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搓火球了吗》软泥怪的大裤衩

12、第 12 章

　　“要坐在一起吗？我在这里占到了风景比较好的位置。”
　　赫迪夏到了开幕战现场时，林安卡老远就向她打招呼，邀请她过去。
　　赫迪夏走过去，发现他为了保住这个位置，甚至还在地上钉上了不知道从哪里要来的选择结界钉……嗯，相当于用挂锁抢座。

　　“谢谢。”赫迪夏回应着穿过结界，“这么占位你不怕被罚吗？”
　　周围确实有些人一直向这个方向投来怪异的目光。

　　“罚就罚咯，我怕它们。”林安卡努努嘴，“我是听说今年的开幕战做了非常大的改动。你知道吗，去年的冠亚军那两位前辈都是舞台剧社的新星，听说他们今年将开幕战改成了一场即兴表演。”

　　“这样的话就能解释台下的那些布景是怎么回事了。”
　　赫迪夏看向大竞技场里，竞技场中魔建筑班的学生已经提前修筑了一堵城墙，以及对应的壕沟，甚至还在场地四周造出了破损的魔法结界，甚至还造出了虚假的雪。

　　“根据我的内部消息，”林安卡一边说一边递给赫迪夏一杯柠檬苏打水，“他们要演渡鸦城之战。”
　　渡鸦城之战的历史记载说的是，阿斯塔利亚北部的冰雪城镇渡鸦城曾经在一段时间内与附近的，高等精灵驻守的凛冬堡有摩擦，双方在后尘埃时代爆发过一次大规模冲突，凛冬堡的军队一直压到渡鸦城城门口，双方在城门前展开死战。
　　当时的渡鸦城领主是泽尼塔家族著名的冰雪法师，而凛冬堡军队的统领者是艾露薇家族的幼子，擅长计谋和魔法（顺便一提，他们家的长女成了安塞尔的虔诚信徒，但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和十七神之一的吉利汀结为伴侣）。

　　【注：后面他们互相喊的是台上两个学生自己的名字，历史上这两个人姓名都没有记载，尖耳朵则是临时的魔法道具，为了模拟种族差异】

　　这时大竞技场已经变成了舞台，似乎是为了衬托气氛，台下有负责布景的魔法师开始在场内布置降雪和狂风。
　　棕色头发，火红眼瞳的尖耳青年半浮在空中，盯着破损的城门，似乎是在等待里面的人给出回应。

　　突然，一阵狂风裹挟着暴雪从城门中冲出，虽然隔得很远，赫迪夏也能感觉到冰冷的气息吹过面庞。
　　棕发的青年抬手挡住面前呼啸的北风，朗声问道：“苏利文，你的选择是什么。是用你自己交换渡鸦城，还是继续你徒劳的挣扎和抵抗？”

　　那团狂风扭动起来，最终从风眼中凝聚出一个与棕发青年年纪相仿的黑发黑瞳的青年。
　　他发出一阵嘲讽似的狂笑，“我的选择是，让你们这些尖耳朵滚回你们的山谷去！你看见这风了吗——这是传说中可以撕碎冰霜之白龙鳞甲的北风，即使你们凛冬堡的城墙，也无法在北风的攻势下幸存！”
　　苏利文的语气逐渐强硬乃至癫狂起来，伴随着他的话语声，呼啸的北风与他的身体融合在一起，扭曲了他的模样，而周围的空气似乎被抽走，或是固化，有的甚至开始变成白霜。

　　“阿嚏。”赫迪夏打了个喷嚏，“惊了，北风环带里空气都固化了，低温高压，大概可以把人做成冻干粉。”
　　在观景的最优位置固然可以大饱眼福，但是也免不了受冻。

　　棕发青年也几乎被这阵示威卷离自己应该在的位置。
　　他抬手在周身展开一层球状结界，风碰到那层灰色的结界时就停止了运动，那结界外侧薄薄的有一层静止带，可以静止一切靠近之物，内部却不受其影响。
　　棕发青年透过结界已经先在外侧造出了魔力共鸣装置，因此可以透过静止带直接在外侧传达。

　　“苏利文，我要你的答案。”
　　“我说了！”一阵几乎让整个竞技场都摇晃起来的风柱冲击撞在了棕发青年的结界上，小小的灰色结界周围被疾风包裹，自己却静止其中岿然不动，颇有几分魔幻意味。
　　“我说了，卡穆，你们这些尖耳朵，要滚回你们的山谷去！”

　　北风操控者苏利文的那句话无疑是确认下给卡穆的战书。
　　几乎是这句话说完的下一秒，双方的身上都爆发出四周观众肉眼可见的强烈光辉，和赫迪夏那天在讲台上对抗劳伦斯的结界时一样性质的光辉。

　　“好强……”林安卡看到了不由得发出羡慕的感慨。

　　强不强不一定，酷炫是真的。像赫迪夏这样有经验的施法者都知道，这种魔光辉其实是魔力被调集却没有完全运用时发出的逸散的光芒。
　　低水平的施法者魔力不足，无力散发光芒，高水平的施法者可以充分利用魔力，不会散发强烈的光芒，除非他们刻意这么去做，那大概就是炫技了，赫迪夏在开学小测，祖安劳伦斯时也这么做过。

