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捡破烂日常》大扬

10、开工

　　江森回到水泥地院子时，就看见齐姥姥拿出自己在敬老院攒下来的饼干，正喂着小奶狗呢！

　　两只奶狗都是黄白色短绒毛发相间，肉嘟嘟食物脸庞奶气十足。

　　它们此时正一左一右的趴在齐姥姥的腿上，乖乖巧巧的伸着粉红色的小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饼干。

　　奶狗的牙齿还没长利索，稍微硬质的饼干得先舔软了，再慢慢用牙齿磨。

　　大黄摇着尾巴小心的凑近齐姥姥，正想舔舔亲亲孩子们，就被齐姥姥一把摸头杀，顿时舒服的眼睛眯起，嘴角疑似的弯起，站着就不走了。

　　齐姥姥笑着对江森说道：“你看，合该是我们家的狗，多听话，多亲人啊！”

　　江森同样看的一脸满足的笑着回道，“是呀！不过这狗会不会是村里谁家的呀！大黄的毛发看着倒是还挺干净的。 ”

　　齐姥姥摇摇头说：“不会，要是家养的就不会跟着你回来了。而且，”她正给凑近靠在腿边的大黄，来了个全身马杀鸡，顿了顿的说道，“土狗一是自己爱干净，不给它洗澡，自己都把毛发打理的滑滑亮亮的，再者，好似这土狗天生的毛发就不容易弄脏和沾身。”

　　江森了然的点点头，她没养过宠物，最多是在网上云吸狗云吸猫，常常也见到许多品种的狗狗，不过其中本土田园犬，被人们关注的最少，也是小偷经常光顾的对象。

　　江森对猫狗的品种没有歧视和高低之分，在她看来，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只要是决定养起，就要负责到底。

　　人，需要对其他生命，也心存敬畏和尊重！

　　江森逗了一会儿小奶狗，就洗洗脸洗洗手，准备给小家伙们搭建一个遮阳避风的小窝。

　　她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真真是一眼看到底，啥也没有，最后在厨房的角落翻出电饭锅的纸箱子。

　　幸好，今天买了电饭锅，不然狗子们只能睡在地上了。

　　江森买的是一个超大号的电饭锅，内胆像是人家炖肉卤煮的锅一般大小，而且还是是底座、锅和盖子三式分离的老式样。

　　当时买锅是齐姥姥做主选的，江森压根没做过饭，也不认识多少专业的家电牌子，所以厨房她做不了主。

　　但是她敢肯定这是个杂牌，因为价格分外美丽，这么大只才要五十块钱。

　　不过，江森现在可不嫌弃这锅大了，家里有了狗子，也算添丁进口了，这米饭可不得多蒸上两碗。

　　在她的心里，人吃什么，狗子就吃什么，就算只有三块肉，一块给齐姥姥，一块给自己，剩下的必然是狗子们的。

　　当然油盐什么的适当控制就行。

　　江森暂时将狗窝安置在堂屋门口的位置，箱口朝外，里面垫上她好不容易翻出来的旧衣服，还只有两件薄薄的衬衫。

　　说到底，她们家还是太穷了，连一件给狗做窝的衣服都没有合适的，江森又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一句穷逼。

　　看来，捡破烂势在必行，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大黄看她安置妥当了，就凑过来闻了闻，觉着还不错，就小步跑到齐姥姥身边，叼着一只小小黄的脖子，开始往箱子里放。

　　你看，多么通人性的聪明狗子。

　　齐姥姥和江森都没阻止它的行为，也没有多事的帮助，在一边看的啧啧有声，时不时的再说一句“真好，聪明，棒呆”。

　　江森等大黄也跟着进箱子安心卧着之后，就蹲下身对它说道：“这个小窝你先住着，等到我找到好材料，就给你搭一个大大的、舒服又宽敞的漂亮房子。

　　大黄好似听懂了，探出脖子，舔了舔她的手手。

　　狗子舌头的温热和湿气，倒是给江森痒的不行，她反手揉了一把狗头，心里又暖又欢喜。

　　从今天起，她也是有狗子的人了呢！

　　上辈子江森和安熠都没有的经历，在这一刻逐渐被弥补填满。

　　“姥姥，我们现在把我爸妈他们的遗像摆出来吗”随后，她起身向齐姥姥问道。

　　按理说，昨天她们就该给安齐两家走了的人扫扫墓，再说一说祖孙两的近况。

　　但是时间紧促，两人也就没来的及赶往建安市的西郊公墓去。

　　其实要扫墓的话，还真是不太顺路。

　　齐家姥爷、安家爷奶和安家夫妻两都葬在西郊墓地，位于建安市的西边。

　　而齐姥姥的敬老院在南边，安家小院在北边，三个不同的区位和方向，要是没有一大早出门，可是不容易赶上。

　　齐姥姥想了想说道：“晚上吧！刚好把你要去收废品的事说一说，好让他们安心。”

