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纯学霸在线撩我》接下来啊

5、第 5 章

　　有时候牵出一段对自己来说最美的，最珍贵的，却又是最不想回忆的时光，可能就是一个一直存在于这段时光里的很细小的东西，比如此时此刻安静地躺在季平凡手里的，带着徐舒专属味道的鸡蛋饼。

　　季平凡吃得很快，恨不得连袋子都一块儿给吞了。

　　他真的饿了，也很想念这种味道，更不想回忆，至少现在不想回忆由鸡蛋饼牵出的过往，得赶紧把它塞下去。

　　季平凡见到了季欢，他进来的时候，她已经闭上了眼，估计是又睡着了。

　　“季伯母经常这样，醒不了一会儿就想睡，以前疼得厉害，睡得不多，现在用了药，感觉不痛了，就睡得多点。”徐舒看季平凡没说话，接着说：“她以前疼得再厉害，都坚持不用那些药，她说用完了药，神志就开始不清楚，总想要睡觉，怕一觉睡过去。

　　季平凡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季欢，闭着眼，他暂时看不到她的眼睛。那个在他记忆中永远都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配着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冷酷到极致。

　　她还是那么漂亮，即使没了头发，即使在这个年纪接受病痛的折磨，她还是和季平凡印象里的母亲一个样，就像一个永不衰老、拥有恶毒心肠的巫婆。

　　季平凡和徐舒一直待在病房里，临近中午，季欢醒了。刚睁开眼的时候，他们都没注意。

　　“平……凡？”直到季欢说话了，他们才发现她醒了。

　　季欢一只手高高地抬着，似乎是想抓住季平凡，但季平凡没上前，她的手就一直悬着。

　　徐舒看季平凡没有上前，就轻轻把季欢的手往下放，季欢也没再坚持，任由徐舒将她的手放在被子下面。

　　“平凡，真的……是…….你吗？”季欢说话声比刚才又大了些，语气里更是透露了坚定与期盼。

　　“是的，平凡回来了。”徐舒跟季欢说道。

　　“好…….好，我的…….宝贝儿子。”季欢笑了，时间很是善待季欢，她的笑还是那么美，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眼泪里夹杂着很多情感，有欣慰，有开心，有释然。

　　季平凡第一次看见季欢的眼里是带着情绪的，但他没有像徐舒那样感动得跟着掉眼泪，他就这么盯着季欢，没有任何表情地盯着，就像曾经季欢总那么盯着他一样。

　　季欢情绪很激动，说不出话来了，看她的样子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卡在喉咙里，转化成了一阵阵呼呼声。

　　徐舒这个时候已经出了病房门，季平凡还是待在原地，看着季欢。

　　慢慢地，季欢不笑了，像是在想什么，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徐舒跟着一群医生护士跑进来的时候，季欢基本不动了，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

　　季平凡被他们挤了出来，医生们折腾了一会儿，突然，心电图就停了。

　　就这么突然的，季欢离开了。

　　季平凡看着陆陆续续离开的医生护士，再看到的就是徐舒一只手撑在墙上，头抵在那只手上，一动不动。

　　季平凡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过了许久，徐舒头抬了起来，用发红的眼睛看着他。

　　“季伯母说不用给她办什么葬礼，她只想她的骨灰能和你爸爸的放在一起。”徐舒朝季平凡走了过来。

　　“我的哪个爸爸？”季平凡看着徐舒问道。

　　徐舒叹了一口气，“走吧。”

　　干戈觉得很奇怪，季平凡他从昨天下午就没看到，陈旭今天也没来，打了电话又都没人接。

　　一想到陈旭昨天把他丢在酒吧就来气。

　　他不敢想“他们在嫉妒我”这事儿了，看样子确实不太像，但又很奇怪到底是怎么了。

　　吃午饭的时候，陆繁星来电话了。

　　“干干，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在画画，没接到你的电话，今天又起晚了。”陆繁星嗲嗲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要是别的女生这么说话，他绝对吃不下饭，没准还要吐个三大碗。但一想到是陆繁星，自己的女神，现任女友，这些要吐的都可以全给咽下去。

　　“哦，没事儿，你才刚起吗？”干戈觉得她的声音带着点慵懒，像是刚起来。

　　“啊，没有啊，那个…….我九点钟就起了，现在在吃饭。”陆繁星拉开被子，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走到窗边，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

　　“哦，我也在吃饭呢，真巧啊。”干戈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饭。

　　“干干，我们周末去玩好不好？”

　　干戈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打算说实话。“今天陈旭和季平凡都没来，我的事情可能会多一点儿，还没确定有没有时间，要不下次等我有时间了再说？”

　　“好吧，我今天晚上没事，我去找你？”陆繁星思维跳跃的很快，已经在想今晚应该衣服去见男朋友了。

　　“好的，到时候我来接你。”干戈还没说完陈旭就来电话了。

　　“干戈？”

