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象太优秀了》战风雪

15、第 15 章

　　第十五章
　　简易性格有些内敛，这种亲密的行为令他有些羞恼，他迫切的想要与程融炎先拉开点距离，门突然被甩上的声响让简易松了口气。
　　可被禁锢的感觉也并不好受，唇上的压迫感几乎要将他溺毙，程融炎放在他后脑上的手犹如一把巨钳紧紧的桎梏住他，简易的两只手跟他那只手掰扯了半天，没有掰开一点儿不说，他手上的力道反而越加重了。
　　门外传来激烈的喘息声，贺楠捂着狂跳的心脏低声咒骂着往里面走去，他刚才有些不好意思便把门甩上了，但是关上门后又不放心，就贴着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外面那都是什么声音……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
　　身体被桎梏住，唇舌交缠中快要窒息的感觉让他异常恐慌，陈融炎的动作和力道甚至有些蛮横，他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程融炎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他试着努力的调整呼吸、放松身体，双手轻轻的环住了他，试图安抚他。
　　结果他的动作反而更大了一些，简易错愕他这副蛮横的样子，眼眶里被刺激的泪水克制不住的掉落。
　　湿咸的味道唤醒了程融炎的理智，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拥着仍然有些茫然失措的简易离开。
　　缓了缓呼吸，他似乎太过激动了，手上力道也太过粗鄙了些，电梯里楼层在飞速的跳跃，程融炎埋入他颈窝闭目深深嗅了一口，熟悉的气息让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程融炎低头注视着简易，他眉眼低垂着，面颊上还透着红润，眼尾微微泛红、长翘的睫毛湿漉漉的耷拉着，显得有些可怜，程融炎的心脏似乎被他轻轻挠了一下，他闭目抑制住心底涌上的欲念，脑子里都是梦中简易柔和的笑颜，细致温暖照顾他的画面，
　　梦里简易对他总是温声软语的，就连情事上都努力的照顾他，虽然最后都因为控制不住自己虚软的身体半途而废，但是就连那种折磨也是温情的。
　　突然想起什么，程融炎睁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偏过头看到了，简易的后颈上那几条清晰可见的指痕，心里不由有些懊恼。
　　但是简易这幅冷漠的态度，抵抗推拒的动作，他……心底有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慌感，只想紧紧拽着不放。
　　程融炎眼神狠厉，不管简易是怎么想的，都休想离开他，他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司机老张跟着程融炎开了这么多年车了，特别懂得看人眼色，他知道老板为人严厉自律，有时会自己开车，他这份工作着实是轻松自在，只是一般简先生在时，气氛也会轻松一些，如今日般沉闷压抑的还是头一次，看来应该是出了些问题。
　　将车子停妥，看着俩人下车进去，老张将车子开进车库，换了一辆双号的车牌，车身是银灰色，道路限号通行这种事跟他们老板是没有关系的，限制的不过是这个城市的普通人。
　　简易被动的一路跟着走进去，挣了一下发现他没有松开的意思，抬头对上了一双冷冽凌利、深邃的眼眸，他眨了一下眼睛避开了，这些年俩人平和的相处都让他忘了程融炎本来的脾性了。
　　程融炎拥着简易到沙发上坐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这种亲密的姿势令简易觉得太过被动了，他想要自己掌控主动权，不想让自己显得这么弱势，刚动了一下，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骤然收紧了，简易只得沉默着，心里不由得有些泄气。
　　程融炎轻轻捏着简易的下巴，令他抬起头，描绘着他的眉眼，四目相对，眼里情绪翻涌：“浦南那边情况比较复杂，那几块地对蒋氏的作用很大，在你手里放着反而会不安全，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故意提出些无理的要求，你倒好一声不哼签了字，一转头就把帐算到我头上，回来了，还躲着我，打电话也不愿意理我。”
　　简易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程融炎怎么能一句话把他一直纠结难过的事情，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还能倒打一耙，仿佛他是在无理取闹？
　　他心里气愤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太烦了一生气脑子里都是浆糊。
　　程融炎见简易一脸憋屈的撇了他一眼，又垂下眼闷不吭声，心里不禁冒火，望着眼前的红唇特别想狠狠的咬上去用力的去蹂躏它。
　　可是又想到上次因为唇上的伤，看到食物时那副忌口又委屈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他闭上眼睛埋入他颈间，沉迷在那令他熟悉迷人的气息里，缓了缓，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心底上腾的暴躁，牙尖坠入到他柔软的颈肉里。
　　“啊！”简易轻呼出声！
　　舌尖尝到温热的腥甜，牙齿还忍不住细细的撕扯磨蹭着唇下的软肉。
　　简易被尖锐的疼痛刺得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坠在他颈窝的利齿并没有要松开的迹象，他皱着眉愣了一下，喘着气，不敢在挣扎。
　　俩人维持着这种怪异的姿势，程融炎还时不时舔祗一下。
　　“程炎，很疼的！”简易还是忍不住轻颤着开口。