　　江森点了点头，没有不同意的。

　　因着时间才到三点，两人又把前院的杂草拔的拔，铲的铲，清理一条三轮车通行的小道出来。

　　说起来这片野草园，实在不算小。长度和房屋齐平，怎么说也有个十米，宽度和旁边的村道平行，笔直的也有个五米长，所以面积着实不小。

　　还不说安家房屋前三米左右宽的水泥地面，也属于庭院的一部分。

　　两人在晚饭前，也不过是清理了四分之一。

　　吃完饭后，趁着天还亮，江森把手电筒还给了常家人。

　　照旧是常能常大叔开的门，看是江森点了点头，顺利的接过手电筒，也没别的话，只是一句：“有什么事儿，招呼一声。”

　　这就很暖心了，话是最质朴的，情谊是真挚的，江森对这份邻里之情也多记在心里几分。

　　她连连道谢转身往回走，没几秒，常婶子冲出来大声喊道：“小江啊，没事可以去村里的小广场哈，带着你姥姥，我们一起耍。”

　　江森已经走出五六米远，闻声转头大声回应道：“好勒，知道了。”

　　常婶子这才满意的挥挥手，关上自家大门回家。

　　晚上七点，夜色低垂，天光暗淡，江森把放在西屋柜子里的家人遗像，一个个拿了出来。

　　以前，安熠一个人呆在房子里害怕，看着亲人们的一群遗照更是恐惧的睡不着觉，这才把照片都锁在西屋的柜子里，轻易不往那屋去。

　　这也就是齐姥姥也跟着来了，要不然江森也是不敢的。

　　生人和死人终究是不一样的，一种是温热的生命力量，一种是寒冷的阴深气息，中间隔着黄泉后土，泾渭分明。

　　待到遗像一一摆放在堂屋大柜上，齐姥姥拿出装满香灰的六寸小铜炉，端端正正的放在前面中间的位置。

　　这是一个黄铜质地的简易香炉，十厘米高，敞口口径大约十三厘米，齐姥姥在集市上和人家讨价还价，最后十五块钱拿到手。

　　安家现在的物件，基本可以说都是物美价廉型，以实用为主。

　　江森拿出十块钱一把的檀香，抽出三根递给齐姥姥，自己再取三根，两人先后就着明亮的蜡烛点燃祭拜。

　　轮到江森的时候，齐姥姥在一旁说道：“宝儿，给你爷奶、姥爷和爸妈说说你的打算。”

　　“嗯，”江森点头应是，待持香三拜端正插入香炉后，她才站定说道：“爷爷奶奶、姥爷、爸爸妈妈，我现在和姥姥一起回虎家坳了，你们放心，姥姥有我照顾着，我给姥姥养老，你们在下面安安心心的。”

　　江森说的郑重又缓慢，继续道：“我不打算出去打工了，就待在建安市，计划着靠收废品为生，也算是自我创业吧！虽然目前生活还比较窘迫，但是我会好好努力的，让姥姥、我和三个狗子生活的好好的，你们在下面也多多保佑我们。”

　　说完，她又鞠了三个躬，心里还不忘对安熠说道，“你安心吧！”整个仪式才结束。

　　虽然她不知道早已逝去七八年，甚至更久的两家亲人，还能不能收到她在人间传递的信息，但是人嘛，多少还是要留点念想，日子才不会那么苦，心里的话有个去处，人生也有了归宿。

　　这晚，齐姥姥和江森没把遗像收起来，但是一觉睡得依旧安心而舒适。

　　连带堂屋门口的三只狗子，也睡得坦荡又恬然。

　　第二天，天空将要破晓时分，“叮”的一声，福生系统再次上线了，“江森，生气值七十，江森，生气值七十。”

　　冷酷无情的声音，再一次刺激了江森的耳膜。

　　“要不要每次都大半夜的突然出现，”她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又是万分庆幸，又是心疼，还不忘不耐烦吐槽道。

　　系统的声音顿了顿，就像是播放器卡壳了。

　　“神经，”炸毛的江森再一次身怀怨念的嘀咕。

　　【福生系统：请去找这操蛋的开发者好嘛！我不想，我不想的！暴走jpg

　　无情阎王爷：你是在说我吗

　　福生系统：瑟瑟发抖jpg，我啥也没说，我啥也不知道。眼泪吧差jpg】

　　不能一觉睡到天亮的江森，现在满肚子的起床气，她可不听不见系统的暴躁和呐喊。

　　“这次又是为什么涨分，因为救了狗子”她气冲冲的问道。

　　“除恶救济，救狗三命，大善。”系统抖抖嗖嗖的出现一行字。

　　你见过那花字的电视画面嘛，现在福生系统就是这个挫样。

　　江森努力忍受着这辣眼睛的画面，秉持着好心态继续问道：“为什么不是十五个生气值，我可是救了三条狗子的生命。”

