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88]白菜夫妇》南木开

23、第21章

　　“最近很多学长们在组织游行。”
　　下了课，姜宥莉偷偷在裴洙泫耳边小声说，这段时间各种秘密集会在大学里逐渐流行起来，他们组织各种游行进行抗议。

　　就像裴洙泫这种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人也有所耳闻，她倒是没有参加这些聚会，是在这个圈子的人会在学校招揽人，连裴洙泫也被发过几次小传单。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围棋社有个学长也是那个圈子的人，他昨天还在社团里宣传呢。”
　　姜宥莉小心地打量四周，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今天他们要上街游行。”

　　天哪，今天还示威吗？
　　最近他们示威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学校官方也曾多次下达通知，让首尔大的学生远离这种活动，但是收效甚微。

　　“我们别说这个了。”
　　裴洙泫挽起姜宥莉的手，学校有人召集示威活动，就有另一类人－反示威人群，他们热衷于抓出学校里的‘激进’分子交给学校处理。杀鸡儆猴，第一批被抓出来的学生处罚非常重，直接开除处理。

　　搞得学校学生们人心惶惶，不敢在外多议论这些，就怕自己被误认为‘激进分子’。
　　裴洙泫缩缩后脖，感觉一阵阴风吹过。

　　首尔的街头，钟路、大学路、乙支路烟雾绕绕，带着头盔的人、举着牌子的大学生、还有路过的行人，街上一片混乱。

　　成东日手帕捂嘴，拿着包勾着腰穿过马路，他本以为钟路会比较安全，不想这里的情况也让人着急。
　　西装也沾上了灰，苦着脸，街上这烟火的味道实在是难闻。

　　左手被人挽起，成东日肢体瞬间僵硬，偏头看去是个清瘦的学生，脸颊上挂着伤，挽着成东日的手紧紧抓着他的外套，眼神飘忽不定，踹踹不安。
　　他们俩个人身后还跟着两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成东日看到他稚嫩的面孔就想起大女儿宝拉，这孩子与他的大女儿是同龄人，心软起来，伸手揽住学生的肩膀。

　　“真是的，小子你可千万不能去参加那种事，你知道吗！”
　　俩人亲密的举动宛如一对父子，跟在后面的执.法人员排除嫌疑后迅速离开。

　　年轻的学生见躲过一劫，松了口气，恭敬地向成东日微微鞠躬。

　　这样有礼貌的孩子，怎么会是个参加示威的人呢，成东日好人心又发作了，翻翻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那是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现金。

　　“这个给你。”
　　将纸币递给他，学生小小后退一步，不敢接下。

　　这样有礼，成东日作为一个父亲隐隐心疼，还不忘叮嘱他：“回去的时候，好好清洗下。”

　　成东日很快忘记这个小插曲就回家了，小女儿、儿子、老婆都围坐在小小的餐桌上等他吃饭。换下沾了土的西装，成东日穿上了家居服开始吃饭。

　　“宝拉呢？”
　　成东日嘴里含着饭，含糊不去地问。

　　基于成宝拉的权威，无人敢问她的行程，导致家中没有一个人知道成宝拉在哪。
　　“在学习吧，大学生也要好好学习。”

　　成东日理所当然想着自己学习最好的大女儿在图书馆学习，还督促同桌的成德善和成余晖学习他们大姐。

　　“我回来了。”，成宝拉人还没有进门，声音就先传过来。

　　成宝拉穿的倒是整齐，没有异样，但她身上传来刺鼻的气味，这股味道成东日是再熟悉不过了，刚刚整条街上都是这股味道。

　　“呀，你是不是去示威了。”
　　他用力拍下手中的勺子，脸上满满的不可置信，眼红样看着成宝拉。

　　成宝拉也是个倔强性子，双眼回蹬着。
　　父女俩吵了起来。

　　晚上，李一花精疲力尽，好不容易才哄开了成东日和成宝拉，拖着疲惫的身心来到金正焕家中，对着罗美兰说：“欧尼，我们喝一杯吧。”

　　罗美兰晚饭的时候也听到了他们一家的争吵，毕竟是半地下的房子，隔音效果有多差可想而知。

　　虽然听到了声音但具体为何时争吵她也没听清楚，还以为又是为了成东日乱发善心乱花钱的事吵起来。

　　“莫呀。”，听明白成东日一家的吵架原因，罗美兰惊呼，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后，收敛了一点。
　　“宝拉那个孩子真的去示威了吗？”

