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搓火球了吗》软泥怪的大裤衩

21、第 21 章

　　“我本以为会有一场表演赛。”
　　鲁盖尔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没有了，不会有了，热乎劲已经过去了。”
　　劳伦斯向他摊手。

　　“那不会有人对此表示不满吗？”
　　“会。”劳伦斯轻描淡写道，“但是每门课的老师都喜欢找我去做助教，那些课上的学生很少会对我有好印象，所以……嗯。”
　　“所以？”
　　鲁盖尔更加迷惑。
　　“所以不如来拼酒，刚好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

　　鲁盖尔应邀来到劳伦斯所说的校外的地点，却发现这里是一家小酒馆门口。
　　两人在酒馆门口发生了以上不明所以的对话，至少鲁盖尔是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为什么原本计划好的表演赛会取消，劳伦斯又尴尬而生硬的约他出来喝酒。
　　他只知道一件事：劳伦斯的正常人际交往能力在零分到负分徘徊。

　　* * *

　　推开酒馆的门，两人发现这家酒馆里有许多熟面孔。

　　门口的四人桌那里，达米恩正在和林安卡激烈争论一些设计方案的可行性，赫迪夏坐在林安卡身旁端着冰水安静地听，似乎是在等着这两个人总结一个方案出来，然后把它毙掉。

　　“如果您敢外置魔力源并且不做任何防护，想一想如果它被一个冰刺刺穿了会怎么样。”
　　“会炸。”
　　“炸了以后您打算怎么办呢？它可正被您捧在手里。”
　　“嗯……海蒂你说的很有道理……达米恩，我们还有别的设计方案吗？”

　　劳伦斯走向吧台。
　　“拼酒套。”

　　切冰块的小哥抬头瞥了劳伦斯一眼，目光越过他看向一旁的鲁盖尔，露出同鲁盖尔一样迷惑的表情。
　　“你……找到了新的酒友？同样是一个魔法师？？？”

　　“不是，是来比赛拼酒。”
　　“哦……”
　　听了鲁盖尔的表述，吧台小哥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困惑。
　　“你们这些魔法师总是做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酒对魔法师的身体可能造成永久性的损害，降低他们施放魔法的准确性，因此大多数魔法师都是戒酒的，除非他们用魔法做出足够的防护，确保喝下去的这些酒没有一滴能够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就像那些血族居民会全身涂满防晒，穿好防晒服坐在隔离阳光的防护罩里晒日光浴一样。
　　在艾瑞达，“魔法师拼酒”和“吸血鬼晒太阳”是俗称的两大迷惑行为。

　　“不准停，不准吐，不准洒。十杯一组，一共九组，每组一结算。”吧台小哥把二十个杯子排开，“结算什么，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劳伦斯回答着，看了鲁盖尔一眼，“可以么？”
　　“请不要问太过分的问题，有的我可能无法回答。”

　　随着吧台小哥按下台子上的铃，两人同时抓起了酒杯。
　　鲁盖尔跟佣兵们东奔西跑的时候没少从酒馆里拖出过烂醉如泥的家伙，但是他自己并没有尝过这种又辣又苦的饮料。为求保险他直接在嘴里开了次元口袋，反正法师拼酒的时候，这不算作弊。
　　他转头看向劳伦斯，发现这位正实实在在的，面不改色的，一杯一杯地闷下去。

　　“喂，你在干什么？！”这阵仗吓到了鲁盖尔，“还真喝啊！”
　　“当然是真喝，你以为呢。”劳伦斯向鲁盖尔倒了倒自己手里的空杯子，摸向下一杯酒，“不要学我，你要是喝酒喝废了，我担不起责任。”

　　这家伙在想什么，脑子有病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鲁盖尔放下了自己的酒杯。
　　劳伦斯很快地喝光了面前的十杯酒，转向鲁盖尔，竖起了第一根手指。
　　“第一个问题。”
　　“你问。”
　　“家人是什么？”

　　“啊？？？”
　　“我是说啊，就像你和诗丽雅，海蒂和林安卡，林安卡和他哥哥那种关系，就是家人吗？那到底应该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劳伦斯这个问题让鲁盖尔着实摸不着头脑。
　　“您不是也有家人吗？”

　　这时有人拽了拽鲁盖尔的一角，鲁盖尔回头，发现是林安卡。没等鲁盖尔答应，林安卡直接把他扯到了酒馆的另一个角落，远离劳伦斯的角落。
　　“嘘……鲁盖尔我跟你说，劳伦斯的爸妈从小都不待见他，你直接告诉他和家人相处是什么感受就可以，千万不要问他家里的事情。他要是急眼了，王储都敢打。”

