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拾》御异

10、第十章

　　“可是没办法谁叫我无法自拔的喜欢你咯，所以你点菜点得再慢我也喜欢”。祁秋傲娇的说道。

　　卞贤用他承着星光般的眼眸看着祁秋，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感动和高兴。

　　晚上九点，祁秋在楼下的浴室洗完澡后，去自己二楼的卧室。

　　推开房门，听着从浴室内传来的水声，祁秋打开床头柜子，拿出吹风机。

　　刚刚吹干，卞贤就从浴室里出来。

　　随手将他的衣物放好后，自觉地走过来，坐在床边。

　　祁秋特别喜欢给卞贤吹头发，顺滑的头发在手中划过加上卞贤乖乖端坐的样子让祁秋感觉到一种满足感。

　　头发吹完，祁秋俯身吻了一下卞贤的嘴角。

　　“把衣服脱了，我去拿药”。祁秋将吹风机放回原位。

　　等祁秋拿完药从楼下上来时，卞贤已经脱好上衣，并且有些昏昏欲睡。

　　祁秋嘴角染上笑意，把药膏放在床头柜上，半跪着先将药膏打开后，又将右手戴上一次性手套。然后站起转过身对着卞贤受伤的肩膀。

　　“怎么弄得？”祁秋将药膏挤在右手食指上，随后发在肩膀上再轻轻地均匀的抹开。

　　“不小心砸到的”。虽然祁秋已经下手很轻，但还是卞贤疼的浑身一抖，眉头紧皱。瞌睡也散去不少。

　　“经常发生？”祁秋继续问道。

　　“不，不是”卞贤抿抿嘴，又道“第一次这么重”。

　　“要不换个工作吧？”

　　卞贤轻轻地摇摇头。

　　“……”祁秋右手一顿，又恢复如初。

　　祁秋虽然沉默，但是她身上散发着不悦的气息，卞贤心头一紧。

　　怎么办，我惹她不高兴了。

　　可是我拖欠的还有半个月才能换完。

　　要不等还完后在说换工作？

　　这时祁秋已经将药抹完，将一次性手套脱下扔在垃圾桶里，将药膏盖上放好。

　　做完这些，祁秋越过卞贤直接走向床尾，开口道“你先睡吧”语气十分的生硬还带着一丝冰冷。说完不看卞贤，直接将他换下的衣服随手拿起，走出门。

　　随着关门声，卞贤顺着脸颊滑下一滴泪水。

　　都怪他，她明明对他这么好，他还要害她生气。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让她生气了。

　　其实他不是不想打她电话，也不是不愿听她的换工作，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说给她听。

　　眼泪就像决堤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另一边的人心里也不好受。

　　祁秋下楼后走进阳台将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心情烦躁，从客厅里翻出不知放了多久的烟，点燃一根。

　　她已经忘了上次抽烟是何时，因何事。

　　双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听着洗衣机的搅拌声看着眼前的夜景，祁秋微张小口缓缓的吐出缕缕烟雾。

　　她确实非常生气，但主要原因不是卞贤不打电话和不换工作，而是卞贤的态度行为。

　　他受伤，不打电话，可以。但是要给她一个原因吧？但是给她的只有一个沉默和道歉。

　　不换工作，可以，也要有个原因吧？哪怕说对这份工作有感情，不想换，可给她的还是沉默和摇头。

　　祁秋从小到大都很清楚自己下一步怎么走，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自己要做什么，自己的未来什么样，她把她的人生已经规划好了，可是她没有想过自己的另一半。她知道自己和别人喜欢的不太一样，可从小到大她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男子中有遇到一些，也有让她多看两眼的，可是没有她想要的，她总觉得他们身上缺乏一种感觉。

　　直到遇上卞贤，她感觉得沉寂多年的心开始跳动起来。

　　祁秋一开始不是高兴，而是意外。

　　不过随着后面的相处祁秋觉得就是他了，爱情就是这么奇妙。

　　祁秋既然是把卞贤放在心上的，自然也希望卞贤也能将她进心里，可卞贤呢？

　　他的表现给她的感觉就是在他心中她就是一个因为种种无法拒绝的原因活在他日常生活里的人，而不是在他的内心世界里，她一直都知道卞贤有些自闭，有着自己的小世界，她不会很容易的进去，可即使一开始自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自己已经对他有所付出一些真心时，她想要的不仅仅是他的无助性依赖，而是他的心。

　　所以卞贤的不解释和沉默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她和卞贤的未来，第一次她感到什么是迷茫。

　　“叮~，叮~…”

　　手机铃声将祁秋的思绪拉了回来。

　　祁秋走进客厅，将烟扔进垃圾桶里后，拿起吧台上的电话。

　　看了眼来电人姓名，滑向接通放在耳边。

　　“姐，你有男朋友了？”

