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搓火球了吗》软泥怪的大裤衩

19、第 19 章

　　新生们的比赛还在继续。
　　剩下的几人都已经是熟面孔，但依然能带来许多惊喜，或者说让人惊奇。

　　首先是贝雷娜拆掉了达米恩的机甲。
　　她那柄双手的长柄宽刃刀，虽然大家一开始就猜测可能是破甲用的武器，但也没有想到这把武器还暗藏玄机。

　　先前的对战中，贝雷娜对这把刀的使用就非常粗野，并不是因为在一众魔法学生中只有她一个几乎靠战技横冲直撞，而是真的，她对那把刀的使用甚至有些不遵循章法。
　　有时鲁盖尔觉得，说她是在挥舞铁条也不为过。
　　在和达米恩的比赛开始前，鲁盖尔特意问过她，要不要换一把武器，“你的刀，上面已经有裂纹了，它随时可能断掉。”

　　“不要紧的，”贝雷娜笑着摆摆手，“它和你想象的武器不一样。”

　　当鲁盖尔看到贝雷娜用那把刀和达米恩的强化魔偶正面硬碰硬，刀刃上经常迸出火花时，他感觉更加头大了。
　　鲁盖尔咬着牙捏着拳头，盯着贝雷娜的一举一动，生怕再出现上次的意外，但他冷静下来想一想，贝雷娜先前也是粗暴对待她这把刀的，拿着它高强度训练，鲁盖尔先前以为她会换刀，或者养护它，现在看来其中可能另有玄机。

　　对比一下之前卡拉苏和达米恩的战斗，就会发现贝雷娜的可怕之处——卡拉苏当时可是被达米恩追着跑，而贝雷娜选择和达米恩刚正面，并且短时间内她没有落下风。
　　刀刃与机甲的拳头相撞时，贝雷娜有特殊的卸力技巧，几乎不会后退。有一次她砍中了达米恩机甲的关节，甚至还让他的机甲瘫痪了一秒钟。

　　“真是可怕的力量。”赫迪夏和林安卡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连连摇头，林安卡甚至说出了“宫廷卫队里都找不出拥有这样力量的人。”这种话。

　　林安卡这边话音未落，场上就传来一声金属折断的脆响。
　　达米恩操控机甲双拳同时击出，在贝雷娜挡住一记攻击时，另一拳直接错位打在贝雷娜的刀背上，两拳之间形成的剪切力，意在直接摧毁贝雷娜的武器。

　　达米恩似乎成功了，贝雷娜的刀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她的动作也因为这一记攻击有些变形。
　　然而达米恩立刻感受到机甲上传来的触感有哪里不对劲，这把刀似乎有一条坚韧的【芯】，他的机甲打上去时，感觉得到最深处传来的阻力。

　　贝雷娜此时毫无慌张，一声轻笑后，她快速地念起了一段咒语，鲁盖尔觉得这可能是她会的为数不多的几句咒语之一，虽然他没有听过。

　　可能是她武器的绑定咒语吧……
　　鲁盖尔这样想着，就见到贝雷娜手中的那把大剑的裂缝中迸发出耀眼的月白色光芒。

　　“安南月，请出鞘。”在那句咒语的结尾，贝雷娜这句话，可是听得在场几人都摸不到头脑。
　　这句话一说完，那光芒就爆发出来，震碎了原本的黑铁剑身，贝雷娜手中的，赫然是一把刀刃闪烁着月白色光芒的陌刀。

　　原本鲁盖尔估算贝雷娜的刀有大概20斤重，现在外层碎裂脱去，这把刀看起来轻盈了许多（当然七八斤还是有的，恐怖的重量），在贝雷娜手中挥舞起来宛如一条飞扬的光带，局势几乎在一瞬间就发生了逆转。
　　贝雷娜几刀都精准地砍在达米恩机甲的关节上，之后转砍为刺，“砰”地一声，她的刀直接击穿了达米恩机甲的关节，随即贝雷娜一声暴喝，一刀拆掉了达米恩机甲的手臂。

　　达米恩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贝雷娜对他的机甲的破坏已经足以让他回去修上十天半个月，他的魔力即将耗尽，再打下去只可能对机甲造成更多的损坏。

　　“安南月，辛苦了。”比赛结束以后，贝雷娜吟唱了另一段咒语，那些散落的黑铁碎片飞起来，重新包裹在月白色的长刀上，这把刀又恢复了原本黑铁宽刃刀的样子。

　　“那是……遗迹吗？”贝雷娜走下台以后，鲁盖尔立刻贴了上去想问个明白。

　　贝雷娜点了点头，“是的，‘安南月’，从形制和规模来看，刚好适合作为破甲武器使用。”

　　虽然贝雷娜长得五大三粗，但她从小便跟随父母在遗迹中探索研究，因此对魔法史相关的研究有不少了解，最近的一次魔法史考试，她拿了魔战技系的最高分。
　　苏西亚经常感叹她是个矛盾的人，对魔法史如此精通，使用魔法时却笨拙无比，偏偏自己又有极高的魔抗，仿佛是个无所不知的对魔兵器。

　　“所以其实你会使用操纵它的魔法？”

　　“不完全，就像海蒂（赫迪夏）也不能完全操纵蚀虹，我还是拿它当普通武器用的更多一些，所以我只好平时都把它封起来……这个封起来的咒语还是它自带的。”贝雷娜和鲁盖尔一边解释着，一边走向达米恩的工作室，“安南月有些很特别的地方，我必须告诉达米恩。”

