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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昆山玉碎凤凰叫 ...

  •   然后,花移情慢慢地扶着他躺下,任由车非解带人将他拖走。

      黑暗。

      黑暗。

      突然一束强光射来,神辞闭了闭眼睛才能适应。

      这是一个阴冷,森气,充满可怖气息的地下室,空气中漫着浓浓的腥味——啊,血抽好了。

      他恍然想到。

      一睁眼,就看到拢薏也被带到这里,就在他的旁边。

      神辞知道拢薏是做什么用的。

      近日来,车非解常常把拢薏叫走,在神辞抽血之后便会送很多的饰品给她。实则在借拢薏的手监视他,在必要关头用来威胁。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外边走去。

      拢薏在旁边担忧地看着他,几次欲语还休。

      神辞咳了一口血渍,车非解立刻痛心地跳起来:“你怎么就不咳到血袋里去?”

      拢薏流着泪:“老爷,你是不是人!”

      车非解好笑道:“有了钱,才有人生。”

      “更何况,你何必拿着我给你的钱在这里假哭?”

      他拂袖而去。

      神辞也冷漠地朝拢薏瞥去一眼,虚弱地扶墙低低咳嗽着。

      拢薏跄跄踉踉地过去,握住神辞的手臂道:“少爷,我扶你回房。”

      神辞微微挣扎便挣脱了她的手,道:“呃啊。”不必。

      他捂着心口处咳着离开,当真一如病弱西子的模样,让人怜惜。

      拢薏只能远远跟着神辞,以防有何不测。

      神辞磕磕绊绊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却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院中的小花圃找到花移情。

      他记得,每天这个时辰,花移情就会在这里浇花。

      神辞用哭了般的语气道:“呃啊……呃……”半天他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憋出一句:“啊啊呃。”

      阿情……阿情……

      我好痛啊。

      他晕倒过去。

      花移情大惊失色,小跑过去撑住了神辞的身体,连忙叫人将他送回了自己的房内。

      一阵阵药香的雾气上升着,神辞惨白着脸色靠在床榻上,白色的里衣于手腕处有一抹煞红,是他的血迹。

      眼眸紧闭着,他的脸如霜似冰。

      花移情摊着手在他脸上缓慢地移动着,叹道:“阿辞,我真不忍心让你再过这样一天的生活,但是……”历史不可逆。

      神辞微震颤着羽衣般的睫毛,再睁开那一双丹凤眼,道:“呃呃……啊?”但是……什么?他开始剧烈地咳嗽,仿佛要把心血都咳出来一样。

      花移情看得揪心,顿时什么都顾不得,道“没有什么,阿辞,我带你走,好不好?”

      神辞闻言极淡极淡地看着他:“呃啊啊?”凭什么?

      就以他现在虚弱的身体,常年用名贵的药材吊住,除了车非家,没有别人能保的住他。

      如果他出去用自己的血换钱,没有正确的途径和人脉,只会引得人们的哄抢,到时说不定连命都丢了。

      他垂眸,手指却极紧地抓住花移情的手:“呃,啊?”你,想走?

      别走。

      神辞想。

      花移情忍住痛呼,很认真地看着神辞墨染的眼珠道:“我不走,我永远都陪你。”

      神辞这人,做什么事都冷冷淡淡,这次却用力地笑起来,笑到咳嗽不止,乃至是咳血而不停。

      “嗯。”我们说好了。

      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何地,有个容姓的人家攻破了他的心防。

      也许是伤痛时更易心软罢,可是冥冥之中,缘分自有天定。

      神辞讲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对花移情有对旁人不同的亲昵。

      他确定从前没见过花移情,那么就是——他们会在很久以后,亲如一家。

      “啊。”真好,阿情。

      这样叫你真好听。

      神辞想到。

      花移情濡湿了眼眶,小心避开他的伤口,俯身隔着他的衣裳落下细细麻麻的吻。

      【冰冷若神袛的小哥哥,我爱辽。】

      花移情霸道宣言:【除了他,我谁都不爱!】

      系统:【后面还有三千弱水独宠你一人的小狼狗哥哥,你不要了?还有——】

      花移情:【咳咳,小孩子才做选择题,灵魂作为一个成年人,我要鱼与熊掌兼得。】

      【嘿嘿。】

      神辞因疼痛颦眉,洇出鲜血。

      花移情一直吻到他的脖颈停下。

      他伸了手抚平神辞的眉头,道:“阿辞,先喝药,你再躺下休息罢。”

      花移情接过琉玥手里的药碗,舀起一勺,小心吹温了才喂到神辞的嘴边。药便这样喝完了。

      琉玥在旁边也直流眼泪,对花移情道:“小公子,我看出来少爷是欢喜你的。可怜了少爷命薄,大灾大难的,老爷也不顾父子亲情,只是要将少爷托付给你照顾了。”

      琉玥惟见得神辞每去车非解那便落得一身伤,却不知为何。

      但实在是从小侍奉了的情谊叫她伤心。

      心里直想着:就算少爷要与容情分桃断袖,只要少爷快乐,也是好的。

      花移情颔首,勉强地勾起一抹笑容道:“你放心罢。”

      他小声解下了床边的纱帘,和琉玥出去以免打扰神辞。

      过了十几天,神辞才堪堪可以坐起来或是在屋内走动。

      花移情忧心他,便常常和拢薏在屋子里陪着。

      必须营造一种假象——神辞是在意拢薏的,而容情只是个顺带的。

      过了几天,拢薏要告假探亲,屋内便只剩了花移情和神辞两人。

      神辞漠视所有般地扫过周围,定格在花移情身上,坚冰融化了些许,道:“呃啊啊?”你为何要欺骗拢薏家里人重病,引得拢薏回去?

      凉风吹进来,神辞咳嗽了几声,用左手扶住额。

      花移情赶忙去关了窗户。

      他一步步走近神辞,然后虚虚地抱住他:“我要带你走。”

      “我在拢薏的包袱里放了些银钱,足矣让她和她的家人余生无忧,再留下一封书信,告知她一切,让她逃走。并为她计划了一条路线,能让她安全离开。”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要你跟我走。”

      最后,花移情掷地有声地如此说道。

      神辞蹙眉,“呃啊。”不可。

      花移情低眸:“阿辞,我不想你再受伤阿。”

      神辞抬起睫毛,冷声道:“呃呃啊。”别担心。

      他冷漠地移开了视线,眺望远处。

      花移情只好侧头靠在他的身上:“好。”我不强迫你。

      只要神辞不同意,他强行带他走,也只会让两人的关系变僵——这对攻略不益。

      这一日,主院又传来消息让神辞过去,但管家却没有再送茶来。

      奇怪。

      花移情低着头跟在神辞的身后走,惟见管家把他们引进了从前从未去过的一间屋子。

      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子认真地坐在梳妆镜前着迷地梳着枯黄零落的头发。

      花移情只一眼认出,是孙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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