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在獾院当团宠》好好假期

25、第 25 章

　　开学不到三天，比约克第二次光顾校长办公室。
　　对于这份殊荣他些许有些尴尬，毕竟炸掉学校半边塔楼的光荣战绩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虽然校长很慈祥地表示：“不用担心，霍格沃兹偶尔会有学生因为咒语出错炸掉半边教室。”
　　但比约克还是清晰地把握到校长台词中的三个重点——偶尔，咒语出错，半边教室。
　　而不是新学期伊始，在宵禁的走廊上因为该死的好奇心炸掉半边塔楼。

　　“邓布利多先生，塔楼那边交给我的助手处理就好。”
　　坐在比约克的一旁，文森特双手交叠，以优雅的姿态靠坐在待客沙发上，“我想比起去修缮塔楼，夏菲克先生更迫切地想知道在他办公室发生了什么。”

　　这个夏菲克当然指的是戴恩·夏菲克，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因为手艺精巧又有耐心的缘故，学校里很多的修缮工作都由他来完成。而今晚，他显然没这个心思。毕竟从睡梦中被人从叫醒，告知自己的办公室被炸出个大洞是一件非常惊悚的事。
　　这件事还跟他的学生有关。

　　几乎以绝望的眼神看向自己边上的肇事者——埃里德和阿尔。
　　夏菲克真的很想知道这两位到底对他的办公室做了什么。

　　而在他的对面——
　　看向对面那位很多年不见，却依旧让他瞬间立起警惕旗帜的傲罗。夏菲克发出一声不予苟同的鼻哼表明立场，然后，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他确实对傲罗口中的真相很感兴趣。

　　“……嗯，我会的。”被支去干杂活的白衬衣青年显然有些失望。
　　但在他的上司看了眼腕表，表示“只给你半个钟头”后立马飞奔出去。

　　坐在中间的白胡子校长先生依旧是那副慈祥的神情。
　　“特拉沃斯先生，你对下属还是这么严格。”校长微笑着喝了口蜂蜜茶，“我还记得当年你做学生会主席时，那些级长们几乎每天都在对着怀表狂奔。”
　　“哼，时间观念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素养。”再次重复当年的口头禅，文森特·特拉沃斯打断校长的闲聊，“而现在还有半个钟头我就要下班，我可不想因为闲聊打破不加班原则，所以让我们开门见山直接来说说那怪物是什么。”
　　“好的。”
　　校长也不在意被自己曾经的学生抢走话语主动权，他非常配合地说道：“如果我没看错，那东西似乎和今天黑魔法防御课上出现的怪物一样。”
　　“——不可能！”
　　但没等文森特回答，夏菲克教授立刻反驳：“博格特几乎没有攻击性，那东西可是几乎摧毁了——”他又突然顿了下，似乎想到什么，喃喃自语，“不过确实有种博格特能产生变化对象相应的能力，但是不对，这怪物的能力显然也太……”

　　“麻烦想清楚了再发言，你浪费了我整整23秒。”
　　冷冷打断夏菲克的自言自语，文森特不无讽刺地发出一声鼻息音，然后根本没给对方反驳的机会他就继续说道：
　　“没错，那东西看上去确实很像博格特，而事实上它和博格特也有共通之处。比如……”文森特斜眸看了眼身边的少年，“它也会看透你的内心，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只不过这种恐惧的来源，是……”
　　他顿了下，看到少年微微睁大眼。
　　然而另一个声音补充上后面的话——