　　“特别的地方？那个月白色的光芒是魔法么？”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魔法，总之有很奇怪的能力。”

　　* * *

　　达米恩的工作室不在校园里，作为阿特瓦伯爵的次子，他还是有足够的资金自己给自己置办一间工作室的。
　　出了学校不远就能看到他的工作室，因为它实在是太惹眼了，外墙上包裹着千奇百怪的结界，方便他聚集和使用魔力，那些结界在阳光映照下反射着炫目的光彩，不知道的人还会把这当成是艺术家的工坊。

　　贝雷娜和鲁盖尔去敲门，达米恩在房间里让他们在门外等着，门里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他在从门口移走什么东西。

　　“好了进来吧，呼，工坊里很乱，小心别……别踩那根线！”

　　达米恩的工作室里堆满了原材料和半成品，剩下的地方也被结界和工具占满，几乎无处落脚，贝雷娜本想向里迈一步，就被达米恩挥舞着扳手阻拦了，她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站在哪里，就又退回了门口。

　　“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没别的，说完我就溜了。”

　　“什么事？”

　　“被安南月攻击的东西可能会产生变异，我担心你的机甲可能会出故障。”
　　“你说这个啊……”达米恩擦了一下手上的污渍，托起了下巴，“怪不得她刚才一直都不稳定。你说你那把刀会让她产生变异，一般会变异到什么程度？”
　　“完全不确定。”贝雷娜摊了摊手，“所以我建议你预防一下，可能会有灾难性后果。”

　　贝雷娜向达米恩说这些的时候，后面他断了能源供应，拴在结界里的机甲就在哐哐哐地抖动，声音越来越大，吸引得三个人都盯向了它。

　　它在完全没有能源供应的情况下，居然站了起来，捂着自己缺失的那条手臂，抖动着，像一个受伤的巨人，从不知道什么位置，发出尖锐的哭嚎，隔着那层结界，三人依然被震得捂住了耳朵。

　　“小姐呀，小姐呀，小姐和夫人都死了啊——”机甲的核心里传来一阵一阵悲鸣。

　　“它失控了！”达米恩抽手把鲁盖尔和贝雷娜拉进房间，反手锁上了房门，“鲁盖尔，帮个忙。”
　　达米恩不是个优秀的魔法师，他倾尽自己所能，只能做到展开巨大的拘束网，而鲁盖尔辅助他向拘束网中注入大量魔力予以驱动，过载的拘束网散发出红热的光芒，将结界带机甲都收紧锁死在网中。

　　“伯爵大人啊，救救夫人，救救小姐吧！”
　　核心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能量，爆出这句尖锐的咆哮，而后整台机甲的光芒骤然消失，像一堆废材一样散落了一地，达米恩冲上去查看机甲的情况，却发现核心已经熔毁了。
　　“……”达米恩捧着这个熔毁了的核心陷入了沉默。

　　* * *

　　当天晚上，学校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影。
　　达米恩穿过学校门前的大街，回到校园里，打算趁着图书馆还没闭馆，去借几本相关资料。
　　林安卡正在校门口等他。

　　“殿下，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我听说你的……你的‘粗点心号’被贝雷娜损毁的很严重。”
　　“核心坏掉了，麻烦大了。”
　　“核心坏了啊……那还真不好修，不过刚巧。”
　　“刚巧殿下您搞到了一个核心？”
　　“嗯哼。本来想等你过生日再送你，不过嘛……”
　　“说吧殿下，又想从我这搞什么小玩意做交换？”

　　林安卡笑着从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叠起来厚厚的一摞图纸。
　　“帮我做一把武器。”

　　达米恩接过图纸试图展开，但抖了两抖立刻就意识到这张图纸比他的臂展都要长。
　　他将图纸卷起来扛在肩上，指了指校门外不远处自己的工作室，“去里面说。”
　　林安卡摇头，“不行，我不能在没有安保人员的陪同下离开校园。”
　　“对哦，唉，真麻烦，那殿下你陪我先去一趟图书馆吧，之后去你宿舍慢慢聊。”
　　“所以你答应了？”
　　“我可没说我答应！这得等看了图纸才能确定，万一殿下您要我造一条龙，那可恕难从命。”
　　“我哪有那么异想天开。就是一把折叠铳，不会很困难的，你放心看了图纸你就知道了。”

　　那天晚上鲁盖尔一脸困惑地把双人宿舍客厅里的茶几和沙发都搬到了门口，林安卡和达米恩对着那张挂在架子上还几乎占满了整个客厅的图纸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在公立学校上学时鲁盖尔选修过魔器械课程，因此他也大概能了解那张图纸上的设计，但林安卡和达米恩的讨论内容就让他很摸不着头脑了。

　　“半个月是做不粗来的。”
　　“我帮你去图书馆借书，我有最高权限，除了大公爵的日记和需要特殊环境保存的书籍我都能给你借出来。”
　　“那也做不出来。”
　　“要什么素材我可以帮你搞，我有最高权限，只要艾瑞达有现货，当天送到你的工作室。”
　　“那也做不出来。”
　　“我可以再给你搞一个核心。”
　　“那也……唉这么说吧，我那个熔毁的核心，有些事情需要调查，所以腾不出手来……”
　　“我可以帮你找人调查，但是你得自己指名要找谁帮忙，或者把来龙去脉告诉我。如果你需要人手，我可以做你的学徒吗？”
　　“明天安纳塔班早课以后，带上您的工具箱，校门口见。”
　　“我……唉？？？”

　　——TBC——
　　达米恩：我原本不想答应的，但实在是太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