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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时尚时尚最时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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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计靖真的自己去剪了这个头。
他出门之前多少跟计芸打了个预防针，说头发有点分叉要去修一下，也准备剪个刘海。
洗完头发、坐在理发店的椅子上等着托尼老师过来的时候，计靖顺手给祁妤发了个自拍。
“纪念一下我剪头之前的样子。”
顺便他还想起一个问题：“对了，你们练艺术体操的能剪这么短吗？”
“我们也在理发店！”
祁妤很快回了过来。
“没问题的，我头发长得很快的~”
“这两个月也没有比赛，等到有比赛的时候就可以像我偶像那样绑个短马尾在头顶了！”
“你偶像？”
计靖回想了一下，好像没听说过祁妤追星什么的。
“看！就是她！”
“我偶像！！！”
祁妤发过来一张图，是一个外国艺体选手，看着像俄罗斯那边的人。
图片看上去有点年头，清晰度低得自带柔光。
在此之上又加了滤镜，还有花边和“Anna The Swan\"的艺术字。
The Swan.
大概是形容这个选手优雅美丽吧？
祁妤倒是不像天鹅，计靖觉得。
当然赛场上的她也是优雅美丽的。
但她属于一种更……可爱，更温和亲近，也更活泼的小动物。
计靖想起那天自己站在场边看祁妤比赛时心里的悸动，忽然起了玩心。
他记得自己的邮箱里还有一些之前给校报拍的照片，翻了一阵，找到一张祁妤向后旋转着起跳到半空中的图，前腿弯曲回收，后腿笔直伸展，一只手握着棒，向侧后方平伸出去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准备接住正在落下的棒子，微微仰起的脸上笑容飞扬。
——像只无忧无虑的林间小鹿。
他手机里也有那么一两个软件能加滤镜和花字的，把图片截了一下，又调了调，加了行花字。
“Deer Yu”.
然后发给祁妤。
“看，我偶像。”
祁妤问：“咦？是你上次拍的照片？”
计靖看着这么正常的回复，心里还有点小失望。
但祁妤立即又追过来一句：“拍得好好啊！”
计靖又弯起了嘴角。
“嗯，之前给校报拍的。”
但是最后没有选这张。
版面有限，报纸上用到的两张照片都是第二天团体赛的。
还有一些发到了微博和微信公众号上。
比如祁妤第一天参加个人单项比赛的几张图。
而这张图来自于祁妤第三天参加个人全能赛时的棒操。
——就是计靖用午休时间生死时速地从十一中到比赛场所跑了个来回看到的那场。
那天他只拍了祁妤，但同天比赛的还有另一位学姐。
计靖考虑过后，还是把这套图私藏了。
“原图可以发给我吗！”祁妤说，“那次的棒操是我跳的最好的一回啦~”
计靖答应道：“好啊。”
他先把这张的原图发了过去，准备回家之后再把剩下的几十张打个包发给她。
祁妤回给他一个她常用的，小女孩跳起来说Thanks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又发一句：
“不过，自己的照片被p成这样，原来是这么害羞的啊//////”
“哈哈！”
计靖好像能看到祁妤的样子。
她是很容易脸红的，害羞时会低下头，咬自己的嘴唇，手上也会有很多小动作。
他又想知道祁妤是不是如他的想象一样，脸颊上飞着粉霞，上面的门牙抿过下嘴唇之后，又去用下面的小牙去抿上嘴唇。
想看到她。
开剪之前，胸牌上的名字还真的叫Tony的托尼老师问计靖：“你确定要剪这么短哦？”
计靖点点头：“嗯，学校规定。”
“真的确定哦？”
托尼老师再三确认。
“嗯。”
计靖点点头。
“到这里哦，这么短哦？”
托尼比划了一下他耳朵的位置，又比划了一下他眉毛上面。
“其实你后面剪到这里也可以哦？”
这次比划的是颈后的位置。
“这一阵鲻鱼头也很火的哦。”
计靖不想再听托尼“哦”来“哦”去了，就直接把祁妤昨天晚上发过来的剧照给他看。
“刘海剪成这种，长度要符合高中学校标准，剩下的您自由发挥吧。”
结果托尼自由发挥出来的作品让计靖有点后悔。
计靖对发型的审美其实不怎么花哨。他之前女装的时候就是清汤挂面的长发，因为每天要编辫子而稍微有点卷曲，假发也只是个普通的锅盖。
而镜子里的自己，经过托尼一通飞剪，再加上吹风机、梳子和定型产品的一番折腾，花哨得让他觉得自己应该赶紧去配个花衬衫和金链子。
计靖付钱出了门。
站在阳光下又自拍一张，发给祁妤。
“突然有点不敢回家了……要么我说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才去剪的？”
“我感觉我们两个才像真心话大冒险输了TvT”
祁妤说。
并回给他一张她跟王芳源两个人的自拍。
两个人头挨着头，倒是都剪得比他还短。
计靖评价：“像两个那种塑料穗的毽子。”
祁妤：“TvTvTvT”
同时计靖还收到另一条微信，来自愤怒的王芳源：“你才塑料穗，你才毽子！！！”
“你们剪完了还准备去别的地方玩吗？”
计靖突发奇想地邀请道，“要么来我家吃饭吧？”
“我得向我妈证明，这个发型真的是最近流行。”
“哇，可以吗？！”
祁妤显得对他的邀请挺有兴趣。
“我们本来打算……没什么打算，哈哈~我爸妈今天都不在，我们俩就打算在外面随便溜达到吃晚饭，然后我回家，芳源回学校。”
“有饭蹭最好啦！”
计靖满意地一笑。
