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和唐》日月曰明

17、第十六章

　　中原中也近来总能看到和唐往红叶姐那里跑，他一问，对方就说红叶姐手里来了个新人，她是去看那个新人的。

　　有理有据，应该是因为和唐好不容易碰到个女孩子所以想要一起玩。于是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森鸥外在一次会议过后叫住了他。

　　“中也君，你等一下。”

　　“首领。”中原中也回身，发现尾崎红叶也并没有离开。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中也知道妾身手下近日来了个新人吗？”尾崎红叶率先出声。
　　“知道。”中原中也应声，“和唐跟我说过。”

　　听到这话，尾崎红叶和森鸥外对视了一眼。

　　“妾身觉得中也你可能不太清楚，”尾崎红叶继续道：“关于妾身和鸥外大人为什么要避开和唐单独与你谈及这件事。”

　　“妾身带进来的那个孩子叫做‘镜花’。”
　　“镜花的异能力是‘夜叉白雪’，能通过她手里的电话操纵。”
　　“镜花本人并不能控制‘夜叉白雪’……”
　　“‘夜叉白雪’是和妾身的‘金色夜叉’相同性质的极具杀伤力的异能……”
　　“妾身训练镜花的目标就是将她培养为一朵绽放在黑暗中的血色花朵。”

　　“而和唐，她在禁闭室里待了那么久的原因就是‘无法自控’。”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夸大，但妾身和鸥外大人并不希望因为镜花，而影响到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和唐。”尾崎红叶郑重其事地说道。

　　“中也君，现在和唐已经对镜花有些过分关注了，一旦‘永生不死’因为什么原因再度失控……”
　　森鸥外没有说完，中原中也却也知道他的意思。

　　和唐当年浑身是伤的在禁闭室里待了一年，在那期间内不知道到底‘死’过多少次，如果现在因为看到了一个和自己相同境遇的人而导致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再度丧失，那又需要多少年才能恢复？

　　难道要像Q一样吗？

　　“首领，镜花她……”

　　“镜花是外力可控的，而和唐，除却‘人间失格’，再无方法能够控制。”
　　“所以我们不能让她失控。”
　　森鸥外看向中原中也，“若是中也君不能阻止和唐，那我就只好采取一些其他办法了。”

　　见状，中原中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绝，他取下帽子放在胸前单膝跪地道：“首领放心，我会看住和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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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唐，你要去哪？”和唐听到身后传来中原中也的声音。
　　她疑惑着转身看向来人，“去看小镜花啊，我跟中也说过的吧？”
　　“你是说过了，”中原中也走近来，“可是你为什么总是去找她？”他看着似乎很是迷茫的和唐。

　　也许她现在并没有意识到，不，绝对不可以让她意识到！

　　“中也？我只是觉得小镜花很可爱——我没有耽误工作的。 ”和唐解释说，“小镜花真的好可爱的！她还很喜欢兔子！”
　　“你……”中原中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你看到镜花的训练内容了吗？又什么想法？”

　　嗯？

　　“什么想法？对于港口黑手党来说，那不是很正常的训练吗？”

　　“那对你来说呢？”

　　“……可镜花又不是我。”

　　“和唐——”中原中也还想要说什么，却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响，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朝和唐摆摆手示意她等着，之后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首领……”

　　“森先生。”时隔五个月，和唐又一次独自站在森鸥外面前。
　　森鸥外面带微笑看着他，爱丽丝在一旁拿着画板画着什么。

　　“和唐，这里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执行。”森鸥外将手边的文件递给她。
　　和唐接过来大致翻了翻，“一个三十二人的小组织。”她随手将文件又放回桌上，问道：“有谁和我一起吗？”
　　“没有，”森鸥外继续说，“只有你一个人。”

　　和唐愣住了，她再度问了一遍：“森先生确定吗？”
　　森鸥外微笑着点头。

　　过了一会儿，看和唐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森鸥外松了口，“或者，你叫芥川君和你一起吧。”

　　“……我知道了。”和唐松了口气，她朝他略略俯身，然后拿起文件就往外走。

　　“和唐！”爱丽丝拉住了她的衣摆，仰着脸问她：“我画的画好看吗？”
　　和唐朝她手里的画看过去——

　　那是一个锁的异常严实的黑色鸟笼，笼中的小鸟蜷在一边，像是已经失去了想要离开的心思。

　　“好看。”和唐随口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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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问和唐最喜欢和谁一起出任务的话，排在第一位的是黑蜥蜴的广津先生，和唐和他在一起时基本什么都不用操心；第二位是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并列，这两位基本也不用和唐出什么力，只是需要些时间收尾而已；除这三位外的其他人……
　　呃……其实和唐只跟这三位一起出过任务。其他都是她单打独斗，然后森先生再随便派个人来给她“收尸”——咳，扯远了。

　　就说现在，芥川开着罗生门在前面“大杀四方”，和唐就拿着枪给偶尔的几个漏网之鱼“补补刀”。

　　这任务，别提多轻松了。

　　等到最后一个敌对组织成员死在和唐枪下时，和唐把枪又塞回原处，同时掂了掂拿在右手的刀。
　　“我还以为这次这么多人，我可以玩玩刀呢。”
　　她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敌人太弱，而我的队友又这么强大。”

　　“是吧？芥川。”她一边说一边转头，迎面而来的却是张开大口的黑兽——

　　“罗生门！”

