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在下》聪明机智菜菜菜

3、第3章

　　丁一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一连串爆炸性的消息，就看到老易接着蒋辰的话继续在群里发消息。

　　【副导-老易】：「知道当初我为什么答应跟着戚匪这小子一块儿干吗？」

　　老易早些年就在美国混的风生水起，资源多，人脉广，剧组里任何事儿到他手里都能被处理的门儿清，虽然看起来只是副导，但不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是行业内数一数二的，当年他辞了原来的工作跟着戚匪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一块干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更不看好。

　　虽然这几年他们合作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横扫欧美电影圈，但随着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忙，很少有人再提起当年的事。

　　【副导-老易】：「他刚来美国的时候，为了学习跟过一段时间组，什么也不干，就在剧组里打杂。」

　　【副导-老易】：「当时有一大半的场景都是热带雨林里实景拍摄，就住在帐篷里，那段时间别说什么蚊子蚂蟥，连蛇都见过，条件那叫一个艰苦，连我都差点没扛住。」

　　【副导-老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戚匪是个大少爷，家里有钱，一路被捧惯了，顺风顺水长大的，没指望着他真能干什么事儿。但那几个月，导演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检查道具、搬东西、上山下海，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干。」

　　【副导-老易】：「有一回拍夜戏，连轴转了十几个小时，所有人都想赶紧去休息，这小子还在帮我收拾东西，东西收拾好之后我给他递了根烟，俩人蹲在一块儿抽烟的时候，我闲得没事嘴欠问他图什么。」

　　【副导-老易】：「他也没遮掩，把烟头掐灭了跟我说想追个人。」

　　【副导-老易】：「当时他没说是谁，就跟我说那人挺牛逼的，岁数比他大，他当演员起步晚了，怕是没机会超越那个人的成就了，所以想换条路子走走。」

　　【副导-老易】：「老实说，我当时听这话的时候有点想笑，心里想着这大少爷追人的套路还挺清新脱俗，在国内放着好好的艺人不当，跑到国外来到剧组打杂重新开始。」

　　懒得打字了，老易在那边直接发了语音过来，很长，六十秒。

　　“过了差不多半年吧，他就开始筹备他的第一部电影了，可能是因为之前合作过，他找我去给他当副导，我一开始是拒绝的，都是混电影圈儿的人，谁没点儿信仰啊，我是真瞧不上那种为了泡个妞，就砸钱自己当导演，搞剧组拍电影的人，这种人拍电影纯粹是为了玩票，对艺术没有最基本的敬畏之心。”

　　老易咧嘴一笑，拿着手机继续道：“不过那阵儿连着买了几辆跑车，手头紧，架不住少爷给的钱多。”

　　“但也是进了组才知道，他拍电影是不是玩票，是认真的。”

　　“他比谁都苛刻，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甚至有很多时候我们都觉得那条可以过了，他不行，这位少爷不怕重拍，也不怕烧钱，有时候一场戏甚至能磨好几天。”

　　“其实没必要那么死磕，就几秒钟的镜头，普通观众根本发现不了重拍了十几二十次最后选中的那条跟最开始那条的区别，更何况戚匪是个新人，他完全没必要对自己第一部作品太严格。”

　　“但他就是不。”

　　“这位少爷说，观众就是上帝，既然要把作品拿出来，就要对得起每一个来看的人，任何细节都不能糊弄。”

　　“你们还别说，我当时是真被震住了，心想可以啊，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思想跟觉悟，结果戚匪跟我说这话不是他说的，是那个人说的。”

　　老易打了个响指：“没错，谢影帝说的。”

　　“别看现在风光无限，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挺不容易的，虽然戚匪家里有钱不用在外面拉投资，但架不住万事开头难，拍摄各种需要协调的地方，还有外国演员不配合，外界不看好等等，吃苦受累就不说了，还得扛着巨大的压力，七个月下来，戚匪瘦了快十斤。”

　　老易啧了一声：“不过后来你们都知道了，那部片子拿了奖，戚匪凭着自己第一部导演处女作，直接在国外站稳了脚跟。”

　　“庆功宴那天我喝得有点多，其他细节记不清了，就记得少爷拿着奖杯上台发言，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要感谢一个人。”

　　“因为有那个人，他才会走到这里。”

　　“戚匪那时候才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吧，年轻的不像话，当时我站在底下看着他，突然就在想，一个本来应该当稳稳当当在国内当艺人，家里有钱有势，顺风顺水的大少爷，得是多喜欢那个人，才能为了他把一切都豁出去了，一个人跑到国外来打拼，从头开始，一步步走到现在？”

　　“更何况对方甚至可能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意。”

　　“说实话，挺好奇的。”老易耸了耸肩膀，“我想看看他为谢影帝做到什么份上，也想看看这小子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所以就跟着他，替他卖命咯。”

　　老易咋舌，“不过我本来以为这几年他都没怎么提起过谢影帝，是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这位大少爷憋了四年，还是回国去放大招了。”

