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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努力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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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妤上午去医院挂完水，回来又睡了个午觉，烧就退得差不多了。
计靖给她发了他的课堂笔记。
祁妤觉得自己身体没事了，又不想缺课一天落下太多内容，就坐到书桌前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誊抄。
祁妤看课本的时候常常容易走神。
那些印刷出来的字体有时像是浮在纸面上，变成一团团杂乱线条，让她没法读懂理解。
就算大声读出来，也在脑中留不下什么印象。
但，很神奇的是，她抄着计靖既详细又有条理的笔记，却好像比平时记住了更多的内容。
或许是因为抄写，又或许是因为她把一小部分注意力分给了计靖的字？
祁妤一直觉得计靖的字很好看。
铁画银钩。
即使平时写得随性潦草也不会看上去脏乱。
她还注意到计靖今天记笔记用的是他的“考试体”。
——考试的时候，计靖会特意把字写得更加清晰工整。
但他写着写着又好像不耐烦了。
有的字开头端端正正，结尾的笔画又飘逸了起来。
祁妤知道自己的怪毛病。
越是全神贯注，越是无法把内容输入到脑子里。
反而听着歌、放着电视，或是在比较嘈杂的环境里，当她的注意力被分散的时候，学习效果倒是好一些。
……只是，分多少注意力出去，这个度有点难把握。
祁妤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从抄笔记改为临摹计靖的字了。
下午四点一刻。
也就是平时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
“好点了吗？”
计靖发微信来问她。
或者说是通知她：“你家地址给我，我一会儿去给你送作业。”
“除非你要是今天不打算写作业了我就不送了。”
祁妤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计靖。
她又走神了，在心里掰着手指头算着：
她送计靖回家一次，计靖送她回家一次。
她给计靖发笔记，计靖给她发笔记。
她给计靖送作业，计靖也要给她送作业。
互帮互助，有来有往！
同学情谊，地久天长！
祁妤一边算一边眯起眼睛笑，觉得自己能跟计靖坐同桌是件很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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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艺术体操队参加比赛前的最后一礼拜，往常七点半结束的训练时间又被延长了一个小时。
祁妤这个“努力的笨学生”实在是到达了极限。
训练耗去了她太多力气，学习的效率就比平时更低，周一就差点写作业写到天亮。
“以后写作业的时候有不会的就直接找我。”
周二早上，计靖一看到祁妤的熊猫眼，就不假思索地告诉她。
计靖和王芳源，班上最强的两个学霸。
两个人都跟祁妤关系很好。
但是王芳源是住宿生，晚自习用手机不怎么方便。
祁妤需要作业辅导，找计靖是最好的选择。
也许祁妤这次实在走投无路，并没跟他太客气，当天晚上就开始找他问题。
她把题号告诉计靖，计靖把自己写完的作业拍下来，给她发过去。
如果祁妤看不懂计靖的解题思路和步骤，就再细问。
计靖就会给她解释。
他对于给祁妤讲题挺有耐心的，只是觉得把解释全都打在手机上有点麻烦。
这么断断续续、来来回回地讲了一晚上，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祁妤就说：“好啦！我准备睡了，今天谢谢！靖哥晚安~”
计靖皱眉看着祁妤的微信。
睡了？
可她问他的最后一道题是数学卷子的填空题，后面还有一堆大题呢？
——祁妤不可能空着半张卷子不写。
是不想连累他熬夜吧。
于是计靖第二天干脆跟祁妤说：“你这样，以后到家吃完饭，准备写作业的时候，就直接打视频给我，我陪你一起写。”
“这样你可以随时找我问，我也省得费劲打那么多字。”
他还怕祁妤不领情。
晚上九点半钟，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
可祁妤还没主动找他。
计靖就自己给祁妤把电话打过去了。
“可是我要写到好晚的……”
祁妤说：“你作业都写完了吧？”
一脸想要推脱的样子，就好像计靖要给她讲题是在为难她。
计靖知道她不是不想让他帮忙。而是，平时祁妤有多乐于助人，就有多不愿意麻烦别人。
他有备而来，面不改色。
“没呢，我跟屁哥打游戏打到现在，还一科都没动笔。”
祁妤就好像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那我们都快点写吧！”
凌晨十二点半，这通视频电话终于挂断。
讲题讲到口干舌燥的计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为什么对祁妤的学习这么上心呢？
陪祁妤写好几个小时的作业，还为她整理笔记。
最近他们俩之间形成了一种新的记笔记系统。
因为上次计靖请假的时候祁妤发现，要给计靖看笔记的责任心能让她上课听讲更加认真。
于是，在那之后，她每天上课都假装自己是替计靖在记笔记。
