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88]白菜夫妇》南木开

18、第17章

　　大邱的比赛上，崔泽输给了一名新人，当天晚上媒体铺天盖地出报道说崔泽江郎才尽，连一名新人都打不过。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裴洙泫在大邱的家里，最近学校课程不重，比较清闲，需要没见家人的她有些想念家人，难得课不多，悄悄翘了几节课准备在家呆几天。

　　韩国人一向比较关注围棋比赛，更何况是天才棋手崔泽成名以来第一次战败这种劲爆消息，比赛结果出了没多久，广播新闻里都是崔泽的消息。

　　裴洙泫也是一个小时前刚刚到大邱家里，今天恰好是罗美兰的生日，下午的时候和金正焕一家人在西餐厅吃饭庆祝罗美兰的生日后，裴洙泫独自搭乘了火车回到大邱。

　　裴洙泫爸爸也是一名围棋迷，对赛事也比较关注，当时一家人都在客厅里吃着水果，裴洙泫爸爸一边吃一边开放广播。
　　‘崔泽六段在大邱的比赛上失利，这是崔泽六段职业生涯里的第一次失败，是不是预示着天才的陨落….’

　　阿泽比赛输了….
　　裴洙泫的手顿了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崔泽六段还是正焕的朋友吧。”
　　裴洙泫妈妈坐在沙发另一边，她对围棋一知半解，在她印象里崔泽更多的形象是金正焕的朋友而不是围棋选手。

　　“偶妈，我想起有些事，我回房间打个电话。”

　　“哦莫，很重要的事吗？”

　　“算是吧。”
　　找了个借口，回到了自己房间，拿起电话拨打了姜宥莉家的电话，电话拨通响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接，裴洙泫有些着急，快点接吧，快点接吧…
　　脑海里不断祷告。

　　“阿尼嗨塞哟。”
　　古老的旧式电话没有来电显示，姜宥莉拿毛巾擦拭着刚洗完的头发，另一只手接通了电话，有些纳闷这个时间是谁给她打电话。

　　“宥莉呀，昨天我给你的粉色笔记本你带回来了吗？”

　　姜宥莉迟疑了一下，对方的声音是如此熟悉，小心翼翼确认。
　　“…洙泫吗？”

　　裴洙泫才想起自己没有介绍，心中的焦虑烦躁越发明显。
　　“内，米亚内，这么晚打扰你，昨天我借你的笔记本你带回家了吗？”

　　笔记本？
　　马上要到期中测试了，姜宥莉临时抱佛脚把裴洙泫的笔记借走，想着在最后的时间冲刺一把。让她想想，她把笔记本放哪了….

　　“你等等啊，我找下。”
　　放下话筒，漫无目的地在房间乱翻。

　　最后在一本时尚杂志下翻出被压在底下的笔记本，还好，她带了回来。连忙拿起放在一边的话筒。
　　“洙泫啊，笔记本我找到了。”

　　但是姜宥莉不明白裴洙泫为什么大晚上找自己要笔记本，她知道她现在在大邱，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好好和许久不见的父母亲热吗。

　　电话另一边裴洙泫咬着下嘴唇，刚刚一时冲动给姜宥莉打了电话，在姜宥莉找东西的几分钟里，她满满恢复了理智，有些不确定刚刚自己的想法是否是对的。

　　“洙泫？？？你还在吗？”
　　还没得到回复，姜宥莉现在也是满脑子问号，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电话对面的裴洙泫是否还在。

　　“嗯…”
　　“本子上最后一页的电话号码你报给我下可以吗？”

　　自从上次露营之后，裴洙泫问崔泽要了李部长的bp机号码，以备不时之需。

　　姜宥莉按照她的话，翻到最后一页，将一串数字报给她，裴洙泫如此反常，姜宥莉担心她是否越到事了，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洙泫呀，这个电话是谁的呀？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裴洙泫自己也没了主意，也想找个人倾诉，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裴洙泫不说，姜宥莉还真的不知道崔泽输掉了比赛，虽然她是崔泽的颜粉，对围棋比赛并没有过分关注。

　　“感觉崔泽六段心里应该不好受吧。”，姜宥莉单纯从路人角度分析这件事。

　　她这么说，裴洙泫心里就更不好受了。姜宥莉女生的第六感也察觉的裴洙泫内心的纠结，她决 定还是推好友一把吧。
　　“你是准备给李部长，就是那个棋院的负责人打电话吗？”

　　“…我也不知道…”，裴洙泫全然没有想法，拿到手机号码应该怎么做。

　　“泫儿呀，当时听到消息的一瞬间你是有想法的不是吗，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听了姜宥莉的鼓舞，裴洙泫挂掉电话，下定决心按下了李部长的手机号码。

　　也算是一种运气，李部长带着崔泽在回去的路上，刚好经过休息站，就听到自己的bp响了，找到旁边的公用电话回了对方。

　　“阿尼嗨塞哟，李部长ni，我是裴洙泫，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裴洙泫礼貌开场。

　　李部长怎么可能会忘记裴洙泫，除了在双门洞的玩伴成德善外，裴洙泫基本上是崔泽唯一的一位女性‘朋友’了，经过上次露营的事情，男女之间的弯弯绕绕李部长看得清清楚楚。

　　“裴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下…阿泽，…他还好吗？”

　　李部长透过玻璃看着坐在车上的崔泽，车门的窗户是打开的，他头往下低，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一股郁郁的气息围绕子身边。

　　“他…”，李部长叹口气，“心情不是很好。”

