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搓火球了吗》软泥怪的大裤衩

7、第 7 章

　　原本赫迪夏想，在训练场上插个木桩，教林安卡搓个火球打一下木桩。
　　但是现在全身湿透，头顶盖着毛巾的林安卡显然不想继续待在外面，一阵小风吹过，他打了个喷嚏，意思意思抖了两抖。
　　“海蒂……”林安卡吸了吸鼻子，“我想我需要先回去换套衣服，等一下如果你还想教我搓火球的话，在教室碰头吧。”

　　赫迪夏与林安卡相识了有十几年了，两人的关系用青梅竹马来形容再恰当不为过。她从小到大不知尝试去教她这个竹马搓火球多少次，从来没有一次能够成功。
　　每每到最后都会变成赫迪夏在那里搓魔法打木桩，林安卡在一旁画写生，或是写诗，或是干脆就什么都不做，在哪里盯着她呆呆地，姨母笑着看。小时候赫迪夏还会向林安卡着急，絮絮叨叨说他什么“火球都搓不出来会被乔伊斯先生训斥”，后来长大了，知道他志不在此，也就随他去了。
　　当然，林安卡能这么散漫也是因为家境不错，父母对他又很宽容，任由他就那么马马虎虎的，想学什么学什么。
　　换成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就算没有天赋，为了在魔法工业发达到无孔不入的艾瑞达生存下来，也会逼迫自己去学习哪怕是最基础的一点点魔法。

　　一小时以后，林安卡如约出现在教室里，带了两杯无糖柠檬苏打水。他坐到座位上，赫迪夏则把椅子转过去，隔着桌子坐在他对面。
　　“我来教你……嗯，这是我第几次教你搓火球了？”
　　“我不记得，小时候你每天都嚷嚷着要让我学会搓火球，天天嚷。”
　　“让我看看……”赫迪夏拉过林安卡的双手，催动起什么魔法，但是林安卡的手上什么也没有浮现。赫迪夏见此叹了口气：“基础魔力还是连魔网属性鉴定的门槛都达不到，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在艾瑞达活下来的。”

　　“别把我说的那么难听嘛，”林安卡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默认了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但实际上听到这种话，还是觉得不爽，“阿斯塔利亚有的是魔力不足以鉴定魔网属性的人，虽然，虽然……”
　　林安卡的声音虚了下去，“虽然身为一个艾瑞达本地人，这和残疾没什么区别。”

　　“没关系的，先慢慢来，其实一个小火球不需要鉴定魔网那么多的魔力。”赫迪夏摊开手，她的手上展现出细密的网状的魔法纹路，闪着明亮的银光，“因为不管鉴定不鉴定，你的身体里都存在魔网，只不过你现在的魔力不足以让它显现。”
　　“这我知道。”林安卡点点头，“接下来你一定又要告诉我，将魔力汇集到一只手指顶端，让这些魔力压缩，变热？”
　　“bingo~”赫迪夏说着，搓了一个小魔法点在林安卡手上，林安卡手上也泛起幽幽的光芒，几条粗疏的魔法纹路若隐若现。

　　“这是什么？”林安卡疑惑道。
　　“我新学的一个小示踪魔法，有了它你可以看见自己魔力的流动。现在试一下，把你的魔力汇集到这里来，身为一个艾瑞达本地人，汇集魔力应该是天赋，不需要额外训练了吧？”赫迪夏点了点林安卡右手食指的指尖。

　　林安卡盯着自己的手，努力让自己身上那点可怜的魔力流动起来，幽幽的光芒确实向着他的指尖聚拢着，速度就像在管道里挤压着缓缓前进的蜂蜜，但过了一分钟，他还是成功让自己的指尖变亮了一点。
　　“你看，你一直都可以操控魔法。”赫迪夏放下手里的柠檬水，“接下来就好办了，对着这团魔力想象一下火焰，然后从你的指尖，把它挤出去。”
　　一边说着，赫迪夏一边做了一个示范，她的指尖先是闪起一点魔法的光芒，随后那光芒变成了炽热的红色，接着“噗”地一声，变成一股小小地火苗，忽强忽弱地在她的指尖跳动。

　　然而林安卡试图重复这个过程的时候，他手指尖只“嗤”的一声，冒起一团青烟。见此，林安卡叹了口气，赫迪夏却拍手夸赞起他来。
　　“有进步有进步，至少冒烟了。”
　　“我们能歇一会吗？”林安卡求饶似的问，“这个小火球让我感觉压力巨大。”

　　* * *

　　“多练习，就可以调动越来越多的魔力，同时这个过程也会越来越熟l……”

　　一阵从走廊尽头传来的哀嚎打断了赫迪夏给林安卡的单独教学，两人一转头，教室门口卡拉苏和贝雷娜各自抱着一本校规，夹着纸笔，风风火火地冲进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林安卡迷惑地问。
　　“别打扰，苏西亚老师要我们手抄校规，抄10遍，明天交上去。”贝雷娜回答着，粗鲁地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上去，摊开校规刷刷刷地抄写起来，赫迪夏和林安卡再问什么她都不回答，埋头只当自己是个冷漠无情的抄写机器。

　　“手抄10遍真的抄的完么……？”林安卡隔着老远比划了一下校规的厚度。
　　“抄校规比抄卷轴强。”卡拉苏头也不抬地回答林安卡，眼睛还盯着校规，手底下飞速地抄着几乎出了残影，“不抄10遍校规，就抄100遍完全体反魔法墙大展开术。”
　　“那是什么？”这戳到了林安卡的盲点，他茫然地看向赫迪夏。赫迪夏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推着下巴思考了半天，才告诉林安卡：“你只要知道，这个法术的完整版需要高速吟唱10分钟，而且这绝对是苏西亚老师夹带私货，我猜，她要给白妖洗澡。”
　　给猫洗澡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给白妖那种战斗力强于主人，擅长各种魔战技，又讨厌洗澡的九尾猫洗澡，是件超越了人类语言的，可怕的事情。

　　鲁盖尔这时抱着文具蹑手蹑脚地走进教室，赫迪夏和林安卡见了正觉得奇怪，鲁盖尔对他俩比了一个襟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贝雷娜。
　　林安卡虽然在魔法上没什么天赋，但立刻就明白了鲁盖尔的意思。他向赫迪夏摆摆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继续？省得打扰他们抄校规。”
　　赫迪夏目送鲁盖尔坐到贝雷娜旁边，从她的那摞空白纸张里抽出一部分，开始一同奋笔疾书，知趣地点了点头。
　　【卡拉苏：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柠檬它爱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