　　软软的音调带着点难言的委屈，程融炎听到这声音，再也压抑不住了，他一把抱起简易往房里走去，明知道他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却已经等不及了……
　　也没知道多久过去了，简易虚软疲惫得难受，困倦得不行，脾气都要被磨没了，他简直是欲哭无泪，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忍不住低声求饶。
　　程融炎的声音透着沙哑：“以后不许躲着不见我了。”
　　简易真是生气，这个时候还提条件，但是我把你困得不行，只好答应。
　　“心里要是有什么不满必须跟我说出来，不可以闷着不吭声！”
　　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你这一辈子都不可以跟我分开，去哪里都要告诉我。”
　　一辈子太长了，现在简易心里的那关都没过，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抿着唇闭着眼睛装睡。
　　一个激灵喘着粗气，咽呜声……
　　疼得脑子迷糊，急得他只知道叫程融炎的名字：“程炎……”
　　压仰的嗓音：“我说的话，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那你说一遍我听一下！”
　　简易脑子里面一片茫然，根本就记不住话了，拼命想着之前说过的话，始终却是一片空白……
　　程融炎见他不出声，咬着牙根非要逼着让他说出来。
　　简易面上模糊、身上难受，眼睛都睁不开了，身边的人却怎么也不许他睡觉，他被逼得急死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到，混蛋，明天再说不行吗？”
　　程融炎擦干净他脸上的眼泪，低声诱哄道：“说你一辈子都不会跟我分开，以后去哪里都要告诉我，不可以随便不回家。”
　　脑子里只记住了最后一住话：“不可以不回家。”
　　程融炎叹了一口气，看他已经意识不清，困倦的不行了，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只能放过他。
　　身边的人很快的熟睡了过去，程融炎总觉得心里有道缺口还是没有合拢，心绪难平的起身轻轻的走了出去。
　　从外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烟，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一缕缕的飘散，一连几口抽得太急了，忍不住低声呛了几声，按灭了烟头。
　　他抽出纸巾把散落的烟灰擦干净。
　　他烟瘾不大只偶尔会来一根，简易虽然没说过，但他看得出来简易不喜欢，后面便没在他面前抽过，把烟灰倒进厨房垃圾桶，簌了下口把烟盒都收了起来。
　　轻轻扭开门，简易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程融炎凑近他，慢慢揽住他的腰闭上眼睛，他有预感只要进入睡眠，那个持续不断的梦境马上就会缠绕住他。
　　今日午间他不过稍微眯了一下眼睛，外面秘书的声音他都听得分明，可是他还是似醒非醒的被梦魇给缠住了，这几次的梦有些乱，时间有些跳跃，让程融炎有些疑窦丛生。
　　他迫切的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同时心里又有些害怕知道。
　　心里想得太多，但是伴着让他熟悉又暖心的人，他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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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浑身都暖洋洋的，只是一个姿势躺久了，终究有些难受，他闭着眼睛撑着身体想稍微挪动一下，想到了自己下半身似乎动不了，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双手撑着扶手调整了一下姿势。
　　“先生，是不是太晒了，要不要带您进去？”
　　程融炎转过头，他面前站着的人，穿着一套深黑色的中山装，大概四十来岁，两条浓黑的浓眉、微眯的眼睛，面容显得有些刻板。
　　虽然他脑子有点混乱，但还是知道这个人是他的管家叫周忠诚。
　　他心里头为什么总是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么却又总是想不起来，是为什么了，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喘了一口气抓住周忠诚的手紧张道：“忠诚，小易去哪里了，我好像最近都没看到他？”
　　周忠诚有些紧张，并不敢直视程融炎的眼睛。
　　抓住他胳膊的力道突然松开了，周忠诚低头看着轮椅上的人，他垂着肩膀显得特别孤寂，先生这样的情况他不知道说是好还是坏，只是他觉得先生如果能一直糊涂的活着，倒还能舒心些。
　　程简冲冲的推门进来，有几根碎发湿哒哒的贴在额头，神情有些紧张：“周叔，我老爸还好吗？”
　　“小简，先生在沙发上坐了好久了，一直没有说过话。”周忠诚顿了一下轻声道：“午休在外面眯着眼睛晒了一下太阳，醒来后又把整个房子都转了一遍的开始找简先生。”
　　程简停下脚步，看到坐在沙发上年迈的父亲，他头发这几年有些花白了，记忆力也渐渐下降，现在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精神也越来越差，他不知道这个唯一的亲人还能陪伴他多久，要不是因为他，这个老人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吧。
　　“老爸！”
　　程融炎抬头看着眼前身形颀长，外貌俊逸、气质儒雅的青年。
　　“小简？”
　　“老爸！”程简在他身边坐下，拉着他的手神情显得有些激动、他眼眶发热，早上出门时，他老爸都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他是谁。
