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自闭少年东云君》子柏子

9、9

　　花瓣飘落在夏目贵志的书桌上，不一会儿樱就出现在一旁，她小步跑到夏目的笔盒边艰难的抽出一只有三个她那么高的笔递给桌前的那人：

　　“夏目大人，笔！”

　　夏目贵志被忽然出现的小妖怪吓了一跳，看着她幼童一样的脸颊，悄悄揉了揉樱的脑袋。

　　这便让害羞的樱瞬间红了脸，跑到笔盒后面藏了起来。

　　…………………

　　“控制自身的力量吗……”东云结人无视着再次变得嘈杂的教室喃喃自语着，他捂住了刺痛的左眼略显烦躁地揉了揉蓬松的头发。

　　虹膜异色症，是两眼的虹膜呈现不同颜色的病症，而东云的左眼是几乎没有颜色的。根据医生的诊断，这病其实并没有给人体带来痛苦。很多医生都认为这是东云结人是为了逃课而装出来的疼痛。

　　但在东云结人能够看见妖怪之后原本就时痒时痛，十分奇怪的左眼变得更加敏感起来。

　　他的体内涌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乱窜的气在游走，他却无法停止气息的涌出。

　　只有短暂的休眠时间东云结人才会感觉流逝的时间在逐渐变慢。

　　东云结人也问过夏目，自己身边散发的气息是否像是拥有意识一般，而得到的回答与猜想一样，这股以恐怖速度流逝的气似乎是他的生命力。

　　本以为只是单纯的错觉，但东云偏偏觉得这是与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有关。

　　那段一丁点都没有遗留的记忆，是彻彻底底的从东云结人人生之中删除了一般。

　　东云想起他曾在邻居家的一个，明明没有伤却要全身上下缠满绷带装作一副身负重伤的小孩口中听见过什么类似于异能力，和什么漆黑之翼的组织的奇妙事情。

　　那小孩皱着眉头将自己护在身后，狼狈的与名为“Dark Reunion”的空气斗智斗勇的姿态直到现在还深深刻印在东云结人的记忆里。

　　蓝发小孩右手一挥挡在东云的身前，虽然他颤抖着身躯，却依旧用充满坚定斗志的双眼直视着前方：“东云！别……别怕！”

　　不，我没有在怕。在发抖的是你吧。

　　更不如说你直视的前方除了几片落叶什么都没有。

　　“有我漆黑之翼在，等我解开封印，这些家伙……”蓝发小孩看见了东云结人一脸嫌弃和想要离开的动作开始着急了，他慌慌张张解开右手的绷带眼眶中缓缓的蓄起泪水。

　　当时只是悄悄在心底感叹着那人早到的中二期。

　　但……如果他真知道些什么封印的话，看来要去看看那个住在横滨，名叫海藤瞬的笨蛋了。

　　说起来，已经有三年没见了呢。不知道那个执着于让自己直呼名字的家伙还能不能记住他，小孩子的记忆是最残忍的。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自己一样。

　　很不巧今天是星期一，而通往横滨的电车正好是放学后发车，半小时左右的车程东云结人指尖敲击着桌面。看来可以省下抓紧时间的紧迫感了。

　　东云结人发觉肩膀正被同桌握着的笔尾轻轻戳着，进藤光的脑袋正在一旁小幅度地晃来晃去。

　　班主任说教完问题儿童后已经离开教室，让大家开始准备上课。

　　进藤光撅着嘴右手挡在脸前掩耳盗铃般小声说着：“灰崎那家伙比你和夏目还要嚣张啊！居然跑到隔壁小学去打架，还是一人挑一群。”

　　佐为竟也在一旁嘀咕着灰崎做法的不妥。

　　“灰崎？”东云结人一向对旁人提不起兴趣。

　　进藤光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灰崎祥吾！那个靠着后门方向身高已经一米七的灰发。”