　　和唐条件反射地后退闪开，好几次都是擦着罗生门的边惊险躲过。

　　当见到对方似乎暂时没有了进攻的意思，和唐混着一身血和尘土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她用手轻轻碰了碰被罗生门划伤的脖颈，看向对面黑兽空悬于周身的瘦弱少年。

　　“……你什么意思？”

　　“和唐小姐——咳咳。”芥川龙之介捂唇轻咳了两声，“在下只是奉命行事。”

　　想明白前因后果的和唐轻轻扯动唇角，“森先生的命令啊……”

　　“这就没办法了。”和唐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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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铃响时，太宰治刚被国木田独步拎出武装侦探社。他朝因为计划再次被打断的国木田独步摊摊手表明自己的无辜。
　　“国木田君你看到了，这次不是我不想去任务哦。”
　　国木田独步瞪了他一眼后，松了手。太宰治一下子落到地上，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掏出了手机。

　　来电显示：“鬼魂小姐”。

　　太宰治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听到那边说话的人是中原中也时变成了现实。

　　“和唐出事了，你快点到这里来！”中原中也飞速地说出一个地名。

　　太宰治挂了电话，他全然不顾身后气的跳脚的国木田独步拔腿跑上了楼。
　　“晶子小姐！和唐需要你！”太宰治一把推开武装侦探社的门。

　　在两人赶往目的地的途中，与谢野晶子从太宰治口中得知了两人此行的目的。

　　和唐的“永生不死”因为某些原因失控了。
　　港口黑手党对于这种失控的处理办法是极限降低对方的行动能力迫使对方冷静，
　　——换句话说，让和唐处于濒死状态。
　　既不会再度触发“永生不死”，又可以让对方丧失战斗力。
　　近三年的时间内，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这一次的失控，大概是港口黑手党上层有意为之……

　　听到这里，与谢野晶子咬了咬牙，“又是他！”

　　至于与谢野晶子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在座的两人都心知肚明。

　　太宰治赶到现场时，除却周围躺倒的一地不知名人物，最显眼的就是中原中也这个唯一站着的人。
　　听到声音，中原中也转头，语气低沉的说：“太宰你来了。”

　　太宰治注意到了对方面前正因重力而趴在地上的和唐，她受了伤，右肩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咬过。在她手边，是一把已经断掉了的刀。

　　太宰治没有上前，只是推了推身旁的与谢野晶子，“晶子小姐，你去看看吧。”
　　“太宰你不动手吗？”中原中也问。
　　太宰治耸了耸肩，“中也你看不出来吗？和唐现在可是‘濒死’，”

　　“如果我现在碰到她，万一‘永生不死’因此失效——她可就真的要死了。”

　　中原中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太宰治带来的那个“晶子小姐”走到和唐身边。

　　“说起来，芥川也来了吧？”太宰治偏过头没有看与谢野晶子的治疗过程。
　　“和唐肩膀那里，是罗生门吧？”
　　“居然没有一击毙命，该说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呢？”

　　中原中也也别过头，“……芥川受了伤，我叫樋口把他接回去了。”
　　“嘛，果然是退步了。”太宰治立即做出了判断。

　　“太宰，已经好了。”与谢野晶子来到他身边。

　　“现在轮到我了。”太宰治看似轻松地往和唐的方向走去。中原中也则一直关注着他的动作。
　　和唐依旧在地上趴着，太宰治不能看到对方的表情。

　　森鸥外预估错误了。

　　“人间失格”无法消除“永生不死”，换言之，他来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但他还是来了。
　　太宰治想起几天前两人一同落水时的情景，朝和唐伸出了手——

　　哪怕只有一瞬间……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和唐后颈时，太宰治朝那边的中原中也看了一眼。

　　目光交错中，两个人心领神会。

　　一切都发生在短短数秒之间。
　　无论是因为“人间失格”使得附加在和唐身上的“污浊了的忧伤之中”失效、还是和唐突然起身用那把只剩一半的刀刺向太宰治、或是中原中也再度使用异能以及太宰治在没有直接触碰到和唐肢体的时候将两人的位置互换以免对方受伤。

　　最后的结果就是此时和唐几乎是整个人趴在了太宰治的身上，同时因为重力无法动弹。

　　“小姐你还真是……很重啊。”太宰治看着头顶的天空。
　　他想，失去自我意识原来是这样一种状况吗？

　　无法自控，遇人杀人。

　　似乎也没过多久。

　　太宰治忽然听到和唐在他耳边低声说：“拜托你……”

　　“杀了我吧……”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一手扶住和唐的腰，一手抽出了被她绑在大腿上的枪。

　　他把枪抵在和唐的太阳穴，食指轻轻搭在了扳机上。

　　“太宰！”“你个混蛋青花鱼到底在做什么！”

　　太宰治没有理会一旁如何惊慌失措的两个人，他知道那两人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冲过来。

　　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和唐道谢：“谢谢你……”

　　太宰治的食指微微用力。

　　只要在他碰到和唐的身体的同时扣动扳机。

　　“……太宰先生”
　　太宰治闭了闭眼。

　　“砰——”

　　和唐的脑袋歪向了一边。

　　良久，太宰治才忽然长出一口气。
　　他随手扔下手中指向天空的枪，语气轻松道：

　　“现在的我，果然还是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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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到自己的逻辑稍微有点不能自洽……
但却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疑惑）。
感谢喜欢，多有不足
诸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