　　哦，懂了，看来您挨过他的打。
　　鲁盖尔点点头，腹诽了一句。

　　“废物点心阁下，您在和我的酒友胡扯什么？”
　　吧台边响起劳伦斯的声音，林安卡听了打个哆嗦，连忙把鲁盖尔推回去。

　　鲁盖尔回到座位上，劳伦斯立刻向他索求答案。
　　“家人会互相帮助。”
　　“那和佣兵有什么区别呢？”
　　“无偿的。”
　　“听起来很蠢，这么做图什么呢？”
　　“……”鲁盖尔试图喝口酒冷静一下，顺便组织语言，一低头发现自己刚刚没动的那几杯酒已经变成了劳伦斯面前的空杯子。

　　“劳伦斯，作为魔法师你喝的是不是太多了？”
　　“我喝一点没有关系，”劳伦斯盯着自己的指尖，“我不到十岁的时候，被赫迪夏和林安卡一起拖着偷喝了一整瓶林安卡父亲的酒，他们两个差点没了命，我什么事都没有。【这时候门口那桌上两个人转头盯着劳伦斯】鲁盖尔，回答我的问题，家人之间应该是怎样相处的？我不想从我的家人身上得到任何东西，而他们已经用我作为战争的兵器打了许多年的仗，我是不是可以放弃他们，名正言顺的离他们而去？”

　　“你不记挂他们任何人吗？”

　　“……”劳伦斯又陷入了思索，半晌，他念出两个名字：“洛维尔，奥薇利亚。洛维尔是我弟弟，奥薇利亚是我妹妹，虽然他们对我有所偏见，但是他们不像父母那样。”
　　鲁盖尔刚刚想说什么，劳伦斯就自言自语了下去。
　　“你说过你的姐姐不计代价把你带出了地下斗场，这是为什么呢？坎佩尔过去并不因为林安卡是个废物就嘲笑他，而会自己去弥补那些他弟弟做不到的事情，林安卡的父母也不会因为他做不了那些事，就讽刺他，挖苦他，强迫他，为什么呢？父亲从来‘教育’我，要做特诺贝尔家族的继承人，当他发觉我做不到，就转而把注意力放在洛维尔身上，是因为我对于他没有‘价值’吗？”
　　“家人不是用价值衡量的。”
　　“那用什么呢？用血缘？用感情？用这些还不如价值靠谱的东西？”

　　“劳伦斯，你喝多了。”林安卡似乎听不下去，主动过来帮鲁盖尔解围，“我们约定过不再提坎佩尔哥哥的事情。”
　　“我没喝多。”劳伦斯转向林安卡，“我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林安卡叹了口气，“你比我这样的普通人多得了很多东西，所以也被收走了一些。”
　　“但你多得的那些也被收走了。”
　　劳伦斯的话语尖锐地刺痛了林安卡，他皱紧了眉头，紧咬住下唇。
　　“一年多以前，你和海蒂，你们比我多得的那些东西都被收走了，十七神有补发给你们什么吗？你这样就根本解释不通。”
　　“劳伦斯！”赫迪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盯着劳伦斯。

　　她的目光仿佛有魔力一般，劳伦斯瞬间收敛起了身上的狂气。
　　“对不起，海蒂，是我言语过激了。”
　　“你应该向林安卡道歉。”
　　“十七神收走的东西，我们会靠自己的努力拿回来。”林安卡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
　　唯独台上还在跳舞的小乌鸦注意到他背对着众人在抹眼睛。

　　* * *

　　小酒馆的酒后劲格外大，劳伦斯还是喝醉了。
　　林安卡和鲁盖尔合力把他架回了自己的房间。
　　“劳伦斯因为家庭原因，性格不是很好。其实他人很不错的，虽然说话真的很难听。”架着烂醉的劳伦斯的时候，林安卡向鲁盖尔解释道，“实际上大多数时间他都在数落我，别人他损都懒得损。”
　　“你……还真是体谅他。”
　　“他说的很对，我本来比他拥有很多东西，只不过有的被收走了。”

　　“林安卡……殿下？”
　　回寝室的路上，鲁盖尔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他。
　　“有些事情你知道，这是公众消息。一年多以前王储因为意外过世，他的弟弟成为新的王储。这位王子自幼远离公众视线，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到底怎么读。”

　　“您就是那位王储。”
　　林安卡转向鲁盖尔，做了个襟声的手势。
　　“这件事是保密的，无论谁问你，都不要告诉他。”
　　“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下，赫迪夏与您的关系吗？”

　　“不可以。”
　　林安卡露出哀戚的微笑。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所有的贵族朋友里，家里爵位最低的是达米恩，他是阿特瓦伯爵的次子。如果你对贵族八卦稍微有那么一点了解，就应该知道海蒂的身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