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力者齐神在横滨》琼玖谦

24、第 24 章

　　“你……”齐木楠雄试探着说了一个字，但小姑娘忽然抬头，木然的眼眸微微晃动，“我不想，我不想杀人了，我不想杀人的。”
　　三个不想，说出了小姑娘此刻的无奈。

　　她咬着牙，像是在忍住眼泪似的。
　　但眼眸却古井无波，似乎是已经麻木了。

　　齐木楠雄看着她，想起了橱窗里的没有灵魂的精致洋娃娃。

　　太宰治抱胸站在一边，略有审视地打量着小姑娘，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而齐木空助的注意力都在齐木楠雄和“陌生人”的互动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根本就没听见小姑娘在说什么。

　　齐木楠雄：“……”现在是看好戏的时候吗？
　　一个个的都靠不住，只能他出马。

　　齐木楠雄板着脸：“放下手机，解除异能。”顿了顿，他补充道，“你就能解脱了。”
　　不想杀人还不简单，难不成还有人把控着你的手让你去杀人？

　　“不，我不能。”小姑娘摇摇头，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只是一个杀人工具，不杀人的话，工具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位美丽的小姐，要不是您岁数太小，我真的很想邀请您跟我一起殉情。”太宰治优雅地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牵小姑娘的手，但被躲开了。
　　他唇角依旧带着微笑，丝毫没有被嫌弃的半点尴尬。
　　齐木楠雄：“……”快别添乱了行吗！

　　他还没张嘴吐槽，齐木空助冷笑一声：“好啊，今天阳光正好，是个适合自杀的日子，这位先生，我最新研制了一份毒药，无色无味，无声无息就能让人死亡，很适合你。”

　　“千年之后，依旧不腐不朽，被人挖出来当做古董围观。”齐木楠雄阴测测地看了齐木空助一眼，“你不要捣乱。”
　　齐木空助：“！”弟弟……竟然帮着那个绷带精说话？

　　太宰治非常具有绅士风度地拒绝了：“我还是提倡死后回归自然，看来我不是很需要这个药，谢谢。”

　　齐木空助冷笑道：“这可是最新研制的，作为试验品，你就是为了社会，为了国家做贡献……”
　　“国家不需要能让人变成活化石的毒药。”齐木楠雄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

　　齐木空助都快要被他气死了：“楠雄，你帮着他？！”
　　齐木楠雄缓缓眯起眼：“你针对他做什么，又没得罪你。”

　　不，他得罪我了，他的存在就很碍眼！
　　齐木空助正准备挽袖子跟太宰治拼命的时候，脑海中忽然传来齐木楠雄熟悉的传音——

　　“要是今晚不想继续住旅馆的话，那就闭嘴！”

　　刚才还暴跳如雷的齐木空助忽然也变得笑眯眯了，笑的太宰治后背一阵恶寒，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齐木楠雄呼出一口气，终于有时间处理小姑娘的事了。

　　小姑娘一脸茫然看着他们三个，完全不懂他们在争执什么。
　　齐木楠雄很想捂脸，真的太丢人了。

　　他吸口气，强行催眠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蹲下身让自己平视着小姑娘，认真说道：“你不是工具，你是人，你活着当然还有其他意义，你还小，还是学习的年龄。”知识改变命运。

　　“学习？”小姑娘歪了歪脑袋，头上的一撮呆毛晃了晃，她巴掌大的脸蛋上五官精致，配合着迷糊的表情，异常可爱。
　　“对！上学。”齐木楠雄重重点头，“学了知识之后，再根据自己的选择挑一个方向，深入研究，这个方向就是你存在的意义。”

　　“当然，如果你脑子不聪明，学习不好的话，你就只能打工了。”齐木楠雄指了指旁边已经被摧毁到一半的咖啡馆，有些心疼，“服务员也不错。”
　　“每个人的存在都可以有意义，有价值，只要你愿意。”

