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 方锐]正邪两立》鱿鱼套娃

8、兜底条款

　　“哟，我们一挑三大神幽会佳人回来啦？”方锐一回到二楼训练室，队友包子就给他来了个流氓的锁喉技能。
　　“去去去。”方锐无情地一拍他搭过来的手背，一脸郁闷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本来这种把自己和苏枞荷联系在一起的调侃方锐是很乐意听的。但无奈在电影院中途被放鸽子，回来的路上也是形单影只，这幽会体验已经足以抵充他刚刚打破一挑三记录这件高兴事了。
　　“怎么了，被拒了？”魏琛第一时间探过头来聊表他的八卦之心。
　　兴欣这个渺小的草根战队能够一路披荆斩棘走到现在，靠的是什么？除了队长强悍的个人实力外，就数团队配合了。无论场上场下，随便两个队员的默契程度那都是有望竞争一下联盟最佳搭档的。
　　比如，叶修和魏琛。
　　还没等方锐开口，旁边叶修就紧接着神补刀：“我猜也是。”
　　“……是什么是。”方锐头大。
　　“话说，你有正经和人姑娘表白过吗？”魏琛粗犷地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毫不客气地给对面方锐送上了一个满载二手烟危害的灵魂发问。
　　“咳咳……”方锐被呛得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答案更是被他直接否决：
　　“你别说就是上次在店里吼的那两嗓子。”
　　“……”
　　不知道是因为烟圈缭绕给熏傻了，还是被魏琛的话扎心了，方锐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不过，比赛日程之紧迫让方锐没有时间细想这个问题，眼下他必须专注于上一场比赛的复盘和下一场比赛的准备。
　　方锐是一个随性的人，但不代表他没有夺冠的心。和曾经的最佳搭档林敬言一样，都是因为太想站上那个最终的领奖台了，所以才都做出了最大胆的决定。林敬言毅然转会霸图，而方锐来了兴欣，还转了型。或许一直以来他的妥协、他在世人眼中的满不在意，都只是他走向冠军的一种方式。
　　当然，夺冠之路一定不是坦途。
　　上一场还10比0横扫对手的兴欣，这一轮却输给了三零一队长杨聪的舍命一击。率先带走兴欣的软肋——治疗小手冰凉，这个本该早就使用的团队赛战术，终于在十九轮中被三零一想到了。
　　“没事，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过完年再说。”陈果发话。
　　十九轮结束后，职业联赛再次进入了一周的休赛期。这一年的春节来得有些早，1月22日就将是除夕之夜，现在距离那天只剩两天了。
　　魏琛已经一本正经规规矩矩地置办了年货回家过年去了，其他人也开始陆续收拾东西。
　　方锐却坐在房间盯着手机联系人发呆，他终于有时间开始思考魏琛不久前说的事。
　　表白吗？我好像还没有…
　　正当他思绪乱成一团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打过来的是肖延。
　　“喂大神，你还在H市吗？”
　　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急，方锐有种不好的预感：“还在。出什么事了？”
　　“你没看新闻吗？那个小女孩找到了，只不过…”肖延说到一半情绪就不对了，方锐赶紧打开电脑查了一下最近H市的热搜。
　　刚打开热搜词条，第一条就显示爆了：
　　“失踪女童尸体已被打捞”。
　　“好像是苏枞荷他们队找到的，我估计她现在一定很不好过…”没等肖延说完，方锐就赶紧扔下手机跑了出去。
　　外面正下着暴雨，方锐在等车的时候被淋了一身，理性告诉他应该回去拿把伞，但是他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只想赶紧去到那个他喜欢的女孩身边。
　　就像医生不应该和自己的病人建立过深的感情一样，警察也是如此。同情心泛滥、感情用事，都是很不专业的、会影响判断的行为。
　　不用怀疑，理论成绩这么好的苏枞荷一定掌握了这个重要的知识点。可方锐却担心地要死，因为他很清楚，在实践方面，苏枞荷从未及格。
　　果然，最后他在派出所的楼梯口找到了这个没有通过考试的学生。
　　苏枞荷正坐在角落，脸深埋在手臂里，蜷成小小的一团，像一只被外面暴雨淋透的小猫。
