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父母结婚前》小鹿犬

5、高考两次要疯的

　　林珍把锅端到台子上：“小雅你关下火，这个就让它泡着入味。”

　　王雅依言照做，然后才好奇地发问：“哥，炸东西不就是图吃个脆吗，你用水泡了，那岂不是会变得软塌塌的？”

　　王雅喜欢吃的虾片就是油炸食品，指甲大的虾片在油锅里会膨胀变大好几倍，吃起来咸香爽脆。

　　“待会你尝尝就知道了”，林珍笑着说：“晚上给林家送五个，我们也一人吃一个。” 虽然王栋没给林珍留林家的记忆，不过作为林家的孙女，林珍自然知道林家现在有几口人。

　　“好。对了，哥你早点做功课吧，今天是12号，晚上我们好去看电影。”

　　看电影？

　　林珍有点疑惑，她并不是认为九零年没有电影院，只是想着家里这么穷，王雅怎么会舍得花钱去看电影。

　　王雅显得很兴奋：“我们早点吃饭，早点搬板凳过去占位子。也不知道今天放什么片子，上次的《倩女幽魂》很好看，听说第二部也可以看了，不过要去电影院才看得到。”

　　懂了。林珍心中了然，听王雅的意思，晚上要去看的电影应该是免费的。虽然林珍对老片子没兴趣，不过既然王雅这么期待，横竖在家也没事，林珍愿意陪王雅去看。至于写作业嘛，开什么玩笑，哥都不打算读书了，凭什么还要做卷子！

　　林珍在卧室长条桌的抽屉里翻出了自己的暑假作业。作业是一叠叠油印的卷子，纸张很薄，稍不注意就会把油墨弄花染到手指上。林珍只是看了一眼试卷上的公式和函数，就觉得脑袋发痛：这玩意儿单独分开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像认天书。

　　虽说林珍已经做出了退学养家的决定，但她也知道，以后社会和公司会越来越看重员工的学历，多读书是有好处的。只是林珍现在的处境，决定了她只能在读书和养家之间选择一个。

　　除了少数情况，一般人的知识量巅峰都是在高三。用网上的段子来说就是：高三时上知天文下懂地理，会曲线勾股，懂杂交遗传。能说英语会背古诗，求得来函数，做得了实验。语数外，物理化，样样是人才，门门能过关。但一旦考上大学，经过60分万岁熏陶的四年出来，emmm……

　　林珍大学毕业一年了，高中时代学过的东西早已还给老师了，别说答案了，连题目都看不懂。过去学校都是高二赶着学完高三的课程，高三用来复习和巩固，所以林珍只有一年的时间来赶上已经学了十一年的同龄人。更惨的是王栋是理科生，林珍读的却是文科，政治历史这种只用死记硬背的还好，需要理解吃透的学科就难了，更别说林珍的时间还要留给挣钱养家。两样都想要只会两样都得不到，所以林珍只能选择放弃高考。

　　林珍皱着眉把试卷放到一边，打开文具盒，拿出钢笔写了几个字。不得不说，王栋还是有优点的，他的字比林珍写得好。不过这是因为林珍习惯用签字笔，而且打字的时间比写字多，所以写的字才差一些。在王爸爸那个时代，知识分子还能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林珍仔细地模仿着王栋的签名，虽然兄妹俩交流是用说的，但万一王栋给王雅留过字条呢？字迹改变不是没可能，但哪有从好变差的。不过林珍也不打算练太多，只要把名字写好就行。等过几天收废纸的来了，林珍就把试卷课本那些王栋写过字的都卖掉，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破绽了。

　　临摹了十来分钟，林珍终于把王栋两个字写得像模像样了，她这才放下笔去揉手指。写字多了，中指最上面那个指节容易磨出茧包。

　　把英雄钢笔放回文具盒，林珍看着抽屉里已经快用完的蓝黑墨水瓶，觉得有点对不起苦读的王栋。林珍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代替王栋好好活下去，虽然现在不能帮王栋圆大学梦，但等有钱了她一定参加自考拿个文凭来弥补。