　　“需要让阿泽来接电话吗？”
　　李部长还是想让裴洙泫安慰下崔泽，崔泽在他面前也话不多，裴洙泫和崔泽的关系更为亲密些，她出马的话，崔泽可能会好受些吧。

　　“不用了不用了。”
　　裴洙泫拒绝这个提议，感觉这样的关心安慰会给崔泽带来更大的压力。

　　简单寒暄几句，结束了通话。

　　裴洙泫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通过电话变得轻松，亲口听到崔泽心情不好的消息让她更加在意。在房间呆久了，裴洙泫的妈妈敲敲房间的门，好久没见女儿了，她还想再和女儿说说话。

　　心里有事，裴洙泫面色依旧轻松跟着妈妈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倒是她爸爸，面色阴郁，并不高兴的样子。
　　“偶妈，阿爸怎么了。”，小声侧头问妈妈。

　　裴洙泫妈妈白了自己老公一眼，有些无语：“你爸刚刚听广播说崔泽六段江郎才尽了，他不高兴了呗。”

　　…..
　　裴洙泫一瞬间在脑海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站起身，脸上满是歉意。
　　“偶妈，刚刚和同学打电话，明天有一节课很重要不能不去，对不起，我可能需要现在回首尔了。”

　　裴洙泫妈妈虽然舍不得女儿，但学业还是更加重要的，暴力打断裴洙泫爸爸正在听着的广播，让老公去开车送女儿去火车站，走到厨房准备拿些小菜让女儿带走。

　　裴洙泫爸爸知道女儿又要回首尔，哪里还顾得上伤心崔泽。见老婆要准备小菜，心疼女儿的爸爸组织她。
　　“老婆啊，小菜就不要带了吧，姐姐家都有呢。拿太多女儿会累的，这么晚了，轻便些回去吧。”

　　裴洙泫妈妈想想也是，她姐姐家一向不缺吃食，女儿还要拖行李箱，哪有手再去拿小菜，便作罢了。

　　李部长和崔泽已经到了首尔了，正往崔泽家的路上行驶。一路上崔泽的情绪都不高，就算李部长说了不少安慰的话，崔泽也是以沉默回应。
　　“裴洙泫小姐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李部长漫不经心开口，余光注意着崔泽的反应。

　　听到裴洙泫的名字，石佛一样的崔泽表情有些松动，长时间比赛没有喝水，嘴唇有些发紫。
　　“努那，….，她有什么事吗？”

　　崔泽知道裴洙泫迟早会知道今天输掉比赛的事，他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努那看到知道自己狼狈的事，神色更加落寞。

　　“她很关心你的状况。”
　　李部长小心翼翼开口，崔泽听完继续低头沉思，恢复石佛状。李部长在内心叹气，比赛偶尔失利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不希望崔泽过分沉浸在失利的情绪下，接下来还有不少比赛，这样的心态难免让他担心之后的比赛是否可以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崔泽下车，途中遇到了成东日和李一花夫妇，他们也知道崔泽输了比赛的事，本来是好意，李一花问崔泽要不要去他家喝牛肉海带汤。
　　崔泽弯腰谢过拒绝，先走一步。

　　等到崔泽走远，成东日责怪李一花说什么和牛肉海带汤，与‘输’有同义，李一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苦恼又自责看着崔泽的背影，希望自己的话没有给崔泽带来伤害。

　　崔泽从来没有输过，第一次体验输的滋味是那么的不好受，他回到家中房间里按照回忆在棋盘上摆出下午的棋局，复原他失误的那一步。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好久，崔泽今天本来就比赛了一天，脑力已经是大大的消耗了，晚上回家又钻研了那么久，崔泽爸爸担心崔泽的身体，出现在门口让崔泽先去洗澡，好放松一下大脑。

　　等崔泽拿好换洗的衣服出了房间，崔泽爸爸进房间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看到了满袋子的药，崔泽爸爸停下了动作，有时候他真希望儿子是个普通人，而不是什么围棋高手….

　　为了不给儿子负担，崔泽爸爸和往常一样叮嘱坐在棋盘面前的崔泽早点休息，崔泽点头答应，依旧定坐在棋盘面前没有动身，崔泽爸爸深深地在心里叹口气，慢慢离去。

　　崔泽依旧全神贯注盯着面前的棋局，在脑海里不断推算棋局，太长时间的思考，脑袋顿顿作疼，崔泽从一边拿起药包，抓了两粒放到嘴里，和水一起咽下。

　　但药效没有崔泽想象中那么好，他的脑子还是隐隐作痛。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从书桌最底下的柜子里拿出藏好的烟放到口袋，走出家门。

　　用打火机点燃手中的烟，把它放到嘴里，烟草气息环绕，崔泽看着空气中淡淡烟气出神。

　　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裴洙泫打车又拖着下午的行李箱回到了双门洞，11月的晚上还有些寒冷，裴洙泫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做事不经大脑呢。

　　一个手放到外套口袋，另一只手推着冰冷的行李箱。离家越来越近，在胡同的过道里，看到崔泽背着自己，更加担心。
　　这是心情不好睡不着来外面散心的吧，仅仅穿着薄薄的帽衫，脚上穿着拖鞋，身子格外的单薄。

　　“阿泽。”，在离他一米不到的距离，裴洙泫出声叫住他。
　　崔泽猝不及防转身，右手拿着还没熄火的烟……

　　裴洙泫一时间上火，上前夺走崔泽手里的烟，狠狠在地上摩擦。
　　“你疯了吗，穿成这样在外面吸烟。”

　　她生气的点不是崔泽吸烟，反而觉得吸烟也是个发泄途径，只要不过量就没事，她生气的点是崔泽在快要零下的温度里穿得如此单薄在外面吸烟。
　　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又看着崔泽不知所措的样子，十足的做错事的小孩样。将他外套的拉链拉上至脖子位置，语气温柔。
　　“阿泽啊，你是可以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