　　“梦境。”
　　坐在对面一直沉默的赫奇帕奇级长平静道。

　　诧异地睁大眼，比约克猛然看向埃里德：“你怎么——”
　　埃里德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比约克一怔，突然想到这家伙偷听了自己和夏菲克教授的所有谈话，恐怕最开始从梦中惊醒的动静他也一字不漏听过去。
　　“好吧，我知道了！”想到自己被设计，那种羞耻感又涌上来。少年愤愤地瞪对面一眼然后有些羞恼地转向自己的叔父，“所以那怪物是根据我的噩梦变出来的咯？”
　　“是这样。”
　　文森特的目光还停留在对面棕发赫奇帕奇的身上，听到比约克的问题后才不急不慢地转回来。
　　“那是一种极为罕有的黑暗生物，还没有被神奇动物科记载，我们暂时称之为梦魇。它以人类梦境中的恐惧为食，能够在现实中变化出梦中才有的恐怖模样，并具有强大的攻击性。”
　　比约克眉头一皱，这些内容他并不是很意外。让他在意的是另一点。
　　手指的关节微微收紧，比约克迟疑了一下，问：“……所以，他一直寄居在我的脑子中？”
　　“是什么让你产生这样的误解。”文森特有些不满地瞪了自己的侄子一眼，“你是认为我有多无能，才会任由一个黑魔法生物寄生虫在我面前晃。”
　　比约克：“……”
　　寄生虫？
　　是我还还是那怪物？？
　　比约克再次满脸通红，文森特从来不知道给他留些脸面！

　　“哦，是吗！那你的意思是那鬼东西觉得我的噩梦太美味直接从德姆斯特朗追到霍格沃兹咯！”比约克有些恼羞成怒，他已经意识到不光是这一次，连德姆斯特朗的命案也是那怪物造成的。
　　而文森特则是对他的猜想表示肯定。

　　“某种程度上，就是这样。”文森特微眯起眼，“梦魇虽然以人类的噩梦为食物，但他无法寄居在人类身体中。事实上他大多和生物融为一体，比如……”
　　“那个博格特！”
　　“那只猫！”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阿尔，后者是夏菲克。两人俱是一愣，又在飞快地交换眼神后顿时明白对方的意思。

