一遍安莉在不在。

　　安莉知道可里娅有些急性子，只得默默地加快了步伐。三十秒后，她打开了门。

　　可里娅穿着淡蓝色的睡衣，露着两只白手臂，看到安莉开门十分高兴：“太好了！你在！我的安莉！感谢老天！”

　　可里娅身高只到安莉肩膀，眼大脸圆，脸颊肉多，站在安莉面前十分可爱小巧。

　　“你要出去吃晚饭吗？”可里娅仰着头，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圆眼睛小动物似的仰望着她。

　　安莉的身高是一米七六，虽然身量纤细，脸小，单独看看不出来，当和别人站在一起，这种外貌和身高造成的差异感还是十分明显的，尤其当和小巧可爱，还有着娃娃脸的可里娅站在一起，这种视觉差异感更强烈了。

　　因为所有人单看她两的照片，都会看着她们一样小的脸和苍白的肌肤，以为她们是一般高的。

　　“等一下要去吃。可里娅，你是不是有点发烧？”安莉闭着的眼睛低下头看向可里娅，微微有些担忧地说。

　　可里娅：“是有点。昨天有些着凉了，今早起来脑门一直发热。安莉，你吃饭等等我，我去换身衣服，一起去。”

　　安莉：“嗯…”

　　可里娅待安莉应下，迅速扭头蹦跶地回去换衣裳，而安莉看着迅速掉头就走的可里娅，事实上话都没说完，她没有防备的愣了一下，无奈的息了嘴，顺应在门口换了鞋子，合上了宿舍的门，走到宿舍道对面倚着壁等待。

　　她闭着眼，离她不远处有一棵丝木棉花树，黑色的弯曲的树枝几乎要延过来。这棵树会在春天生出一团又一团，白丝丝，白绒绒的棉花，像大颗的蒲公英一样四处飘散。

　　她闭着眼睛望着那个方向。

　　耳边是斌乱的脚步声。

　　“嘿！前面有人！”

　　有女孩子在宿舍走廊上跑，头却没有看前方，反而嘻嘻哈哈的扭着头往后看。她的同伴注意到了冒冒失失奔跑的女孩前方侧站着的安莉，连忙紧张地喊道。

　　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即使女孩听到了来自同伴的提醒，身体却依旧维持着奔跑的动作，连头才堪堪扭回去看前面。这显然已经来不及刹车了。

　　就在女孩和同伴都心惊，眼看着要撞上去而将整颗心脏提到喉咙的时候。

　　原本侧站着的安莉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轻飘飘地侧身，双手扶住了女孩的肩膀。

　　心惊的两人皆是一愣。

　　不知哪里来的糖纸掉落在安莉的脚边。

　　“额、谢谢。”女孩下意识道谢，也是同一时刻，风吹起了那糖纸，飞向安莉的眼睛。安莉扶着女孩的肩膀侧了侧身，微不可闻地悄然避过了一个差点擦过她肩的过路同学，顺巧也避过了那张要糊上她眼睛的糖纸，让那糖纸在她和女孩的缝隙中飘过去，飘出宿舍楼。

　　安莉将女孩扶正，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下次跑的时候，要注意看前面。小心危险。”

　　“好、好的！谢谢！”女孩点头，忍不住看向安莉的眼睛。那里，是闭着的。但是她怎么那么准确扶住了自己的呢，好像知道自己要撞过来一样，是因为同伴那一声吗？就这？

　　好冷静啊。她想到了自己刚刚的反应，同样是看不到，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自己却吓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同伴担心地跑过来，一边询问女孩有没有事，一边一同和女孩一起同为她们冒失差点冲撞到安莉的行为道歉。

　　过程中两人的目光都不可避免的落在安莉的眼睛上。安莉还是那个安静清浅的样子，自然的‘看’向她们，说着没关系。甚至在刚刚女孩同伴来的时候，还礼貌的朝人笑了笑。

　　非常自然，角度、视线终点还非常准确。和每个带眼睛的正常人并无差别。

　　而且气质也很棒。不像个盲人，像只是闭上了眼睛。

　　事后，女孩在回宿舍的走廊上问同伴：“那个人，是安莉吧？她不是盲了吗？看上去怎么一点都不像？”

　　同伴说：“她是植物界的。”

　　“啊？”

　　“你忘了血统课？感受血统和血统觉醒都读进肚子里啦？只有七秒钟记忆的小金鱼，这个是植物界的血统觉醒，她可不止眼眶里的那一双眼睛。

　　大部分植物趋光性，体内有感光器，能感受光的的存在、光的温度、光的方向以及颜色的比率，并且对周围的环境、温度感知力很强。这是植物界的本能，只是大部分情况下没有被开发或是不够显著，但经过血统觉醒，开发放大了这一切后，她就等于拥有另一双别人看不到的眼睛，所以就算她眼睛盲了，无法看到具体成像，温度和光也会告诉她前面有什么东西。”

　　同伴说，“简单来说，就是我眼睛盲了，看不到你的样子，但我利用血统本能和血统觉醒，感知吸收转化光，于是光会告诉我你是什么颜色，温度也从另一方面会帮助我感受辨别你，你就有了形状颜色，我就知道前面有什么，好像看到一样，你懂吗？”

　　“所以你也能那样吗？我记得你是吸血藤，也是植物界的。”

　　“额…是。也能。”