　　小姑娘似乎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她不敢相信地反问道：“我也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齐木楠雄显然非常不理解她的自我否定，“你穿和服这么好看，一定会吸引很多顾客光临的，很多咖啡馆都会欢迎你的。”

　　“他们不会害怕和嫌弃我吗？”
　　“只要你不再做坏事，他们为什么要害怕你，你还做吗？”
　　“不，我不想。”小姑娘像是被戳中了痛脚，连忙摇头。

　　“喂喂喂。”太宰治无奈，“小楠，为什么默认人家学习不好，只能当服务员？”虽然确实有意义，咖啡馆总不能缺少服务人员，但意义的大小还是存在差异的。
　　“竟然会怀疑自己是不应该存在的，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想法，一看就是脑子不好使被哪个组织洗脑了，我只是做了最合理的推测。”但他话锋一转，“都有异能了，自然会创造更大的价值，也不知道得多笨才会被人洗脑。”

　　小姑娘悲伤地说道：“可是我杀过人，做过很不好的事。”
　　齐木楠雄斜眼：“做都做了，可以后悔，但没必要纠结，毕竟你无法回到过去更改事实，但或许你可以弥补。”

　　“只有活着，才能慢慢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也只有活着，才能弥补先前的过错。”
　　“没文化真可怕。”齐木楠雄感慨了一句，“不过你还小，想不通很正常，等上过学之后就明白了。”

　　太宰治：“……”心脏莫名中了一箭！
　　刺疼。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小姑娘眼底迸发的希望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她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和服，露出贴身绑着的炸弹，“你们是好人，我不想杀你们，你们快走吧。”

　　太宰治瞳孔震荡。
　　这可是强力炸药，一旦爆炸，不说整个广场，这一角落肯定是要被炸个大洞，而距离炸弹最近的他们，或许得被炸成肉酱，血肉横飞。

　　小姑娘满眼悲哀：“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齐木楠雄眼睛微微眯起，伸手：“给我。”
　　小姑娘猛地后退，满眼戒备看着他：“很危险。”
　　齐木楠雄手都没伸回来，表情凝重：“快点！”

　　小姑娘愣了愣，像是被他陡然强大的气势吓了一跳，恍然回过神来，摇头：“摘不下来的，是利用了机关……”
　　正在说话间，齐木空助已经绕到小姑娘的身后，轻而易举拆卸下了炸弹，一根手指随意挑到了齐木楠雄面前。
　　小姑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这可是专家都无法解除的装置。”

　　齐木空助抿唇一笑，温柔说道：“看来学习还是很重要的，你们的专家真的，咳咳，如此简单的手法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真没意思。”他转头，“楠雄，快点搞完，我饿了……”
　　齐木楠雄早就消失在原地了，大概六分钟之后灰头土脸地回来。

　　“！”太宰治连忙迎上来，“你没事吧。”
　　齐木楠雄咳嗽了一声，身上朴漱朴漱往下掉土，他呸呸两声。

　　太宰治轻笑出声，抬手拿下他脑袋上的两片树叶。
　　“没事。”齐木楠雄嘴巴涩涩的，微微蹙眉。

　　太宰治递上去一张纸币。
　　眨眼间，纸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瓶矿泉水。

　　齐木楠雄漱了漱口，继续说道：“瞬移有时间限制，没来得及跑，藏在地底下，被炸弹波及到了。”

　　“没事就好。”太宰治握住他的手。
　　齐木楠雄一愣。

　　太宰治笑眯眯说道：“很吵吧。”
　　是很吵，到处都是惊恐的哭叫和伤心的哀鸣，齐木楠雄被吵的太阳穴都在跳动，甫一接触到太宰治，一切喧嚣立刻停止，
　　一切都很完美，如果太宰治没有冲着齐木空助挑衅似的看一眼的话。

　　齐木空助：“……！”我要干翻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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