　　语气中充满了一米五出头对一米七巨人的怨念。

　　那单件靠着墙吊儿郎当的不良模样，看起来已经完完全全不像个小学生了好吗！

　　“哦。”东云结人淡淡的应了一下表示他对这人一点兴趣都没有。灰崎祥吾，气比进藤光还微弱，连成为朋友预备役的资格都没有的可怜猴子。

　　察觉到东云探来的视线，灰崎祥吾下意识狠狠瞪了回去，而一对上视线，是那人气很高的转学生。每次下课时转学生的坐位都会被班上的人层层围住，转学生长得比女生还要乖巧精致睫毛也长的很，看起来很弱，仿佛一个拳头挥一挥都能把他弄哭一样。

　　说白了，这个转学生是他最瞧不起的类型。

　　平时装作一副清高的欠揍模样，他连名字都不屑记住。

　　而就是这最瞧不起的人的一个眼神把他激怒了。

　　虽然只是一瞬，从中看见的却是一种极为轻蔑充满怜悯的神情，那仿佛神明一般的目空一切。

　　“啧，小矮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灰崎祥吾慢步走到了东云结人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的头顶，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着东云。

　　东云结人抬起头毫不在意灰崎祥吾笼罩在身上的阴影打量着眼前的人，毛毛躁躁，行动毫无计划性可言，简而言之……

　　“你是猴子吗？”

　　被东云结人在爆发边缘反复横跳的灰崎祥吾终于忍无可忍，单手提起东云的领口拉向自己让对方无处可逃。

　　霎那间的动静让班上的同学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紧绷的气氛让他们冷汗流下，现在只差一根点燃战争的导火索。

　　进藤光移开椅子上前劝说着：“好了好了，快上课了……”

　　“关你什么事！”心情十分不爽的灰崎这时更容不得耳旁的一言一语，向进藤光一锤。

　　躲避着突如其来的拳头进藤光下意识往后一退，拳头没有伤着他，腰却磕着桌沿就着惯性轰隆一声倒了下去，屁股硬生生的敲在光滑的地板上。

　　嘶……

　　抽屉里的书本散落一地，被扯倒的椅子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割伤了进藤光的手背，白嫩的手背上一道清晰可见的红痕，手指关节也因椅背的挤压变得通红。

　　对于棋士来说，拿起棋子的手是很重要的。

　　拥有强烈共感能力的东云结人手上仿佛也感受到了相等的痛楚。

　　东云结人双唇闭闭合合发出微弱的怒音：“好痛的啊……”

　　“啊？小矮子你说什么？”灰崎底下头，这是一种常见现象，人的下意识反应会靠近未听清的声源。

　　啊，这个称呼也很让人火大啊……

　　东云结人一把握住了灰崎祥吾拎着领口的手腕，这时一阵狂风从窗外呼来敲打玻璃的声音撼动人心。东云结人那过长的刘海被吹起，露出那双充满侵略性的橙瞳。

　　东云握紧了拳头。

　　——他笑了。

　　右手拐过头顶绕过耳畔，看似是直拳的轨迹灰崎祥吾放开东云结人准备当下这一击，而那拳头却在中途改变，狠狠击中了灰崎的太阳穴。

　　砰！

　　灰崎祥吾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眩晕感充斥着他所有的感官。

　　刚刚那个把自己掀倒在地力量是……这个小矮子？

　　逆着光，那人半开半闭着眼，浓密睫毛下的瞳孔好像在发着光。那人的声音好似冬日里的寒雪，那人说：

　　“不要叫我矮子，光有身高的废物猩猩。”

　　“我，叫东云结人。”

　　——啪嗒。

　　是铅笔沿着倾斜的桌面落地的响声打破了一片安静。

　　“快，快去叫老师！！”教室中顿时像是爆炸了一般沸腾起来，不断有人往教室外冲去。

　　“啊啊啊！打起来了啊！结人没事吧！”