　　第一次见她这么柔弱无助的样子，方锐没有说话，心疼地走上前，半跪在她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苏枞荷抬头，平日那明亮清澈的双眸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般黯然，眼角带着泪痕，哀伤、无助、委屈，所有不好的情绪像是汇成一条涓涓细流般，杂揉在一起，从她的神情里缓缓而下。
　　下一秒，她就被揽进了一个怀抱。
　　这个被雨淋湿的怀抱，有些凉，一如她糟糕的心情。苏枞荷拼命隐藏的情绪好像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她抑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我一直很擅长从书里找答案。书上的法条那么多，可我翻遍所有，竟然找不到一条能够让现在的自己好受一点。”
　　“刑法四百多桩罪名，都只告诉我应该怎样审判犯了错的人，却没告诉我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
　　苏枞荷有一天可以向他敞开心扉，是方锐最期待的事情。可他没想到的是，她最终敞开心扉的方式，是呜咽着、啜泣着地、断断续续的诉说。
　　方锐很清楚她有多热爱这个职业，清楚热爱这个职业的她有多帅气。穿警服的时候、背法条的时候、出任务的时候，所有这些时候的苏枞荷全身都在发光。
　　他不希望她因此就对自己的所学失望，他想用她最熟悉的方式安慰到她：
　　“那有没有一个词，在别处找不到答案的时候，还能找它？”
　　怀中的苏枞荷慢慢安静了下来，片刻后，她抬起头来，哭肿的双眼有些茫然，而后用楚楚可怜的鼻音勉强地说了几个字：
　　“兜底条款？”
　　方锐知道自己的问题歪打正着地奏效了，他像哄小孩一样接过她的话头轻问：“可以告诉我它是什么意思吗？”
　　“其他条款没有包括的、难以包括的、立法时预测不到的，都包括在了这个条款中…”
　　苏枞荷的注意力终于慢慢转移了，方锐看着她那和往常一样努力解释的模样，一直揪着的心也终于慢慢舒展开来。
　　“就是这样。”
　　方锐很耐心地听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对不起，我的知识储备有限。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这一定是一个很好的词是不是？”
　　“嗯。”苏枞荷点头。
　　“那…我可以吗？”方锐眼神里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苏枞荷，用非常认真的口吻说出了他的正式表白：
　　“我玩的前职业是盗贼，现职业也玩得像盗贼，而你是这么善良这么正义。我们，本该是正邪不两立。可是好奇怪，苏枞荷，我无法克制地喜欢了你，我想用尽全力来保护你…”
　　说着说着，方锐的底气却越发不足了。这不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莫名像刚进去的罪犯在和抓自己的警官表白……
　　“嗯。”
　　她好像说了，嗯？
　　眼前的苏枞荷仍是泪眼漪漪，可目光中又似乎添了一分多情、一分羞赧和一分果敢。方锐情不自禁，吻了她的额头。
　　薄凉微湿的触感让没有防备的苏枞荷轻轻一颤，她下意识抓紧了方锐的衣角。
　　这个吻从额头慢慢下移到她的眼睛、脸颊和薄唇，吻地郑重而又小心翼翼，像是在舔舐伤口一般，一点点地治愈着她受伤的心。
　　“让我成为你的兜底条款，以后再找不到答案的时候，你还有我。”这大概是法条机器苏枞荷听到的最让她心动的表白了。
　　唯一有些抱歉的是，方锐那天的初吻，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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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mmm被飞快的进度条支配着挣扎敲完最后一个字，好吧就这样在一起了
正邪不两立，脑洞就是从这个词开始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