　　丁一听完了老易发来的语音，瞬间瞪大了眼睛，飞快在群里打字道：「嗷嗷嗷嗷！！！我想起来了！！」

　　【助理-丁一】：「老板当年出国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
　　【助理-丁一】：「记者问他放弃国内大好的前途，去国外重新开始，以后会不会后悔。」
　　【助理-丁一】：「他说他追求的不是别人眼里的人生，而是自己的心！！！」

　　哪怕当初戚匪以艺人的身份只参演了一部电影，但凭着绝佳的皮相和颇有天分的表演，电影还没上映之前就凭借各种路透和花絮视频火出了圈，后来拿了最佳男配角的奖，更是流量剧增。

　　但他毫无预兆宣布转入幕后，还要出国，无数粉丝哭天抢地。

　　很多人都舍不得，当然，也有很多人唱衰。

　　说现在的小明星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是谁，随随便便就想出国镀金？更刻薄点儿的，直接在各大微博论坛网站发帖，喷戚匪崇洋媚外，觉得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圆，更有甚者，预言戚匪混不了多久就要灰溜溜滚回国，重新跪下来讨好粉丝。

　　说什么都有。

　　当时媒体采访的风格也很尖锐，戚匪去机场的路上直接被几十个拿着话筒举着摄影机的记者给堵了。

　　那时候戚匪连二十岁都不到。

　　对着镜头，他连一点对未来的担忧迷茫忐忑都没有，面对记者们夹枪带棒的话也没生气，掐着登机的时间点说了两句话。

　　他说，他追求不是别人眼里的人生，而是自己的心。

　　他说，他会走到很高的地方，努力在电影界拥有自己的声量。

　　那时候戚少爷很年轻，眼神坚定又执拗，望着镜头的眼睛里像是会发光。

　　也就是因为狼崽子一样的眼神和那两句话，很多不看好的粉丝开始转变了态度，在网上发帖表示要死心塌地的等他回来，不论他在大荧幕前还是幕后，都会支持他的电影。

　　当然，依旧阴阳怪气，黑他不自量力的人还是有，但戚匪最开始的第一波影迷积累，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丁一是两年前在一次采访中看到当年那段采访的，当时正值戚匪第二部电影获奖，节目组颇为用心，用视频的方式回顾了戚匪从籍籍无名，到载誉无数的每一个阶段。

　　丁一身为助理与有荣焉，觉得老板言出必行，简直帅炸了，用自己的实力打了所有曾经不看好他的人的脸。

　　很多粉丝也把当初机场采访那段视频专门拿出来，跟戚匪这几年在国外电影节上获奖的视频剪在一块儿，刷爆全网。

　　现在重新回想起来。

　　原来老板这两句话，从头到尾都是说给谢影帝听的啊啊啊！！

　　虽然这事儿从头到尾跟丁一没什么关系，但他身为戚匪的助理，莫名就觉得身上多了一份光荣的责任和沉甸甸的使命感。

　　老板为谢影帝做了这么多！

　　爱的这么深，感情这么认真！

　　他身为助理，一定要做好助攻！

　　为老板攻略影帝服务！

　　握紧了手机，丁一迅速在群里打字：「老板准备怎么追谢影帝啊？我应该怎么不动声色的助攻？」

　　【助理-丁一】：「不行了不行了，今天被你们一说，我觉得老板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更高大了！」
　　【助理-丁一】：「原来以为老板是矜贵浪荡公子哥，没想到拿的是年下纯情攻的剧本！！！」
　　【助理-丁一】：「大家不一起帮老板追谢影帝吗？！我们一起成立一个按头助攻小分队啊！！！」
　　【助理-丁一】：「蒋哥老易吴姐，你们什么时候回国啊啊啊！」

　　没等丁一继续打字轰炸。

　　下一秒，群里另外三个人同时发来新消息。

　　【经纪人-蒋辰】：「年下纯情攻？你确定？」
　　【副导-老易】：「小丁啊，你还是太年轻。」
　　【公关-吴琼】：「（微笑）知道为什么在戚匪回国之前我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公关吗？」

　　丁一一脸迷茫，他看着群里的新消息，不解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大家这个反应是几个意思啊？”

　　蒋辰也懒得打字了，索性直接发了语音。

　　语音那头，蒋辰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开口道：“知道戚匪为什么要选择当导演吗？”

　　“不只是在行业里有地位，在剧组也有话语权，这位大少爷自己本身就是资本，谁的脸色都不用看。”

　　“知道新片一番男主内定的是谁吗？谢临！”

　　这时候，老易啧了一声，也插进来道：“创作班底是提前就准备好的，剧本打磨了整整两年，量身定做，比之前任何一部片子都上心，就是冲着拿奖去的。”

　　“搞这么大阵仗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假公济私，近水楼台？”

　　“身为超一线大导演，借着拍戏的机会潜规则一下超一线影帝，啧……”老易在那头摇头叹息，“小丁啊，真不是我说你，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混了也好几年，怎么还那么天真？”

　　“什么年下纯情攻？”

　　“分明处心积虑谋划已久，饿了四年的狼崽子终于要进攻了。”

　　“不过戚少爷在国外修炼这几年，套路当然不是你能看得透的。” 老易挑眉，意有所指道：“没猜错的话，合作邀约的剧本明天就该送到谢影帝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