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搓火球了吗》软泥怪的大裤衩

9、第 9 章

　　开学已经一个月了。
　　在赫迪夏的督（qiang）促（po）和自己的努力下，林安卡……
　　还是没有学会搓火球。
　　相反，随着他对自身魔力调动的越发熟练，他指尖能搓出的青烟越来越明显，甚至已经能听见“嗤——”的悠长的声音，就像提起水桶扑灭火苗一样。

　　“海蒂，我就说一定是有问题。”又一次向赫迪夏展示了自己手指尖冒出的青烟以后，林安卡苦恼道，“我的基础魔力和可调动魔力依然不成正比，尽管已经超过了魔网测试的下限。”
　　“走，找乔伊斯先生去，不行的话就去踹大公爵的办公室。”

　　乔伊斯·卡雅恩，战斗魔法学部死灵系系主任，同时负责王室部分贵族的魔法通识教育。
　　从外表上看，他就是一个人到中年，压力过大，两鬓斑白还有颈椎病的悲催大叔，只不过他还有心思去打理打理自己的形象，把自己打理干净，斗篷熨烫平直，头发梳整齐，最后用魔法盖住自己的黑眼圈，再来给学生上课。

　　对比隔壁经常穿着系错扣子的睡衣，睡衣口袋里还揣着写了一半的卷轴，嘴里叼着牙刷就赶来开会的心灵系系主任艾萨克·莫瑞瓦爵士，乔伊斯简直是一股清流。

　　私下里死灵系的学生常常调侃乔伊斯，说他是死灵系和王室的保姆，当然明面上就只能赞美他鞠躬尽瘁——乔伊斯是个很严肃的人，开这种玩笑如果被他抓到，轻则挨一顿训，重的要背诵校规。
　　系里学生也都清楚，乔伊斯对学生格外的用心，经过他手带出来的学生，每一个都被发掘了所有的潜力，直到到达自己的极限。他绝不让一个好苗子在自己手上被耽误，对待普通学生也一样尽心尽力。
　　如果说有哪个学生因为艰苦的练习萌生退意，乔伊斯还会连带着给他做心理辅导，直到他重拾信心为止。
　　因此虽然背地里调侃，系里学生对他还是十分尊重，毕竟像他这么认真而且一视同仁教学生的还是少见。

　　“乔伊斯主任，有学生找你。”

　　乔伊斯闻声从一人多高的书堆后面探出头，赫迪夏和林安卡正站在他的办公桌后面。
　　“海蒂，卡尔（林安卡的一个昵称）殿下。”乔伊斯揉了揉太阳穴，挥了挥手示意旁边帮忙的学生今天不必再回来。
　　等到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乔伊斯反手锁上了门，才发问：“殿下又怎么了？”
　　“乔伊斯先生，我觉得我身上一定还有没有被发现的其他问题。”
　　乔伊斯闻言叹了口气。

　　* * *
　　林安卡是乔伊斯唯一一个放弃了，任他自由发展的学生。
　　实际上从林安卡七岁起，乔伊斯就负责对他进行基础的魔法教育，但是林安卡既不愿意认真学习，也在魔法上缺乏天赋。
　　林安卡的哥哥坎佩尔在六岁时就进行过魔网鉴定，赫迪夏七岁也进行了鉴定，唯独林安卡，一直断断续续学到了十二岁，还是连小火球都搓不出来，更不要提鉴定魔网。

　　十二岁那年，林安卡出于对魔法的抗拒，冒着大不敬闯进了创世神之一，连恩·威斯塔的神殿，抱着当时显现成人形的创世神的大腿，哭的背过气去。
　　那之后林安卡的父母就没再要求他去学习过任何的魔法，乔伊斯虽然坚信林安卡的体质没有任何严重问题，但在他父母的坚持下也不再对林安卡进行魔法上的指导。
　　* * *

　　“乔伊斯先生，林安卡说他坚持了这一个月以后魔力有了增长，但是还是有一些地方表现的很反常，比如他还是没办法搓火球。”
　　乔伊斯闻言，拉过林安卡的手，同时发动了魔网检测的魔法。

　　随着乔伊斯流动的魔力包围起自己，林安卡感觉到自己体内一部分魔力开始对这个术式进行回应。它们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流动与表达的冲动，很快就几乎不受控制地，沿着他体内的魔网乱窜起来。

　　林安卡的身上爆发出明亮的水蓝色魔光芒，光芒之强烈，映的他整个人就像被水龙卷包围其中一样，办公室的空气也都因此变得潮湿了起来。
　　见此情景，赫迪夏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乔伊斯则一脸凝重。
　　乔伊斯松开林安卡，林安卡身上的光芒立刻就消失了，他人则像被水洗了一样，又从头湿到了脚。
　　“海蒂，帮我叫一下苏西亚老师。”
　　乔伊斯递给林安卡一块浴巾，“非常对不起，殿下，有些事情是我失职了。”