　　收拾好书本，林珍去厨房跟王雅学铁锅蒸饭。有了虎皮蛋、梅菜扣肉，王雅就做了一个番茄汤，又炒了个洋芋片，凑齐三菜一汤端上饭桌。

　　虎皮蛋吃之前要热一热，最好是切开吃。完成品像一个圆形的琥珀，又像是涂满了蜂蜜的蜜汁鸡块。王雅夹起来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顿时满足得笑弯了眼。

　　这虎皮吃起来带着嚼劲，但又有些软滑，还有几分肉味。沙沙的蛋黄，爽滑的蛋白，加上被虎皮吸收的鲜美的汤汁，一个蛋居然吃出了多种口感。

　　“好吃吧？”

　　王雅连连点头：“哥你真行。”

　　看到王雅喜欢，林珍很高兴。以前是妈妈做给她吃，现在是她做给妈妈吃，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分外得意。林珍美滋滋地吃起了梅菜扣肉，她以前是不吃肥肉，但现在馋了，觉得这肉肥而不腻，还没瘦肉那么柴，真是好吃。

　　一顿饭两人是吃得心满意足，连汤都喝光了，只剩下点梅菜和肉沫。不过也不会浪费，可以明天下面时当臊子。

　　估计着林家二老该下班回来了，王雅就把盛扣肉的碗洗净后装着虎皮蛋去还礼，林珍则留在家里洗碗收拾。

　　林家的房子在二栋101，本来他们也是住五栋的，后头有钱了才搬过去的。

　　林家有五口人，林卫国和王爸爸一样，都是跑长途的，也是他运气好，跑长春时凑热闹买了几盆君子兰，结果还没出街就转手几百倍高价卖了。

　　林卫国的妻子叫赵招弟，她生了两个女儿后才生的林杰。一家五口挤在一室一厅里，日子自然是过得很窘迫，所以赵招弟就没敢再要孩子了。等后来林卫国发财了，养得起了，赵招弟又因为计划生育去上了环，所以尽管她还想要个儿子凑两对好字，最后还是只有林杰这一个宝贝蛋。

　　老大林莉十九岁，卫校毕业后被林卫国找关系安排在县医院当护士，谈了个朋友是供销社的售货员。老二林芳十七岁，继承了父母的缺点，长相是林家人中最差的那个。她初中毕业就没读了，在罐头厂工作，还没有找对象。林杰和王雅一样，都是才参加完中考。不过和两个女儿不同，林家二老会支持林杰继续念高中考大学，毕竟女孩子终究是别人家的人，只有儿子才是一家的希望。

　　林家的房子现在是三室一厅一卫带阳台的大户型，林杰单独住一间，其他人两人一间。本来房子够大了，但赵招弟还是不满意，她又私自在屋外占了些空地搭了间厨房，结果被单位罚了几百块。和穷得响叮当的王家不同，林家天花板上有吊扇，客厅有冰箱和电视，卫生间里还有洗衣机，吃饭更是餐餐有肉。

　　林家今天的晚饭是油炸河虾、梅菜扣肉、凉拌茄子、丝瓜炒肉和白菜汤，林杰打完篮球回来正在冲澡，林莉、林芳已经坐在桌子上等开饭。

　　林家的传统是当家人不动筷子其他人就不能吃，所以当林卫国抿了口酒，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炸虾，姐妹俩才开始夹菜，赵招弟也赶紧给林杰碗里夹了一大叠肉。梅菜扣肉一碗总共就十来块，这么一来剩的就不多了。

　　林芳不甘示弱，也给自己夹了两块。林莉正要去夹，赵招弟便不耐烦地开口：“没看到你爸和我还没吃吗，一个个尽想吃好的。”

　　林莉的筷子停住了，改伸向茄子，林芳则是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大口吃起肉来。

　　“卫国，你看看，这肉自家吃都不够，你还让杰儿给王家送那么多。我知道你和老王他是战友交情好，可是也不能总拿我们的去填他家呀……”

　　赵招弟的话还没说完就悻悻停了口，因为林卫国冷着脸拍了桌子，林莉林芳也吓得放下筷子乖乖坐好。

　　“你们给我听着，这个家老子说了算！家里的钱都是我挣的，轮不到你们女人来叽叽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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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过去高考是7月的7、8、9三天，考五门，也就是3+2模式；现在是6月的7、8两天，考3+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