　　“…你为什么沉默了两秒？”女孩冷静地问。

　　同伴冷静回答：“因为那是一年级的课书实例！入门级的东西，又只是视物，威力不大，我觉得没什么用，就只是学了，并不常用！你知道，我有眼睛，有眼睛的都直接用眼睛视物了，哪会用那个。”

　　“那个再怎么样，也只能看到颜色而已，还很耗费力气，我目前只能做到一分钟。所以很少那样做，你尝试过就知道了，真的累。每秒每毫都要集中精神，不能松恍。噢老天，神经就像绷直的线，非常累，非常。”同伴絮絮叨叨。

　　“真佩服安莉，你看安莉那个样子，你觉得她能做到多少？啧啧啧，不愧是第一名。”同伴赞叹完，又有感而发：“不过，还是会很难过吧，安莉是擅长用眼睛施展精神幻术的迷幻草，那个再怎么样，可都没办法代替眼睛。嗯～今年开始她应该没办法再拿第一名了吧？”

　　女孩想起刚刚将她扶住，没有责怪过她冒失反而十分温柔亲昵的人，莫名不想别人这么那么悲惨地讨论她，于是只针对同伴前半段话题说道：

　　“额…你就是懒！”

　　“嘿！瞧瞧你说的，女士，你有本事自己试试看啊！”

　　“额...别用那种语气说话，好像那真的有那么难似的，我至少能做到一分钟以上，如果我是植物界的血统的话，你这个考试总是不及格的笨蛋。”

　　“但你不是！所以，闭嘴！蠢货！”

　　短暂平常的插曲后，安莉又转过去看黑色树枝了，眼前是树形状的黑色色块和花球形状的绿色色块，细条分叉的黑色色块朝她晃了晃，接着绿色的色块也一个接着一个迎着晚风朝她晃了晃。

　　她缓缓使用她植物血统里的植物本能去感知它们的情绪。

　　“我要炸啦！”

　　“我要炸啦！”

　　“我要炸啦！”

　　三个小花球一个接着一个说。

　　“我好想炸！”

　　“不行！要憋不住啦！”

　　“我真的要炸啦！”

　　花球一个接一个在安莉面前“蓬”地绽放，如果她能看到，她就能亲眼捕捉到新生的花瓣，于花球之中绽放。但她除了甚至连品种都分辨不出的橙色的不规则色块，再看不到更多细节。

　　自从安莉失明，血统的能力让安莉一定程度在弥补了失明带来的缺憾，但那并不是能全然弥补的，那并不能全然替代眼睛，譬如说，她再也无法在扁平笼统的色块中抠出叶子的细节，树木的纹理，人体的转合，人面的细腻。

　　只有统一的、长的、方的、不规则的各种颜色的，色块。

　　可安莉依旧是向往的，微抬起下巴，侧脸的肌肤细腻柔滑，柔软的睫毛搭在肌肤上，朝向那个方向——因为即使色块，能看到橙色色块有无到有，绽放的一瞬间也足够令人惊叹。

　　植物界的血统本就对植物更加亲近，目睹自然新生绽放这一画面，让她情不自禁由内心感到喜悦柔软。

　　“安莉安莉！我好啦！”

　　安莉转身，见到一个带着热度的红色色块朝她跳着跑了过来。

　　安莉点了点头：“嗯。”

　　事实上，自可里娅的门打开，她就知道了。为了使自己一直可以掌控周遭，维持自控，安莉需要一直保持十二万分的精神，维持能力获取周围环境的讯息。

　　因此安莉比起许多人，会更加敏锐、清醒。她的十二万分精神是针对自己力量的集中，是用在‘看‘，而不是看的东西，她不会再集中全部注意力去看某一样东西，太过集中意味着失神、恍神、发呆。

　　她就没法去‘看’了，只要少一分，她都会因为岔神，不够集中精神陷入黑暗。

　　而安莉只要出门，就不会让自己陷入黑暗，无法自理的境地。

　　因此观察欣赏也好，她都会保持清醒，注意着周围，期间一点小动静都能被她察觉。

　　更别说是可里娅宿舍的门开了。

　　红色的色块落在离她两步的距离边上，那是一个带着温度的色块，这个上扬的温度超过了普通人的体温，也是因为这样，安莉才知道可里娅发烧了。

　　安莉摸了摸她的手肘，触到纱纱的布料，安莉猜测应该是红色的长袖或是外套，因为她只能感知反射面积最大的一种颜色。

　　安莉确认了什么，说道：“走吧。”

　　可里娅：“嗯！”

　　可里娅走在安莉的身侧，问道：“你今天确认了引导生了吗？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安莉：“嗯。已经确定下来了。”

　　可里娅一下兴奋起来：“是什么样的引导生啊？男孩女孩？”

　　安莉边走边说：“是动物界的，流浪蜘蛛。是个不错的男孩。嗯，有点内向。”

　　俩人边说边走到食堂餐厅，期间互相交流，聊了聊彼此的引导生，可里娅十分兴奋。她的一年引导生是个可爱的猫科小女孩，声音很甜很乖，可里娅非常满意。

　　可里娅和安莉聊到在餐厅双双落座，聊着聊着，可里娅朝安莉激情说到想要为初次见面的一年引导生准备一份见面礼，请求安莉晚餐后如果有空的话，能否陪她一块去挑选。

　　安莉同意了，因为她觉得这是个不错建议。在可里娅的启发下，她也想为伊思准备一份见面礼。

　　却听到她身后传来一道带着恶意的嗤笑：“这的确是不错的建议，你的朋友可真是为你着想呢！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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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狗狗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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