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草为萤》栀栀桃桃盐奶盖

46、044

　　回程路上温酒没再跟鹿晗闹别扭，两个人坐在了挨着的两个座位上。
　　隔着一条走道坐着赵婉青和吴世勋。早上从酒店出发时，赵婉青已经感到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好了许多，然而两个人还是较少对话，她不禁又有些悬心。
　　直到他们在相连的座位上坐下来，赵婉青终于才算放下心来，忍不住长长地送了一口气。
　　“你也真是为他俩操碎了心。”吴世勋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吐槽道，“我看着你对温酒，我都觉得你不像她同班同学，倒像是她妈。”
　　“差辈了啊。”赵婉青回过头，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要是她妈，鹿晗就得是我女婿，你跟鹿晗是好哥们儿，你是什么？”
　　“你这是占人便宜。”吴世勋听了就笑了，也不恼，“他俩今天的气氛我也看不太明白。你不是一向号称自己看这种事最准了吗？你觉得呢？”
　　“我也不确定，雷达失灵了。”赵婉青一撇嘴，无奈地耸了耸肩：“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吧，鹿晗应该还没不识趣到这种地步。”
　　“要说起来，鹿晗还没告诉我呢，他为什么非要跟温酒提分手？被家长发现了？”吴世勋想起了这个让自己很有些疑惑的问题，“但是我们走的时候不是温酒妈妈来送的我们吗？”
　　“只有酒酒妈妈知道我们是四个人一块出来的，连她爸爸都不知道。”赵婉青提起这事就有些无奈，“就是为了有个由头，酒酒拉上了我，鹿晗拉上了你。也不是家长知道了，主要是我们班班主任知道了。他那个人，向来看数学成绩最重要，我和酒酒这种数学成绩一般的最不受他待见了。酒酒从十月份开始状态一直就不太好，老纪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也不知怎么他就发现了他俩的事，怕是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呢，硬要棒打鸳鸯。”
　　“所以鹿晗提分手是觉得，如果不分手的话纪方成会继续找温酒的麻烦？”吴世勋猜测道，又更疑惑地皱了眉：“这不是正常的想法吗？温酒就罢了，你怎么也那么不高兴？”
　　赵婉青一听这话，噌一下就来了气，抬手就用指节往吴世勋头顶上敲了一下，弄得对方“哎呀”一声捂住了头：“既然这么说，反正高中时不确定因素都很多的，为什么不干脆等到高考完了再表白在一起算了？”
　　“那怎么能行！”吴世勋还捂着头，听了这话不假思索地开口反驳道，“两年呢，一个年级里那么多人，看上她的未必就鹿晗一个，被别人先追走了怎么办？”
　　“两年内有可能被追走，就不可能在从现在到高考的几个月里被人追走？谈恋爱又不是玩galgame，还能存读档的。”赵婉青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吴世勋，不是我说你……你做数学题的时候脑子那么好使，怎么这时候就不开窍了呢？”
　　“好好好是我不开窍，谢谢赵老师指点。”吴世勋只是笑，也顺着她，“赵老师太不容易了，现在只能希望鹿晗不要像我一样不开窍了。”

　　鹿晗的表现倒也还好——起码没有吴世勋想的那么不开窍。
　　“小酒。”他下定决心般深吸一口气，“昨晚你跟我说，让我今天告诉你答案。”
　　温酒没答话，从《春雪》上抬起头来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少年语气慎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开学之后我要去集训队，高三下学期辛苦，少不得你自己一个人撑过这段最难熬的日子。等我能陪着你了，我一定陪着你。”
　　“在纪方成跟前，随便你怎么说。他再为难你，你就告诉我。就算我们都是学生不能怎么样他，我也站在你这边。”

　　温酒沉默了一阵，很慢地微笑了：“之前我们约好一起去北京——还算数吗？”
　　鹿晗一怔，随即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点了点头。
　　“向来是算数的。”