　　* * *

　　“什么？你说你又发现了一个纯水魔网的男性？乔伊斯你小子运气很可以嘛。”
　　乔伊斯走到办公室外面去迎接苏西亚，苏西亚打开办公室门，发现林安卡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
　　她一把关上了门，过了三秒钟，重新打开门。
　　林安卡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一脸困惑地看着门口。“苏西亚老师？”
　　“乔伊斯你一定是在开玩笑。”苏西亚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差点扯坏了自己的裙子。她冲上去，一把抓住了林安卡的手。

　　林安卡又体验了一次体内魔力活化，人被水蓝色魔光芒包围，最后全身湿透的经历。

　　“苏西亚老师……这样会感冒的。”
　　虽然在赫迪夏的帮助下他快速烘干了自己，但是莫名其妙被泼了两桶冷水一样的感觉，谁也不会再想经历一次。
　　“非常对不起，卡尔。”苏西亚歉意地笑着，“但是你也知道，纯水魔网男性太稀有了，我还是第二次亲眼见到，一不小心就激动过头了一点。”
　　“实际上上一个发现的纯水魔网男性是混血种，殿下您是我们目前发现的第一个人类纯水魔网男性。”
　　“嗯……”林安卡陷入了沉思，“在我接受到的魔法教育里，几乎没有对这方面的描述。”
　　“是这样的，”苏西亚点了点头，“因为几乎不存在纯水魔网的男性。虽然也没有那么少吧，艾瑞达五十万人里现在有两个。”
　　“两个……“林安卡听到这个数据，表情由迷惑转为震惊，“那就是十二万五千分之一（按男女1:1计算）耶！这还不少吗？白化病的概率都比这高十倍吧。”
　　“啊哈是吗，我对医学方面的内容不是很了解，抱歉殿下。”苏西亚尴尬地笑了笑，换了个方式转移话题，“因为纯水魔网男性十分稀少，所以通常不会把纯水魔网男性相关知识列入通识教育中，不过也正因为十分稀少，艾瑞达的魔法史上详细记载了所有的纯水魔法男性施法者。”
　　苏西亚手一晃，手中出现了一本厚重的书籍。她翻着目录，找到了其中的一部分记载。
　　“……算上殿下，一共有一百五十八人。”苏西亚一边查书，一边自言自语，“大约半数的施法者天生就极度衰弱，在15岁以前就因为体质原因而去世，或者被迫接受魔网属性改造……”

　　“听起来那不是林安卡的情况。”赫迪夏插了一句嘴，“王宫附近所有树上的鸟窝都遭过他的毒手。乔伊斯先生应该记得，林安卡最淘气的那几年，宫殿前后的鸟儿都绕着他飞。”
　　“海蒂，别忘了那次你亲手煎的鸟蛋，用的是我画油画的松节油。那天特诺贝尔公爵来找父亲述职，你抓了劳伦斯来一起吃煎蛋，我敢说他厨艺那么好有你一份功劳。”林安卡毫不示弱地回嘴。

　　“……另半数施法者在成年后的特质和女性纯水魔网施法者很相似，通常难以学习火魔法，但没有任何记载表明纯水魔网男性施法者会出现魔力不足的情况，甚至从记录上来看，他们天赋都还挺强的。苏西亚老师，您觉得殿下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你不是检查过他魔法体质没有问题么。他搓不出火球现在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但是看起来他学习魔法异常困难和这又没有关系了。”
　　“难道说……”
　　林安卡和赫迪夏在那边拌嘴，乔伊斯和苏西亚在这边对着资料摸不着头脑。

　　不过，虽然不能得出完整的结论，苏西亚和乔伊斯还是得出了一个阶段性结论：给林安卡换课表。

　　“我是应该恭喜你呢，还是应该恭喜你呢，还是应该恭喜你呢？”面对拿到新课表不知所措的林安卡，赫迪夏露出狡狯的笑容来，“现在你的课程和元素系水班的课程是高度重合的了哟。你也知道，纯水魔网男性几乎没有，多属性魔网中包含水属性的男性相比女性也少的可怜，连带着连带冰的男生都偏少……”
　　“海蒂，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林安卡嘴上说着，还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会有很多女孩子哟。听说水班的女孩子都温柔可爱像水一样，我们的*王储殿下*长到这么大，应该还没经历过这种阵势吧~”
　　“我长这么大没经历过被女孩子包围，难道不是因为我也像水一样乖巧，整天跟着调皮捣蛋的惹祸精小姐吗。”林安卡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答案让赫迪夏噗嗤地笑出了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