而计靖也会在记笔记的时候，把那些以前自己完全懒得去记的基础知识点都详细地写下来。
然后把笔记分享给祁妤。
就像是一份专门给她编写的复习提纲。
不过他发现祁妤读他平时的字也没有什么障碍之后，就不再费多余的力气工工整整地写了。
计靖意识到，他最铁的两个哥们儿宋子镇和李峻的成绩也都不咋地，他却没想过扶他俩的贫，也没想过给他俩看自己的笔记。
而对祁妤，他可以说是竭尽全力，乃至呕心沥血了。
——但是李峻要想找人“一帮一”，肯定是找王芳源啊！
——屁哥又不爱学习，我管他干嘛？
计靖如此分析着自己的心态。
而祁妤呢？
祁妤实在太努力了。
她干什么都很努力。
上课很努力。
写作业很努力。
练艺术体操很努力。
连帮助别人，都要拼尽全力。
所以计靖才觉得不忍心看她累成那样，学习还没有半点起色……？
是这样的吗？
……应该是这样的吧。
不过教祁妤学习还是让他非常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祁妤的领悟力并没有她的成绩显示的那么低，教起来并不是太费力。
而祁妤会一直给他正面的回馈。
“原来是这样！”
“哇，你怎么想到的，好厉害！”
“谢谢，今天又多亏你了！”
她还甚至跟他说：“好神奇，怎么老师上课的时候我就没听懂，你一讲就听懂了呢？”
计靖隔着手机屏幕看着她亮亮的眼睛，油然而生一股骄傲。
大概男人——不，没有人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何况，祁妤总是说得那么真心实意。
周四早上，也就是计靖头一次开视频给祁妤讲题的第二天。
祁妤回送了计靖一袋小饼干。
是那种螺旋花纹的黄油曲奇，就是最基础的原味的。
她给了计靖一袋曲奇，也给了王芳源一袋。
好像是因为上周末王芳源也帮她补课了。
王芳源看了看自己那包，又伸手把计靖那包抢了过来，仔细对比了一番。
然后发出灵魂质问：
“为什么计靖那包曲奇长得比我的好看？”
的确，王芳源那包曲奇的花纹有些歪歪扭扭。
而且这些曲奇装进包装袋里的时候可能还没完全冷却，两个袋子里都有一点细细的水蒸气结成的水雾。
祁妤今天的黑眼圈也依然显眼。
不过精神倒是挺足的。
“我让我妈教我烤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她做的比较好看，我的比较丑。”
“不过我尝过啦，味道都还不错！”
“嫌难看的话，我跟你换。”
计靖大方地跟王芳源说。
他从王芳源手上把比较凌乱的那一袋拿了过来，一边打开一边对祁妤说了声“谢了”，便往嘴里丢了一块。
“嗯，味道还不错。”
计靖点评着，又吃了一块。
祁妤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他又忍不住道：“可是你有做这个的时间不如多睡一小时啦！”
祁妤笑得更甜了。
她轻快地点了点头。
“嗯嗯！”
让祁妤牺牲了这么多睡眠时间的中国学生艺术体操锦标赛很快就到了。
今年的比赛就在本市举行，为期一共四天，分别进行个人单项、团体单项、个人全能和团体全能的比赛。
计靖周六去现场看了比赛。
他是校报的摄影。
第一天主要是个人单项项目。
祁妤的圈操、球操和带操都排在这一天进行。
祁妤的头发在头顶绑成一个丸子。她平时也一直是这个发型，计靖似乎还没见过她头发放下来的样子。
跟校队里其他参加个人单项赛的女生比起来，她脸上的妆不太浓，远看几乎看不出眼影，描深了的眉毛和鲜艳的口红稍微改变了她的气质，但那双圆圆的眼睛让她笑起来仍是一派纯真。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艺术体操服，到处有亮闪闪的点缀，领口处的设计就像是戴了一条项链，胸前的图案镂空，下半身是短短的、花瓣形的裙摆。紧身的服装包裹住线条流畅的手臂和纤细的身体，而白皙的双腿则毫无遮挡地露在外面，显得比平时更为修长。
计靖有些不好意思看这样打扮的祁妤。
但，又忍不住去看她。
而当音乐响起，她在赛场上完全绽放的时候，他的目光和镜头便完全移不开了。
祁妤总是让他想起一些小动物。
灵巧可爱，朝气蓬勃。
奔跑时像小鹿，跳跃时像小兔子。
也像是小鸟，轻盈得好像能飞起来。
双臂舒展起舞的时候，她又是美丽的天鹅公主，好像自带一束月光照耀在她身上。
这一天比完下来，祁妤的球操获得第十名，圈操第七。
带操成绩最好，拿到了铜牌。
计靖的镜头也记录下来她在领奖台上的样子，一脸飞扬的喜悦。
只是又有些为她感到遗憾。
在他心目中，祁妤可以得第一名。
原本校报社只派计靖负责拍摄周六的比赛，周日另安排了一个摄影师，但计靖周日那天又蹭着过来看了。
第二天主要是团体赛，祁妤也要参与两场，分别是五带和九级纱巾操。
她换了一身跟其他队员统一的比赛服，黑红银三色的。
妆比昨天浓了一些。
眼睛下面还画了点银色的亮粉。
比昨天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场。
也很好看。
计靖今天本来没有拍摄任务，但还是带了相机。
虽然是团体项目，但他几乎从头到尾只拍了祁妤一人。
他一边飞快而有节奏地按着快门，一边冷静地想：
——啊，追星就是这种感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 如您所见，这两位小朋友还很迟钝。
小鱼：同学情谊，感天动地！
静静：我觉得我变成祁妤的粉丝了。
另外感谢推荐这篇文的姐妹！！！滑跪比心！！！！
（……不好意思，对艺术体操其实了解不太多，忽然发现三天比不完就改成了四天……虽然一天比完所有个人单项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有了解这个的读者请多多包容一下，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