　　“嗯~因为狗命不敌人命，”这字刚一出，就瞬间扭曲的消失了。

　　这系统今天着实是抽风了，江森确任完毕。

　　“常说众生平等，狗命就这么不值钱，”她还是看清了那行字，咄咄逼人的问道，这是对阎王爷说的。

　　黑夜安静了一瞬，阎天的声音传了出来，“狗有狗道，人有人道，牲畜一类怎能和灵长人类相比！”

　　“哼，亏你还是公平公正的执行者，连生命都分个高低贵贱，”江森愤愤不平的回击。

　　“生命当然没有高低之分，但是人心善恶，道德伦理有好坏之分，你要不要去尊重牲畜的生命，在于你这个为人的基本良心，和东西本质属性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说”江森彻底没了睡意，追问道。

　　“如同你属于灵长类，狗属于牲畜类，自然属性都是动物，没有轻贱之分。但是在人类社会一切都被重新定位，有上有下，有轻有重，所以具体落实在行为上，就是看你如何对待其他生命。这取决于个人，而不再单纯的被自然属性所左右。”阎天不疾不徐的解释。

　　“可是在你这里，所有生命应该得到同样一致的对待和尊重。”江森掷地有声的在心里说道。

　　阎天很快接着答道：“这是当然，但是，地府处理的就是人死后的事务，遵循的是正义原则，但依旧和活人世界密切相关，所以善恶好坏的标准在哪里都不变，照旧根据你在阳间的行为判定。”

　　而后，他补充道：“这点，投胎成为狗的牲畜，也不能例外。”

　　江森：“照你这么说，狗在人间得不到平等，在阴曹地府也不能吗！”

　　阎天再次解释：“在阳间的价值分配上，人们认为狗的价值低于凡人。这点你应该问问你的同类，而不是来质疑地府的标准。但无可质疑的是，地府即使对待任何一个微小的生命，都有一个公平公正的判断，至于价值大小，什么时候人间的观念改变，带来不同的后果，我们再来讨论也不迟。”

　　声音很冷了。

　　而后，系统再次抽风的闪烁一下消失了。

　　被震慑的无言以对的江森：为什么感觉阎王爷生气了呢

　　【冷眼阎天：我不该生气！无语问天jpg】

　　江森有点不死心的在心里问道：“可不可以把狗狗的生气值再提高一点点”

　　无人回应，寂静无声，堪比秋风还凉。

　　【阎天高傲的冷声道：改生气值。

　　系统一脸小乖：改多少。

　　阎天依旧冷酷：一条狗，三个生气值。

　　系统白眼：我还以为你要改成五个生气值呢，小气！

　　阎天杀人如刀眼：再逼逼大修系统。

　　系统：……（怕了怕了，惹不起）】

　　就在江森以为没有下文的时候，“江森，生气值七十四，江森，生气值，七十四。”

　　她这才长吁一口气，看来阎王爷也不是不能商量一下的嘛！

　　江森觉得这个谈判的势头可以继续保持，攒生气值这个事情还是要趁早。

　　她鼓起勇气再一次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奖励啊！我都做了两件大善事了。”

　　阎天被气笑了，什么玩意奖励！这个女人在得寸进尺。

　　他说道：“生气值就是奖励，没有这个，你这生魂早就不知道投胎到哪个道道去了，人间还有你什么事呀 ！哦，可能就是牲畜道了吧，怎么你想去试试”

　　声声堪比刀剑相逼，冷，冷透了！

　　江森乖乖的闭嘴，看来大佬就是大佬，威严不容我等小屁民挑衅，怕了怕了，逃了逃了，睡吧睡吧！

　　她一脑袋扎进被窝，虽然就是一个薄薄的床单，但聊胜于无，就这样躲着睡着了。

　　【阎天：真想送她一碗孟婆汤尝尝。

　　孟婆：有我什么事想喝汤来，一碗够不够，两碗，两碗有的是！

　　系统：窃喜jpg

　　阎天：看来某个系统又该维护维护。

　　孟婆：这系统需要孟婆汤一汤“格式化”吗效果很好哟！

　　系统：瑟瑟发抖jpg。我错了，上面都是大佬，我等小屁民没有尊严，不我都还不是人，伤心欲绝jpg，再也没有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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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再也没有爱了，冷飕飕jpg。我的小可爱们呢！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