　　电话里传来十分悦耳动听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激动和难以置信。

　　“嗯”祁秋平淡的应道。

　　“那你居然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偶然看到小珂珂查这些资料，你还要满我多久啊？”

　　祁秋不说话，那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这可是太神奇了。我明天就过来啊，见见…”。

　　“你不要过来添乱”。祁秋打断了他的话。

　　“我怎么就来添乱了？”。对面大声嚷嚷。

　　祁秋伸手揉了揉眉心，“他还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啊？不知道你是孤儿？哇塞你怎…哎呀，蒋珂你把电话还给我”。

　　随即祁秋听到对面打闹的声音，一会儿又变成暧昧的喘息声。

　　祁秋翻了个白眼，准备拿开电话时，对面又响起一道音质清冷的女声“待会把资料传给你”。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待会？

　　我真是要信了你的邪。

　　这次祁秋白眼也懒得翻了。

　　将洗完的衣服晾好后，上楼了。

　　祁秋刚走近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拼命压抑着的抽噎声，祁秋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她见卞贤的第一晚，他也是这般。

　　祁秋推开房门，走向床边，看着弯腰将头埋进被子里静止不动的卞贤，又看到泪水打湿的大半个枕头。

　　祁秋叹气一声，换了一个枕头，拉开被子躺上去。

　　卞贤的姿势是右侧卧位，面对祁秋。

　　祁秋躺上去后将卞贤从被子里往上托，将他头露出来后。祁秋将她左手从卞贤的脖子下穿过，让卞贤枕在她的手臂上，右手拥着他，并轻拍他的背。

　　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但比说什么都要来的好。

　　祁秋很喜欢这个姿势，紧紧相贴有种灵魂的相依，心与心的交融，这会让她感到她不再是这世界上一个孤零零的个体，她也有一个想相伴到老的人，而这个人就在她怀里。

　　随着卞贤气息慢慢平稳，祁秋便将下颌放在卞贤的头上双手收紧。

　　算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与其一个人暗自耿耿于怀不如说开，让人明白。

　　想到这祁秋便不再迟疑，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问道“卞贤，我想问你三个问题，你想回答就说，不想回答就摇头，可以么？”

　　卞贤闻言后，边带着鼻音嗯了一声边点点头。

　　乖巧的像一只小奶狗。

　　祁秋情不自禁的揉了揉他头发后，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受伤不打电话给我？”

　　“我不…不是故意，不打你…你电话”。卞贤将头埋得很低，本来基本平稳的气息又顺着说话而变得有些哽咽。

　　祁秋摸了摸他的背，似给予抚慰又似暗示他继续说。

　　过了一会儿，才接着道“我怕打扰你…你救人”。

　　祁秋呼吸一滞，一时间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明明复杂的事他可以想的很简单，可简单到一个电话的事，他却想到了这些。她真希望他这个时候能自私一点，同时她也希望她能说些霸道甜蜜的话，例如没有什么在我心中比你更重要。可她说不出来。

　　因为她是医生，她的工作性质就是救人，她没发忘记她成为医生时发下的誓言，所以卞贤的话她无法反驳。

　　“那你工作…？”祁秋有些问不下去了。

　　“奶…奶奶生病住院，我预支了三个月工资”。卞贤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还差半个月还完”。

　　祁秋闭上眼，对她自己感到恶心。

　　她说她把卞贤放在心上，然而她连他预支三个月工资的事，一点也不知道，她觉得她很可笑。

　　“对不起”祁秋低声说道。

　　她不应该对他的沉默生气，她不应该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这件事，她不应该在不了解事情的前提下就这样对他说话，她不应该……。

　　祁秋觉得和卞贤相比自己就像一个小孩。

　　他让祁秋感到羞愧，在他的面前她内心是如此丑恶。

　　然而他越是这样，她却越放不开手。

　　“卞贤，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么？”祁秋真诚的问道。

　　她宛如一棵一直生长在黑暗潮湿洞穴中的小草，在某一天阳光突然照耀在自己的身上，她震惊这种温暖，并拼命向阳光靠近。

　　卞贤一下子红了脸，或许是这话太突然，亦或许是太直白。

　　最终在祁秋火热的目光下，他点头了。

　　对于她的事…

　　卞贤眼眸一黯。

　　“你说今天那个人，他…”卞贤突然出声，可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

　　祁秋一愣，他？

　　随即笑弯了眼，他问的是今天送玫瑰的那个人吧。没想到他居然懂得吃醋，语气开始还气势汹汹，后来越说越没气，最后直接不问了，真是萌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也是呆的不要不要的，难道刚才她那句话的含义还不够明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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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祁秋：我的烟没有过期，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