　　李一花没有说话，脸上的愁容说明了一切，罗美兰摇摇头，她不是很懂年轻人都为什么热衷于示威，作为朋友罗美兰也无法多说什么，只好默默地将空杯续上，以酒解愁。

　　喝完一瓶，李一花放下酒杯，不得不回家面对现实去了。

　　罗美兰听完成宝拉一家的事，突然有些关心自己家最近异常频繁外出的裴洙泫，这个孩子最近也很反常，往日最喜欢宅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天天就往外跑。
　　裴洙泫也在首尔大学，这孩子不是鬼迷心窍也被那些组织拉去参加什么集会了吧，罗美兰这是越想越有道理，急忙起身。

　　罗美兰特意没敲门，她轻轻打开门，裴洙泫坐在她的书桌前写日记呢，完全没注意罗美兰的靠近。
　　“泫儿啊。”

　　离她不远处，罗美兰出声。

　　裴洙泫被声音吓得肝颤，左手想也没想就将日记盖上，这番动作在罗美兰看起来何尝不是有做贼心虚的味道。

　　“姨母有什么事吗？”

　　罗美兰双手环胸，面色凝重，给裴洙泫带来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有没有听说过示威？”
　　罗美兰还是问得委婉。

　　裴洙泫摸不清首尾，诚实地点点头。

　　罗美兰叹口气，有些语重心长地和裴洙泫说：“泫儿呀，你这段时间经常在外面跑，你和姨母说，你是不是也是去参加了那些学生集会。”

　　罗美兰觉得自己不问清楚自己是睡不安稳的，她必须得问清楚，如果裴洙泫真的去参加集会了，她一定会好好给她做思想工作的，她可能不能让她外甥女一个首尔大学大好前途的孩子，最后被人在大街上抓起来。

　　这让她如何面对自己的亲妹妹。

　　裴洙泫失笑，才明白罗美兰是误会了什么，这段时间她的确是经常在外面，可哪里是去参加集会的，她明明是去和崔泽约会的。

　　真实原因她现在还不能告诉罗美兰，只好对她保证自己没有参加过那些集会。

　　裴洙泫说得认真，罗美兰却半信半疑，害怕是裴洙泫给自己的丢的烟雾弹。
　　“真的吗，真的没参加？”
　　再三确定，裴洙泫也再三保证，罗美兰不全信，但无招，只好叮嘱她最近世道乱让她少出门。

　　裴洙泫嘴上笑着答应，姨母这仗势，看来她最近都只好乖乖在家了，要不然无法让她安心了。

　　第二天白天，成善于在班级模仿当下最热的李钟元的运动广告动作，脚踏在椅子上耍帅。这个动作他已经做得炉火纯青了，没想到马失前蹄，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

　　一边的柳东龙连忙背起他往校医跑，好在伤得不重，只是韧带拉伤了而已。
　　晚上得知了成善于受伤的成德善两眼泪汪汪的来看他，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崔泽晚上从外地比完赛回来，听爸爸说成善于受伤，也放下行李去成善于家看望。

　　成善于现在内心是一万个蚂蚁在爬一样好奇，想问崔泽他和裴洙泫的事情，但是有个大灯泡成德善在这里，还是个没眼力价的灯泡，成善于无法开口。

　　只好等之后找个两人独处的时候好好盘问崔泽，崔泽简单问候了下，见成善于精神不错，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也放心下来，不准备多留，准备回家去。

　　房间里又剩下了成善于和成德善，成善于叹口气，安慰成德善：“德善啊，我真的没事。”

　　“真的不痛吗？”，脑补最厉害的成德善，仿佛是她受伤一样，脸色凄凄。

　　“真的没事，只是韧带拉伤了而已，你快点回家吧，好晚了。”
　　他真的需要自己独处一下。

　　成善于的话在成德善耳中就是另一个意思了，成德善一直以为成善于是在暗恋她，他的话也被自己曲解了，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呢，担心自己太晚回家，她不能浪费善于的好意。

　　“好吧，善于呀，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哟。”
　　颇有依依不舍的感觉，成德善挥挥小手与成善于告别。

　　见成德善关门出去，成善于才松了口气，天知道成德善最近发什么疯，那么关注他让他感受到了压力山大。

　　她走了，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崔泽回家本来想给裴洙泫打电话约她出来压压马路的，没想到的是，金正焕家中的电话一直处于通话中的状态，崔泽一直没有打通…

　　第二天早上，罗美兰煮了鲍鱼粥给受伤的成善于补补身体，在胡同里碰到刚刚要洗漱的崔泽，让他去家中拿他那份鲍鱼粥。

　　裴洙泫正好从洗手间洗漱出来，清水芙蓉样清纯，额前的头发微微湿润。推开洗手间的门就看到在厨房的崔泽，崔泽看见她露出好看的笑容。

　　裴洙泫脸一红，两手捂住脸颊，素颜被看到，莫名的羞涩。

　　罗美兰被两人夹在中间，没有看到两个人之间的情素波涌。
　　崔泽右手作出打电话的样子，嘴上无声作着嘴形。
　　‘努那，打电话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