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父母结婚前》小鹿犬

7、逛街找工作

　　出了宿舍楼往上走，过一条巷子就上了大道，再走个五分钟就是运输公司（车站），县一中就在车站后头那条街。往下走个十来分钟，过了县小学就是大街。大街四通八达，往下走是千步梯，然后是码头；往左走是人民广场，也是桃县最大的一块空地，县政府就在广场附近，再走下去就能到县医院和二中；往右走是农贸和批发市场，人流量仅次于车站和学校。桃县是真的小，如果不算上郊区，走上两三个小时就能把县城绕一圈。

　　林珍悠闲地漫步着，街道路面太窄，汽车根本开不进来，摩托车也很少，倒是常能看到三轮车载着乘客在巷子里穿行。

　　林珍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找个超市当收银员先做着，但走了一刻钟，别说商场了，连个大点的商店都没有。高点的房子都是住宅，门面基本是餐馆和小卖铺。林珍也厚着脸皮问过了，但不到七八个平方的小店，店主就是售货员，不需要再请人帮忙。去餐馆打工倒是可以，只是老板开出的价格不高，毕竟他们也不差人。

　　桃县没什么工业产业，不是交通枢纽地也不是旅游景点，所以哪怕到了2020年都没有机场和火车站。小城市能提供的工作岗位有限，此时第三产业又还没有崛起，所以林珍找工作的希望也是渺茫。

　　林珍又走了一会，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围着，她有些好奇，也快步走了过去。

　　看到那个绿色的信筒，林珍才发现自己是来到了邮局。1990年的邮局，除了寄信还兼职卖报卖杂志，人群聚集在这里，就是一张报纸引发的围观。

　　“这个奖励好丰厚啊。”

　　“对啊对啊，我也去试试，反正就花个邮票和信封钱。”

　　“得了吧，要脑子的，咱们不行。”

　　人群议论纷纷，说的都是同一件事。林珍挤进去一看，报纸上写着县广播电视台因为效益不好向广大市民征求金点子，如果建议被选中，就奖励一台电视机。

　　想到王雅喜欢看电视，林珍也来了兴致。她找邮局的工作人员要了张纸，又借了个笔，就开始认真写起来。本来林珍有两个建议，不过为了防止电视台采纳了她的建议又不给奖品，就只写了一条，然后备注若被采纳会再赠送一条。写完了，林珍就花八分钱买了邮票，两分钱买了信封，把纸装进去后用浆糊封口，然后把信丢到了邮筒里。

　　虽然林珍觉得自己的建议实用中肯，但能不能得奖还得看电视台是不是能慧眼识珠，所以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逛了大半个小时了，林珍有点口渴，在五分钱的大碗茶和一角钱的凉虾间选择了前者。

　　这一路走来，林珍看到不少小摊贩，有挑着担子四处走动的，也有固定在一个地方摆摊的。除了卖菜的，大多是卖小吃的，看起来生意还不错。林珍仔细观察过了，学校附近的摊贩和门面最多，门面一般是卖文具和玩具，也有几家早点铺子。卖零食的可就多了，什么刨冰，什么糖画，什么棉花糖，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卖爆米花的，还把林珍吓了一跳。

　　当时林珍走过来就看到有小孩子笑嘻嘻地捂住了耳朵，没经历过的她根本不知道马上会发生什么。结果没过半分钟，在火上打转的黑色“炮弹”突然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吓得林珍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炸了。

　　看到苞谷泡（爆米花）被倒了出来，林珍这才发现自己是虚惊一场。电影院卖的奶油味爆米花林珍常吃，这种老式的爆米花她还没有吃过，于是又花了一角五买了一大袋。才炸出来的爆米花散发着米香味，虽然甜味淡了点，但吃起来感觉还不错。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林珍就开始往回走。虽然没有找到工作，但她现在有了新的想法。原本她还没有这个打算的，但现在想来，在这个没有城管的时代，做小生意（个体户）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林珍也庆幸自己不是穿到了更早的七零八零年代，不然要上山下乡不说，买菜买布都得要票靠供应，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想要摆摊更是痴人说梦。

　　回到家，林珍准备弄午饭。才用铁锅把饭蒸上，王雅就回来了。林珍迎出来，却看到王雅的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一想到王雅可能是受了委屈，林珍又是担忧又是生气：“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王雅赶紧摆手：“没有没有，哥，我是看到林妹妹太可怜了，她哭了，我也跟着哭了。”

　　林珍仔细打量王雅的神色，确认她不像是在说谎，这才放下心来。林珍忍不住用手指刮了刮王雅的鼻子，就像小时候王雅对她做过的那样，然后笑着说：“傻小雅，那是演戏呢，你难过什么。”

　　林珍知道王雅喜欢林黛玉，因为王雅曾对林珍说过她命苦，和林妹妹是同病相怜。但在林珍看来，王雅比林妹妹苦多了。虽然两人同样是父母双亡，但林黛玉至少还有贾家可去，到死都是养尊处优，王雅却是根本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就算后来王雅嫁给了林杰有了依靠，两人也还是得为了柴米油盐烦恼，被房贷、医疗、教育三座大山给压得喘不过气。

　　王雅不好意思地偏过头，然后看见桌子上放着一袋爆米花。

　　“哇，哥你买了爆米花呀，谢谢哥。”

　　看着王雅笑着一口一个，林珍也忍不住跟着高兴。

　　简简单单两菜一汤做好，林珍和王雅边吃边聊。

　　王雅告诉林珍，姑姑让她有空过去吃饭。林珍则给王雅说，她打算去车站外摆摊。

　　林珍已经盘算过了，虽然说小孩的钱最好挣，但现在学校放假了，而且学生的生意一般会被学校里老师开的小卖铺垄断，所以去学校外摆摊不如去车站外摆。再说自己是运输公司的家属，如果有地痞无赖想要欺负自己，自己也能扯虎皮做大旗怼回去。

　　至于做什么林珍也想好了，她昨天才去过车站，对周围的吃食心里大致有个印象。

　　车站里面有小卖铺和食堂，小卖铺是职工承包的，食堂是单位开的。食堂除了服务单身职工还对外营业，早上卖包子馒头，中午供应面条炒菜，夏天还增加有稀饭凉面。旅客们大多选择在食堂用餐，因为热了有风扇冷了有火炉，还能有椅子坐，不用去人多的候车厅等位子，所以食堂的生意一直很红火。

　　在车站大门外摆摊的商贩和运输公司的人无关，不过车站也不会赶他们走，最多一个月去收两元清洁费。因为不能妨碍通行，所以外面摆摊的都没有桌椅，要吃东西只能打包带走。吃食有蒸饺、油条、烤饼、豆腐脑、卤鸡蛋和水果这几种，夏天则多个冷饮。现在的商贩们还很淳朴，不会跟风做生意，不像以后若是有人开奶茶店挣钱了，那么过几天一条街上就会出现好几家奶茶店打擂台。毕竟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何必要一窝蜂地抢生意呢。

　　林珍就是看重这点，才打算开个汤圆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