　　苏利文身上苍蓝色的光辉骤然被北风的风力偏转，几道风束在一瞬间就冲到了场地四周，在风的包裹下几个小灰球才现出身形，大多数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小灰球就被风力撕碎，四分五裂地消散。
　　结界中卡穆身形震了一下，他刚刚布下的包有隐匿结界的共鸣装置点居然轻易被苏利文发现，看来他实力增强了不少。
　　卡穆深呼吸了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现在他在外部的共鸣装置被摧毁大半，剩下的几处如果不立刻反击，被撕毁也是转眼的事情。
　　苏利文没有给他多思考的机会，风向一转，又向另几个方向袭击过去——
　　那是卡穆另外几个隐藏的共鸣点，只要击毁了这几个点，卡穆就无法穿透他自己布下的时停结界向外施放魔法，如果他还想攻击，就一定会撤除结界。

　　但这一次他没有得手，在北风即将接触到装置外的小结界时，那结界上灰色光芒骤起。
　　北风一接触到那光芒，顿时停止了流动，变成了普通的空气，那魔法顺着北风的风束蔓延，像烈火吞噬树根一样顺着北风的形态向苏利文窜过去。

　　“哇！这是什么？？”林安卡从没见过这样的魔法，就问身旁的赫迪夏。
　　“是陷阱。”赫迪夏指了指卡穆周身的结界，“这个陷阱同样拥有静止效果，会从接触面开始蔓延到触发者全身，直到被打断或者触发者完全静止。”

　　风是流动的空气，一旦静止下来就不存在了，因此展现出来的就是北风的消失。
　　林安卡话还没问完，苏利文就抬手切断了北风的风柱，阻止时停陷阱继续蔓延，卡穆则趁此机会转为反攻，空气中划过几道似乎并不存在的痕迹，接下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苏利文身周的空间似乎出现了割裂，仿佛是一块显示屏被分割成了几个不同的部分，并还在以不同的速度播放着原先的画面。
　　苏利文就处在这画面的中央，他当即收回北风转为巨大的护盾，但那分割仍在向他快速逼近，越来越近。

　　卡穆用时魔法直接撕裂了竞技场内不同区域的时间流动，如果这种法术侵蚀到苏利文本身，那他不可避免的会被分成几个部分，有的部分飞速衰老，有的部分则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当然这种看似无解的时魔法有它本身的弱点，对施术者的魔力要求巨大。
　　苏利文对卡穆也有所了解，知道按他的魔力当量，这种高强度大范围的时间撕裂攻击他撑不了太久，否则他将缺乏组织防守的魔力。

　　苏利文立刻收回北风，他的招牌虽然是北风召唤，但此时显然并不适用，用北风对抗只能徒增消耗。
　　他读了一个反魔法护盾推迟时魔法向他靠近的速度，和卡穆抗衡起来。

　　这样的相持对卡穆劣势很大，反魔法护盾虽然消耗不小，但小小的一个护盾和大型的场地魔法消耗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卡穆身上的光芒在迅速衰减，汗珠也从他额头躺下来，甚至顺着头发滴落。

　　林安卡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些什么，双方已各自撤去了魔法。
　　刚刚的较量让场地外围的结界承受了极高强度的压力，现在这压力骤然消失，结界突然失去内部支撑，竟然像果冻一样左右摇晃了半天。

　　苏利文看起来还比较平静。
　　北风又再次现身，化为咆哮的利刃冲向卡穆，伴随一阵稀里哗啦的护盾破碎声，卡穆飞了出去，破布口袋一般直直地撞在了场地边缘的结界上又跌下来，结界又像果冻一样摇晃了两下。
　　卡穆挣扎了半天才爬起身来，半跪在地，大口喘息着。

　　“看起来你还是太嫩了点，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想割下你们的尖耳朵，快滚回山谷里去。”苏利文走上前去，指着卡穆的鼻子数落道。
　　卡穆微微抬了抬嘴角，方才那种受了重创的模样一扫而光，“你先看看自己吧。”

　　“？”
　　苏利文抬了抬手，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楚，但他的手指一节一节断成了漂浮在空中的碎片，像被静止在空中一样。
　　“！”
　　还是中招了！

　　“你忘记了那些小家伙了。”
　　——卡穆的那些小小的共鸣装置，他们表面的偏振护盾让他们躲过了苏利文北风的反击，此时出现在对应的位置。

　　伴随着卡穆的话音，几束时间的锁链从苏利文背后那些隐藏着的共鸣装置激射而出，唰地一声将他捆了个结实，苏利文在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被静止）。

　　* * *

　　“你这家伙！为什么不去做演员啊！！！”
　　开幕战结束以后，卡穆解开了苏利文身上的时间静止，苏利文刚一恢复动作，立刻冲上去抓着卡穆的道具耳朵一顿疯狂拉扯。
　　完全不顾外场观众们还没散去，结界也没有变成禁止打扰状态。
　　“亏得我还在担心是不是下手重了打伤了你！”

　　“我赔罪我赔罪~”卡穆微笑着眼睛都眯了起来，“去年决赛我被北风打断了两根肋骨，所以这次涨了记性预留了一点防护。可是你也知道，这个东西没法告诉你的嘛，我这可不是偷奸耍滑哦。”

　　“……”苏利文咬牙切齿地想说什么，可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
　　“算了，回宿舍我再教训你，这里公众场合，有些事情不方便。”

　　“喂喂喂你说什么呢，会被误会的。”
　　听见结界外面有人起哄吹口哨，甚至大喊“啵一个”，卡穆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你这个人！”苏利文的额角爆起青筋，拧着他的尖耳朵，两个人缓缓走下台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