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草为萤》栀栀桃桃盐奶盖

55、053

　　非常意料之中地，温酒回到家看手机的时候，边伯贤给她发了消息。
　　“沈喻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他问。
　　“你怎么不直接问她？”温酒反问。
　　“我问了。她死活不告诉我。”
　　“那我也不告诉你。”温酒冷笑一声，手指翻飞回得飞快，“免得到头来我反而成挑拨离间的人了。”
　　“……”边伯贤倒一时无言以对，“我替她给你道个歉。”
　　“我不接受。”温酒回复得干脆而毫无感情，“边伯贤，我不吃这一套。”
　　“话不是你说的，我不会因为你俩的关系就迁怒你。同样地你道歉也没有用，我不接受。”
　　“不愧是你，温酒。”边伯贤倒笑了，也不生气，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
　　“你真是多此一举。”温酒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笑了，“我都没问你，听说你艺考成绩不错，打算报哪所学校啊？”
　　如果不是选择学艺术，边伯贤的文化课成绩是足以进文科重点班的。沈喻说边伯贤“已经是大学生了”，倒是没说错。
　　“央音吧。”边伯贤回答得毫不犹豫。
　　“央音？”温酒听了还是有些惊讶，“那你们到时候可就要异地恋了，北京和南京还挺远的。”
　　“是啊，那也没办法。”边伯贤只是顺着说，“我之前也考虑过上音，不过权衡到最后还是比较想去央音。”
　　“既然任君挑选，那当然要选最想去的了。”温酒也不在意，“话说我为什么要为你担心？你还需要我担心？——我还是担心担心我自己吧……”
　　“也不能这么说吧，”边伯贤失笑，“只要不是保送，大家就都一样。好好加油吧。”

　　有些话他没有对温酒说——比如虽然只交往了短短两周，他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沈喻和自己并不是很合适的一对。
　　只是一旦相互喜欢的话，谁都会有侥幸心理，觉得既然相互喜欢就可以磨合试试。比方说，鹿晗和温酒最初在一起时，也说不上有多合适。能一直走到现在，都是不断磨合的结果。
　　至于他为什么会喜欢沈喻，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那天之后，不算一些特殊情况，27班的学生们还是努力地复习备考。最近为了积累作文素材，买各种杂志剪贴素材成了大家的新时尚。与此同时不知为什么，越来越多人的作文喜欢用“佛曰”开头，让27班教语文的、唯一的女老师看了哭笑不得，开玩笑说“大家是不是辛苦得要看破红尘出家去了”。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笑声里赵婉青转过身来，朝温酒挤了挤眼睛，递给她一张新的便利贴。
　　她俩的这个习惯一直持续着，语文老师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有时候路过还替她们传递，对她们写的句子品评一番。
　　这张新的便签上写的是诗句，温酒曾经读到过。
　　“活在这珍贵的人间/人类和植物一样幸福/爱情和雨水一样幸福”。

　　意料之外地，温酒晚上回到家，发现书桌前还有一样东西在等着她——她最近两天问过鹿晗的那些题，现在都写清楚了解题思路放在她的书桌上。
　　“今天下午鹿晗来过。”柳薇端着一杯蜂蜜水进来，悄悄带上了门，压低声音说，“说你现在时间紧张，不方便见面，把要给你讲的题都写下来了。”
　　“嗯。”温酒抬起头和妈妈对视，微笑了一下：“妈妈有帮我说谢谢吗？”
　　“当然啦。”柳薇笑着捏了捏女儿的鼻尖，“看完就睡吧，别太晚了。”

　　挺厚的一摞笔记，温酒一页一页翻了过去。毕竟是男生，鹿晗的笔迹不像温酒那样细腻漂亮，但要舒展洒脱得多。翻到最后一页，她眼前蹦出来一张便签，就和赵婉青写给她的一样。
　　是《银河铁道之夜》里的句子。
　　“要想获得最大的幸福，就要经历无数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