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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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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遥最终还是被分到太宰治手下由他进行教导。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太宰治算是引领自己进入黑手党的前辈嘛……她想。况且首领这么做的理由她多少也猜到了一点。
颈间缠着绷带的女孩早早地来到了□□大楼，在去训练室的途中迎面遇见了正要外出中原中也。
橘发少年不太经意地看过来，北川遥只抬头对视一眼便低下了头行礼:“中原先生好。”
他的目光困惑地落在她身上的红色洋装和金发上，然后定在她颈间缠绕着的绷带:“啊，你就是太宰那家伙引领加入的新成员吗。”
“是的。”北川遥的视线仍然停留在他的鞋尖处，态度恭敬却没有主动交流的意向。
唔姆，好像太阳一样。她在心里悄悄地想。好耀眼。
中原中也还有任务在身，啧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压了压帽子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直到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中原中也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才慢吞吞地抬起头继续走向不远处的训练室。
太宰治捧着红白封面的完全自杀手册蹲在椅子上入迷地看着，北川遥走进房间关上身后原本就虚掩着的门:“太宰先生。”
“嗯嗯，”他含含糊糊地应着，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哦——！这个，嗯嗯……看起来像是完美的自杀方式呢……这个也很不错的样子……”
北川遥安静地站在原地听着，直到太宰治摸了摸下巴抬起头饶有兴致地问她:“你一定知道很多自杀方式吧？怎么样，有没有完美的那种——”
“知道一些，但只是死亡速度比较快的类型，并不会将疼痛和清洁程度计入在内。”她歪头想了一下，回答说，“有些很有效的。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为您分享一些。”
“不要。”太宰治垮着脸撇下了嘴角，“我才不要尝试痛苦的死亡方式。”
是是，你追求的是清爽又明朗的自杀嘛。
“啊，那很遗憾，很抱歉没有帮到您。”北川遥不大有诚意地说。
“好，那么——”太宰治合上书收好，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今天的训练要从哪里开始呢？有接受过暗杀相关的训练吗？”
“……没有。”
“欸——看起来体能也很差的样子。根本就是一、无、是、处嘛。”
……对一个多年资深废宅到底有什么不切实际的要求啊太宰先生。
“你的异能对我是无效的，所以不能动用异能的你……”太宰治举起手中的枪，唇角的弧度加深，“今天先试着从我的手上活下来吧？使用IBM虽然也不要紧，但要算扣分项喔。”
……
不知过了多久，腹部重重地挨了一拳后北川遥虚脱般地躺在地上。不只是身体，而是精神上的虚脱。
身上的洋装已经沾满了血破破烂烂满是弹孔，训练室的墙面和天花板也溅上了血渍，她嘴角挂着血迹目光涣散地望着天花板。
这次太宰治并没有杀死她，但北川遥已经没有力气自杀重置了，死亡多次后IBM粒子也不足以唤出IBM。
地面上是散落一地的弹壳和已经耗光子弹的手.枪，太宰治站在北川遥身前，慢吞吞地抬起手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迹。
彻彻底底的完败啊，好逊。北川遥已经忘记了自己死掉多少次又重置，从一开始被太宰治杀死到不得不自杀重置换取喘息和抵挡来试图反击的机会。
结果是大失败。
她的战斗意识和敏锐程度都完全比不过太宰治嘛，不过话说回来，太宰治打人真的好疼啊，难怪当初看动漫的时候芥川被他打到吐了一口血。
“你太过依赖自己的异能力和IBM了。”太宰治缓缓开口，“战斗意识和技巧也生疏得不行，自杀复活后与之前的衔接也不够流畅。”
当然意识生疏和不够流畅了，她可是真真正正地做了几年宅女无所事事啊。衔接不够流畅，她又不是佐藤，果然还是没办法完全忽视死亡重置的痛苦立刻衔接到战斗中去……
