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搓火球了吗》软泥怪的大裤衩

53、第 53 章

　　“我真的没办法想象，在中央平原遗迹群和艾瑞达、威尔登之间这样一片广袤的原野，居然会是一片无主之地。”
　　沿着南方大路，三个人向西行进了一段时间，除了沿途有过一个小小的驿站，或是沿着小路，在远方能若隐若现地看到几个小村庄，他们从未路过什么成规模的人类的集市，在林安卡眼中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地图上，这片地区被笼统地称为【艾尔尼安】，但是这里既不是类似艾瑞达或威尔登的，有明确国境的国家，也不是异名城地区、渡鸦城地区那样依托一座较大型城市而形成的较为散漫的城邦联合体，而是一片谁也不愿占据的荒原，在这片荒原上依托着中央平原的遗迹和附近的河流，零零散散地形成了一些小的城镇，不过与西面的异名城，北面的渡鸦城相比，这些城镇，或许至多只能被称为是“小村庄”，这些小城镇没有统领，绝大多数仅仅依靠遗迹和前往中央平原遗迹的冒险者们过活，说不定哪一天就消失了，被四周的荒草吞没。

　　“不过说回来，这里从尘埃时代开始就是不属于什么国家的无人区吧……尘埃征服威尔登的时候‘翻过了数百里的无主之地’，其中似乎有相当大一部分指的就是这里？”
　　“正解我的殿下。”
　　“为什么会这样呢？”
　　“就是因为荒啊，”走在前面的劳伦斯扭头接了话，“如果这片地能像特诺贝尔领一样肥沃，早就被艾瑞达占了。这地方没有可用的魔力，土地不肥沃，放牧也不适合，又没有矿产，还是块平原，安纳塔龙一旦来袭无险可守，每次龙入侵这里都被直接一冲到底，是南线战场被破坏的最惨的地方，建不起什么大城镇，时间久了，就成了小城镇集散地。”
　　“而且这里被各个大势力围在中间，谁在这里建国，艾瑞达，威尔登，异名城都会对他虎视眈眈，换在以前，北面还压着一个大帝国。大家留下这块最破的地方做缓冲带，也算是一种默契。”

　　“听起来如果在别的地方混不下去了，自己来这里圈块地生活也不错。”
　　“是这样，只要你能在这里活下来。”
　　“这里环境是惨了点……”想到前几天晚上的蚊子，林安卡打了个哆嗦，“不过也不至于说要讨论能不能活下来这么严肃吧？”
　　“海蒂想说的应该是因为‘人’的存在。”
　　“人？”
　　“看来王室当年确实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一点，废物点心殿下，反正呢，我的第一反应可能会担心这片地方隐藏了多少穷凶极恶的犯罪人员。”

　　“可是我并没有见到什么看起来很危险的人？”
　　“慢慢看吧，”赫迪夏摆了摆手，“虽然从装束上就能看出我们是艾瑞达出身的，很有可能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冒险者，但是不排除会有那种大规模的盗匪团，在某个晚上突袭我们的帐篷，甚至突袭一个我们刚好落脚的小镇。”
　　“听起来又要让我当炮台用火雨砸人群？”劳伦斯似乎对这种事情有着奇怪的认知。
　　“不不不没那么夸张，这可不是战争！”赫迪夏一听发现劳伦斯误会了她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只是如果真的有一大群红着眼的匪徒前来劫道，我希望你们两个不要太惊讶。”

　　* * *

　　一路无事，相似的风景加上午后的阳光，让林安卡有一丝犯困。
　　如果一直这样旅行挺无聊的……
　　这时，远远地飘过来一丝焦糊的味道，这勾起了林安卡的一丝好奇，赫迪夏和劳伦斯也警觉起来。劳伦斯随手开了一个感知魔法，四周一片寂静，魔法没有回应。
　　“不像是有什么危险，至少附近没什么可疑人物。”他得出了结论。
　　“要是在这种地方碰到意外起火就糟了。”赫迪夏皱起了眉头，“我们还是去看一眼吧。”

　　追着焦糊的味道，三人离开了大路，在荒野上前进了一段距离，最终在绕过一片灌木丛后，他们在草坡上发现了一处已经被彻底毁坏的营地遗址。这里似乎有人扎下过帐篷，搭建起了临时的棚屋，但是如今帐篷垮塌，棚屋被拆毁，一切似乎都曾经被堆在篝火上，经历过剧烈的燃烧。
　　“烧毁这里的人为了防止火势蔓延，还特意清理干净了周围的野草，这可是个大工程啊。”离着那个营地还有十几米，周围的野草就有过明显的被清理的痕迹，暴露出了地上的土壤，赫迪夏注意到了这点，“看来放火的那群人经常做类似的事情，并且很有可能就住在这片荒原上。”
　　“什么人会在这种地方扎营？这里既不靠近水源，也不挡风，离大路又那么远。”劳伦斯四处张望着，“而且这里草还挺长的，并不是一片适合扎营的空地。”

