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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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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被自己的母亲一路追得烦了，方向盘一打，在前方的十字路口掉了头。
下一秒，手机几里哇啦地响，屏幕时明时暗。
他接起，还没等对面说话，将先一股脑地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老妈，你要我毕业后去公司工作，我去了，你让我顺着他，我也顺着他了。现在娶媳妇儿这事儿，该我自己来了，就这样。”
对面长长地哎一声，还没说什么呢，电话就被挂了。
顾宁去了自己常住的酒店，把前台小姐调戏得面红耳赤才肯乖乖上楼。
套房里并不特别整齐，床单被套都并非酒店提供，这是顾宁自己买来又请服务人员铺好的。按照酒店规定，平日里服务人员是要每日清扫客房的，顾宁提前打了招呼，一周来一次就可以了，而且打扫的时候不需要整理床铺之类的，只需要扫地擦抹-----因为这个，打扫客房的服务员大姐对他很有好感。
顾宁长条条地躺在沙发里，凌晨四点多，他拨了个电话出去。
“说。”
顾宁乐呵呵，“南亦谦，你不是说前两天想请薛祺吃饭么？请到了么？”
“请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
南亦谦被他的一串笑声给弄得清醒。
“恭喜你啊，那么多年一次同学会都不参加的薛祺，居然和你一起吃饭了。”
南亦谦想起她去了深川市，略过他的嘲笑，很镇定地问，“你是不是见到她了。”
“嗯哼 。”
“别动她。”
“。。。。。。。”
南亦谦对高中时顾宁目的不纯地接近薛祺还心有余悸。
“你管我？”
“她去深川干什么？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说到这里，顾宁脸上戏谑的表情淡去，“南亦谦，你要想好，薛祺很可能已经不是原来我们认识的那个薛祺。”
“她什么时候是符合我们想象的了？”
“你比我的心大多了。”顾宁回忆着过去慨叹。
对面的人颓然一笑，“我可不止心比你大。”
“果然是混社会了不一样啊，你现在这流氓劲跟我有的一拼。”
天将明未明之时，深川市下起了大雨，花树草木、高大华丽的建筑物、路灯灰白的灯光和偶然夜行的汽车全部在雨中失焦。
周艳雪很快就通知薛祺去南芯半导体面试了。
收到薛祺的简历的时候，周艳雪沉吟片刻，立马转手给了靳强。南芯半导体在行业内目前还处于一个“小米加步枪”的阶段，加之靳强之前的人脉并不在半导体领域，所以现在公司缺人，缺使得上手的人。
看着小前台将薛祺引进总经理办公室，周艳雪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她不是不希望公司好，这只是本能，在她这个年纪，和前半生的经历，只有现在这样一条尴尬的路径可选。可薛祺不一样，像新闻上说的栽过大跟头又怎样，她的能力还在，她仍旧健康年轻，精力充沛，这些都是她能够翻身的资本。
不过短短几天，她和薛祺之间的权力关系已经交换。
“我就叫你薛祺了。”靳强穿着一身棉麻制的米色禅服，身躯像一座山。
她点头，“可以。”
“想要什么职位？”
薛祺说，“您在招人的职位。”
“我在招硬件测试工程师。”
她点点头。
“不觉得委屈？”
“瓢要舀水，得先低头。”她付出了好大的代价，才真正懂得这一点。
靳强哈哈大笑，“不愧是短短两年就当上中芯研发总监的人，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大有可为，我们算是老啦。”
就这样，薛祺重新在深川市落地。
接到顾宁的电话的时候，薛祺正在深川市医院排队做入职体检。
“喂？”她将手里的身份证递给缴费处的医务人员，又拿着发票和体检单从人群中费力地挤出来。
“你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清。”
“我说，我也在医院，叫你回头看。”
薛祺一抬头，就看见顾宁斜靠着墙，手里拿着手机轻佻地冲她挥一下。
她忍不住笑了，上次见面没赶上好时候，今天。。。无论如何都比上次好，至少是白天，她能清楚地看清他整个人。
这一次她率先伸出手，“老同学，好久不见。”
薛祺的手落了空，顾宁直接拥抱了她，“怎么能做到一次都不见我们的？”
顾宁的语气让她心里有些难过，时间还没有过去多久，她已经后悔了，应该见见大家的，是她被想象中的危险拦住了脚步。
“喂，小情侣们能不能不挡道啊？地铁上有，怎么这医院还有啊？”一位中年大哥排了很久的队，很是不快。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薛祺脸红红地，拉着顾宁走出了医院。
两人重新找了个咖啡厅坐下。
“你怎么在深川？”
“你怎么来深川？”
异口同声。
顾宁挖了一勺草莓芝士蛋糕，“你先说。”
“工作”，她说，“你呢？”
“我也是工作。”顾宁答。
薛祺想起那天晚上的陈太太，很明显顾宁的家在深川，可他现在这样讲，摆明了是不想提他的家庭。她一时有些头疼，入职之后，太极封装和南芯半导体之间的合作事宜应该会落在她的头上，可现在这样的状况，她又该怎么在顾宁面前提太极封装？
“大学念了什么专业？”她只好迂回着问。
顾宁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我那成绩，有学上就不错了，哪里还由得我挑专业。”
“你那会儿太皮了，后悔了吧。”
顾宁毫无悔意的点点头，“对，后悔了。”
两个人聊到吃中饭的时间，顾宁提出请她吃饭，她想今天也不可能再体检了，于是说好。
顾宁带她去一间不大的餐馆上吃海鲜。
“这可是旅游攻略上都不知道的店。”顾宁将烤好的生蚝夹到她的碗里。
她吃得很欢乐。
很快，剩一桌狼藉。
临走前，顾宁非要拉着她自拍，非说是什么重逢值得庆祝，她看一眼拍好的照片，背景是乱七八糟的餐桌。
“删了吧。”她捂着脸说。
“嗯~~”他的语调拐出了“不”的含义。
“行吧行吧，留着吧，反正留在你手机里，丑的是你。”
当晚，南亦谦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头昏脑胀。手机里进来一条消息，他打开一看，后眉目舒展，精神抖擞地加了一整夜的班。
十二月，津城已经漫天大雪，而深川还是灿烂千阳。
作者有话要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