更何况对面可是太宰治这个黑泥怪，就算和中原中也在一起衬托得体能很弱一样，好歹也是个黑手党怎么会真的弱啊。
果然不是只依靠异能力和体质就可以太自信的嘛。
“是的，多谢太宰先生教导。”最后这一次被太宰治空手打到全身多处骨折的她有气无力地说。
“体能连我都打不过的话，是不合格的喔。就先到这里吧，我也累了，”太宰治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嫌弃地看看自己身上沾到的血迹，“好饿好饿，身上脏兮兮的，洗干净去吃个饭好了。”
“……”北川遥眼睛艰难地转了转朝向他那边出声，“太宰先生，您出去之前能不能先杀了我，我自己没有办法重置……”
“不要。”太宰治笑眯眯地说，“怎样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成功重置也是训练内容呢。”
“啊，差点忘了，”他拆开北川遥颈间的绷带一圈一圈地缠绕起来在脑后系上封住了她的嘴，“异能禁止。加油哦。”
训练室的门关上了。
北川遥躺在逐渐凝固的血泊里努力思考要怎么样才能重置。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多处骨折的身体传来的剧痛让她刚刚支撑起一点就倒了回去。
好痛啊。
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什么都能去做，但是在对死亡重置习以为常后，她还是不喜欢死亡伴随着的疼痛。其实她也没有看上去对这种事那么无动于衷啦。
毕竟她现在也算是小孩子，就算没有人能够撒娇，怎么说也……怎么说也应该有讨厌疼痛的资格吧。大概。
很久没有这么痛过了。但是没办法，还是要习惯嘛。总有一天要继续习惯的。她决定走出舒适房间和死宅生活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再也不能过像之前那样逃避的生活了。
那段短暂的、谈不上幸福，平静又煎熬的生活。
「迄今我在这里所写的一切只是我情绪激动所产生的泡沬，是一场毫无意义的空欢喜，原因是我实在太匆忙了。可是现在，我已变得冷酷无情，我几乎不畏惧……”」
可是，在身体虚弱，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孤单地忍受着剧痛折磨的时候，她还是有点难过。
她做不到完全的冷酷无情几乎不畏惧。
好痛啊。好寂寞啊。空荡荡只剩自己的训练室里到处都是她留下的血迹。
意识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小小一只的她试探着伸出手。
“我好痛啊。”
对面是谁呢？北川遥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的话，大概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一定是那个人安慰了自己，像一直以来对自己做的那样，还会从经常装着糖的衣兜里取出一颗糖给她。
是普通的水果味硬糖。但是很甜。
……是谁呢？啊，想起来了。
妈妈，我好痛啊。她在心里说。
北川遥咬紧牙关忍着剧痛开始缓慢地爬向前方。她能模糊地看到不远处训练时IBM砸坏的木质椅子。
太宰治曾经蹲在上面的那把椅子。幼稚鬼才会不好好坐在椅子上，根本就像个小孩子嘛。
剧痛让不远的距离显得十分漫长，北川遥不得不想些什么来分散注意力缓解疼痛。
这种情况下的重置根本就是在做无用的事情，而这种训练也是根本没有必要的。因为不会有人给她留出这么长时间的。
也就是说，这个状态下的她已经是没有用处的了。
所以说——果然是被太宰治讨厌了吧。
第一次就这个样子的训练也好，最后将她丢在这里美其名曰训练但实际上是不管不顾的行为也好。
——不过被讨厌也是应该的嘛。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北川遥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一截折断的椅子把手戳穿了自己的咽喉，彻底瘫倒下去。
空气中她身侧的黑色粒子迅速浮现。
几秒后，北川遥手指动了动，面无表情地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IBM对其散发杀意的时候会被看见，我觉得女主太久没怎么磨炼的战斗意识和对IBM的控制力，与太宰对上还是会蛮吃亏啦。。不合理的话就是私设私设嗯嗯。（小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