　　比约克则是一愣，下意识看向自己怀中的安东尼奥，不懂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而鉴于夏菲克和对面的文森特不对盘，在瞬间的眼神交流后，由助教先生代替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发言。
　　“那只梦魇寄居在安东尼奥，也就是比约克的宠物身上。”
　　皱眉盯住满脸诧异的黑发少年，校园傲罗先生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在德姆斯特朗时安东尼奥就在你身边，而在发生那起事故时，安东尼奥也在现场。”
　　没错！夏菲克用眼神给自己的助教声援，那起黑影怪物杀人案件闹得沸沸扬扬，他当时密切关注，还记得在报道中提到案发现场除了发现受害者的尸体，还有一只被吓晕了的猫。
　　而在医疗翼内他就觉得安东尼奥好像在哪见过，对于动物的敏感让他很快反应过来那正是在报纸上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猫。
　　看到比约克迟疑地点了下头，阿尔停顿了下，继续说道：
　　“案发后，梦魇继续寄居在安东尼奥体内，而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当博格特变出黑影怪物的样子时，它或许也趁机转移宿主，寄居到博格特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安东尼奥再次晕倒的原因。如果没猜错，梦魇出现时宿主都会产生这种现象。而到了晚上，梦魇已经转移宿主，所以安东尼奥只是恐惧而已。”
　　比约克下意识搂紧怀中的猫。他想到进入办公室前安东尼奥拼命阻止他。
　　“而那只博格特……”下意识看了埃里德一眼，阿尔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将偷换博格特的事先放一边，“所以那只被附身的博格特才会在箱子打开的刹那就冲出来，而或许是因为噩梦来源于比约克的原因，那只梦魇一直针对比约克。”
　　比约克嫌恶地发出一声咋舌音：“凭什么，我可是它力量的源泉。”
　　“所以他想一次性吃饱。”埃里德温和地解释道。
　　“…………”
　　比约克想让叔父揍这家伙一顿。
　　而文森特先生则是微眯起眼，打量着分析结束重新坐回原位的金发少年。
　　“我们之前见过面吗？”略加思索了一下，文森特问道。
　　阿尔一怔，摇摇头：“没有，先生。”
　　事实上他刚才听到那位白衬衣的年轻人叫比约克的这位叔叔为部长，他猜想这位虽然年轻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的男人一定是魔法部的某位高官。
　　他并没有接触这种人的机会。
　　“哦，那也许我记错了。”文森特收回眼神，“不过我的部下报告时如果能有你一半清楚，我也不至于浪费那么多时间。”想到那位记不住名字做事有点笨手笨脚的下属，文森特冷哼一声，“工作能力还不如一个学生，我迟早要开除……”
　　“我认为你对部下的要求有失公允！”阿尔实在忍无可忍。
　　事实上刚才看到比约克这位叔叔对待下属的态度时，他就非常替那位白衬衣青年鸣不平。
　　“即便您身处高位，这样羞辱部下也是非常没有道德的行为！”既然已经开了口，阿尔索性把话说完，“虽然这么说可能您不认同，但我认为您非常有必要向傲罗指挥部的那位乌鸦部长学习一下。”
　　文森特眉头一皱，但阿尔并不准备向强权低头。
　　“我注意到您刚才变形的动物是乌鸦，相必对于那位年轻有为的部长也有所耳闻。”
　　说着，阿尔眼神中带上一抹尊敬和向往。
　　傲罗指挥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部长，从来不在公共媒体上露面，代号为“乌鸦”的部长是他最崇拜的对象。事实上，阿尔梦寐以求的工作就是投身到那位乌鸦先生麾下，一同惩治黑巫师们。
　　这么想着，阿尔感到心中的正义之火熊熊燃烧，他义正言辞道：“虽然在外界传闻中那位部长为严苛到不近人情，但我相信在对待下属的考核上他一定有一套严格的标准。”
　　金发少年严厉的看向对面的男人：“而不是只依照自己的喜好。”
　　……啊。
　　比约克发出一声无声的□□。
　　和对面的埃里德——好吧，是几乎除了阿尔以为整间屋子的人交换了眼神后，他脸上的表情介于“谁来救救这小可怜”和“吃瓜看戏真开心”的微妙装作之中。
　　而文森特的表情也在一瞬间有点精彩。各路媒体的评价他看过不少，但像现在这种……呃，非常一言难尽的正面指责（或夸奖）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
　　他甚至想起了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少年——准确说是少年的照片。
　　面上依旧冷峻，文森特貌似不屑实则有些尴尬地移开眼：“这与你无关。”
　　阿尔立刻脸上浮起绯红：“特拉沃斯先生，你要知道——”
　　“好了言归正传！”在战争爆发（或者笑场）之前，比约克连忙打住，“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那个怪物，其他事先放一边！”
　　“没错没错！”夏菲克也连忙将自己的助教扯回来。
　　文森特则是冷哼一声，收敛自己的表情。扫视房间所有人，最后将目光定在最为平静也最为冷淡的棕发赫奇帕奇身上。
　　他知道，这位是比约克的引导者——夏菲克家的次子。
　　事实上由于工作原因，比约克引导者的选择问题他是交给那位记不清编号的属下去做的。
　　“赫奇帕奇的家伙们都差不多，随便选个看起来聪明点的。”当时他是这样交代给属下。
　　但现在看来那位属下又一次办事不利。
　　“你叫埃里德·夏菲克是不是？”
　　盯住灰蓝色眸子的赫奇帕奇，文森特缓缓道。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学生给他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讨厌，但也绝对称不上喜欢。
　　名叫埃里德的男生微微颔首，从进门以来他就一直保持着闲散而平静的姿态靠坐在待客椅上。那种似乎完全不在意今晚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让文森特感到很不顺眼。
　　“如果没记错，你是比约克的引导者吧。”他冷冷开口，“在开学第一天就让比约克遭遇这种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然而埃里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这都是我的责任，我并不准备解释。”他说，“事实上，我准备引咎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