　　“你们不觉得这里视野非常开阔吗？”林安卡从马上跳下来，跑到那堆烧焦物不远处的草坡顶上，“这个草坡的坡顶是附近地势的高点，从这里打个信号出去，大路上的人很轻松地就能注意到，但是那个营地的位置又很隐蔽。咦……”
　　林安卡挥手指了指西边，“那里是不是也在冒烟？”
　　闻言，赫迪夏和劳伦斯也都一股脑跑到了草坡顶，顺着林安卡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远方似乎确实正有一缕浓烟飘荡。
　　“首先，那不是烽火台的烟气，可能是有人在烧什么东西，废物点心殿下你这次表现还不错。”
　　“要去看看吗？”

　　林安卡对赫迪夏的问题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反正是要向西赶路，顺路去看一下可疑的事件，就当是排除危险了。
　　那是一处类似的营地，同样建在草坡上，同样被彻底毁坏焚烧，周围也拔了十来米的隔火带出来。
　　让人感到离奇的是，从这个营地附近的草坡顶端向西望，也能看到在遥远的西面有一堆东西在冒烟……

　　三个人都感觉十分不妙。

　　他们一路追到了第四个这样的营地时，太阳已经偏西。
　　前三个营地里，除了那堆被烧成焦炭的遗迹，他们没有获得任何线索，但是在第四个这样的废墟里，借着西沉的日光，他们在附近发现了一颗闪光的纽扣。
　　“这做工真是够粗糙的。”林安卡从附近的空地上捡起这颗纽扣打量了半天，“这是铜质纽扣吧？工艺这么差，一定不是艾瑞达产的。”
　　“能根据这颗纽扣推断这些人的身份吗？”劳伦斯问。
　　“不能，我没那么博学。”赫迪夏表示拒绝，“或是你能对它使用一些魔法来反推它的主人？我做不到。”
　　“这东西上面一点魔法波动都没有，它的原主人应该不是施法者，这要强行追踪……也能尝试，但是消耗魔力会很大，现在我不想释放任何无意义的大消耗魔法。”

　　“可以等到到了有人烟的地方，拿去找人打听打听。”林安卡给出了一个听起来比较合理的建议。
　　赫迪夏和劳伦斯听了都点了点头。

　　“反正我们先去找个地方扎营吧，熬夜对皮肤不好，我们还没紧急到需要赶夜路。”

　　* * *

　　当天晚上，三个人在宿营地扎下帐篷时，劳伦斯留了个心眼，将警戒结界的范围扩展到了二十五米半径。
　　“这个距离只要有人离开大路向我们的营地走过来，就会被察觉，而且消耗也不是很大，我可以接受。”
　　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真的会有人仅仅凭借一颗遗留的纽扣，就追踪到我们吗？”林安卡对此表示疑惑，“如果劳伦斯都需要消耗很大的魔力才能做到这一点，那艾瑞达以外应该只有为数不多的大人物才能做到……他们假如真的出现在这片地方，应该也不会无声无息的吧。”

　　“我的殿下，除了用魔力追踪，还有很多别的办法可以追踪一个人。”赫迪夏对再次需要对林安卡进行科普感到无奈，“如果有人注意到了我们，那光是看马蹄印就能追踪到我们的痕迹，根本不需要看那颗扣子。”

　　“那么远的距离真的有人能看得到人么？”
　　“我不知道，但是说不定……”

　　“叮铃铃铃——”

　　就像回应赫迪夏的话语一样，结界突然连续地响起了警报。劳伦斯原本倚在篝火边打瞌睡，听见警报声，他一下子弹起来，向着声音响起的方向丢了一发探知法术。

　　“这都是什么人……”他低声抱怨了一句，从次元口袋里掏出了法杖，摆出警戒的姿态。
　　这时赫迪夏和林安卡也看见了，远方有魔法火焰和金属撞击的火花，似乎是两伙人正在激烈地发生打斗。那群人打着打着就靠拢了过来，劳伦斯张开了结界，意图将他们拦截在外。
　　“嘘。”赫迪夏过去拦住了他，“不要多惹事，我们藏起来先。”
　　于是林安卡一个水球拍灭了篝火，劳伦斯布下了小的隐匿结界，三个人迅速躲到了一旁，在暗中观察起这两群人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