　　“当然是我了，不然还是谁？鬼吗？说起来我昨晚还真有可能在包间里睡死。你说你……”

　　干戈还没说完就被陈旭打断了。

　　“干戈，我今天直接去厦门，季平凡又事已经跟我请假了，公司的事你跟许涛都多分担点儿。”
　　干戈很不爽他还没等说完就被打断，刚要问具体情况这货又给挂了。

　　强烈的自尊心让他不想再打回去。

　　他只能任命地多吃点，然后多干点。

　　徐舒把季平凡带回了自己家。

　　说来也奇怪，徐舒这么多年了，居然也没换房子，还是十几年前那个小公寓。

　　连屋子里的摆设都没怎么变，季平凡惊讶地发现冰箱、洗衣机还有电视机都没换过，还是以前的那种老式的，让季平凡有种瞬间穿越的感觉。

　　“喝水吗？”徐舒越过愣在那儿看着电视出神的季平凡，去厨房倒水。

　　“哦。”
　　“那个电视还可以放，你要看吗？”徐舒把水递给季平凡。

　　“不用了。”季平凡有些生硬地回答，接着又看了一眼徐舒，不说别的，就冲这电视机，他还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康和市税务局局长的儿子。

　　“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儿吧？”季平凡喝了口水，用尽量平静的语调问道。

　　“你是说关于我的吗？”

　　“废话。”季平凡忽然有些紧张，又喝了口水。

　　“也没什么吧，要说有的话，就是你回来了。”徐舒想了想说道。

　　“咳……..”季平凡在心里大骂了自己几声，操啊，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儿呛到了，而且他妈的就像吃了炫迈，咳得停不下来。

　　季平凡咳得急火攻心，脸憋得通红，但又不想徐舒看见自己这挫样儿，就在与咳神进行殊死搏斗的间隙抽眼看了看徐舒，这一看更是让他气的要死，那家伙居然就在那儿优哉游哉地喝水，根本看都不往他这边看一眼。

　　这么一生气，咳嗽终于奇迹般地止住了，季平凡又看了看徐舒，他还是没看他。

　　等他不脸红了，他又看了眼徐舒，他还是没看他。

　　行，季平凡也开始装聋作哑，谁还没点傲气呢？于是，他们就这么沉默着。

　　“你累了吧？要不睡会？”徐舒终于开口了，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季平凡心想你他妈笑什么笑，还不知道在哪儿学的皱着眉，不过样子还真是蛮好看的，看在你颜值在线的份上，勉强听你的话去睡吧。

　　“好吧，时间差不多了叫我。”

　　徐舒目送季平凡进卧室，他进去没一会儿又折回来，“麻烦帮我开一下车，停你们医院忘了开回来。“

　　徐舒应下了。

　　干戈挨到八点才下班，总算在没有陈旭和季平凡的情况下，延误工作进度。

　　一想到待会儿能见到陆繁星，他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干戈觉得今晚的风格外美妙，吹得人心情舒畅，路灯也还不错，很……亮，周围的人也还挺好，都属于养眼系列，自己这车也还不错，再看看这人，干戈一只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打开手机，嗯，人更帅。

　　女神成了女朋友。
　　啧啧。

　　太幸福了。

　　干快到陆繁星家的时候，干戈给陆繁星打了个电话，陆繁星让他直接去她家等。

　　干戈一边在心里天人交战，不知不觉，带着惯性跨进了楼道口。

　　等意识过来以后，干戈真的很想再退回去，理由都想好了，自己有紧急的东西落家里了，或者陈旭喊他回去加班。身子也转过去了，能看到楼道口路灯透进来的一片光亮。脚跟理由和身子说，你们都在放屁，你们能想象跑回去的怂样儿么？咱戈哥，不对，这不好听，干哥，不对，这跟名字重了，就咱的主人。能是这样的吗？

　　步子僵着没动，干戈最终还是转了回来，就当心闲往后看看，楼道口不好看，那加上女神俩字，女神家的楼道口，必须好看呐。

　　这段路格外地长，略有年代的楼道很冷清，就他一个人。

　　脚步声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地回荡，震颤着干戈本就极速跳动的心脏，心跳声混合着脚步声，让他有种不是踩在水泥楼梯上，而是踩在棉花上的错觉。

　　这一整栋楼都是80年代的建筑装修风格，寸土寸金的情况下，很难往外扩，也就一直没新建。很多原住户都搬走了，这儿的房子基本都用来租了。

　　陆繁星很喜欢这里，主要是安静，环境也还好，很适合创作。

　　陆繁星住在六楼，干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手抬起和放下无数次后，还是没敲门。

　　干戈低头看着脚，手举起又放下，有点酸。

　　门就在这时候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接着伸出一截白晃晃的脖子，在往上看，是带着精致妆容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