　　程融炎皱眉：“这么大了，还黏黏呼呼的，都是你小易爸爸给惯的。”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说完他愣住了。
　　程简听着他老爸熟悉的训话，眼泪忍不住差点掉出来，垂下头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老爸这次记起了多少？
　　“你小易爸爸去哪了？”他不明白心里为什么会这么慌张，只是期待的看着程简。
　　程简身体一僵，忍不住苦笑，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上一次的教训还让他心有余悸。
　　为了瞒着他，程简编了许许多多的理由，可是他老爸太了解他小易爸爸了，人没被他哄着不说，还使性子不理他，跟他呕了一个月的气，后面莫名其妙又突然自己想起来了，之后再没跟他说过话。
　　除了必要的事情，就连整天陪着他的周叔一天都听不到他的声音，直到他再次忘记他们，这次似乎有些久了。
　　“老爸，你我等一下。”程简知道他心里肯定是要难过的，但是经过上次的事情，他不想再瞒着他了。
　　程融炎看着程简上楼后拿着一本东西走下来。
　　程简挨着他坐下，看着他疑惑的目光，翻开了相册的第一页，背景就是他们现在坐的这个沙发，里面是六岁的程简，他坐在老爸和小易爸爸中间，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程融炎看着微微发黄的照片，上面的简易面上带着他熟悉的笑容，他……好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翻开第二页，照片上应该是冬天，院子里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他坐在轮椅上看着俩人扔着雪球，小程简个子已经长高了一些，他脸上浮上一抹笑容，简易怕冷，这种天气他一般都是躲着不肯出来的，但是照片里他脸色红扑扑的，眼里都是灿烂的笑意。
　　一连翻了几张，他发现照片里面，简易除了衣服不一样，其它的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小程简每张照片都不一样，还有二张照片里多了贺楠和余淼淼
　　相册翻到一半的时候，程融炎发现他跟简易悄无声息的都迈入了中年，小程简个子也窜得跟简易一样高了，里面还多了周忠诚，照片里的周忠诚还挺年轻的。
　　又翻了二张后，程融炎发现，这张照片里他只有一个侧脸，而里面没有了简易，他急忙翻开后面的，相册还有一些空的位置，但是却没有放照片了？
　　程融炎抬头看着程简：“照片没有了？”
　　程简看着他老爸疑惑的样子，语带哽咽道：“没有了，小易爸爸不在后，就只拍了那一张。”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程简看着他老爸的眼睛，有些不忍，又看了眼坐在一边的周叔，沉默了一会轻声道：“小易爸爸已经走了十年了。”
　　“走了十年，他去哪里了？”程融炎似乎有些知道了，心里却不太想接受。
　　程简抓着他老爸的手，低声道：“在医院里，我们看着他走的，他不放心，让您照顾我的，你还记得了吗？”
　　周忠诚看着父子俩人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来程家的时候程简才那么一点点大，简先生会一直陪着程先生身边，即使小孩子心里对他再依赖，也不会特殊对待，小小的程简特别聪明，性子别扭又敏感。
　　不过放学回来后，简先生会想着法子逗他开心，终于让他长成了阳光、开朗乐观的大男孩，毕业后在程先生的帮助下顺利接管了程氏。
　　这样的一家三口原本是不正常的，却温馨幸福得让他嫉妒，他不止一次的心里都生出了，想再找一个人共度一生的念头，可是终究只是想想罢了，他不是程先生，也不会有机会遇到一个像简先生这样的人。
　　一次意外简先生受了很重的伤，送到医院已经快不行了，他亲眼看着父子俩的精神支柱就这样没了，那个时候他又庆幸自己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感情，所以永远也不会有失去的痛苦。
　　程融炎一手抚着照片上简易的笑脸，才恍然过来，为什么会这么想念他，原来都这么久没看到他了，过去这么久了吗？
　　脑子里有些混乱，照片里的画面并不能和脑子里的记忙融合，他看着自己放在照片上的这只手，从皮肤上就可以明显看出来，已经不在年轻了。
　　“我想去看看他。”
　　程简回头看着周忠诚道：“周叔，您去把车子开出来，我们去看看小易爸爸。”
　　到了墓前程融炎才记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过，他每次看着墓碑都忍不住责怪他，留他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像个糊涂虫一样。
　　没有简易在身边了日子，那些思念和孤寂，要他怎么办？
　　他不像简易那么爱操心，程简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只是他到底是当爸爸的人了，一个有担当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戕呢，只是都十年过去了，他这幅残缺的身体未免太结实了些。
　　“我想单独跟他说两句话。”
　　程简看了周叔一眼，脚步跟周叔往一边走去，只是走二步一回头，心里终究有些不放心。
　　周叔叹了口气：“我们就往那里走一点，看得到不要紧的。”
　　程融炎看着墓碑上的笑脸，低声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的，都跟你说了还不听。”
　　几十岁的人了，这个时候眼里却蓄满了泪水，眼前的墓碑都模糊了。
　　“都十年了，你看我活得这么辛苦，这幅残破的身体却还这么硬朗，你要是还有一点点良心，就带我一起走吧，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