“嗯，那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我去买菜再回家。”
祁妤也提议道：“是去光临路的物美吗？我们可以过去跟你汇合？”
于是三个顶着狗啃刘海的人在物美超市的生鲜柜前碰面了。
计靖在买小排。
计芸比较爱吃糖醋排骨，计靖就想着如果他妈被他的新发型惊吓过度的话，好歹可以弄点她喜欢吃的安慰她一下。
——一会儿再去买棵白菜，她也挺爱吃白菜熬土豆的。
看到两个女生，计靖打了招呼，问她们：“你们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祁妤眼睛亮亮地说，“我是杂食动物~”
王芳源倒是没跟他客气：“可乐鸡翅？”
“倒是没给我出难题。”
计靖点点头，又跟售货员要了一斤鸡翅中。
王芳源打量了计靖两眼，冷不丁地说：“原来你不是秃子啊？”
计靖接过鸡翅中的手一抖。
“啊？”
“我看你一直戴假发，以为你是个秃子。”
王芳源用很随意的口吻说。
“哈……”计靖干笑了一下。“原来看得出来啊。”
“别人看不看得出来不知道，但我是coser啊，撸过的假毛多了。”
王芳源这个业余爱好，计靖之前还真的不知道。
看祁妤的表情，好像她也不知道。
“高中玩得少啦，也没加学校社团，但偶尔还是会出一套，下个月还要去漫展呢。——需要的话给你推荐个质量更好的店家？就是有点贵。”
“行啊。”计靖又笑了一下，倒是比刚才轻快多了，“不过最近应该用不着了。”
“……不行，我还是决定不推荐给你了。你太气人了。”
王芳源转头看了一眼计靖，又突然愤愤不平起来。
“我还一直安慰我自己，考不过计靖又怎么样，他秃啊！”
王芳源怒道：“但是你头发居然这么多！”
“噗……哈哈哈哈哈！”
计靖这次直接喷笑出声。
“那还真不好意思啊，让您失望了。”
王芳源问：“既然不秃，你以前干嘛戴假发？”
计靖抬手比划了一下自己胸前的位置：“我剪之前，头发有这么长。”
“浪费浪费，太浪费了，你应该继续留的！”
王芳源啧啧地说。
“长发小哥哥多么难得，好多角色可以出啊！”
计靖有些意外地发现，和祁妤一样，王芳源毫无疑问、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之前隐藏起来的那一面。
——有可能是因为她玩cosplay，反串的事情见得比较多？
但总之，计靖很喜欢她这种态度。
计靖耸了耸肩：“老实说，我也感觉剪得有点失败。”
“而且忽然感觉脑袋好冷，应该留到夏天剪。”
“不过，虽然有点失败，倒是好久没感觉这么轻松了。”
“你这个不算失败啦。”
王芳源摆了摆手，“我和祁妤的比较失败……”
“——靠，越说我越生气，怎么你剪出来就不丑呢？”
她又看向祁妤，叹了口气：“唉，你看，我都愧疚了。”
祁妤正在挑水果。她坚持说不能空着手去计靖家蹭饭。
刚从理发店出来没多久，她的头发就有点炸了起来。
灯光下显得很蓬松。
毛绒绒的。
计靖望向一脸认真地比较着橙子形状和色泽的祁妤，轻声道：“没有啊，挺可爱的。”
王芳源意味深长地“哟~”了一声。
“哥，你知不知道你这表情多肉麻？”
计靖面不改色，头也不回：“要么我叫李峻也来吧？”
计靖不晓得王芳源知不知道李峻要追她——在追她，不过从她拿胳膊肘怼他那一下的力度来看，八成是知道的。
他最后没叫李峻过来。
倒没什么别的原因。
叫了李峻就得叫宋子镇。
叫了宋子镇，计靖家的饭就不够吃了。
“妈，我回来啦。”
计靖推开家门，把手里拎的东西先放下，自己换了拖鞋。
又告诉祁妤和王芳源：“没事，你们不用换。”
计芸还在屋里。计靖又喊了一声：“妈，我带了两个同学回家吃饭。今天做糖醋排骨和可乐鸡翅！”
“这么丰盛呀？”
计芸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先落在换了发型的计靖身上，整个人便愣住了。
“静静，你的头发……？”
“呃……”
计靖看着一脸恍惚失措的妈妈，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出来救场的是两个女生。
“阿姨好~”
“阿姨好！我是王芳源。”
计芸的目光又随着声音移到站在计靖后面的两个女生身上。
“你们……今天一起去剪的头发？”
看到同样剪了狗啃短发的祁妤和王芳源，她稍稍回过神，迟疑地问。
“都剪这么短啊？”
“嗯，对……”
计靖扯起嘴角干笑了一下。
“我们这个叫，呃，闺蜜头？”
“噗！”
王芳源很不给面子地笑了。
“是芳源拉着我一起，我又拉着计靖一起剪的啦！”
祁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昨天我们看的电影里女主角就是这样的发型。”
“哦……现在流行这样的啊？”
计芸点点头，又来回看了看三个人。
虽然两个女生的头发比计靖还短，但柔和的脸型很容易就能让人分辨出这是两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
而穿着连帽卫衣和牛仔裤的、头发剪短了的计靖，他的身高、肩宽、脸部线条，无不彰显出这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生。
“我……今天，有点累。”
计芸说。
“你们好好玩，我不打扰你们了。”
然后，又转身回到了她的房间，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Deer的谐音是Dea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