　　明明倒在地上的是灰崎祥吾被关心的倒是另一方，东云结人避开了他们伸来的手将同样被忽视的进藤光扶起来后。站在灰崎的面前，对着满脸写着不可思议的他伸出手。

　　在教师踏进门的那一瞬间，东云结人弯着他好看的眼对着面前不知所措张着嘴的灰发同学解释着：

　　“我记不住猴子们的名字，但是你稍微和他们有点不一样。”

　　“又高又壮，看上去还有个不怎么好用的脑子。”

　　“所以你以后就叫猩猩了。”

　　…………………

　　“放心，我没事，不用担心。”

　　“毕竟是我打了人。”

　　东云结人捧着手机跳下电车，并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车站便没有很多人，羽尾呈灰色的鸽子在站台上轻巧地跳跃着，一些年轻人正捧着一些杂粮蹲在一旁投喂着它们。

　　一旁的座位上也落下了许多看着很肥壮鸽子，相比平日里的人们带来的伙食将他们喂养得不错。

　　绪方精次叹着气顶了顶眼镜问着电话那边刚刚被强制回家的人：“你现在是要去棋院或者围棋会所吗？”

　　“不，我现在……”东云结人原地转着圈，看着站牌上明明白白写下的两个大字安心的笑了，“嗯，在横滨。”

　　说完便不管对方的反应麻利的挂断了通话，开始往站外走去，向着记忆中的方向前进着。

　　出了车站便是一个人来人往的交叉路口，明明车站中的人还能够稍微辨别到了此处则是来不及看清来往人的脸便已经擦肩而过。

　　三年前记忆中的场景在线还原着，左拐右拐到了一处看似悠闲的河岸边。

　　东云结人站在并不算高的桥上注视着天空。

　　“不行啊，三年了果然还是有变化的。”

　　保存在记忆中杂草丛生的路口已经变成了一栋充满人烟味的楼房，东云双手抓着桥上的围栏向前探去，想要看清那一旁的道路。

　　桥下的流水声倒是先一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湍急的水流敲击着水底的石块发出悦耳的响声，谁能想到那些被打磨圆滑的石块以前也是棱角分明的。在这急流中几条鱼正在奋力的向着水流反方向游去。

　　看着他们发奋向前的样子会有人忍不住出口为它们加油打气吧，为欣赏那难得的勇气。

　　鱼儿用力挥动着，摆动着鱼鳍。看似快速的频率在激流中却只能让它们保持不会落入下风。

　　东云结人曾在什么地方听过，下游有些因为产卵而逆流而上的鱼，上游水域水质相对清澈，盐度相对较小，更加利于生活。

　　东云结人静静的观察着，其中一条瘦小的鱼的尾鳍被一块小石子所击中，重心不稳的鱼一时不知如何动作，不过是眨眼睛的失误那鱼就已经被卷入恐怖的水流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久又有一条摆着肚皮翻着眼球已经褪色的死鱼被冲刷下来。

　　鸟儿在空中盘旋的身影倒映在水中。

　　随即一片黑的发光的阴影出现在水中，仔细瞧去是脖子和手腕缠满绷带，穿着沾满污渍的黑色西装，看起来是十几岁左右的年轻人。

　　他的双手被一串珠子固定成祈祷状放在胸口，整个人像是用木板定住一般僵硬地伸展着，笔直的双腿紧紧并拢，皮鞋被冲掉了一只。他个子很高又非常瘦，整个人身上贴满泥土看起来狼狈至极。

　　年轻人正安详的笑着说：

　　“啊啦啊啦，果然森先生……”

　　一本名为《完全自杀手册》的红字书漂浮在水面上。

　　这是个有气的人。东云结人皱了皱眉。

　　那人吸着水又吐着水，看起来即享受又痛苦的表情。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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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修改了一下就：祝太宰治前天生日快乐！
东云云是在三年前和海藤瞬认识的，但是当时他根本没有交朋友的意识存在，所以海藤瞬到现在还不算朋友的范围。
灰崎祥吾可能会变成朋友吧。
不过现在是猩猩（笑
东云结人：我打架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